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藏頭詩,讓盧薇薇意識到王欣雨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王欣雨善於設局,而且設局精妙之處,讓顧晨都很難發現。
這要不是靈光一現,親自調查監控影片,顧晨可能就將這些線索完美錯過。
見顧晨神情凝重,盧薇薇好奇問道:“顧師弟,你覺得這個地址的可能性有多大?”
見顧晨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這種可能性,於是盧薇薇又道:
“或者說,王欣雨真的就躲在江南市科技館?還是說,這個所謂的藏頭詩,只是湊巧?”
顧晨搖搖腦袋:“不管是哪種可能性,至少現在看來,我們有必要過去調查一下,碰碰運氣吧。”
“那行,我跟你一起,要不要把老王他們也叫上?”盧薇薇說。
顧晨搖搖腦袋,也是冷靜回道:“目前來說,這個到底是不是藏頭詩?還是說巧合?目前我也沒有確切把握,只能說有這種可能性。”
深呼一口氣,顧晨又道:“所以,還是我倆先過去調查一下再說吧。”
“也行。”
見顧晨已經下定決心要追查到底,盧薇薇也不好再說什麼。
兩人吃完晚飯,便直接取下單警裝備,驅車前往江南市科技館。
江南市科技館,處在江南北湖的景區附近。
小學時,顧晨曾經來這參觀過機器人展,因此對這一代還算熟悉。
可是近幾年來,科技館內設施老化,已經無法再滿足科技展覽的需求。
因此,在市府的撥款下,科技館目前在城郊附近,劃出一塊建設用地,準備用於新場館建設。
可目前還沒動工,只是用鐵皮板圈好地皮。
而顧晨開車前往的區域,是目前科技館的老場館,位於江南北湖的大門附近。
“就是這裡。”顧晨將車停在路邊停車場,二人立馬下車。
此時此刻,早已過了開館時間,江南市科技館大門緊閉,建築內也只有一盞燈光。
顧晨來不及多想,走到鐵門前,直接用手敲門三下,大喊道:“有人在嗎?”
“有人嗎?過來開下門好嗎?”盧薇薇也跟隨顧晨的呼喊,用力砸門。
也是聽見門口附近有一陣動靜,主體建築的側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名高瘦老人探頭觀望。
見此刻兩名警察就站在門口,也是一臉好奇,便緩緩走過來詢問道:
“兩位警察同志,你們有事嗎?”
“能不能先開個門?”顧晨隔著鐵門,也不好解釋。
老者見狀,也只能掏出門禁卡,刷卡將鐵門開啟,放顧晨和盧薇薇進來。
顧晨來到老者身邊,立馬掏出手機,將相簿點開,亮在老者面前道:
“這個女人您見過嗎?”
“這個女人?”老者猶豫幾秒,也是搖搖腦袋:“沒印象。”
“就這幾天,她是不是來過你們科技館?”盧薇薇也趕緊追問,一副不問出所以然不罷休的姿態。
值班老者依舊搖頭:“真沒見過,你們幹嘛忽然問這個?”
“不對,你再仔細想想。”顧晨感覺有必要跟老者解釋一下,於是用手遮住王欣雨的臉部,繼續追問:
“她應該是戴著口罩過來的,您想想看。”
“誒?”見顧晨如此一說,老者似乎有些印象,於是若有所思道: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記起來了,好像是有一個女人來過,但是,她並沒有進來。”
“並沒有進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盧薇薇不能理解老者的說辭。
於是老者繼續回道:“我好像記得,那天的確有一個女人,來過我們科技館門口。”
“但是那天,我們科技館休館,所以就沒有開放,但是,那名女子好像遞來一封信件,說是要給一個……一個……”
想了想,老者忽然欲言又止。
盧薇薇急躁的不行,也是趕緊追問:“一個什麼?她給你信件做什麼?”
