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被高虎這麼問,王羅鍋心裡一陣萬馬奔騰,感覺自己是被坑了,而且是被自己人給坑慘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自己的人,出賣了自己。
現在高虎帶人找上門,那人家肯定是有足夠的證據。
見王羅鍋跟之前接觸的樣子有了天壤之別,高虎心裡一陣暗爽,心說你越是緊張,說明王培東交代的情況越是屬實。
“王總,你不用這麼激動,王培東只是說了他該說的事情,那麼現在,也請你說出你所知道的情況。”
說道這,高虎還不忘伸手提醒:“王總,你要注意的是,不要跟我們耍花招,因為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如實記錄。”
“而且會根據我們之前所掌握的情況,來判斷你是否在跟我們撒謊。”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氣氛也到了極為尷尬的境地。
之前還能說會道的王羅鍋,那個看上去正義凜然的王羅鍋,此刻卻顯得無比失落。
好半天后,他這才嘆息一聲,無奈說道:“王培東跟你們說什麼了?”
“很簡單。”見王羅鍋似乎也在服軟,盧薇薇直接道明緣由道:
“王培東告訴我們,是你僱傭他,讓他去策反阿忠身邊重要人物胡嶽東。”
“讓胡嶽東毒殺阿忠,可最後你竟然狠毒的告訴王培東,胡嶽東也要滅口。”
“而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受你指使,而之後作為報酬,你給了他一筆不小的財富,以至於他得意忘形,開始在高檔場所瘋狂消費,這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媽的,老子都已經跟他說過多少次了?要低調低調,這個混賬東西,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說道這裡,王羅鍋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看來,我還是高看了這個傢伙。”
“人總有慾望的,尤其是窮久了之後,忽然得到一大筆財富,那消費的慾望是很難藏住的。”顧晨也是緩緩說道。
而王羅鍋也是無奈點頭,附和著說:“沒錯,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他這麼多錢。”
“可是這件事情,關係到我事業的成敗,所以我必須要做出選擇,可以說,我甚至別無選擇。”
說道最後,王羅鍋也是搖頭嘆息,似乎自己的所有計劃,都毀在這個王培東的身上。
顧晨見狀,也是好奇問他:“王總,這個王培東,不管從哪方面說,都不是一個辦事牢靠的傢伙,可你為什麼會選擇他?”
“因為……因為我別無人選。”說道這裡,王羅鍋也是悔恨不已:
“要怪就怪我之前不該只培養一個親信,實在是我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這個人生性多疑,做事情一般都是小心謹慎的。”
“所以要做我身邊的親信,必須要牢靠,之前我就是看這個王培東還算可靠,準備培養一下。”
“畢竟多少也沾一點親戚關係,可以用這個方式來捆綁他。”
“可誰曾想到,王培東的胃口越來越大,我給他的這些東西,他似乎越來越不滿足。”
“可為了能夠做成這件事情,我也是下了血本,投入很大,給王培東交代了許多東西,確定他可以完成,這才開始實施計劃。”
幽幽的嘆息一聲,王羅鍋繼續說道:“可我沒想到,到最後還是喂不飽這個白眼狼,讓他變得貪得無厭。”
“其實在我實施計劃之前,我在給他錢之前,就千叮萬囑,告訴他,這些錢,可一定不要在這個時候使用,會引起懷疑。”
“可誰能想到,被快活衝昏頭腦的王培東,竟然早就把我的交代拋到九霄雲外。”
說道這裡,王羅鍋也是悔恨不已,感覺自己是用錯人,可現在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見此情況,高虎也是冷冷一笑,繼續說道:
“我說王羅鍋,你輸就輸在,對自己太過自信,對自己手下的人太過相信,但是你根本就不瞭解你的手下,尤其是你的親信。”
見王羅鍋抬頭看向自己時,高虎也是繼續解釋:“你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說王培東是你的親信,你只是在你自己所理解的層面在理解王培東,你感覺你給他的足夠多,但是到頭來,卻依舊收穫了背叛,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瞭解王培東。”
“我不瞭解王培東?呵呵,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王培東。”見高虎如此一說,王羅鍋也是要反駁一下。
但高虎卻是繼續解釋:“你也不用嘴硬,王培東之所以把這些情況全部交代出來,那是因為你平時給他的工作,讓他感覺得不到尊重。”
“而且據說工資極低,只有你想要染他幹髒活累活的時候,你才會忽然找到他,然後給與一定的報酬,讓他去幫你辦事。”
“這會讓他感覺,你一直在利用他,但凡你平時給他一些管理崗位的工作,和一個相對合理的工資,讓他能夠在那些同事面前有面子,他也不至於這樣。”
對著王羅鍋甩了甩手指,高虎又道:“所以你說到底,還是自作自受,但凡你讓他乾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事情,哪怕不給錢人家也願意去做。”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哦,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個做老闆的一門心思都在歪門邪道上,又怎麼能讓自己的下屬去替你辦好事情呢?”
