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審訊室。
也就在胡凡真沉默的間隙,顧晨幾人又將光頭徐軍和周燁綁架胡凡真的情況,當著胡凡真的面,跟她詳細梳理了一遍。
同時也將大家今天一早去往大橋鎮許家村,走訪那名和葉娟娟一起參加特洛伊醫療公益救助的那名男子的情況,跟胡凡真講解一遍。
胡凡真聽得汗毛直立,似乎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在此刻也處於崩潰的邊緣。
就當盧薇薇將這些參與過特洛伊醫療公益基金的病人,最後都離奇死亡之後的情況與胡凡真分享之後,胡凡真忽然大聲吶喊,直接雙手抱頭,整個人開始躁動不安。
“胡凡真,你幹什麼?”見胡凡真在那大喊大叫,王警官也是眉頭一蹙,忙問道。
“不要再問我,請不要再問我。”胡凡真雙手捂臉,似乎也變得痛苦不堪。
顧晨與幾名同事面面相覷,這才小聲問她:“胡凡真,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如果你知道關於葉娟娟的一切,請你告訴我們,你不告訴我們,我們怎麼幫你?”
“是啊胡凡真,我們對你已經夠可以了,你要找失聯幾年的葉娟娟,我們費盡精力幫你找到,還幫你聯絡,讓你見到葉娟娟的公墓。”
“你被人綁架,我們不辭勞苦,千辛萬苦把你救出來,可你現在卻有事瞞著我們,你這樣對得起我們的辛苦付出嗎?”
盧薇薇也有些不淡定了。
按理來說,大家都是坦誠相待,尤其是大家為了解救被綁架的胡凡真,幾乎全員都沒怎麼休息。
而且還出動大量警力進行搜尋,費時費力。
可到頭來,胡凡真卻有事瞞著不說,這讓大家多少有些心寒的意思。
胡凡真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不由哽咽幾聲,這才緩緩說道:
“起先我也不確定,葉娟娟當初告訴我,如果她有一天不在這個世上,那麼我就帶著江北美食驢打滾,去看望她的父母。”
“如果她的父母表情驚詫,那就說明她死的冤枉。”
“這我們知道,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袁莎莎也是不由咦道。
感覺這跟昨天深夜的說辭,以及之前跟大家的說辭似乎都是一樣。
但胡凡真卻是搖搖腦袋,又道:“但還有另一種說法,我沒有告訴你們。”
“另一種說法?”王警官眉頭一蹙,也是面帶遲疑:“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瞞的東西?”
“沒錯。”此刻的胡凡真,似乎也已經看開,索性跟眾人解釋說道:
“葉娟娟當年不僅這麼跟我說這些,她還告訴我,如果她父母看見驢打滾時,表情驚詫,那麼請我去她死去的公墓看看。”
“如果可以,將她的公墓挖開,或許就能知道真相如何?”
“什麼意思?”盧薇薇表示不解,感覺這葉娟娟似乎是未卜先知啊?
合著胡凡真深夜去挖葉娟娟的公墓,都是葉娟娟之前的交代?
胡凡真哽咽了一聲,這才又道:“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但是冥冥之中,感覺葉娟娟在跟我交代後事。”
“當時聽著感覺像句玩笑話,但是自從我帶著驢打滾小吃來見葉娟娟的父母,在她父母的臉上,驗證了之前的猜測之後。”
“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葉娟娟似乎在當年並沒有跟我開玩笑。”
深呼一口重氣,胡凡真也是緩緩說道:“所以,為了葉娟娟,為了當年的承諾,我才決定要去公墓看看。”
“但是因為當時你們和媒體都在現場,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但我知道,葉娟娟希望我開啟她的公墓,我知道這是她想讓我去做的。”
“但是,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那天下午,你們送我來到高鐵賓館之後,我立馬聯絡了葉娟娟的父親,也就是我現在的乾爹,葉文啟。”
“我問他,葉娟娟是怎麼死的?是真的如他們所說,在晚上突發心臟問題而去世的嗎?”
