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頭看向顧晨,此刻的許天凱,雖然心裡有莫大的不甘,但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雙拳緊握,許天凱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也是哽咽著說道:“顧晨,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是知道的,現在周敏的債務,全部套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這個周敏,她是在害我。”
“我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資訊能夠證明,周敏跟詐騙有關,但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找到周敏,你去跟她問清楚。”
雖然這件事情,跟顧晨沒有關係,但是出於好意,顧晨也是提醒一句。
畢竟,這是許天凱跟周敏之間的事情,顧晨希望兩人自己去處理。
如果涉及到非法活動,顧晨再出面處理。
明白顧晨意思的許天凱,這才強壓著怒火,懇求著說道:
“顧晨,我謝謝你,所以,周敏這段時間都在哪裡?”
“皇朝酒吧。”盧薇薇說。
許天凱默默點頭,就要起身的意思。
而顧晨則是趕緊叫住他道:“許天凱,先把晚飯吃了吧。”
“另外,有話好好說,你跟周敏之間的事情,我瞭解的並不多,如果周敏背後涉及到詐騙行為,我希望你能夠積極提供有用的線索。”
“我明白。”此刻的許天凱,似乎也是餓得不行。
而正巧服務員已經將餐品端上餐桌。
許天凱也沒有太多的形象顧及,拿起桌上的筷子,便開始狼吞虎嚥。
盧薇薇見狀,也是好意提醒一句:“我說許天凱,你可慢點吃,這都是魚,有刺。”
然而盧薇薇的話,似乎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許天凱隨意夾了些魚肉塞入嘴中,之後便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緊接著,直接在一旁盛上一碗滿滿的米飯,再次自顧自的享用起來。
全程吃飯,氣氛顯得極為尷尬。
顧晨和盧薇薇只能面面相覷,保持沉默。
片刻功夫,許天凱解決掉晚飯問題,起身便走。
盧薇薇趕緊叫住他道:“這就走?”
“趕時間。”許天凱說。
“那你的魚。”見許天凱連顧晨送他的那條大魚也不帶,便又提醒一句。
許天凱回道:“替我放生吧。”
話音落下,許天凱便消失在拐角位置。
盧薇薇哼笑一聲道:“這個許天凱,還真有點意思,不過,顧師弟,你讓許天凱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會不會有些不妥?”
“不妥是肯定的。”顧晨用筷子夾上一塊魚肉,放在嘴裡細嚼慢嚥,又道:
“可是,周敏可是他的初戀,這種事情,關係到兩人的感情問題,如果周敏真是騙子,那許天凱知道該怎麼做。”
“可如果周敏不是騙子,或者說,是我們對她有誤會,那麼讓許天凱跟周敏相互把話說清楚,這比我們介入要好許多。”
“也是。”聽顧晨如此一說,盧薇薇也不再糾結。
想著原本顧晨就是在幫朋友的忙,幫他找尋失蹤的戀人。
可總感覺這裡邊問題太多。
與其動用警用資源,去調查這種莫須有的異常,還不如讓許天凱自己問清楚。
於是兩人在享用了全魚宴後,便驅車返回芙蓉分局。
……
……
翌日清晨,天氣灰濛濛的,下了些小雨。
顧晨的新辦公室,也已經被人打掃乾淨。
警局替顧晨購置了一些新的辦公用具。
而刑偵隊的新老同志們,則是替顧晨清理著灰塵。
見轉椅還沒撕掉薄膜,王警官率先坐了上去,享受著局長的待遇,也是躺靠在座椅上感慨道:
“哎呀,我老王什麼時候也能擁有一間獨立辦公室啊?”
“別想了,老王,給你一間獨立辦公室,你能鹹魚到睡著。”
“再說了,這間辦公室,只是顧師弟用來跟領導談事的地方,顧師弟在刑偵隊綜合辦公室的位置,還是會一直保留下去的。”
盧薇薇見王警官開始享受顧晨的福利,不由調侃一句。
王警官則是雙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笑孜孜道:
“哎呀,這肖陽要是知道顧晨能有這般福利,估計得氣到吐血。”
“原本這傢伙,以為這副局長的位置,他是有機會的。”
甩了甩手指,王警官又道:“而且不光是肖陽,就連兮爺當初都是有許多人看好她的,都認為,兮爺也是有可能成為副局長的有力爭奪者。”
“可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上頭最終還是選擇了顧晨。”
瞥了眼正在擦拭自己資料櫃的顧晨,王警官也是羨慕不已,說道:
“顧晨,你說你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為什麼偏偏好事都讓你給佔了?”
“你不也占人家顧師弟的光嗎?”見王警官又在偷懶,盧薇薇直接走到座椅旁,假裝用抹布擦拭座椅,直接又把王警官趕起身道:
“起來。”
“哎呀,待會擦也一樣。”王警官有些不爽,但也只能站立起身,坐靠在辦公桌一角。
拍了拍新購置的辦公桌,王警官又道:“哎呀,這辦公桌都比對面趙局的新,趙局還真肯下血本啊。”
“看得出,上頭對顧晨還是挺看重的,這顧晨的從警履歷,細數一下,還真是不得了啊。”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三級警督,芙蓉分局代理副局長,還有出國辦案經驗。”
“這該有的榮譽,顧晨都有,不該有的榮譽,顧晨也有。”
“噗!”見王警官在這酸溜溜的吐苦水,一旁的袁莎莎也是忍不住道:
“王師兄,什麼叫不該有的榮譽也都有啊?顧師兄的榮譽,不都是憑本事賺來的嗎?”
