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何文軍來到押送貨物的船艙,幾名持槍馬仔,立馬警覺起來,當即將顧晨攔下。
這些都是顧晨意料之中的事情,於是瞥了眼身邊的甘亭。
甘亭則是淡笑著解釋:“這些都是我哥最為信任的弟兄,他們只聽我大哥的。”
“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貨物’,在交易之前,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連武進勇也不行嗎?”顧晨問。
甘亭默默點頭:“沒錯,除了我跟我哥,就連武進勇也不行。”
見身邊何文軍有些不爽,甘亭頓時又改變口吻道:“不過你不是外人,你想進去檢視一下,我帶你進去就是了。”
“真的可以嗎?”顧晨當然想進去看看,還好身邊還有甘亭。
甘亭自然是樂意的笑笑:“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進去。”
話音落下,甘亭瞥了眼身邊幾名持槍的馬仔,提醒著道:
“都讓開,我們要進去檢查一下。”
“甘亭小姐,這不符合規矩,這些可都是坤哥的交代。”其中一名馬仔似乎不明事理,當即拒絕了甘亭的要求。
甘亭聞言,也是大為惱火,直接一巴掌扇在馬仔的臉上:“我是他妹妹,再說了,這次出海交易,船上的事宜,我哥都交給我跟何文軍處理。”
“難道我們連進入船艙檢查貨物的資格都沒有嗎?”
面對甘亭的如此強勢,身邊一名持槍馬仔則提醒著說:“你這傢伙真不懂事,甘亭小姐跟軍哥,現在負責這艘船,你竟然攔他們?還不趕緊讓開。”
“好吧。”知道自己擰不過甘亭,那名攔住顧晨的馬仔,這才讓出一個身位,也是抱歉著說:
“不好意思甘亭小姐,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何文軍,我們走。”甘亭一臉得意,帶著顧晨便走進貨倉。
可剛一進門,顧晨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鹹魚味道,十分刺鼻。
這跟之前自己瞭解的情況基本一致。
阮旭坤也和自己說過,所謂的“商品”,都藏匿在鹹魚海產當中,用於躲避警方的追查。
鹹魚的腥味,會覆蓋“商品”原本的味道,一旦警方帶來警犬,可以躲避警犬的嗅覺。
而且一旦警方登船檢查,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掩護作用。
可見這幫犯罪集體,利用這種掩護方式,也成功過多次。
從那次在夾板上,阮旭坤和馬里亞斯的交易,顧晨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這次過來,檢視商品是一方面,確定商品的藏匿位置才是重點。
而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警方到達之前,守住這個船艙。
想想的確有些難度。
環顧四周,這裡的存貨挺多,交易金額可想而知。
這讓顧晨忽然犯難,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任重而道遠。
“怎麼樣?”甘亭見顧晨一直在左右觀察,也是隨口一問。
顧晨直接開啟一個箱子,從中找出一條5斤大的鹹魚,拿在手裡嗅了嗅,問甘亭:
“所以,東西都藏在這裡?”
“哈哈。”甘亭乾笑兩聲,也是點頭附和:“沒錯,反正這次要出的貨,都藏在這裡,周圍都有我哥的親信把守,等出貨的時候,他們才會讓人進來搬貨。”
隨後,甘亭也沒說什麼,直接開啟其他幾個水產箱子,指著其中一箱鹹魚道:“反正你只要記住,我們的商品就是‘鹹魚’,其他你什麼都不用管,明白嗎?”