“好吧。”感覺自己現在有些說不過警方,而且警方手裡,有自己犯罪的人證。
橫豎都是輸,王羅鍋感覺,自己是沒有半點勝算。
於是盧薇薇又問王羅鍋:“我說,你為什麼要毒殺阿忠?難道就是因為他跟你是競爭關係?”
“沒錯。”感覺事情到了這裡,自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王羅鍋也是嘆息著說:
“阿忠這個混蛋,破壞了我太多的生意,尤其是我們兩個,在生意上那是屬於正面衝突。”
“而阿忠這個人,又陰險狡詐,我在跟他對壘的時候,總是佔不到半點便宜,而且被他在商業競爭上搞得一敗塗地。”
頓了頓,王羅鍋抬頭看向顧晨幾人,也是弱弱的問道:“相比那個商場競爭經營權的事情,你們都有所耳聞吧?”
“沒錯。”
“聽說過一些。”
見王羅鍋如此一說,顧晨幾人都是附和一聲。
王羅鍋也是無奈嘆息:“這只是冰山一腳,是那些看熱鬧的人能夠看出來的問題。”
“但其實我跟阿忠在各個領域都處在直接的正面對抗,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是到了有我沒他,有他沒我的情況。”
“如果我再不給阿忠一些顏色瞧瞧,那麼我苦心經營多年的財富,那就等著空受讓人吧,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說道最後,王羅鍋也是悲傷不已,似乎自己已經被競爭對手阿忠逼得有些喘不過氣。
“所以,你才要選擇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解決阿忠?”盧薇薇說。
王羅鍋默默點頭,也是繼續說道:“我說過,我沒有辦法,但我會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處理我跟他之間的關係。”
“而這一次,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阿忠的,在得知他在東南亞那邊,得罪過一個當地的地頭蛇。”
“我感覺,我的機會來了,我可以利用這點問題,製造一個有人要來追殺阿忠的假象。”
“只要能把他騙離湘南市,那麼對付他,我感覺就有了八成勝算。”
“而在這過程中,由他阿忠自己的心腹胡嶽東來出手,那麼我感覺這樣的勝算起碼在九成。”
“而一旦成功,我可以利用阿忠死亡的這段間隙,瘋狂拿下那些我曾經丟掉的專案。”
“而在這塊蛋糕下,只要阿忠不行,那這些市場份額就都是我的,這就是現實。”
“呵呵。”聽著王羅鍋講述的這一切,高虎顯得有些不值,也是嘆息著說道:
“你本可以安安分分的去跟他競爭,可你卻選擇用最愚蠢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像你這樣的人,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可真是夠可以的。”
“馬馬虎虎吧。”見高虎如此一說,王羅鍋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無所謂道:
“商場如戰場,成王敗寇,有的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而且我跟阿忠之間的競爭關係,已經到了決戰的時候。”
“如果我拿不下這一城,那麼最後我會死得很慘,產業會被全部吞併。”
重重的嘆息一聲,王羅鍋一臉落寞的說:“所以,橫豎都是死,但我還是選擇拼一把,或許僥倖成功呢?”
“你就不應該僥倖。”見王羅鍋如此一說,高虎也是氣得拍桌子,也是沒好氣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個阿忠一直在利用不正當手段在給你施加壓力,那你完全可以先收集他的犯罪證據,然後再交給相關部門。”
“呵呵。”見高虎說的如此簡單,王羅鍋笑了笑說:
“如果事情能這麼簡單就好了,說句實話,如果這樣就能扛過阿忠的攻擊,那就沒有後面這些事情了。”
“這些商場上的事情很複雜,是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的。”
“好吧。”見王羅鍋已經沒救了,盧薇薇索性問他:
“那我問你,你這些毒藥是從哪裡搞來的?”
“都是一些氰化物。”王羅鍋想了想,也是繼續說道:
“託一個在生物實驗室工作的朋友搞到的,他在實驗室裡,搞這些東西比較容易。”
“把那個人的資訊告訴我。”盧薇薇說。
但此刻的王羅鍋卻顯得有些沉默,也是緩緩說道:“這樣出賣朋友,是不是……”
“沒有什麼是不是的。”見此時此刻,王羅鍋還有其他想法,一旁的高虎看不下去了,也是直接怒喝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朋友,今天可以給你弄出一些氰化物,那麼明天他同樣可以將這些東西賣給別人。”
“像這種敗類,你維護他,就是在害人,你也不必說他是你朋友什麼的。”
“如果是這樣的朋友,那隻能說明你交友不慎,這種人就應該被揪出來。”
“好……好吧。”
感覺自己現在是拔起蘿蔔帶起坑,如果自己被抓,那麼這些牽連人員,是一個都逃不掉。
隨後,王羅鍋又根據高虎的意思,交代了許多細節工作。
一對比才發現,跟之前王培東交代的情況,幾乎是完全吻合。
見王羅鍋交代了一大串內容,高虎不由搖搖腦袋。
尤其是聽到兩人為了商業利益,鬥得頭破血流,高虎也是不由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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