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才目睹了張志強像訓孫子一樣訓這傢伙,所以盧薇薇對於捲髮黃毛男子也是十分好奇,只知道他是個摸魚高手。
見黃毛男子其實也挺機靈的一個人,於是盧薇薇走進閘口的時候,也是隨口問了一句:“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什麼不重要。”捲髮黃毛男子瞥了眼盧薇薇,也是笑孜孜道:
“要不,你就叫我小莊吧?”
“小莊?”盧薇薇上下打量著小莊,也是好奇不已道:“你今年多大呀?”
“大學剛畢業。”小莊並沒有正面回覆盧薇薇的問題,也是嬉皮笑臉的隨口一說。
“那很年輕啊,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是在那個張志強手下幹活嗎?”袁莎莎聞言,也是隨口一問。
小莊咧嘴笑笑:“我?就是一個孤獨且自由的人,其實我是一家服裝品牌的主理人。”
“啥?”聞言小莊說辭,王警官目瞪口呆道:“啥是主理人?你還有自己的服裝品牌?厲害呀?”
想了想,王警官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又問:“可你既然是服裝品牌的主理人,那怎麼去給張志強搬運鐵護欄呢?這可都是些體力活。”
“害。”見王警官大驚小怪,小莊也是笑孜孜道:“我說警察大哥,你也別見外。”
“服裝生意呢,其實是我在大學時期,自己創立的一個品牌。”
“說好聽點叫品牌,其實就是去服裝批發市場,根據自己的眼光,挑選一些好看的衣服。”
“然後,在學校外面組一間房子當做倉庫和攝影棚,拍攝一些好看的照片,然後再放到網上銷售。”
頓了頓,小莊又道:“這說好聽點呢,就是品牌主理人,可要說通俗一點呢,其實就是個個體戶。”
“個體戶?主理人?”聽著小莊的回覆,王警官不由笑笑說道:“有點意思,那你乾脆就說是個體戶不就得了嗎?”
“你要說主理人,我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感覺聽名字挺高階大氣的樣子。”
“哈哈。”見王警官如此調侃,小莊也是不以為然,也是自嘲的笑笑:
“這只是我們年輕人的一種通俗說法,現在說什麼都要用網際網路思維。”
指了指自己,倒退著行走,小莊也是解釋說道:“這網際網路思維的用詞,就要讓人聽上去高階大氣上檔次。”
“這個體戶不能叫做個體戶,得叫主理人。”
“還有這個什麼……賣身契,你們知道用網際網路思維該怎麼說嗎?”
“Offer?”這邊小莊話音剛落,顧晨便脫口而出。
小莊咧嘴一笑,對著顧晨甩甩手指:“沒錯,就叫Offer,這樣聽上去,感覺就很高大上有木有?”
“呵呵。”感覺這個小莊還有點意思,盧薇薇也是不由調侃著說:
“那要案你這麼說,租房打工是不是叫Base?而失業是不是得叫gap year?”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見盧薇薇似乎跟自己溝通無障礙,小莊也是頗為好奇。
盧薇薇則是調侃的笑笑:“這沒什麼?現在大家都愛這麼說,還有那個什麼白嫖,人家其實就是資源互換。”
“還有什麼見色起意,說是Crush,街溜子說是City Walk,記流水賬說是Vlog。”
想了想,盧薇薇雙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還有穿成花裡胡哨的,說是什麼多巴胺穿搭,我就想笑,現在的人,說出來的東西,確實都帶網際網路思維。”
“這還不止呢。”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袁莎莎也是趕緊補充著說道:
“還有像什麼啃老啊,說是全職兒女。”
“那賣女兒呢?怎麼說?是不是叫彩禮?”王警官聞言,也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盧薇薇白他一眼,也是哼笑著說道:“老王,Big膽。”
“嗨,難道不是?”王警官也是調侃的笑笑。
顧晨聞言,也是接話道:“那按照這麼個網際網路思維的說法,當房奴豈不是叫獨立房產債券所有人?”
