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這樣,那廖軍又是被誰殺害的呢?
顧晨現在很迷茫,或者說,壓根也不知道該如何調查。
關鍵在於重要線索無法把握。
現場頓時陷入焦灼。
原本各大俱樂部,是來這處地點訓練的,可現在有人意外死亡在這片區域,這讓現場的訓練氣氛,增加了幾分陰霾。
“顧警官,那我們還能不能繼續在這裡訓練?”等待許久的蓉城眼鏡蛇俱樂部隊員趙波,此刻也是焦急不已。
顧晨搖搖腦袋:“目前這片區域,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所以,今天下午的訓練,恐怕得臨時取消。”
“取消?雖然很遺憾,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其中另一名其他俱樂部職業飛手,也是好奇的追問一句。
但顧晨卻沒有答應,直接搖頭否認道:“你們現在所有人都不能離開現場。”
“所有人?”
“都不能離開現場?”
“為什麼?我們又沒犯事,為什麼不能離開現場?”
……
埋怨聲一旦響起,基本上就停不下來。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各種嚷嚷,感覺待在現場不行,不待在現場也不行,似乎被警方帶入到一個死衚衕。
盧薇薇見狀,也是扯開嗓門,大聲喊道:“大家都給我安靜一下,大家安靜,能不能安靜?”
似乎是被盧薇薇的大聲呵斥給鎮住,原本喧鬧的現場,頓時又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見此情況,顧晨則是上前一步,跟眾人解釋:“我很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但我又何嘗不希望你們大家能夠儘快展開訓練呢?”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指了指剛才廖軍出事的方位,顧晨又道:“後勤保障部廖軍,剛才在這片區域,意外死亡。”
“而且我們也勘察過現場,懷疑死者廖軍,系他殺。”
“他……他殺?”
“不會吧?他不是被高空墜物砸死的嗎?上面又沒人?
“是啊,沒有兇手的死亡,這能叫他殺?頂多算意外事故吧?”
……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現場便開始變得嘈雜起來。
所有人都看到過剛才廖軍被高空墜物砸中腦門,然後一命嗚呼,甚至腦漿崩裂的場景。
許多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甚至還沒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緩過神來。
可現在,顧晨卻給出了一個他殺的理由,這不免讓在場眾人陷入恐慌。
見大家依舊吵吵鬧鬧,顧晨索性與眾人解釋說道:
“大家先安靜一下,剛才的現場,我也有去實地勘察過,得出的結論是,上頭墜落的那塊長條鋼板,是有人故意放在邊角位置。”
“目的,就是為了製造這起殺人事故。”
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現場再次嘈雜聲四起。
“被人放上去的?那就是兇手放上去的。”
“可兇手在哪裡?飛走了?還是說,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
“對呀,當時廖軍被砸死的時候,其實我們大家都是第一時間趕過去的,也沒在現場見到過其他人啊?”
“是啊,我們大家聽到慘叫聲就衝了過去,這哪來的兇手啊?就是逃跑也來不及吧?更何況,現場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兇手又如何逃脫?”
……
大家七嘴八舌,似乎都對顧晨的說法抱有意見。
但顧晨並不在乎,也是實話實說道:“從現場痕跡來看,的確存在有人故意設計這場事故。”
話音落下,顧晨繼續提醒著說:“剛才在檢測那塊長條鋼板的時候,我們特地注意了一下。”
“長條鋼板的長度在一米左右,但是在上方位置,我們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情況。”
見眾人此刻也不喧鬧,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顧晨,想要得到答案的樣子,顧晨也是調整好呼吸,繼續解釋:
“從上方磨蹭痕跡來看,這塊長條鋼板,曾經放在內側三分之二的位置。”
“也就是說,這一米左右的長條鋼板,有六七十釐米,是處在邊角內部。”
“而這塊長條鋼板,剛才大家應該也有見到過吧?很重,很沉。”
“如果根據鋼板的自身重量,那很顯然,它不具備墜落的條件。”
“唯一可以達成墜落要求的,是必須要保證,長條鋼板有二分之一,甚至更多位置處在懸空。”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繼續解釋:“只有這樣,才能讓長條鋼板,由於支撐點失去平衡,而高空墜落。”
“顧警官。”一名年輕飛手在思考片刻之後,這才主動站出來問:
“那按照你這說法,上頭的確有摩擦痕跡,而且可以證明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對嗎?”
