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張金澤則是冷哼一聲,雙手扶額,一臉沮喪:“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所以我跟羅偉的關係也出現了裂痕。”
“雖然我也很缺錢,但羅偉卻堅持要把這筆資金,當做公司的流動資金使用。”
“這一百多萬,在當年可是一筆鉅款,那哥們事後,羅偉也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等於這一百多萬,我倆可以平分。”
“所以呢?”顧晨抬頭盯著張金澤。
張金澤有些愧疚,默默的低下腦袋,也是一臉無語道:“我知道,羅偉這個人變了,為了公司,他變得非常冷血。”
“公司的財政大權,也都是羅偉在管,可是頭幾年,他為了搶佔市場,各種給客戶鋪貨,導致資金壓力很大。”
“跟他一起創業三年,我三年沒拿一分工資,都在公司運營資金裡押著。”
“貸款越來越多,跟混雪球似的,後來我有些扛不住了,才從零部件供應商那裡,收取一些回扣,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重重的喘息一聲,張金澤也是情緒失控道:“可他羅偉在各種場合風光無限,到哪都被人當做座上賓,可誰能知道,公司擴大規模,借銀行的那些錢給客戶鋪貨,早已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看似風光的一家公司,其實早就千瘡百孔,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對羅偉徹底死心,有意離開公司。”
“而羅偉也是趁機利用我收受零部件高額回扣的幌子,把我踢出公司,收回了原有的股份。”
冷哼了兩聲,張金澤無所謂道:“我已經不在乎了,至少離開這家公司,我重新獲得了自由。”
“羅偉那傢伙獨自揹負著債務,越滾越大,直到破產,這也算是他該有的結局。”
見張金澤談起羅偉的破產,似乎相當得意。
可一聽見羅偉死亡,卻又緊張不已。
顧晨感覺,張金澤似乎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交代,於是又問:
“張金澤,當年那個泰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從那次分開之後,就再沒聯絡過。”張金澤說。
“那我告訴你,從你們那次分開之後,羅偉卻還一直跟泰莎保持聯絡呢?”顧晨又道。
“你說什麼?”張金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而顧晨也沒廢話,對盧薇薇使了使眼色,盧薇薇立馬將金屬牌掏出,放在茶几上。
張金澤見狀,趕緊湊上前檢視起來。
“這是什麼?”張金澤問。
“看看上面的符號和圖騰。”顧晨提醒著說。
張金澤眯眼一瞧,這才開始仔細翻看。
可當張金澤發現金屬牌上的符號和圖騰瞬間,臉色頓時不由一僵:“這……這不是……”
“是什麼?”盧薇薇問。
“是那個女人的符號和圖騰。”張金澤右手捂臉,不敢再看,嘴裡也是喃喃道:
“當年在挖開那座野墳密道的時候,我看到過泰莎手裡的那份地圖,上面就有這種符號和圖騰。”
“你確定?”王警官與眾人面面相覷,隨後又問:“你確定是跟這個一模一樣嗎?”
