頓了頓,電話中的男子似乎已經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住在我們單元樓的一位鄰居,被人用刀刺死在家中。”
“地點在哪?”顧晨一臉淡然,右手轉筆問道。
“星辰小區,日月星辰的那個星辰,18棟,4樓。”
“我知道了。”顧晨將這些記錄完整後,又問:“你有沒有看見兇手?”
“看見了,哦不,應該是沒看見。”
男子先是肯定,可隨後又改口否認。
顧晨皺皺眉頭,問道:“您這是看見還是沒看見啊?”
“只看見了他的背影,是個男的,我在樓下路過時,聽見單元樓裡傳來慘叫聲,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名男子非常迅速的跑出單元樓。”
“可他戴著鴨舌帽,且跑步速度極快,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感覺身材挺魁梧的。”
“也就是說你只看見他的背影,並沒有看見樣貌對嗎?”顧晨再次幫他補充資訊。
男子嗯道:“沒錯,只看到背影。”
“那後來呢?”顧晨繼續在電話中詢問。
“後來?後來我就衝進單元樓,發現我家樓下的鄰居房門是虛掩著,可我敲門詢問,裡面卻並沒有回應。”
頓了頓,男子又道:“因為當時動靜有點大,而且傳來慘叫聲,再加上那名逃跑的男子,所以我感覺情況不妙,就直接走進了鄰居家。”
“可當我來到臥室時才發現,我們單元樓的那名鄰居,已經被人刺死在床上,所以我才立馬報警,情況就是這樣警察同志。”
一口氣將現場情況表述清楚,男子此刻也是緊張不已,感覺心臟嘭嘭直跳。
顧晨甚至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男子的恐懼。
“好的,您先別離開現場,也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現場,你就待在那裡,等我們過去處理。”顧晨說。
“好的,我就待在那裡,我哪也不去。”
男子此刻也是慌神不已,感覺氣氛異常詭異。
“您貴姓?”
“姓劉,我叫劉長發。”
“好的劉先生,我們馬上出警。”
經過在電話中的一番溝通後,顧晨基本將現場情況整理清楚。
而此時此刻,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已經將各自的警用裝備穿戴完畢。
盧薇薇將顧晨的單警裝備丟給他,說道:“顧師弟,今天我來開車,當一回女司機。”
顧晨猶豫了幾秒,這才嗯道:“也行。”
盧薇薇開車,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扶緊了把手。
一路無話……
快到目的地時,盧薇薇這才扭頭問大家:“怎麼回事啊?今天路上怎麼沒一個人跟我說話的?”
“盧薇薇,認真開車吧,你駕照好像也沒考多久吧?”王警官反正有點信不過盧薇薇。
盧薇薇撇嘴道:“怎麼滴?看不起女司機啊?”
“不是看不起,自從上次你大晴天打雨刮器,我就知道有問題,你連轉向燈跟雨刮器都分不清,你還指望我能多信任?”