“沒錯。”顧晨點頭承認。
“我也覺得有點蹊蹺。”年輕職業飛手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說:
“畢竟,誰會無聊到把這種長條鋼板,放在上頭的危險位置?”
“你要說,這之前是有焊死,這還說的過去,可這是一塊獨立的長條鋼板,這就說不過去了。”
抬頭看著顧晨,年輕飛手繼續說道:“所以,我也感覺這應該是兇手刻意放在上頭的說法,但有一點不清楚。”
“你說。”見對方提出質疑,顧晨也是伸手說道。
年輕飛手猶豫幾秒,卻又突然抬頭,說道:“那就是,兇手是如何精準判斷,廖軍就一定會走到那片區域?”
“而且,在廖軍剛剛透過那處通道的時候,長條鋼板又剛好墜落呢?這似乎要講究時機的好吧?”
“是啊,為什麼長條鋼板早不掉落,晚不掉落,偏偏是廖軍路過這裡的時候卻墜落下來?難道鋼板自己長眼睛了?”
被一名工作人員隨口一說,這忽然讓顧晨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
於是在短暫的沉思之後,顧晨也是趕緊回道:“你們想要知道為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們,因為兇手在現場放置了一個鍍金的金元寶物品。”
“這要是不注意,還真以為這是一塊金子。”
“所以,也就是因為這塊鍍金的金元寶,當時就在事發地點的正下方,所以廖軍在走到此處,才會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撿起地上的金元寶,一探究竟。”
深呼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顧晨這才又道:“可就是因為這點時間,讓兇手準確捕捉到了機會,所以早已準備在上頭的長條鋼板,才會突然墜落,直接砸死了正在檢視鍍金金元寶的廖軍。”
“啊?”
“原來是這樣啊?”
“是那個金元寶惹的禍?”
……
聽顧晨這麼一說,現場再次熱鬧起來。
所有人似乎都被現場這接二連三的狀況嚇得不輕。
尤其剛才不少人,也的確看見警方將一塊金元寶裝進取證袋,這似乎也驗證了之前的說法。
但趙波還是不解的問道:“顧警官,可既然是這樣,兇手又是如何做到,所有行動行雲流水?”
“畢竟,上頭沒有兇手,兇手也不可能不翼而飛吧?難道兇手還能隨意穿梭?”
“你說的沒錯。”聽趙波這麼一說,顧晨頓時也更加確信,似乎兇手就藏匿在這些人當中。
但顧晨目前還沒有充足的證據,於是也只能大概的說道:“你們剛才問我,兇手是如何知道,廖軍會出現在現場,而且分毫不差的出現在那裡,等著被自己殺害?”
“沒錯,兇手或許是長了千里眼,將這一切早就看在眼裡,雖然手法高明,但是我相信,兇手無論如何,也不會逃出這片範圍。”
犀利的眼神掃過四周,顧晨繼續緩緩說道:“因為這片廢棄鋼鐵廠,距離主路較遠。”
“如果兇手要在這片區域行兇傷人,那必然不會走遠,或許就混跡在你們這群人當中。”
“因為除了你們,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顧晨的這一席話,瞬間讓現場的緊張氣氛到達頂點。
一聽顧晨這話說的,現在眾人再次相互看看彼此,似乎自己身邊站著的某人,就是真正的兇手。
剎那間,眾人也不再擁擠在一起,而是有意的與彼此保持距離。
劉靜茹一臉焦急,也是追問顧晨:“顧晨學長,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如果兇手就藏在附近,那很顯然,應該就在我們這群人當中,可兇手是如何做到金蟬脫殼的?又是如何把放在上頭的長條鋼板,準確無誤的擊中廖軍呢?”