“好像是說要給一個姓顧的年輕人吧?她說,那個姓顧的年輕人,或許會找到這裡。”
“到時候,幫她把那封信件,送給姓顧的就好,其他的就不用我管。”
“我心說這事不歸我管啊,而且,我們江南市科技館,好像也沒有姓顧的,所以……”
“所以你就拒絕了她?”盧薇薇問。
“嗯,我拒絕了。”老者點頭附和。
盧薇薇一巴掌拍在額頭,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我說大爺,您怎麼能拒絕她呢?”
“不……不是,我又不認識她,而且我們江南市科技館裡,也沒有姓顧的,我不拒絕她做什麼?”
“不不,大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個女人,跟我們調查的一起案子有關,我們一直在追蹤她的下落。”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把那封信件交給您,然後您又按照她的意思,把信件轉交出去,那我們就有了調查線索,您明白嗎?”盧薇薇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感覺大爺這是壞事啊。
大家好不容易,終於追查到一點關於王欣雨的下落。
現在可好,又被大爺給堵死了線索,感覺肺都快氣炸。
大爺也是莫名其妙,緩緩說道:“可是,信件的確就在我這裡呀,我也沒說不在我這裡呀?”
“信件在您這?”也是一聽老大爺說辭,顧晨也是眼睛一亮。
而盧薇薇則是沒好氣道:“我說大爺,信件在您這,那您剛才幹嘛說自己沒收?”
“你總得等我把話說完吧?”感覺盧薇薇就是急躁了一些,大爺也是針鋒相對。
盧薇薇輕嘆一聲,也是無奈搖頭。
努力平復下心情後,這才又客氣的問道:“那大爺,您怎麼又把信件收下了呢?”
“因為她給錢了呀。”大爺的回答言簡意賅,讓人無力反駁。
盧薇薇也是氣笑著說:“您還真是個活菩薩。”
“那沒辦法呀,本來我是不願答應幫忙的,畢竟這也不管我的事。”
“可是她給的實在太多了,足足給了我兩百塊,讓我把信件儲存好,她說,快的話,也就幾天時間,就會有一個姓顧的年輕人,過來取走信件。”
“慢的話,可能需要很久,但是她還是斷定,那個姓顧的年輕人,可能需要四五天時間,才能找到這裡。”
“所以,她讓我好生保管,千萬別把信件弄丟,所以我就順口答應了。”
“反正賺她兩百塊,還能順便幫個忙,也算是助人為樂吧。”
“太好了。”也是見信件就在大爺手中,顧晨也是趕緊掏出自己的警察證,亮在大爺面前道:“我就姓顧,我叫顧晨,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
“她讓你轉交信件的那個人,說的應該就是我。”
“你?”大爺眯眼一瞧,見顧晨的警察證上,的確姓顧,頓時一臉驚詫的看向顧晨,說道:
“原來她要轉交信件的人就是你呀?可是,她明明可以自己轉交,為什麼卻要將信件交到我手裡?這到底是為什麼?”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呀?大爺,您趕緊把信件拿出來吧,我們等著急用。”盧薇薇可不想在大爺這裡爆口水。
她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王欣雨在信件中交代了什麼?
由於王欣雨第一封信件,就是交給顧晨的。
顧晨透過信件內容,也是層層調查,終於找到了那具埋藏的屍體。
可現在,王欣雨又安排了另一封信件,可信件中,又會給大家帶來什麼?
