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顧晨忽然喜出望外:“如果按照兇手這樣行兇的話,那就可以避免身上沾有血跡,是這樣的,沒錯。”
顧晨趕緊打上一記響指。
很快,眼前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顧晨睜開雙眼回到現實。
此時此刻,高文俊也根據顧晨停留在腦部的檢查位置,蹲下身檢視情況。
“這裡……”高文俊臉色一驚。
“沒錯。”顧晨收回手臂,直接站起身道:“趙倩並不是直接被割喉,而是被人砸傷頭部後暈闕,隨後被兇手放進了木箱,再利用趙倩的衣服做阻擋,用利器在她咽喉之間,劃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啊?”張敬德一聽,整個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而肖曉芳和顧百川,兩人也都緊張的報在一起。
高雅嚇得用雙手捂住嘴巴和鼻子。
而剛才那名才救醒的胖女子,一聽顧晨的說辭,直接“呃”了一下,白眼一翻,又暈倒過去了。
“繼續急救。”
幾名熱心腸的經銷商,頓時又圍在胖女子周圍,不停的拍打她臉蛋……
那另一邊,高文俊在檢查完死者趙倩的傷口後,也確認了顧晨的說辭。
“沒錯,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是按照你所說的手法,兇手既能安靜的殺掉趙倩,還能避免將鮮血濺灑在自己的身上。”
“而如果再擦掉痕跡,兇手便能不露聲色的假裝成無辜群眾,所以……”
高文俊看了看身邊的黃志剛,劉總,黃文星和吳非凡後,笑道:“所以身上沒有沾血跡,並不能代表你們就不是兇手。”
“警察同志。”保安黃志剛有些鬱悶,反駁道:“就算你說的這些都對,可沒殺人就是沒殺人,你說死者是被利器割喉,那總得有兇器吧?可現場你們又沒找到兇器。”
保安黃志剛的一番話,倒是有點刺激到刑偵隊的高文俊了。
沒錯,顧晨已經推斷出死者是如何被殺,兇手又是如何掩蓋現場痕跡。
現在必須要找到殺人兇器,這才是案件的最關鍵所在。
這時候,前來增援的治安隊和巡邏隊部分警員也都已經趕到現場。
高文俊直接命令道:“所有人,就是把這個後臺挖地三尺,也要把兇器給我找出來,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是!”眾警員應了一聲,便搬進奔赴後臺,開始對現場展開兇器搜尋工作。
由於幕布被開啟,後臺顯得寬敞許多。
顧晨隨後又讓酒店保安,將後臺的燈光全部開啟,方便警員進行搜查。
而其他經銷商,也都靜靜的坐在原位,大家都和警方一樣,帶著無比沉重的心情,一直在等待最後的結果。
顧晨並沒有參與搜查。
自己是來幫忙的,沒必要幹這種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的差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保安黃志剛,總經銷劉總,金牌主持人黃文星和成功勵志講師吳非凡身上。
幾人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此時此刻,都帶著一種無比矛盾的心情,眼睛直直的盯住後臺。
四人看上去比警察還焦急,都想兇器快點被找到。
搜尋工作進行了整整半個鐘頭。
期間,警方里三層外三層,幾乎每處角落都有搜遍,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而後,高文俊又命令部分警員,根據四人走過的路線,和其他人口述的情況,將凡是四人經過的地方,又搜查了一遍,可依然還是毫無收穫。
眼看這樣搜查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臺下的眾多經銷商們,也都開始有些抱怨的情緒了。
高文俊一時手足無措,他趕緊看了看身邊的顧晨,忙問他:“這……這已經搜查了半個鐘頭,按照我們警方老同志們的專業水準,不可能搜不到這把兇器啊,到底藏在哪裡呢?”
“是啊,到底藏在哪裡呢?”顧晨也走上舞臺,對著現場環顧一週後,開始陷入了沉思。
“舞臺上按照這樣的搜查手法,肯定是無法藏匿兇器的,可兇器不在舞臺上,會在哪?”
顧晨首先將目光投向了保安黃志剛。
“黃志剛,他雖然是一身正氣,有點牛脾氣,但之前在大廳門外,被趙倩如此羞辱,他難道真的不生氣?”