王警官反正是有事說事。
上一次開車,著實讓王警官體驗了一把大晴天時不時開啟雨刮器的恐怖支配感。
所以從那之後,開車這種事情,基本就由自己和顧晨代勞了。
至於袁莎莎,王警官還是挺放心的,畢竟袁莎莎是江南國籍賽車場的註冊車手。
就這點來說,也比盧薇薇靠譜一萬倍。
盧薇薇彷彿受到了暴擊,撇嘴哼道:“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不就是把雨刮器看成了轉向燈操作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那上次不放手剎一路開車又怎麼說?剎車片都快被你磨壞了。”
“老王,你非要翻我舊賬是嗎?那你上次開溝裡又怎麼算?”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顧晨見兩人又在相互拆臺,也是趕緊制止道:“已經到了,下車吧。”
盧薇薇一個漂亮的倒車,將警車穩穩停在露天停車場。
大家下車之後,立刻趕往星辰小區18棟4樓。
來到現場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警察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先前看熱鬧的街坊鄰里,這才趕緊讓出一條通道來。
顧晨開啟執法記錄儀,戴上腳套和手套之後,這才輕輕撥開大門。
此時此刻,一名中年男子已經坐在客廳木椅上。
也是見到警察的瞬間,他這才長舒一口氣,趕緊站起身道:“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
“你是劉長發?是你報的警?”顧晨從裝備中掏出筆錄本。
劉長發默默點頭:“沒錯,我是劉長發,是我報的警,我家就住在樓上。”
“屍體呢?”盧薇薇左右看看,扭頭問劉長發。
劉長發指著房間臥室道:“在房間。”
顧晨顧不得太多,率先走進了臥室。
此時此刻,一名強壯男子正躺在臥室大床上,頸部位置滿是鮮血。
然而讓顧晨驚訝的是,這名男子顧晨認得,就是昨晚開路虎車,與路人吵架的男子。
顧晨甚至還記得昨晚他口吐芬芳。
可今天在此場景見到他,顧晨也是意想不到。
“是他。”盧薇薇也很快認出了男子,扭頭對顧晨道:“他不就是昨晚那個路虎車司機嗎?”
“你們認得他?”劉長發也是愣了愣神,趕緊問顧晨。
“認得,昨天見過一面,他與路人有點衝突。”顧晨將身體微微前傾,在男子傷口處大致檢查一遍,這才又問劉長發。
“對了,他叫什麼你知道嗎?”
“他叫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大家都喜歡叫他虎哥,哦對了,他好像是個足球教練,在江南市經常開辦足球訓練營之類的。”劉長發說。
“那他最近跟誰有過矛盾你知道嗎?”一旁的王警官在檢查死者的傷口後,也問。
劉長發搖頭:“這個不太清楚,我跟他其實也不熟,因為我家房子買到這個小區也沒多久,平時見面,只是點頭之交,畢竟是鄰里。”
“可要說虎哥跟誰有過矛盾,這個我不好說,不過虎哥脾氣暴,聽說之前打傷過人,被拘留過,這兩年算安分,一直努力剋制自己的暴脾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顧晨記錄完整後,又問:“那你說在樓下聽見打鬥聲,最後又見到一名男子從單元樓裡衝了出來,具體樣貌特徵能跟我說一下嗎?”
“這個……”
劉長發稍顯猶豫。
不過顧晨已經將鉛筆抽出,繼續問道:“你只要把他的形態告訴我,描述的越詳細越好。”
“你……你是要畫出來嗎?”見顧晨已經在臨摹框架,劉長發也是驚愕不已。
單純靠一個背影圖,這小警察難道還能上天不成?
不過在顧晨的一再要求下,劉長發還是勉為其難道:“那行吧,我說,但有瑕疵還請見諒。”
“沒關係,你儘量說精準些。”顧晨無所謂道。
“體型大概挺強壯的,肩膀很寬,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穿著一套黑色運動服,留著短髮。”
顧晨根據大腦資料庫提供的資訊,很快選擇出一個最為接近的框架。
隨後顧晨用簡單的幾筆,立馬將兇手輪廓素描出來。
“還有呢?”顧晨抬頭問。
“還有……他好像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擅長跑步,而且動作非常靈敏。”
想了想,劉長發又道:“因為虎哥是個足球教練,我感覺兇手這些特徵,倒是跟虎哥這種職業挺像的,會不會是個足球運動員?”
