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聽著胖大爺滔滔不絕的介紹起孫芸梅的過去,這讓眾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思想極端的老太太。
都說環境造就一個人,許多時候,一個人的思想境界,也是受到周圍環境的制約。
從老大爺的口中,至少大家都非常清楚,孫芸梅的童年是個什麼樣子?
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與妹妹孫海芳相依為命。
可孫芸梅學習成績應該算得上優秀,人也比較文靜,最後找到一個華僑做丈夫,可謂是人生圓滿。
可如果說,將孫芸梅的人生劃分成兩個階段,那麼第一個階段,顯然就是她與丈夫結婚之前。
雖然家境不好,但是孫芸梅自己也足夠優秀,找到一個優秀丈夫。
這段時間,應該是孫芸梅人生的輝煌時刻,至少對於孫芸梅這種家庭來說就是如此。
可後一階段,孫芸梅的整個人生都被重新書寫。
丈夫外出之後,便杳無音信,從此消失不見。
而至於她的孩子,更是出現兩種說法。
如果說,按照她妹妹孫海芳的說辭,孫芸梅的孩子在18歲那年,因為感情問題,與吳大師的兒子進行決鬥,隨後雙雙失聯。
而如果按照老大爺的說法,那麼孫海芳的兒子,很早就夭折,根本就沒有活到18歲。
不管是哪種說法,這種結果都是悲劇。
但顧晨現在也無法確定,老大爺所說的孩子夭折,是否屬實?
畢竟,老大爺年紀一大把,或許會出現記錯的問題。
但顧晨現在也不想因為這個問題,跟老大爺爭論這些。
只是想知道,從老大爺的角度來看孫芸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畢竟孫芸梅離開清河鎮較早,因此許多人都漸漸淡忘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年輕人似乎也壓根不知道,而年長者,諸如面前這位老大爺,雖然當年跟孫芸梅比較熟悉。
可是隨著歲月的洗禮,就當顧晨將孫芸梅現在的照片亮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就能記住。
或許現在的老大爺,只記得當年的孫芸梅。
可見,現在要在清河鎮上,找到認識孫芸梅孫海芳兩姐妹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
顧晨調整了一下執法記錄儀,又問老大爺:“您說,孫芸梅是屬於那種比較乖巧的型別,也就是文靜對嗎?”
顧晨感覺“文靜”這個詞,似乎更準確一些。
胖胖的老大爺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道:“差不多吧,反正就是現在大家經常喜歡說的那種乖乖女,反正成績也好,人也比較文靜。”
“那她妹妹孫海芳呢?”盧薇薇又問。
“孫海芳?”大爺短暫沉思了幾秒,也是努力回憶著說:“這個孫海芳,雖然跟孫芸梅是雙胞胎,但是性格方面,卻比較活潑。”
“可以說,這兩個姐妹之間的性格,其實是完全相反的兩個型別。”
“她妹妹孫海芳,從小就經常跟著外邊的人,各種瞎混,反正,當時我們要想分辨出,哪個是孫芸梅?哪個是孫海芳?”
“那你只要看,哪個人性格大大咧咧?說話又很大聲,脾氣還臭,那一準就是她孫海芳。”
“而比較文靜的那個,就是孫芸梅了,這個是肯定的。”
“這樣啊?”聽聞老大爺說辭,王警官也是提出質疑道:“可是,這樣一來,這個孫海芳最後的歸宿如何?就比如關於她的家庭,你知道多少?”