目前來說,無人可知。
但盧薇薇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有種大家一直被王欣雨牽著鼻子走的意味。
而科技館的門衛大爺,在確認了顧晨的身份後,也是領著大家,往科技館的宿舍走去。
大爺的宿舍,就在科技館的主體建築一樓位置。
推開大門,大爺將房間燈光開啟,隨後走到一處鞋盒位置,將鞋盒開啟,很快將一份信件交給顧晨,說道:
“就是這個,你看看吧,我沒有開啟過。”
“謝謝。”顧晨戴上白手套,接過信封,也是左右翻看。
發現這封信件,和上次送到自己手裡的那封一模一樣。
上面沒有任何落款資訊,也沒有任何文字書寫。
就是一個空白信封,讓人看得雲裡霧裡。
於是顧晨走到屋外,和盧薇薇站在一起,將信封撕開。
裡面有一張摺疊的白紙,但是抽出一瞧,顧晨卻驚人發現,紙條上依然是用血液書寫。
這讓一旁的盧薇薇警覺起來,趕緊提醒顧晨道:“顧師弟,趕緊開啟看看,看看王欣雨跟你說了些什麼?”
“別急。”顧晨小心翼翼的展開信紙,開始查閱信中的內容。
盧薇薇則湊到身邊,心中默唸:
“秀山之巔?”
扭頭看了眼顧晨,盧薇薇一臉懵圈道:“什麼意思?”
“可能下一個線索就在那裡吧?”顧晨也是猜測著說。
盧薇薇一臉鬱悶,也是小聲嘀咕:“這個王欣雨到底在搞什麼?”
“如果說,她真的只是剛來江南市沒多久,那她怎麼知道這麼多地點?”
“而且,她對這些道路的路牌瞭如指掌,很顯然,她之前肯定來過。”
“又或者說,她沒來過,但是,有人一直在幫她設計我們警方?”
“有可能。”顧晨微微點頭,也是附和著說。
畢竟,能像王欣雨這樣,給警方設定連環招的,恐怕在江南市也沒有幾個。
但是,從王欣雨設計的這些提示來看,顧晨越來越感覺,王欣雨有事不直接說,而是用提示的方式,不斷讓自己疲於奔命。
或許真正的目的,是在跟自己做著某項危險遊戲。
而看似所有毫不相干的事情,實則都有暗線聯絡。
就比如王欣雨,從她離開江南市警局開始,她就已經在根據自己的計劃和節奏,利用出租車停車的間隙,將這些藏頭詩路牌,用不露聲色的方式,提供給顧晨破解。
可現在,顧晨已經猜到了結果,可王欣雨又在江南市科技館的信封裡,給了顧晨下一個提示。
而顧晨還清楚記得,王欣雨去過彩虹橋附近,並且在那裡小住過幾日。
而王嘉耀的死,莫名其妙,其中必然也跟王欣雨有著某種關聯。
只是目前顧晨沒有線索,但顧晨相信,王嘉耀的死,的確不會這麼簡單。
之前顧晨就一直將調查重點放在王嘉耀身上,但是問遍王嘉耀身邊的朋友和接觸者,也就得出一個王嘉耀有著嚴重心理抑鬱的線索。
可現在,顧晨有理由相信,王嘉耀的死,或許還留著許多重要線索,只是大家沒有發現罷了。
“顧警官。”也就在顧晨思考的同時,大爺走到身後,也是小聲詢問:
“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大爺,您還記得那名女子,將這封信件交給您後,有沒有說些什麼?”顧晨問。
“這個……”大爺似乎有些健忘,但是在撓頭思考之後,還是搖頭否認:
“沒有,她就是塞給我兩百塊現金,讓我幫忙儲存一下。”
“然後在我答應之後,便匆匆離開,甚至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她也沒說她是誰?要去哪?”顧晨問。
“沒有。”大爺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一旁的盧薇薇輕嘆一聲,感覺這就是王欣宇的恐怖之處。
每次看似給你提供一個簡單的線索,可就當大家每次調查到關鍵處,總能把線索跟丟。
但這一次,顧晨在王欣雨預測的時間之內,就將謎題解開,找到了那名值守大爺。
並且順利從大爺手中,取走了那封信件。
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秀山之巔,說明王欣雨在秀山之巔,也留下過下一步線索。
顧晨輕嘆一聲,也是對著大爺鞠躬致謝:
“謝謝您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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