“我知道了。”聽著甘亭如此解釋,顧晨原本也想掏出匕首檢查一番,但卻被甘亭制止道:“東西就別拆了,出貨前不要有任何瑕疵,這是規矩。”
“好吧。”顧晨眉頭微微一蹙,但很快便笑臉盈盈的回道:“還是坤哥英明,看來我要學的還有挺多。”
“難道你在巴圖那邊,巴圖不教你這些?”甘亭問。
顧晨搖搖腦袋:“在我大哥巴圖那邊,我基本沒有接觸過這些,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三年前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見何文軍又提起三年前,甘亭頓時有些愧疚,也是語重心長道:“何文軍,三年前讓你受苦了,不過,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以後在我哥這裡,沒人敢冤枉你。”
“難道你不怕我報警?”顧晨故意調侃著說。
甘亭先是一愣,隨後捧腹大笑:“何文軍,你還嫌三年前的鍋背得不夠沉嗎?你報警?就是這裡任何一個人報警,都不可能是你。”
見這個何文軍拿自己三年前的事情開玩笑,阮甘亭捧腹大笑的同時,也是拍拍顧晨肩膀,安慰著說:
“何文軍,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我們都是同坐一條船,以後你跟我,還有我哥,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就不要算當年的小賬,大家齊心協力,我哥賺錢,你巴圖大哥也能賺錢。”
“再說了,你大哥巴圖還指望著多攢經費,用於復興自己的東南亞部落呢,這也應該是你們的使命,所以,我們更要努力賺錢。”
“可我覺得,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顧晨遲疑了幾秒,問甘亭:“你覺得我們得一輩子幹這個嗎?”
“這倒不是。”甘亭思考了幾秒,也是語重心長與顧晨解釋:“我也跟我哥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哥也說了,先賺點,之後再改行做其他生意。”
“去東南亞任何國家,或者去其他國家,歐洲美洲大洋洲,甚至非洲都沒關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好吧,我明白。”顧晨也是默默點頭,感覺阮旭坤也是有在給自己留後路的。
那就是原始積累以後,再去做些其他產業,好洗白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晨和甘亭來到夾板,密切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晚上11點,阮旭坤帶著幾名親信,乘坐小艇緩緩靠近漁船,再根據繩梯爬上夾板。
此時此刻,夾板上和上次出海時一樣,站滿了手持AK的馬仔。
但這次不是去跟馬里亞斯做交易,而是要去跟巴圖交易。
屆時,巴圖會帶來一艘貨輪,二者會在巴圖的貨輪夾板上做起交易。
此時此刻,顧晨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一方面,又可以再次找到何文慧,向她打聽盧薇薇的情況。
而另一方面,也可以透過巴圖跟阮旭坤的交易,將這兩支團伙一網打盡。
想必現在的海警船,估計也在某處海域保持靜默,就等著自己傳送訊號。
顧晨一直將救援蛙人提供給自己的衛星電話藏在身上,就等著給海警傳送行動訊號。
可現在,自己一方面要跟何文慧打聽盧薇薇的情況,一方面,還要牢牢控制貨倉,避免這些人在被警方追捕的同時,狗急跳牆,做出向海裡傾倒“貨物”的舉動。
壓力可想而知。
但顧晨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
兩者顧晨只能選其一。
與其跟何文慧打聽盧薇薇下落,還不如堅守貨倉,等待海警將這些人一舉抓獲之後,再問問情況也不遲。
但是顧晨目前還要面臨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海警船沒有及時出現怎麼辦?
時間一長,自己將遭遇這些悍匪的猛烈進攻。
屆時自己就算有三頭六臂,那子彈也是不長眼的。
“坤哥!”
就在顧晨猶豫的同時,阮旭坤已經帶著剩下人員登上夾板,來到眾人跟前。
之前負責看守漁船的馬仔們,立馬圍攏過來。
阮旭坤看看左右,隨後將目光停留在顧晨身上,問他:“何文軍。”
“坤哥。”顧晨抬頭說。
“準備的怎麼樣?”阮旭坤問。
顧晨默默點頭:“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坤哥您下達出發的口令了。”
“哈哈,很好。”阮旭坤似乎很滿意。
畢竟,這次交易物件,是何文軍的大哥巴圖。
這次之所以要將這個何文軍也一起帶上,一方面,是做出友好舉動。
告訴巴圖,哪怕你送到自己這裡來做人質的何文軍,自己也可以重用。
其次是因為跟南邊的馬里亞斯徹底撕破臉,已經不可能再做生意。
所以巴圖現在是自己的金主,沒道理不跟他合作。
從加一倍的出貨量就可以看出,平時吝嗇出貨的阮旭坤,也有妥協的時候。
顧晨咧嘴笑笑,問阮旭坤:“那我們現在是否出發?”
