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劉興最後說出胡巴“有追求”幾個字時,也是帶著無比崇拜的語氣。
顧晨記錄的同時,也是抬頭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劉興微微點頭,也是嗤笑著說:“別人看胡巴,或許是那種不太合群的傢伙,甚至眼光有點高。”
“但我看胡巴,他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給自己整活的人。”
“我知道,他的戶外探險本事,那不是靠吹牛吹出來的,他是有真本事。”
“只是,他的那些技能,在我們這些科班眼裡,不值一提,可他為了給自己增加價值,所以,他需要編織一個美麗的謊言。”
見顧晨幾人都認真的看向自己,劉興也是比劃雙手,解釋著說:
“你們知道嗎?是美麗的謊言,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胡巴並沒有經歷過那些離奇的事件,他來跟我們聊戶外探險經歷。”
“你們覺得,我們會正眼看他嗎?”
“不會。”袁莎莎搖搖腦袋,給出答案。
劉興咧嘴一笑:“你說的很對,我們不會,因為他就是個小角色,而我們這些圈子裡的人物,哪個不是大佬?”
“我們這些人,憑什麼要跟你胡巴交朋友?是因為你長得比我們帥?還是你比我們更有錢?很顯然,都不是。”
“所以,胡巴懂得營銷自己,他給自己增加了這些原本不存在的經歷,再加上他戶外探險的野路子,正好跟我們也能聊到一塊。”
“而我們這些人,說實在,其實也都挺裝的,別看我們各個身份地位很不一般,其實大家都愛裝。”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虛榮,非常的虛榮,聊天你要是聊不出一些高階的東西,那都感覺很低階。”
雙手搓了搓臉,劉興也是自嘲的笑笑:“所以,胡巴這種人,恰恰就滿足了我們這些人的虛榮心。”
“因為他的這些經歷,可以成為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當然,是對於那些不清楚情況的人而言。”
“對我來說,他不配,他就是一個小人物,但是,他的那種企圖心,恰恰是我最看重的。”
深呼一口重氣,劉興也是調侃的笑笑:
“所以,當我拆穿胡巴的謊言後,我並沒有急著否定他,一個小人物,能夠入我的眼,就是他身上的企圖心,讓我感覺,這人挺有意思。”
“所以,你跟胡巴交心,也不是真心的?”顧晨問。
“可以這麼理解吧。”劉興默默點頭,又道:
“可是,我說,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我不會跟別人說,你的那些經歷都是瞎編的。”
“原本以為,胡巴這種小人物,也就算認識便好,不會有太多交集。”
“因為我從他身上,除了看到向上攀附的企圖心之外,真的看不到其他閃光點。”
“可是他的一句話,讓我對他開始刮目相看。”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無比安靜。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感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盧薇薇率先開口道:“是那一家人失蹤在仙女峰腹地的事情?”
“沒錯,看來女警官已經想到了。”見盧薇薇提到此事,劉興索性也不裝了,也是直截了當道:
“胡巴也是看我明知道他在撒謊,編制謊言想要攀附這個圈子,但並沒有排斥他,甚至還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這或許是胡巴多年來的悲慘經歷,讓他不太相信任何人,可卻因為這一點,決定跟我交心。”
“那他跟你說什麼了?”王警官問。
劉興嘿嘿一笑:“他說,自己曾經犯過事,手裡有條人命,這些年,過得並不好,他說,自己明明是做好事,可最後卻出了人命,他不知道自己做好事,到底值不值?”
聽到劉興如此一說,顧晨與同事們眼神交流,這也恰恰驗證了之前在芙蓉分局食堂內,何俊超與大家講解的情況。
根據何俊超的調查,當初的胡巴,也就是徐強,因為借錢給他人,最後因為要債不成,與借款人起了衝突,這才釀成慘劇。
而劉興這麼解釋,大家很快就能讀出其中的含義。
於是顧晨又道:“你繼續說下去。”
“嗯。”劉興默默點頭,思考著說:“他並沒有跟我詳談那些悲慘往事,只是說自己的往事不堪回首。”
“這些年,他說自己過得並不好,就像個漂泊的浮萍,到處流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他說他做過許多工作,但沒有交心的朋友,原本以為,靠著自己的那些戶外技能。”
“再加上自己從美利堅探險家自傳裡學到的東西,套用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偽裝成一個探險家。”
“這樣一來,別人就不敢看低自己,甚至還有學校領導,聘請他去做保安隊隊長。”
“當他意識到,撒謊能讓自己生活過得體面時,他開始有了自己的目標。”
“當得知我們探險者俱樂部,是一個高階俱樂部,只服務那些精英人士,他想利用自己編織的那些經歷,與我們攀上關係。”
輕嘆一聲,劉興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
“但是,在我這裡,他的這些幻想破滅了,感覺我會羞辱他,無情的羞辱,可我卻並沒有這樣做,甚至還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他感覺,自己這麼多年流離失所,終於能有一個交心的朋友。”
“所以啊,那天晚上,在醉酒之後,他哭著將自己當初的那些悲慘遭遇,全部告訴我。”
“具體是哪些東西?”顧晨記錄的同時,也是抬頭問道。
劉興單手扶額,也是思考著說:“具體?也就是幹過很多苦力活,然後,當年還犯過事,手裡揹著一條人命之類的。”
“但是最重要的一條,他告訴我,知道仙女峰腹地,十幾年前失蹤的那一家人嗎?”