“呃……”胖大爺聞言,短暫遲疑了一下,這才撓著後腦思考道:
“這個孫海芳,好像婚姻不是特別順利,因為之前經常喜歡跟著一些人瞎混,所以風評不好。”
“後來,聽說嫁給了一個單位的工程師,但是兩人經常鬧矛盾,就離婚了,至於離婚後,孫海芳過的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
“畢竟她孫海芳離婚之後,就很少回到清河鎮,所以,我們也有很多年沒見面了,對她的情況,也就不太清楚。”
幽幽的嘆息一聲,老大爺也是一臉惋惜:“只可惜了這個孫芸梅,原本以為她能過的很好,可誰想到,丈夫就這麼無故失蹤,孩子也夭折。”
“不過聽說,她丈夫給她留下了一座老別墅,這應該算是她的一點補償吧。”
頓了頓,老大爺又道:“這禍兮旦福,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瞭解。”顧晨將這些記錄下來,也是繼續問老大爺:“那您還知道,現在這鎮子上,還有誰對孫家這兩姐妹比較熟悉的?最好是關係緊密點的。”
顧晨當然知道,老大爺說的這些東西,的確具有參考價值,但是顧晨目前要清楚知道,關於孫芸梅兒子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搞清楚,那麼之前所調查的那些內容和方向,就都將是無底謎團。
就比如,孫芸梅的兒子,是否很早就夭折?
如果不是,那就是這個老大爺在撒謊,又或者他有記錯的嫌疑。
如果是真的,那麼孫芸梅壓根就沒有兒子,既然沒有兒子,也就不存在所謂的因為感情問題和起的衝突。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那麼孫海芳當初跟自己說的那些東西,還包括吳大師所說的情況,那都將全部推翻。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孫海芳和吳大師都在撒謊。
因此,顧晨此刻感覺,這起案件,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
尤其在孫芸梅屍體沒有找到這件事上,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不已。
老大爺聞言,當即努力回想起來,片刻之後,這才說道:“你們可以去清河鎮上,那家藥店的樓上,找一個叫孫桂花的女人,也是個老太太,當年她跟孫家兩姐妹,都在福利院待過。”
“她對於孫芸梅和孫海芳,比我還了解,你可以去問問她。”
“孫桂花?”聽著具有年代感的名字,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隨後對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點點頭,示意可以去那邊問問情況。
袁莎莎見狀,也是對著老大爺淡笑著說:“這次真是麻煩您了,害您這麼晚跑來這裡配合我們調查。”
“沒什麼。”胖胖的老大爺擺擺手,也是無所謂道:“反正我也沒啥事,只是不清楚,你們這次找我調查孫家這兩姐妹,到底什麼情況?”
“因為孫芸梅失蹤了,所以我們最近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王警官說。
“失蹤了?”聽聞此事,胖胖的老大爺也是不由一呆,這才神情緊張道:“這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呢?”
“咳咳,是這樣的。”盧薇薇乾咳了兩聲,這才趕緊解釋說:“孫芸梅老太太從北嶺寺廟那邊下山後,回道她丈夫當年的老宅附近。”
“之後,便消失在監控盡頭位置,而監控盡頭位置,正好依靠著一條小河。”
“所以……孫芸梅掉河裡了?”老大爺聽盧薇薇這麼一說,也大概猜出了盧薇薇想要表達的意思。
盧薇薇為了安撫老大爺情緒,則是擺擺手說:“具體什麼情況?我們目前還不清楚。”
“但是已經有相關人員,已經在做這方面的調查,也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客氣的話說了許多,感覺老大爺提供的東西也非常重要。
最關鍵的是,老大爺還提供了一個跟這孫家兩姐妹,關係更為親密的人。
這樣一來,大家也有了更多選擇。
在辦公室,簡單與老大爺和高瘦男子告別之後,大家又連夜驅車趕往清河鎮。
……
……
清河鎮中心區域的街道上,的確有老大爺所說的那家藥店。
應該說,這是整個清河鎮上,最大的一家藥店,此刻還在營業當中。
顧晨幾人下車之後,向店員打聽了一下孫桂花的情況,這才搞清楚,孫桂花老太太,此時就住在二樓。
於是顧晨幾人又繞到店面的後邊,沿著樓梯一直尋了過去。
終於在敲響房間大門之後,等到了一位老太太開門。
白髮老太太見眾人站在門口,也是不由一愣,弱弱的問道:“你們是……”
“哦,我們是芙蓉分局的警察。”顧晨將警察證掏出,亮在老太太面前,隨後又道:“找一位叫孫桂花的老太太,應該就是您吧?”