“別急,請給我們警方一點時間,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顧晨暫時先安撫眾人,這才又道:
“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大家都不能離開現場,必須在這裡老實待著。”
“等待我們警方將證據湊齊,我再告訴你們兇手究竟是誰?”
“可以。”聽顧晨這麼一說,作為對接眾人工作的劉靜茹,頓時也趕緊轉過身,對著大家呼籲道:
“請大家相信警方,就先忍耐一下,待在原地不要亂走。”
“另外,大家相互看著彼此,不要讓彼此離開自己的視線。”
“如果要上廁所,最好兩人或者三人一組,儘量讓對方處在你們的視線範圍。”
深呼一口重氣,劉靜茹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快喊破,也是繼續叮囑:
“非常時期,請大家務必配合,兇手或許就藏在這裡,只要警方能找到真兇,那我們大家也不必擔驚受怕,好嗎?”
由於這些天的訓練和各種對接工作,都是劉靜茹在一手操辦,許多俱樂部成員也對劉靜茹非常熟悉。
因此,劉靜茹在這裡一呼籲,大家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勉強答應下來。
“那行吧。”趙波第一個站出來道:“既然劉靜茹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大家就聽她的,留在這裡,配合警方辦案,大家都不要隨意離開,必須要讓警方找到兇手為止。”
“是啊,大家都聽警方的。”這邊趙波話音剛落,一向不善言辭的徐陽,頓時也加入到維持秩序的隊伍當中。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也都表示可以妥協。
剎那間,吵鬧的人群,也開始配合警方行動。
站在最外圍的袁莎莎,依舊死守警戒線,力求不放過任何一人從這出去。
見現場眾人的情緒已經安撫到位,顧晨帶著盧薇薇和王警官,再次折返到現場位置。
王警官跟在顧晨身後,也是心不在焉道:“顧晨,話說靠譜嗎?兇手真的在現場?”
“沒錯。”顧晨邊走邊說:“如果能夠在這裡,精準的砸死廖軍,那只有一種可能,兇手就隱藏在附近,只是沒有被我們發現而已。”
“但是目前為止,我還需要一些驗證。”
“顧師弟。”聽顧晨這麼一說,能夠讀懂顧晨內心OS的盧薇薇,頓時笑臉盈盈的問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些什麼?”
“沒錯。”顧晨走到剛才的事發地點,也是緩緩說道:
“剛才這些人當中,有人質疑兇手為什麼可以跟長了一雙眼睛一樣,能夠準確發現,廖軍來到這處狹窄通道?而且你看著周圍的環境。”
話說一半,顧晨忽然再次提醒,讓盧薇薇和王警官觀察周圍環境。
王警官默默點頭:“這地方的確偏僻,本身就處在廢棄鋼鐵廠當中。”
“而這片區域更是隱秘,兩邊都被雜草覆蓋,連中間的水泥道路都只剩這一米的寬度。”
“如果廖軍走到這裡,過來勘察地形,那兇手肯定就在附近有相關引導。”
“或者說,廖軍走到此處,也能處在兇手的視線範圍之內。”
見王警官說的頭頭是道,盧薇薇也是好奇問他:“可是老王,聽你這麼一說固然沒錯,可兇手是如何將上頭的長條鋼板弄下來?”
“畢竟,即便兇手可以看見廖軍來到這處事發地點,那兇手是如何讓上頭的鋼板掉下來的?”
“呃!”被盧薇薇這麼一說,王警官當即陷入到死衚衕,也是擺擺手道:“這個暫時我不知道。”
“王師兄,盧師姐。”見兩位搭檔的思維都陷入到死衚衕,顧晨也是提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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