“因為我本身就是搞戶外探險的,所以也清楚一些,知道這事,可從胡巴口中說出,我感覺,胡巴似乎是瞭解其中的貓膩。”
“於是啊,我就問胡巴,我當然知道,可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那胡巴是怎麼跟你說的?”袁莎莎也是迫不及待的問。
劉興哼笑兩聲,也是調侃著說道:“胡巴說,那一家人,他見過,而且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嗯?”似乎感覺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線索,盧薇薇眉頭一挑,頓時來了興趣,也是趕緊追問劉興:
“我說劉興,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那還有假?”感覺盧薇薇似乎不相信自己,劉興也急了,立馬反駁道:
“我告訴你們,這個胡巴不僅認識這一家人,而且非常清楚,這一家人,為什麼要前往仙女峰?”
“因為當年,他的確跟這一家人打過交道,對這一家人,知根知底。”
“嗯。”王警官微微點頭,也是憑藉著當初跟護林員隊長葛斌的交流,得知的一些情況,隨口說道:
“聽說,那一家人當中,男主人是個計算機專家?”
“沒錯,準確來說,應該是密碼破譯專家。”劉興說。
感覺劉興似乎是知道許多,於是顧晨又問: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一家人,到底有什麼貓膩?”
“好吧。”劉興抿了抿乾裂的嘴唇,也是提出要求道:“能不能給我倒一杯水?”
顧晨聞言,親自起身,走到一旁的飲水機旁,用紙杯給劉興倒上一杯水,也是親自送到跟前。
劉興接過紙杯,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這才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顧局,你可能不知道,這一家人,表面上,只是去仙女峰腹地旅遊探險,但實際上,他們是攜帶有大量珍貴珠寶,潛逃到這裡,準備將這批珠寶隱藏在大山深處。”
“你說什麼?”還沒有回到座位上的顧晨,也是被劉興的一番說辭給震驚當場。
而坐在後排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同樣被這樣的說辭驚得目瞪口呆。
“你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盧薇薇趕緊催促。
劉興哼笑兩聲,問顧晨:“顧局,你可曾知道,十幾年前,海東市發生過一起珠寶盜竊案嗎?”
顧晨眉頭微微皺起,轉身看了眼身後的同事。
王警官思考片刻,也是緩緩說道:“好像是聽說過一些,那時候我剛加入警隊,也的確聽到過關於海東市那邊的一起珠寶盜竊案。”
“可是,我記得那一年,周邊幾個縣市,好像都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至於是不是你說的這個,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哈哈。”見王警官都這麼說了,再看看面前一臉稚嫩的顧晨,劉興不由乾笑兩聲,也是調侃著說道:
“看來顧局還是太年輕啊,那時候,你估計還在學校讀書吧?也難怪不清楚。”
見劉興如此調侃自己,顧晨並沒有生氣,而是重新返回座位,繼續問道:
“所以,你還知道些什麼?”
“胡巴,當初跟這幫人有過一面之緣。”劉興說。
“繼續。”顧晨拿起紙筆,繼續在關鍵表格上書寫起來。
而劉興則是調侃的笑笑:“說起胡巴,他的經歷也夠奇葩的。”
“那一年,他騎著一輛破三輪,跑黑車,剛好在海東市那邊。”
“而那一家人,正好就是包了他的車,讓他帶著那一家人,從海東市,一直來到江南市。”
“不是你等會兒。”聽到劉興如此一說,盧薇薇立馬打斷道:
“不對呀,你都說胡巴騎的是一輛破三輪,可海東市與江南市之間的距離也有五六百公里,就騎這一破三輪?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信不信由你。”見盧薇薇質疑自己,劉興不慌不忙,繼續說道:
“胡巴當時跟我說,這一家人,慌慌張張的坐上他的那輛破三輪,哦,對了,他那輛破三輪,其實是有擋風玻璃的那種,半封閉的。”
“那年在海東市的一些交通樞紐,到處都能看見這種三輪車。”
“當時胡巴聽說這一家人要去江南市,還以為自己聽錯,就問他為什麼要坐三輪車?”
“那這一家人怎麼說?”袁莎莎問。
“還能怎麼說?”劉興抿上一口水,也是笑孜孜道:“胡巴說,那一家人讓他別管,反正錢不會少的。”
“胡巴說,自己那輛三輪車,可上不了高速,而且路途遙遠,可能一天到不了。”
“但那一家人卻說,沒關係,可以兩天到達,住宿費用,他們負責。”
“胡巴當時很缺錢啊,可一聽這一家人的這番說辭,明顯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可畢竟,有錢不賺是王八,從海東市到江南市,這一路上的費用可不小。”
“所以,胡巴說了一個高價,人家連還價都沒有,直接就答應了。”
“可胡巴畢竟是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條,也害怕這一家人會半道上謀財害命,想著之前聽說過一些計程車司機,被顧客騙到荒郊野外打劫的場景,所以,胡巴猶豫了。”
“可看到這一家人,感覺都是斯斯文文的,心裡也不由泛起嘀咕。”
“想著你們還帶著一個小女孩,而且小女孩管他倆叫爸媽,確定是一家人。”
“胡巴心說,如果你們敢動他,他就動這兩人的孩子,誰怕誰啊?”
“想著搏一把,能讓自己接下來輕鬆不少,所以,胡巴最後又跟這三人要了一些額外的費用後,這才騎著破三輪出發。”
“繼續說下去。”聽著劉興,似乎對當年失蹤在仙女峰腹地的那一家人格外瞭解,顧晨也是繼續追問,想從劉興這裡,獲得更多資訊。
而此刻的劉興也非常清楚,自己需要給警方提供重量級線索,這樣才能讓自己獲得寬大處理。
於是便也繼續交代:“後來,胡巴說,這一家人,在中途一家小旅館留宿,這一路上的各種吃喝住行,他們全包。”
“心說自己是能大賺一筆的,可一直對這一家人不放心,可畢竟是小旅館,隔音效果不太好。”
“於是當天晚上,胡巴貼著隔板的房間,聽到這兩夫妻的談話,這才知道,兩夫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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