“我是叫孫桂花,但是我不認識你們呀?”白髮老太太顯得有些驚詫。
只是沒想到,警方會找上門,而且還是來找自己。
感覺自己平時也不怎麼惹事的,可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怕老太太誤會,盧薇薇則是主動走上前問:“孫老太太,您認識孫芸梅和孫海芳嗎?她們是兩姐妹,還是雙胞胎,當年跟您一起,都在清河鎮上的福利院待過,還有印象嗎?”
“孫芸梅?孫海芳?”嘴裡念著二人的名字,似乎感覺有些詫異。
這兩個名字,似乎在老太太的字典裡,已經消失了多年。
可再次被警方提起,這讓孫老太太不知所措。
“您認識,對嗎?”站在門口的袁莎莎問。
老太太回想之後,也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認識,我們以前都在福利院,關係也比較好。”
王警官站在門口老半天了,也是有些尿急,於是問老太太道:“能借你家廁所用一下嗎?”
“哦哦,當然可以,你們都別站在外面,都進來坐吧。”感覺站在門口老半天,老太太也有些寒冷,於是立馬吩咐幾人進來坐。
王警官如願以償的找到廁所,將門一關。
而顧晨、盧薇薇和袁莎莎,則來到客廳位置。
老太太正在用插電的烤火工具取暖,整個房間,顯得比較溫暖。
但是顧晨有注意到,鞋架上,卻只有老太太一個人的一雙鞋子,王警官進來,都是從鞋櫃裡找來一雙拖鞋。
隨著老太太將另外三雙拖鞋找了出來,給顧晨幾人換上,大家這才坐到了沙發位置。
盧薇薇問老太太:“孫老太太,您家只有您一個人嗎?”
“對呀。”孫桂花微微點頭,也是解釋說道:“前幾年老伴去世了,孩子們也都在外頭工作,很少回來,所以這家裡,就我一個老太太。”
“原來是這樣?”袁莎莎聞言,也是有些心疼這個白髮老太太。
家中只有一個人,生活方面,顯然也有些困難。
關鍵袁莎莎發現老太太的腿腳還不方便,門口的一根柺杖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孫桂花與孫芸梅,孫海芳兩姐妹年齡相仿,但是很顯然,住在城裡的孫家兩姐妹,身體要比住在清河鎮的孫桂花更為硬朗。
孫芸梅甚至獨自上山去北嶺,也沒有任何問題。
去飲水機旁,給眾人泡上幾杯熱水,孫桂花也是好奇問顧晨:“對了警察同志,你們剛才想問我啥來著?”
“哦,我們想問您,您對孫芸梅熟不熟悉?”顧晨接過老太太遞來的熱水,怕老太太聽力不行,所以說的較為大聲。
“哦。”老太太默默點頭,也是回應著說:“熟,孫芸梅嘛,她是雙胞胎姐姐,當年在福利院生活,我跟她還住在同一個房間,孫海芳我也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那太好了。”見老太太孫桂花,對這兩姐妹都比較熟悉,盧薇薇也是如釋重負,趕緊追問:“那您知道,孫芸梅當年的婚姻情況嗎?”
“婚姻情況?”老太太表情一呆,也是努力回想起來。
片刻之後,這才喃喃說道:“我只記得,孫芸梅好像是嫁給了一個華僑還是什麼?對吧?”
“對。”袁莎莎默默點頭,也是追問老太太:“那您知道,她兒子的事情嗎?”
“她兒子?哎呦。”一提到這個,老太太似乎猶豫起來,整個人也是“哎呦”一聲,似乎有些惋惜的樣子。
袁莎莎見狀,忙問道:“怎麼了?”
“她兒子?她哪有兒子啊?剛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挺可憐的一個女人。”
老太太的說辭,跟剛才大家在老大爺那邊聽到的情況,幾乎是如出一轍。
這種回答,讓所有人不由一愣,似乎也感覺到一陣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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