“可即便如此,這也不好當做殺人動機吧?否則幹保安這行,要受的氣可太多了,難道每個人他黃志剛都要欲除之而後快嗎?”
“可如果是他的話,他能把兇器藏在哪?”
顧晨看了眼後臺的木箱,搖了搖頭,這裡基本可以排除掉,而之後他從大廳入口回到大廳內,這期間人多眼雜,想要藏匿一把殺人兇器,幾乎是不太可能。
“不不,不是他。”顧晨在心中將保安黃志剛否決掉,隨後又看向了總經銷劉總。
“劉總有一段時間是在後臺的,可他要殺掉趙倩再去廁所,可廁所也早已搜查過,並沒有任何兇器。”
“而且根據死者趙倩脖頸處的傷口來判斷,這應該是把大傢伙,而之後劉總也跟保安黃志剛一樣,回到了大廳內,之後也根本沒有影藏兇器的可能,不不,也不是他。”
顧晨再將目光投向金牌主持人黃文星。
“這個口齒伶俐,說起話來跟跑火車一樣的主持人,在控場方面確實出眾,但是他當時在後臺小房間內聽音樂休息,並沒有離開過房間。”
“如果是這樣,那兇器他根本帶不走,可房間內卻搜不出任何兇器的影子,難道……也不是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顧晨直接又在腦海中排除。
可當顧晨看著最後一名嫌疑人吳非凡時,顧晨甚至感覺,吳非凡的嫌疑最大。
畢竟,這個並不是經銷商的趙倩,是他吳非凡邀請進來的,不僅如此,就連同趙倩的一干姐妹,他也全部邀請。
可剛才看趙倩和吳非凡在臺上臺下的互動,絲毫也非常默契,畢竟兩人是學生與老師的關係。
而吳非凡當時也跟黃文星一樣,一直在後臺沒出來,兇器也不可能藏在後臺。
“難道……也不是他嗎?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也就在顧晨思考的同時,吳非凡的目光,短暫的與顧晨對視了一眼,隨後他便平靜的移開了。
跟其他三人一樣,原本是全場焦點的吳非凡,此刻被定為嫌疑人,這讓他非常的尷尬,甚至有些無奈。
畢竟這裡是他的主場,可現在卻成了警方調查兇案的現場。
主導權被警方掌控,自己還得有一說一,交代的明明白白。
“等一下。”顧晨看著吳非凡,眼睛忽然一亮:“對了,別人在身上藏不了兇器,吳非凡可以啊,他是個殘疾人,那兇器應該在……”
顧晨將目光放低,盯住了吳非凡的一雙假肢。
“沒錯,就是這個。”顧晨頓時喜出望外,倒是將一旁的張敬德嚇一跳。
“顧晨。”張敬德忙問了一聲:“你小子笑什麼?難道你已經知道兇器藏在哪裡了?”
“是的。”顧晨並沒有否認,直接對著周圍正在反覆搜查的警員道:“大家先停一下吧,兇器根本就不在後臺。”
“啥?”
“兇器不在後臺?”
“不在後臺讓我們找這麼久?”
“那不在後臺在哪裡啊?”
許多警員都已經停下手裡的工作,來到了顧晨的身邊。
高文俊也是一愣,自己沒發話,顧晨倒給先給叫停了,於是有些悶悶不樂道:“顧晨,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兇器藏在哪裡了?”
“是的。”顧晨點頭,道:“縱觀整個會議大廳現場,尤其是後臺,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匿兇器,因此兇器肯定還在兇手的身上。”
“啥?在兇手身上?”張敬德看了看被集中在一起的四名嫌疑人,不由分說道:“我說大侄子,剛才這幾人的身上我可都是搜查過,根本沒有什麼兇器。”
“張叔。”顧晨扭頭看了眼張敬德,問他:“吳非凡的身上,你有仔細在搜嗎?”
也是被顧晨的問題給問住,張敬德也是一呆,隨後扭頭看像臺下的吳非凡,眨巴眼弱弱的說:“難道沒有嗎?”
