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也是被顧晨忽然一提醒,王警官似乎重新找到了辦案思路:“那按照你的意思,昨天晚上可能才是真正的作案時間?”
顧晨沉思了幾秒,只是不太確定道:“這個還不好說,一切等看過監控之後再說吧。”
“行。”王警官在充分領會到顧晨的意思後,直接道:“那咱們先去劉法醫那裡,把這盒巧克力拿去檢測一下,再回芙蓉分局,找排程室那幫人看看。”
當完成這些操作後,回到芙蓉分局排程室,已經是晚上七點。
此刻排程室裡值班的見習警,也像一群聽話的小雞,立馬將昨晚袁洋家附近的監控調取出來。
根據影片顯示,進入袁洋家所在單元的人物也不少,不過顧晨有注意到,就在袁小美將姐姐袁洋送回家後,離開不久便有一名中年男子出現過,手裡還提著一個類似於工具包的東西。
而在一小時之後,這名中年男子便匆匆離開,腳步有些急促。
可是在這名男子離開之後,大概過去兩小時左右,又有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有些神秘的進入到袁洋家所在單元。
也是過了很長時間男子才離開,之後便再沒有出現過。
根據顧晨對來往的人群進行分析,大部分是住在這個單元的住戶。
可唯獨只有這兩名男子,在進入單元樓之後,又有離開,因此顧晨對這兩人格外注意。
“顧師弟。”看著顧晨反覆觀察兩名男子的影片,盧薇薇好奇問他:“你是不是覺得,這兩個人很可疑?可能是下毒的真兇?”
“很有可能是啊。”顧晨比起上次,似乎在語氣上更加肯定。
“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那名最後出現,並且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嗎?”盧薇薇又問。
顧晨沒有直接回復,而是在雙手抱胸思考幾秒後,指著其中一名可以看清面容的男子道:“這個人我認識啊,他就是之前在袁洋房間內,結婚照裡的男子啊。”
“是她丈夫?”王警官也是一呆。
“是啊。”顧晨走近兩步,非常肯定道:“之前在袁洋的房間,我的確仔細觀察過那幅結婚照,照片裡的男子,雖然在攝影師的P圖下,顯得有些小帥,可是這影片中有些肥胖的男子,的的確確就是袁洋的丈夫。”
“她丈夫怎麼會來家裡?”王警官頓時也陷入思考,道:“根據袁洋妹妹袁小美的說辭,袁洋正在跟她丈夫鬧離婚呢,而且兩人已經分居,很長時間都沒在一起了。”
“可是當她丈夫一出現,第二天袁洋就中毒身亡,感覺有點蹊蹺啊。”
“她丈夫有問題。”盧薇薇指著螢幕道:“你們難道沒看見嗎?她丈夫手裡可是提著工具包。”
“大晚上的,在家中逗留了許久,之後又離開,然後第二天袁洋就出事,我感覺她丈夫的嫌疑最大啊。”
“可是……”顧晨猶豫了片刻,指著之後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道:“可是這個人也是在深夜離開,如果說袁洋的丈夫有嫌疑,那這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也必須有嫌疑。”
“我同意。”王警官說。
“我也同意。”盧薇薇也趕緊道。
顧晨來回走動幾圈後,說道:“那咱們就先從袁洋的丈夫入手,我打個電話給袁小美,讓她通知袁洋的丈夫,立刻來咱們芙蓉分局一趟,我們必須要知道,她袁洋的丈夫來家中到底幹了些什麼,否則張三妹這邊是說不清楚的。”
“我現在也覺得,張三妹這邊可能是我們搞錯了。”盧薇薇託著下巴,若有所思道:“至於我拿去市局技術科檢測的那盒巧克力,我覺得並沒有問題。”
“一切還是等出結果再說吧。”王警官也已經轉身來到了門口,似乎整個案子又出現了新的轉機。
晚上8點20分。
袁洋的丈夫已經來到了芙蓉分局,在多方打聽下,也是找到了刑偵三組所在地。
此時此刻,辦公室裡只有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三人。
一副書生氣質的中年胖男子,也是駐足在門口,輕輕敲了三下門,小聲問道:“請問……哪位是顧警官?”