“當然確定,符號好像是象形文字,而圖騰有點像山海經裡的怪物。”
“這東西當年我看到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感覺有些新奇。”
“但是泰莎很快就將東西收回,似乎不太想讓我看見似的,可我還是看見了上面的一些東西。”
“具體是什麼?”顧晨趕緊問他。
“是古墓,當年挖開的密道,可能只是他們北派盜墓人埋藏寶物的其中一個,而這樣的古墓,似乎還分佈在全國各地,她們是準備將這些東西全部挖出來。”
“全國各地?”顧晨聽到這種回答,心裡也是不由一愣。
要知道,根據車行徐風的介紹,泰莎那幾年,一直都在遊山玩水,想讓徐風幫她記錄在國內的旅遊生活。
“可如果泰莎是北派盜墓人的後裔,那麼她來中國,必然是準備尋找當年祖上埋藏的寶物,遊覽全國各地,或許根本就是個幌子。”
想到這些,顧晨才總算弄明白,其實泰莎的真正目的,只是利用車行的徐風作為掩護,替她尋找當年北派盜墓人藏匿寶物的地點進行踩點。
否則泰莎也不可能時而跟徐風出去遊玩,又時而單獨出去。
顯然是在國內各處角落,利用祖上留下來的地圖,進行勘察尋寶。
這樣一來,似乎也就解釋的通。
可想到羅偉最近被毒殺身亡,顧晨又聯想到當初泰莎開模之後,是羅偉騎著電瓶車接送。
可見,羅偉當時已經拋開了張金澤,秘密的在跟泰莎接觸。
畢竟,從剛才張金澤的話語中,顧晨也能捕捉到許多有用的線索。
就比如當時兩撥人在密道外頭,是由羅偉和泰莎一起進入的密室,將寶物取出。
或許兩人在密室中,就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而那時候的羅偉,似乎就已經要加入的意思。
否則泰莎開模,羅偉就不可能去接她,可見兩人當時的關係就很不一般。
“那如果是這樣,羅偉的死,會不會是泰莎殺人滅口呢?”
想到這些,顧晨感覺很有可能。
回過神來,見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還在詢問張金澤其他事情,顧晨則打斷道:
“張金澤,你確定泰莎要挖掘的古墓不止一個嗎?”
“確定,那是當然的,她地圖上這種標識還有很多,而我們當時挖掘的地方,編號為‘一’,而我感覺那張地圖上記錄的編號,可能有十幾處。”
“什麼?有十幾處?”聽到這個數字時,盧薇薇也是目瞪口呆,不由吐槽著說:
“這泰莎的祖上,當年是多缺德啊?盜取人家這麼多東西?還不辭勞苦的,藏匿在全國各地十幾處地方?這……”
“很正常。”王警官倒是見怪不怪,也是道出自己的想法:“或許這幫人,是北派的一支團伙,大家後來為了避禍,分別遷入不同區域,也就在不同區域,埋藏寶物。”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就比如這個泰莎,她們這支北派盜墓團伙,就下南洋,去了東南亞,而另一支北派盜墓團伙,就比如高曲嶺的何家村。”
說道這裡,王警官頓時不由一愣,扭頭看向顧晨道:“顧晨,高曲嶺,何家村,或許跟泰莎家族,當年是一夥的?”
“有可能。”顧晨也注意到這個,於是扭頭提醒張金澤道:“如果你知道泰莎在哪,請立刻告訴我們。”
“如果羅偉死於泰莎之手,那麼當年知道這些秘密的人,恐怕也只剩下你了。”
顧晨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當初參與泰莎一起挖掘寶物的人,那名開挖掘機的司機,已經在醉酒駕車之後,死於非命,而如今羅偉又被人毒害。
並且,從857酒吧老闆娘許娟那裡得知,似乎羅偉在沿海批發市場的時候,電話中與許娟的溝通時,就有預感自己身邊存在危險。
不然羅偉也不可能在最後一次返回江南市後,沒有聯絡許娟,而是在還清債務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獨自慶祝。
也不可能突然將幾袋鹹魚送到芙蓉分局刑偵隊,並且將帶有特殊符號和圖騰的金屬牌藏匿其中。
很顯然,這一切都預示著,羅偉似乎早就感覺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那麼當初三人當中,現在也就僅僅剩下張金澤還活著。
如此一來,顧晨自然要提醒張金澤注意安全。
聽聞顧晨的提醒,張金澤也是哽咽一聲,弱弱的問:“所以顧警官,你的意思是,羅偉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我?”