“我問他們,為什麼看見驢打滾,表情會那樣驚詫?”
“我把我之前不敢當著你們面說出的問題,全部說了出來。”
“你……你真這麼說?”聽胡凡真如此一說,盧薇薇感覺,這個女人果真是個狠角色。
竟然敢用這種語氣來直接質問葉文啟?
顧晨趕緊問道:“那葉文啟那邊怎麼說?”
短暫的沉默之後,胡凡真微微抬頭,也是嘆息著說道:“葉文啟在電話中沉默了很久,他好像知道我想要的,但好像也不太確定。”
“他問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說,是葉娟娟告訴我的,而且在看見他們發現驢打滾小吃後那驚詫的表情時,我就已經知道,葉娟娟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葉文啟並不清楚,葉娟娟當年跟我說過些什麼?所以他不確定,他在電話中不斷試探,試圖想要知道結果。”
“那你告訴他了嗎?”王警官問。
胡凡真咧嘴一笑:“我不可能告訴他全部,要知道,如果葉娟娟死於非命,那我就必須要替她討回公道。”
“所以當葉文啟在電話中問我,我還有什麼願望?”
“那……那你是怎麼回答?”盧薇薇現在聽著胡凡真的一番說辭,簡直不要太焦急。
就想盡快知道最終結果。
但胡凡真卻是緩緩說道:“我就問他,葉娟娟真的是病逝的嗎?他說這是事實。”
“我又說,那公墓裡,放的真是葉娟娟的骨灰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因為之前葉娟娟就跟我提起過這些,所以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嘗試著問他。”
“但是當葉文啟聽到我說的這些東西之後,他好像特別慌張,就好像以為我知道什麼秘密一樣。”
深呼一口重氣,胡凡真抬頭看著天花板,也是哼笑著說道:
“我當時就感覺不太對勁,似乎這是葉文啟的命脈,似乎,葉娟娟的去世沒這麼簡單。”
“所以我敢斷定,當時的葉文啟,可能根本就不太清楚,我到底知道些什麼?”
“但實際上,我也並不知道些什麼?他問我有什麼要求,感覺是我從葉娟娟那裡知道些什麼,似乎有些攤牌的意思。”
“那你怎麼說的?”顧晨記錄完整之後,抬頭又問。
“我怎麼說的?呵呵,我能怎麼說?我就按照之前葉娟娟跟我說的那種情況,直接跟他講。”
“我說,我想去公墓,看看公墓裡到底放的是不是葉娟娟的骨灰。”
“你……你這麼直白的跟他說?”聽聞胡凡真的說辭,盧薇薇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胡凡真卻是點頭嗯道:“沒錯,我就是這麼直接的跟他說,甚至我說完之後,自己都有些後悔,感覺會不會太直接?”
“但後來的事實告訴我,似乎事情都在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原本以為葉文啟會發怒,會罵我是瘋子,畢竟那是他女兒葉娟娟的公墓,是埋藏他女兒葉娟娟骨灰的地方。”
“可我竟然想看看葉娟娟的骨灰,這話從我口中說出,我甚至都感覺自己瘋了。”
搖搖腦袋,胡凡真也是一陣憂鬱。
顧晨也是微微點頭,附和著說:“這話就是從任何一個人口中說出來,也都會被認為是瘋子,但是葉文啟卻答應了你對嗎?”
“是……是的。”胡凡真微微點頭。
“然後,葉文啟讓你晚上去公墓陵園,然後他會安排人,給你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對嗎?”顧晨又問。
胡凡真繼續點頭:“對的,葉文啟在電話中告訴我,可以滿足我的要求。”
“他說,讓我晚上打輛車,去公墓陵園,到時候他會安排人,帶我過去,然後,我可以看到公墓裡的骨灰。”
說道這裡,胡凡真也是一臉躊躇,不由緊張道:“說實在的,當時的我,緊張的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問這樣的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葉文啟會答應我這種荒唐的要求?”