“小袁,別理他,老王就是發神經。”盧薇薇可不像袁莎莎那樣慣著王警官,該說的東西她毫不吝嗇。
王警官倒是無所謂道:“你盧薇薇就看著吧,我老王將來,也能坐上這副局長的位置。”
也就在王警官與眾人調侃之際,顧晨的手機忽然響起。
顧晨趕緊放下手頭的抹布,掏出手機。
見來電人是何俊超,顧晨趕緊劃開接聽鍵,說道:“何師兄,什麼事?”
“顧晨,芙蓉橋那邊有人發現一具不明屍體。”電話中的何俊超說。
“屍體?”顧晨聞言,也是繼續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就是有個中年男子在芙蓉橋那邊釣魚,然後忽然就釣到一具屍體,人都快嚇得半死,於是趕緊報警。”
“現在他人還在芙蓉橋那頭,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行,我這就帶人過去。”得知情況後,顧晨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是趕緊湊過來。
“走,有情況。”顧晨沒有說太多,大家也都心領神會。
返回刑偵隊綜合辦公室,大家取好警用裝備,立馬朝著芙蓉橋方向趕去。
芙蓉橋位於城郊附近,周圍緊鄰著溼地公園,平時不論是節假日還是工作日,周圍總有許多垂釣愛好者。
而芙蓉橋則是一座建設時間較為久遠的老橋,現在已經禁止車輛通行。
平時只允許電瓶車和三輪車等車輛經過。
而芙蓉橋下,則是垂釣愛好者的釣魚場所。
當顧晨驅車趕到現場時,一名穿著戶外服的中年男子,此刻依舊站在那兒。
也是見有警方過來,他這才趕緊跑過來道:“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
“那具屍體在哪?”顧晨沒有跟男子說話太多,而是直接朝著河邊走去。
中年男子跟在顧晨身邊,也是指向前方道:“就在水草那頭,我不敢撈上來,只能用棍子撥到一邊。”
說話之間,大家已經來到了案發現場。
此時此刻,顧晨透過河邊的水草,也終於看見,在茂密的水草當中,一具屍體就漂浮在那。
顧晨左右觀望,也是主動開始尋找工具。
王警官則是來到一顆大樹下,直接用力將枝幹折斷,取來一根較長的木棍,說道:“用這個吧。”
顧晨也沒多想,接過王警官遞來的工具,開始利用樹枝的倒勾,將那具浮屍不斷朝著岸邊勾來。
由於浮屍漂浮在水草當中,因此弄上岸邊有些麻煩。
不過好在樹幹給力,在大家齊心協力下,這才將這具屍體抬上岸邊。
顧晨這才發現,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從面向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六個小時。
算算時間,差不多在凌晨三點左右。
為了確認死亡時間,顧晨又對屍體做了一個初步的全身檢查。
盧薇薇湊上前問:“顧師弟,死亡時間好像是昨天晚上。”
“嗯。”知道盧薇薇也看出問題,顧晨完成手上工作,也是確認著說:
“這名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三點。”
“從目前情況來看,他的脖頸上有道明顯的細小勒痕,而且只有前部有勒痕,頸後部並沒有。”
“像是被人用細小的繩索,從身後勒住脖子,導致窒息死亡,然後再被人丟入河水當中。”
“沒錯。”在根據顧晨的檢測之後,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而且兇手非常狡猾,在殺害死者之後,將他丟入水草茂密的水域。”
“這樣一來,如果不是仔細檢視,還真的很難從水草裡發現屍體。”
其實袁莎莎說的情況非常重要,主要是周圍的水域,水草非常茂密,還有各種高大的蘆葦作為掩護。
普通人用肉眼的確很難發現這具浮屍。
可好在有這名垂釣者,誤打誤撞發現了端倪。
檢查完屍體的基本情況後,顧晨這才看向一側的中年男子,調整好執法記錄儀角度,這才問道:
“請問,您的名字。”
“哦。”聞言顧晨說辭,中年男子趕緊說道:“我叫夏斌。”
“身份證號碼是多少?”顧晨掏出筆錄本記錄的同時,繼續說道。
“哦,身份證號碼是……”
根據顧晨的要求,夏斌將自己的基本資訊告知給顧晨。
顧晨也是抬頭看著夏斌,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我是個手機櫃臺的銷售,今天剛好休假,所以就想帶著我的釣魚工具,跑來這邊釣釣魚,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
瞥了眼地上躺著的屍體,夏斌也是心裡發毛,這才又道:“可誰知道,釣魚的同時,感覺自己釣到一條大魚。”
“原本想著這次肯定要發達了,可越是用力,卻越是難以拉上岸邊。”
“我當時還納悶來著,心說這什麼魚有這麼大力氣?”
“可後來發現蘆葦叢中有些異動,我再仔細一瞧,就發現那蘆葦和水草交匯的地方,竟然有一具屍體,當時真的把我嚇壞了。”
“所以,我二話沒說,趕緊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聽著夏斌的一番講解,盧薇薇看看左右,也是好奇問他:“這裡就你一個人釣魚?沒有其他人嗎?”
“平時應該會有一些,這不是工作日嘛,估計都在上班吧?”夏斌也是趕緊解釋說。
顧晨瞥了眼王警官,說道:“王師兄,通知市局技術科的高川楓,讓他帶人把屍體運走。”
“沒問題。”聞言顧晨發話,王警官也是掏出手機,開始聯絡法醫高川楓。
而顧晨則是看著面前的屍體,隨後讓袁莎莎拍照取證,準備讓何俊超調查一下死者的身份。
在完成一系列操作後,顧晨開始對周圍情況展開排查。
而盧薇薇則跟在顧晨身邊,協同配合。
顧晨大概的看了下週圍的河灘,都是一些細小砂石為主。
人要是走在上頭,必然會留下清晰可見的腳印。
可是由於昨晚下過一場大雨,將河岸邊的泥土沖刷了一遍。
因此,原本可以留下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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