“對,就應該這麼叫。”袁莎莎也是趕緊附和。
王警官咧嘴一笑:“那我蹲在馬路邊喝野酒,是不是得叫City drink?感覺還挺有意思哈。”
“越說越離譜了。”盧薇薇也是跟了一句。
見大家都如此調侃,小莊也是調侃著說:“你們這群人可真有意思啊?懂得還挺多的。”
“那你呢?小莊。”這邊小莊話音剛落,顧晨便好奇問他:“你是自己做個體戶,為什麼會來到張志強的團隊,在這裡卸貨呢?”
“害!”見顧晨問起,小莊索性便解釋說:
“這做網店賣衣服,其實也挺難的,我從大一的暑假,就開始跟朋友一起張羅,憑藉著自己在學校裡的影響力,還是賺了一筆小錢的。”
“可是越往後來,生意越難做,尤其是我自己註冊了品牌,等於這些服裝都是給我貼牌的。”
“可我畢竟是零售,批發的數量實在有限,所以,很多時候,大廠不給你貼牌,小廠質量又沒有保證。”
幽幽的嘆息一聲,小莊也是無奈說道:“所以呢,快到畢業的時候,我已經沒有經歷再去管我那家網店了。”
“而我幾個朋友,也早就退出了,想著畢業之後,還經營這家服裝網店,其實就是累贅,索性揮淚大促銷。”
“在我們學校舉辦小跳蚤市場活動的時候,就把這些庫存,用很低廉的價格,揮淚甩賣給學校裡的同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這樣一來,庫存總算清空了,但是也沒賺到錢。”
“所以你就來這裡搬鐵欄?”盧薇薇說。
“嘿嘿。”聞言盧薇薇說辭,小莊卻是神秘兮兮的道:
“其實,我就是想來看杰倫的演唱會,這裡不是要招志願者嗎?所以我就報名參加了。”
“可是,志願者不是維持現場秩序嗎?怎麼?卸貨的事情,也得你們來做嗎?”
“可是如果讓你們來做,你們是志願者,也犯不著被那個張志強罵得狗血淋頭吧?”
顧晨也是見小莊被張志強罵得夠慘,所以才會好奇的追問一句。
但小莊卻是咧嘴笑笑,這才又道:“其實吧,我也不能算志願者,畢竟,這個主辦方,需要的人手也很多。”
“我雖然應聘的是志願者,可志願者補貼很低,這些主辦方,自己賺的盆滿缽滿,但是,我們這些大學生志願者,只管飯。”
“而且,每天的補貼也是少得可憐。”
“於是,有一天我問其中一個卸貨的師傅,問他工資如何?好傢伙,一天的收入,是我補貼的好幾倍,這我哪能幹啊?”
“所以,就混到他們這群人當中,糊里糊塗的,被他們的主管認為是他們這幫團隊的人。”
“啊?”聽聞小莊說辭,眾人也是一臉驚訝。
王警官也是哭笑不得道:“合著弄了半天,你壓根就不是他們這個團隊的人呀?”
“對呀。”小莊默默點頭:“我不是他們招過來的,再說了,他們這些人,也是被臨時招募過來的臨時工。”
“我混在他們這幫人當中,吃的飯菜,比志願者的飯菜要好上一些,工資也更高。”
“可你不是沒有入職嗎?那人家怎麼算你工資呢?你都幹多久了?”聽著小莊的一番說辭,袁莎莎越來越感覺,這傢伙沒這麼簡單。
小莊則是咧嘴笑笑:“我嘛?是自己厚著臉皮混到這幫人當中的。”
“一天前,我看道這幫人在卸貨圍欄,組裝圍欄,操作也挺簡單的,所以,我就跟在他們身邊,也跟著做了起來。”
“然後吃飯的時候,也跟著他們一起去領飯盒,然後一起休息。”
“我就是趁著休息的間隙,聽這些工人說,他們是臨時被叫過來幫忙的,工資日結的那種,所以,下班之前,就可以領到當天的工資。”
“我一聽,還有這好事?那行啊,我也混在這幫人當中,下班之後,我也可以領工資啊。”
“誒不是。”聽著小莊越說越離譜,已經走到場館通道的王警官,也是好奇問道:
“這人家也沒招你進來,你怎麼確定,人家就會給你發工資啊?”