“出發,讓洛東開船吧。”阮旭坤說。
顧晨默默點頭,對著身邊的洛東道:“去開船。”
“好。”洛東聞言,也是默默點頭。
在此之前,洛東也跟顧晨達成交易。
所以,這次駕駛漁船出海,其實顧晨還有一個盟友,那就是洛東。
自己曾經答應過洛東,要讓洛東三年期滿之後,去轉投巴圖,為了就是保全性命。
而這次出海,顧晨也必須要給他洛東一個交代。
不過實際情況,顧晨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畢竟,今晚這幫人都要被海警包餃子。
尤其顧晨身上還帶著衛星電話,裡邊安裝有定位系統。
此時只要一出海,自己的具體座標位置,就會出現在海警那頭。
洛東啟動了漁船,收錨之後,漁船開始按照航海地圖,在關閉所有通訊裝置的同時,朝著既定海域行駛過去。
由於接頭位置,距離阮旭坤的秘密基地不是很遠,所以在凌晨1點左右,漁船基本上停止了航行,停在一處既定海域,不斷觀察周圍情況。
而顧晨必須要打起百分百精神,成敗就在今晚。
但此時的眾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出異常情況。
巴圖那邊是早已聯絡好的,因此大家只要原地等待即可。
還是在船艙,阮旭坤將顧晨叫到身邊,也是提醒著說:“何文軍,這次帶你來跟巴圖交易,你可要好好表現,我對你寄予厚望。”
“而巴圖那邊,你也要做好工作,以後我們兩家就是緊密的合作關係,但有一點我想請你轉告巴圖。”
“坤哥你說。”見阮旭坤也有遲疑的時候,顧晨趕緊問他。
阮旭坤沉思了幾秒,也是若有所思道:“那就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耀玲,她在那頭,已經有三年未見了。”
“我只希望巴圖不要為難她,必要時候,讓她跟我通話,我愧對這個妹妹,同樣都是妹妹,甘亭一直跟在我身邊,而耀玲卻要在巴圖那邊受苦。”
“而且我知道,耀玲的中文並不好,溝通起來會有些困難,所以,我今天把你帶出來,也是想告訴巴圖,我阮旭坤並沒有虧待你何文軍,也請巴圖好好照顧我妹妹耀玲。”
頓了頓,阮旭坤也是長嘆一聲,又道:
“必要時候,可以讓耀玲回來,畢竟,從今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大家彼此之間都是有默契的,沒必要再扣押耀玲。”
“我明白。”顧晨當然明白阮旭坤的意思。
雖然阮耀玲是阮旭坤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從感情上說,阮旭坤感覺,自己有些愧對這個妹妹。
尤其是看到甘亭的同時,這種對耀玲的愧疚,就會油然而生。
而這次讓顧晨跟著他,顯然也是想讓巴圖看看他阮旭坤的誠意。
顧晨也當然樂意效勞,當即便同意了要求。
阮旭坤見身邊的甘亭默不作聲,也是提醒一句道:“甘亭。”
“什麼事?”甘亭似乎不太高興。
但阮旭坤還是意味深長道:“耀玲要是能回來,你可不許欺負她,她已經夠可憐了,也為我們的生意犧牲了太多。”
“知道了哥,但是我並不喜歡她,即便她回來我也不喜歡她,但是我答應你,我不為難她。”
甘亭似乎對這個妹妹耀玲頗有成見,並不希望耀玲回來。
但是阮旭坤發話,她也沒理由反駁。
畢竟也知道,也正是因為有耀玲在那頭做人質,自己跟哥哥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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