“我並不想嚇你,但是從目前情況來看,毒死羅偉的幕後黑手,或許就是消失的泰莎。”
“而如果是這樣,說明泰莎為了掩蓋當初的秘密,已經開始秘密解決掉當年的知情人,羅偉是一個,你也是。”
“你……你別嚇我。”張金澤雖然害怕的不行,但卻依然強裝淡定,反駁著說:
“我從當年到現在,對於那次挖寶的事情,可是隻字未提。”
“但這並不代表,人家就要放過你。”王警官喝著茶水,也是再次好意提醒:
“總之,你最近小心為妙,如果發現自己有危險,記得趕緊報警。”
話音落下,王警官將辦公室電話名片掏出,遞給面前的張金澤。
張金澤在接過電話名片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名片掏出,與王警官進行交換。
“行吧,如果我遇到危險,我一定第一時間報警。”
“只是對於羅偉的死,我很抱歉,也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找到兇手,不要再讓兇手逍遙法外,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這樣最好。”顧晨見張金澤情緒穩定,也是記上心來。
兩撥人在辦公室繼續調侃了幾句,顧晨便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直接走出辦公室,返回到大家的警車之上。
坐在江森機械製造有限公司外頭的警車裡,顧晨並沒有急著開車,而是落下車窗,利用大師級觀察力,遠眺辦公樓二樓的副總辦公室窗戶。
此時此刻,張金澤就躲在窗邊,利用窗簾做掩護,也同時注視著顧晨這邊。
“怎麼了顧師弟?”盧薇薇沒這麼好的視力,也是好奇問道。
顧晨淡淡一笑,說道:“這個張金澤,現在正躲在窗邊暗中觀察我們呢。”
“這傢伙會不會有情況?”王警官也感覺,這個張金澤似乎有些琢磨不透。
顧晨沒有立刻回覆,而是啟動車輛,離開了江森機械製造有限公司,往分局開去。
路上,顧晨這才提醒著說:“如果羅偉的死,跟泰莎有關,那麼張金澤肯定會有危險的。”
想了想,顧晨又道:“這樣,王師兄,你幫我聯絡一下丁亮和黃尊龍,讓他們便衣蹲點,密切注意張金澤周圍的一切可疑動靜。”
“你是怕泰莎不會放過張金澤?”王警官似乎也理解了顧晨的意思。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現在只有張金澤,還依然知道泰莎那點事情。”
“或許當年的泰莎,也是剛乾這行,沒有太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又或者,自從那次分開之後,羅偉就一直在跟泰莎保持聯絡,並且給泰莎尋寶提供便利。”
“但是後來或許是因為羅偉公司破產,對金錢開始有著某種偏執,才又開始對泰莎的那些寶物產生興趣,因此導致泰莎有了除掉羅偉的想法。”
“我覺得顧師弟的想法很獨特,也很有預見性。”這邊顧晨話音剛落,那頭的盧薇薇便附和著說:
“你們想想看,泰莎幾年前去工廠開模具,是羅偉接她離開的,所以說,那個時候,羅偉跟泰莎是同盟關係,或許泰莎在很多方面搞不定,需要羅偉的幫忙。”
“可能是羅偉在泰莎那邊,拿到了好處,或者說是敲竹竿,畢竟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人性惡的一面就會顯現出來。”
“這就好比,以前我們在警校進行消防培訓的時候,我清楚記得,教官教我們如何戴面具。”
“他當時反覆強調,一定要把面具的扣子扣上,並且強調要確認扣緊,緊到用手掰不開為止。”
“當時我們不少同學還很好奇,問教官為什麼?還問他是不是為了密封防止煙霧進入口中?”
“那當然不是了。”同樣經過這類消防培訓的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嘆息著說:
“這種培訓我們也經歷過,反正就感覺,這個問題似乎是觸動了教官的心。”
“我記得當時我們那個教官停頓了片刻,也是有些凝重的告訴我們,扣住這個釦子,是為了讓別人摘不下來,也搶不走你的逃生面具。”
“因為在火災中,最重要的是先保護好自己,災難來臨時,永遠不要低估了人性。”
“沒錯。”顧晨也是同意著說:“所以當羅偉走投無路的時候,破產負債幾百萬的時候,他或許感覺自己被逼到絕境。”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泰莎的事情,想著或許能從泰莎那裡敲竹竿,搞到一筆錢,作為自己翻身的資本。”
“而羅偉也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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