“哈哈。”見王警官一臉迷茫,似乎也沒看懂自己是怎麼操作的。
小莊索性解釋說:“這簡單啊,這幫人為了這場演唱會,招募了不少人,而且是發現金的那種,下班排隊去工頭那邊領工資。”
“我剛開始呢,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領到工資,反正就去碰碰運氣唄。”
“所以,我也沒用力幹活,只要工頭出現在視線當中,我就混在人群中,濫竽充數唄。”
“只要經常在工頭面前轉悠,並且跟工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幾句,久而久之,工頭就會認為我是他們這個團體的,因為眼熟啊。”
“所以呢,在下班之後,我去領工資,發現沒有我的名字,我就說你這出納肯定是搞錯了,怎麼會沒有我的名字呢?”
“所以呢?你怎麼做的?”袁莎莎也是一臉好奇。
“簡單啊。”見大家都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時,小莊也是得意洋洋道:
“我說,大家都看見了,我一整天都在工作,工頭也看見了,怎麼就把我的名字給漏掉了呢?”
“可人家出納又不認識你,所以人家不信啊,於是呢,我就找到了跟我在休息的時候,一起聊天的同事,讓他們證實,我確實是這幫人當中的一員。”
“我不僅讓這幫人給我背書,我還找到了工頭,讓工頭給我背書,因為我老是扛著護欄,在工頭面前各種轉悠。”
“這工頭肯定是認識我的,所以也說是這裡面的一員。”
“於是呢,出納以為自己這邊漏掉了人,所以就加了進去。”
深呼一口重氣,小莊也是得意洋洋道:“所以呢,我就這麼跟著領工資唄。”
“那也是你自己賺的辛苦錢啊?”
“No!No!No!”聞言袁莎莎說辭,小莊也是甩了甩右手食指,不由分說道:
“我可沒怎麼辛苦,說實話,我就是個摸魚的,我壓根也不喜歡這項工作。”
攤開雙手,小莊說的也是雲淡風輕:“這工作,實在是太累了,就是幹苦力。”
“可我壓根也不是來幹苦力的,我就是想混點工資,然後看看,能不能用工作人員的身份,進入到會場當中,看看杰倫的演唱會。”
“就這麼簡單?”顧晨問。
“就這麼簡單。”小莊也是默默點頭,調侃的笑笑:
“我知道,你們肯定看不起我,我也知道,我這樣摸魚的確不對,但是,我也有幹活啊,我只是利用我摸魚的技術,看似很努力的工作,實則乾的比別人少,也很輕鬆罷了。”
“哈哈哈哈!”也是聽著小莊如此一說,王警官笑得合不攏嘴道:
“我說小莊,你可真是個人才啊,沒想到,你竟然能把摸魚摸到這番境界,應該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嘿嘿,我就是腦瓜子比較聰明而已。”見王警官如此調侃自己,小莊也是自嘲的笑笑。
顧晨又問小莊:“那你這兩天,都在幹些什麼?那個工頭不是張志強嗎?”
“工頭不是張志強,是張志強手下的人。”小莊話音落下,又是繼續說道:
“我這兩天,就是各種去場館內部,安裝防護欄,其實也就是看似努力,實則摸魚。”
“所以這個張志強才說,老是看見我在偷懶,每次看到我,我都在休息。”
搖搖腦袋,已經走出體育館內部,已經走向內場中心草坪區域的小莊,也是一臉無奈道:
“其實,我第一天壓根就不認識他張志強,我以為,管理我們的,就只是那個工頭而已。”
“所以,我只在工頭面前表演努力工作,但凡只要那個工頭看見我,我都是一副非常努力的樣子。”
“以至於工頭碰見我,還會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一句辛苦了,他哪知道?我就是在演戲給他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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