“我是顧晨。”顧晨直接站起身,問道:“你就是袁洋的丈夫趙文祥?”
“是的。”趙文祥輕輕點頭,走進了辦公室:“警察同志,我妻子袁洋她……”
說道這,趙文祥眼角掛著淚水,似乎剛才還哭過。
“過來坐吧。”盧薇薇從鄰桌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三人的對面。
趙文祥“唉”了一聲,這才緩緩坐下,可卻發現,顧晨已經將早已準備好的攝影機開啟,頓時整個人又是一呆。
“我說……警察同志,你們今天找我來這,究竟想知道些什麼?”
“你昨晚去過家裡?”顧晨問。
趙文祥不明覺厲:“難道我回自己家,這也要向你們彙報嗎?”
“當然不需要,但是昨晚的時間點非常特殊,因此你的回來,讓我們感覺有些疑點,因此想找你過來了解下情況。”
顧晨也是開啟筆錄本,語氣淡然的說道。
趙文祥面對三名警察,整個人略顯不自在,明顯感覺有些三堂會審的姿態,於是問道:“是因為昨晚我妻子袁洋中毒的事情?”
“沒錯。”盧薇薇見顧晨在做筆錄,自己便轉起筆玩。
而王警官也感覺雙手不自在,於是抱著自己的仙人掌扎自己玩。
顧晨抬頭看著趙文祥,認真問道:“我想知道,你昨晚回家的目的是什麼?聽說你跟妻子袁洋正在鬧離婚,已經分居了,可既然分居,為什麼又會在昨天出現呢?”
“是……是這樣的。”也是感覺自己有必要將情況說清楚,於是趙文祥平復下心情後,這才道:“昨天我妻子打電話跟我說,他們省界收費站撤銷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太好,就想找我抱怨一下。”
“告訴我昨天是她在收費站工作的最後一天,因為我妻子整個青春都獻給了那座省界收費站,直到昨天,單位突然就沒了,她不知道找誰去訴說。”
“於是她打電話找到我,告訴我那個前幾天扇她耳光的那個女人,竟然送自己一盒巧克力,於是她兩之間的矛盾,也在昨晚的散夥飯上解開了。”
“袁洋還告訴我,她不準備接受上面的調派去其他不喜歡的工作崗位上,於是她選擇一次性補償買斷,也就是拿幾十萬回家。”
“反正我感覺袁洋的心情既悲傷又高興,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夫妻一場,現在雖然鬧離婚,可畢竟還沒離嘛,那筆補償款,也算是我兩的共同財產。”
“後來她跟我說,身體很不舒服,電話中似乎還在嘔吐,感覺她應該是喝多了,於是我就問她,需不需要我過來看看,幫她開點藥什麼的。”
“等一下。”也是聽到這裡,顧晨忽然打斷了趙文祥的說辭,問道:“忘記問趙先生,您是什麼職業?”
“我?我是醫生,在私人醫院裡上班。”趙文祥說。
“那你昨天回到家中,是為了幫你妻子袁洋看病對嗎?”顧晨又問。
趙文祥點頭:“沒錯,袁洋身體不舒服,我給她看完病之後就離開了。”
也是感覺警方在懷疑自己,趙文祥又問:“你們找我來這,是懷疑我妻子袁洋的死……跟我有關?”
“對不起趙文祥先生,我們也是在調查。”盧薇薇將筆丟在桌上,直接雙手抱胸道:“我們要知道,袁洋中毒的那段時間內,都有跟誰接觸過,所以您雖然是袁洋的丈夫,但是我們依然要將你考慮進去的。”
“我知道,也理解。”趙文祥摘下眼鏡,將鏡片放在袖口擦了擦,重新戴回到鼻樑上。
“你是怎麼給袁洋看病的?”顧晨抬頭看著趙文祥,淡淡的說道。
“因為……”看了眼顧晨,趙文祥一本正經道:“因為附近私人診所的醫生都不肯出診,所以我才帶了一些簡單的醫用工具,過來給她看病。”
“當時我先給她打了一針,然後給了她一些膠囊,再然後我就離開了。”
想了想,趙文祥確定道:“沒錯,就是這樣。”
“那你離開後有沒有回來?”顧晨又問。
趙文祥搖頭:“沒有啊,我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你們怎麼會這樣問呢?”