“可事實就是,他葉文啟不僅答應,還讓人去幫我的忙。”
“當時因為我迫切想要知道葉娟娟生前留下的謎團,所以我就鼓起勇氣,又重新在夜裡返回公墓。”
深呼一口重氣,胡凡真讓自己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緩緩說道:
“可是後來,我來到公墓附近,果真看見有個人在那等我。”
“他主動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叫胡凡真?我說是,他就讓我跟著他,然後,我們兩個一起翻過門口的柵欄,然後又一起來到葉娟娟的公墓前。”
“再然後呢?你們開始挖開葉娟娟的公墓對嗎?”盧薇薇問。
胡凡真默默點頭:“沒錯,按照那人的說法,這因為是我的要求,所以他幫我開啟。”
“當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葉文啟的意思,但當時我心裡也沒底,畢竟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些什麼?”
“好像,這一切都似乎是在跟著劇本走一樣,而葉娟娟給我寫好了劇本。”
“先是帶著江北美食驢打滾,來到葉家,發現葉娟娟的父母,的確如葉娟娟之前跟我說的那樣,神情緊張。”
“這讓我確定,葉娟娟的死,的確有著某些蹊蹺。”
“隨後,我按照葉娟娟的第二個說法,想去公墓,看看她的骨灰。”
“原本以為這是一個非常荒唐的想法,可我又沒想到,葉娟娟的父親,葉文啟竟然神奇般的答應了。”
“而且他不僅答應,還找來幫手幫忙,我當時感覺,我似乎都在按照葉娟娟的想法,一步一步幫她實現某種秘密似的。”
深呼一口重氣,胡凡真也是不可置通道:“直到後來,當我看見葉娟娟的骨灰盒,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心裡在想,天吶!我究竟在做些什麼?我為什麼要挖開葉娟娟的公墓?我為什麼要看葉娟娟的骨灰盒?”
“這似乎就是葉娟娟一直在引導我所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她這樣的要求有什麼目的。”
“那後來呢?”袁莎莎問。
“後來?”胡凡真不由乾笑兩聲,也是頗為無奈道:“後來,就在我還沒想明白的時候,我腦袋好像被人擊打了一下。”
“當時只感覺有些疼痛,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道里,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個地道,直到你們把我救出去,我才知道,原來我被關在一個荒郊野外的廢棄小學裡。”
重重的呼上一口氣,胡凡真也是如釋重負道:“至於後來,你們也清楚,我就被你們帶到了芙蓉分局。”
“原來是這樣?”聽著胡凡真的一番說辭,顧晨也大概清楚,原來著就是葉娟娟與胡凡真之間的秘密。
可葉娟娟最後也沒說出,她想要表達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從胡凡真這裡瞭解了很多,但似乎還有重要謎底沒有解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尤其是派出去的警員,暫時查封了特洛伊醫療公益基金在江南市的辦事處。
因此,在對胡凡真的審訊結束後,顧晨又和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道,重新返回辦公室。
此時此刻,負責出勤的警員,已經將顧晨所需要的資料放在桌上。
顧晨簡單的翻閱,抬頭問二級警司:“你們去這家機構的時候,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沒有。”二級警司搖搖腦袋,也是如實說道:“反正我們去到這家辦事處,感覺裡面的辦公桌非常清爽,檔案都很少。”
“怎麼說呢?就跟我們之前一起查處的皮包公司一樣,感覺就像個空架子。”
“那有人在上班沒?”盧薇薇也問。
“有是有,就幾個外國人,橫七豎八的睡在公司的沙發裡,玩著手機,似乎也不像是上班的樣子。”
說道這裡,二級警司忽然又道:“哦對了,他們辦事處,我倒是搜到一些檔案表格,但大多都是這種申請去國外接受治療的同意書,就是這些。”
二級警司指著顧晨手中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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