“這個有可能。”顧晨保留劉長發的意見,將繪圖畫好之後,隨後又在筆錄本,兇手特徵下方寫下可能是足球運動員的選項。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這樣?”顧晨將完成的繪圖亮在劉長發面前。
“沒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劉長發看完狠狠點頭,不由的豎起大拇指道:“警察同志,你畫的可真像。”
這時候,王警官和盧薇薇也對劉長發的傷口檢驗完畢,來到顧晨身邊。
“怎麼樣?”顧晨問。
“死者死於利器割喉,而且按照時間來算,應該跟報警時間相差不大。”盧薇薇說。
一旁的王警官也補充道:“從刀法來看,幾乎是相當利索,一刀封喉,可見這個兇手手法殘忍,目的性很強。”
扭頭看了眼劉長發,王警官又道:“可是按照一般規律,最先發現死者的目擊者,也有很大可能是兇手。”
“呃……”聽王警官這麼一說,劉長發頓時傻眼道:“你……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就是兇手吧?我可跟虎哥沒仇啊,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其他人,我跟他真不熟。”
“好了。”見劉長發有些激動,顧晨也是趕緊提醒道:“是不是你,這只是一種假設,任何可能性,我們都會提出論證,是不是等論證結果出來之後才清楚。”
顧晨也不想跟劉長發廢話太多。
按照王警官的推測,也完全有這種可能。
可是現在兇手的模樣,只能從劉長發口中得知,這顯然很侷限。
盧薇薇瞥瞥顧晨,道:“顧師弟,現在怎麼辦?是不是對虎哥的身份和周圍的交集下手?”
“對。”顧晨點點頭,提示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了解虎哥這個人,只要先從虎哥的職業下手,才能找到最瞭解虎哥的人,從而知道虎哥日常的交際圈,才能找出最有可能是兇手的那個人。”
“我知道虎哥的公司。”劉長發忽然舉手道:“他的車子後面,貼有虎哥足球集訓的字樣,就在樓下,估計這應該是虎哥的足球訓練營吧?”
“你們找到了這家機構,應該就能知道虎哥的情況,以及虎哥的交際圈。”
“也對哦。”盧薇薇聞言喜出望外,這才拍拍劉長發的肩膀道:“你早說不就得了。”
“可你也沒問啊。”劉長發嘴裡念念碎。
然而盧薇薇已經不管這些了。
現場該調查的也調查清楚,盧薇薇只是在臥室中,提取到一個44碼的鞋印。
而虎哥的鞋碼通常都在46碼,鞋架上的球鞋就能說明一切。
而且顧晨看得出來,這套房子只有虎哥一人在居住。
將現場情況整理清楚後,大家一致認為,兇手是運動員的可能性很大。
顧晨將所有問題記錄完整後,這才又道:“打電話通知市局技術科,讓他們派人把虎哥的屍體運走,做個屍檢。”
“顧師兄。”就在顧晨下達命令的同時,袁莎莎提醒道:“丁師兄和黃師兄他們已經過來了,正在樓下。”
“那太好了,這裡交給他們,我們直接去找虎哥足球集訓機構,看看在那裡能不能得到一些可靠訊息。”
“嗯。”聞言顧晨說辭,現場所有人微微點頭。
……
……
將現場工作交接給丁亮和黃尊龍後。
顧晨在手機地圖搜尋中,成功找到了虎哥足球集訓機構的所在地址。
距離星辰小區算不上太遠,12公里的路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當顧晨將車輛穩穩停在一處大型商場門外時,虎哥足球集訓的海報,就高高掛在商場一側,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格外醒目。
“這足球訓練營該不會就在商場頂樓吧?”盧薇薇感覺應該是這樣,因為這是商場唯一的寬闊地帶。
顧晨對比了商場資訊後,這才點頭確認道:“的確,死者虎哥將商場頂樓全部包下,改造成一個頂樓足球訓練場館,他的公司就在那。”
“包下整個商場的頂樓?感覺挺牛逼啊,那得花多少錢?”王警官感覺死者虎哥挺有想象力。
一般頂樓裝修成籃球場館的挺多,但是裝修成足球場館的還是需要極大勇氣。
這年頭,老百姓對足球的熱愛程度,很大程度上受國家隊影響。
國足成績不行,直接影響到國內的足球運動。
畢竟踢足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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