被顧晨質疑,吳非凡也是看看左右,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還是強顏歡笑道:“我說顧警官,你針對我這個殘疾人是什麼意思?”
“對啊。”吳非凡身邊的一名助教也跟腔道:“你別人不說,就專說我們吳老師,你什麼意思啊?”
“我沒什麼意思。”顧晨也是放鬆了身體,一步一步的走下舞臺,來到吳非凡面前。
“吳老師,我並不是針對殘疾人,而是針對有可能藏匿殺人兇器的嫌疑犯。”
“什……什麼?你說我是嫌疑犯?”也是被顧晨問的有些頭皮發麻,喜歡咬文爵字的吳非凡不幹了,當即抓住顧晨的漏洞呵斥道:
“我說顧警官,你說我是嫌疑人,我也認了,畢竟我有嫌疑,可你非要把之前的‘嫌疑人’,改成‘嫌疑犯’,你……你這是何居心?”
“因為……”顧晨看著吳非凡,忽然慢慢的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吳非凡的假肢道:“因為這雙假肢,目前來說還沒檢查,所以吳非凡老師,麻煩你配合一下,把這雙假肢給取下來,讓我們看看。”
“荒謬!”吳非凡也是被氣壞了,當即一甩胳膊,對著顧晨比剛才還要嚴厲的語氣呵斥道:“我一個殘疾人,你質疑我我認了,可你現在想幹什麼?讓我當著現場這麼多人的面,取下我賴以行走的假肢?”
頓了頓,吳非凡非常悲壯的抿了抿嘴唇,對著臺下眾人道:“大家來評評理,這不是針對我一個殘疾人,還是什麼?警察就能不這樣尊重人嗎?就能夠隨意踐踏一個殘疾人的自尊心嗎?大家說是不是?”
吳非凡用了一種非常具有渲染力的說辭,讓現場各大經銷商,一時間沸騰起來。
畢竟影響力還是擺在那裡的。
“對啊,人家一個殘疾人,這麼做過分了吧?”
“警察也應該尊重一下別人吧?”
“這是起碼的道德問題啊,人家好歹也是個殘疾人啊。”
“我感覺警察有點過分了啊,人家吳老師誨人無數,是個敢作敢當,敢於面對各種艱難挫折的殘疾人,不,是勵志代表,你們這樣羞辱一個勵志代表,摸摸良心不會痛嗎?”
“就是就是,殘疾人也有尊嚴啊。”
各種經銷商,各種助教,所有人的七嘴八舌都夾雜在一起,給現場警察帶來很大壓力。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可是,讓警察搜查一下,不是就更能證明吳老師的清白了嗎?”
大家剛才也是被吳非凡洗腦的熱血沸騰,一心都向著這位身殘志堅,勇於突破自我的精神導師。
誰也沒想過剛才這個弱弱的問題。
隨後,大家扭過身去,主動將空間讓出來,這才發現,高雅正一個人安靜的站在人群中,有些膽怯的看著眾人。
“高雅?”顧晨也是有些意外,對她笑了笑。
這時候,肖曉芳也大聲道:“剛才高雅說的沒錯啊,檢查一下,反而可以證明吳老師的清白,這樣不好嗎?”
現場一陣寂靜,似乎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哪位經銷商咳嗽了幾聲,大家這才從剛才的狂熱中反應過來。
一名中年女經銷商道:“沒錯啊,小姑娘說的沒錯啊,檢查一下就能證明清白,這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啊。”
“是啊是啊。”顧爸爸顧百川也趕緊跟腔道:“我兒子沒有歧視殘疾人的想法,他就是想幫吳老師證明清白,出發點不是吳老師想象的那樣。”
“對啊對啊。”顧媽媽肖曉芳也趕緊應和。
一時間,冷靜下來的眾人,態度似乎也發生了改變,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吳非凡,要求吳非凡證明清白。
這下子,吳非凡臉色更加難看了,看到張敬德走到他面前時,吳非凡甚至還後退了兩步。
“吳老師,你彆著急。”張敬德開始用手比劃,道:“你只要根據你之前經常操作的那樣,將這雙假肢拆解下來,剩下的交給我們,保證不會損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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