“因為之後有一名跟你差不多體型的人物,曾經去過袁洋所住單元,我讓分局巡邏隊的同事,帶著影片截圖去走訪。”
“那邊小區的人都說了,這種穿著的人,從來沒見過。”
“所以?”趙文祥忽然激動起來,直接身體向前一躬:“所以,那個人最可疑對嗎?”
“沒錯。”顧晨在筆錄本上書寫一番後,這才抬頭看著他:“不過,那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似乎就是你本人對吧?趙文祥先生?”
“呃!”也是被顧晨忽然問起,趙文祥整個人懵了一下,弱弱的問道:“警察同志,你怎麼會這樣想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是見趙文祥一臉驚訝,顧晨直接將一張高畫質截圖拿在他面前道:“看見沒有,這個人的體型和外貌,幾乎是跟你一模一樣。”
“而且我還找到了監控影片,你們連走路都是一個姿勢。”
“呵呵,警察同志,你們可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也是被顧晨當做影片中的鴨舌帽男子,趙文祥有些急眼,可還是將憤怒壓制下來。
顧晨搖頭:“不不,你先別激動,繼續看看他手上拿的是什麼?”
隨後,顧晨將手機裡的影片畫面,拿給趙文祥看,並解釋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根胃吸管對嗎?”
趙文祥皺皺眉,有些結巴道:“好……好像是的。”
“這就是胃吸管。”顧晨隨後收回手機,道:“我在一本醫書上曾經看見過,而且我還專門做過對比,確認百分百是胃吸管。”
“可是,剛才如果不是趙文祥先生你告訴我自己的職業,或許我還想不到。”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似乎就是換裝之後的你。”
“什麼?”也是被顧晨的突然說辭給驚住,先前並沒聽顧晨提起過的盧薇薇,整個人也是呆了一下,忙問顧晨道:
“顧師弟,你的意思是……這根本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
“沒錯。”顧晨點點頭,看著趙文祥說道:“之前我就覺得這兩人很像,可一時半會也不好判斷,畢竟走路習慣是長久以來形成的,要想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而且從外形來看,兩人似乎沒有差別,甚至那雙皮鞋都是一樣的,右腳鞋帶有些鬆弛,可能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點。”
也是被顧晨一提醒,王警官趕緊拿出兩份照片進行對比,這才驚人的發現,昨晚去到袁洋單元的趙文祥和那名之後過來的鴨舌帽男子。
的確,兩人的皮鞋是同款,而且右腳鞋帶是鬆弛狀態,如果不仔細看,似乎根本就發現不了。
可顧晨是怎麼做到的?就這也能看見?
王警官此時豎起大拇指,頗為佩服道:“顧晨,還真有你的,就這也能被你發現?”
“還好吧。”顧晨淡淡的回覆,似乎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趙文祥坐不住了,有些反駁道:“雖然體型和外貌有些像我,但也不能說就是我呀?難道就不會正好湊巧的嗎?”
“當然。”顧晨點點頭,說道:“當然是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你想過沒有,大半夜的,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根醫用胃吸管,來到袁洋所在樓層幹什麼?”
趙文祥呆住了,半天沒說一句話。
顧晨見狀,又道:“我已經讓分局巡邏隊的同事們打聽過,就袁洋所住的那個單元,沒人認識這個人,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一定是去找袁洋。”盧薇薇直接幫顧晨回答道。
顧晨打上一記響指:“沒錯,他就是去找袁洋的,可是為什麼要帶根胃吸管呢?”
“袁洋既然不舒服,但是已經讓趙文祥先生過去治療,還打過針,吃過藥,又怎麼會叫個拿著胃吸管的人大半夜的過來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奇怪了。”王警官此刻也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在趙文祥身上。
趙文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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