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各種嚷嚷。
阮旭坤也沒轍,只能瞥了眼顧晨,說道:“何文軍,你過來。”
顧晨見狀,瞥了眼身邊的甘亭。
甘亭則是默默點頭,示意顧晨去哥哥身邊。
於是顧晨直接穿過人群,開始往前方舞臺走去。
然而道路兩側的人員,則紛紛怒視著顧晨,恨不得在顧晨經過自己身邊的同時,給顧晨一拳,或踢顧晨一腳。
但這些人相信阮旭坤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而此時的顧晨,也是快步向前,直接登上木臺,來到阮旭坤身邊。
阮旭坤道:“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現在有什麼要跟大家說的,我給你點時間。”
“我……”
顧晨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臺下眾人。
感覺自己現在是深陷龍潭虎穴,隨時有可能會被這幫人幹掉。
但自己必須要穩住情緒,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現在的自己,也不光是為自己而活,也是為盧薇薇而活。
如果自己死了,那盧薇薇那頭也就危險了。
想了幾秒,顧晨也是挺胸抬頭,對著臺下眾人雙手抱拳,解釋說道:“各位兄弟,雖然我是死過一次的,但是經過那次的墜海之後,我的腦袋就遭受過重大傷病,之前的一切,現在都不太記得。”
“可以說,當年的何文軍已死,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一個嶄新的何文軍,我跟你們的命運也是緊密相連。”
見當年的慫包何文軍,突然有如此魄力,說話也是不卑不亢。
臺下眾人頓時面面相覷,感覺如今站在臺上的何文軍,的確跟當年的慫包何文軍有些不太一樣了。
而站在臺下望著顧晨的甘亭,此刻也是面露微笑,感覺現在的何文軍,比當年的何文軍還要男人。
顧晨也是深呼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
好在趙國志讓自己參加了許多警局的尋回宣講活動,讓自己有了許多公眾演講的能力。
以至於面對這幫暴徒,自己能夠臨危不懼,穩如泰山。
顧晨甚至感覺有些慶幸。
要知道,當初顧晨可是非常反感市局安排自己去參加這種宣講活動,但是現在看來,關鍵時刻,擁有一套說服力極強的公眾演講,那是可以保命的。
見臺下眾人都沒有做聲,顧晨又道:
“我知道,大家這三年過的很辛苦,但是我大哥巴圖那邊過的更辛苦。”
“巴圖大哥為了復興當年的部落,已經辛苦了整整幾十年,這幾十年的努力,可不能毀在我的手上。”
“所以,這事當年雖然怪我姐,但也怪我,怪我不跟我姐溝通之後,就擅做主張,將大家的交易情況舉報給當地警方,這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裡,給大家……賠個不是。”
話音落下,顧晨深深的鞠上一躬,以表誠意。
阮旭坤見眾人也沒了之前的嚷嚷,也知道,何文軍這傢伙,現在的確跟當初大不一樣。
如果留在自己身邊,或許還能有所幫助。
尤其是現在的武進勇,越來越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尤其是現在手底下的不少小弟,都開始成為武進勇的心腹時,阮旭坤也有些開始害怕了。
害怕有一天,自己的地位被不受管束的武進勇取代。
所以,合適的時候,培養另外一個心腹出來,替自己辦事,也可以以此為藉口,將一些原本是武進勇的權力,分給這個何文軍。
之前是沒借口,現在是恰到好處。
這樣一來,也可以架空武進勇手裡的勢力。
看著現在的何文軍,頗有巴圖的風度,阮旭坤也相信,這幾年,何文軍在巴圖跟何文慧的調教下,也的確進步了不少。
再加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甘亭,一直把何文軍當做自己的男人,培養一個有實力的妹夫替自己大江山,絕對比培養武進勇這個外人要更可靠。
畢竟這年頭,各大勢力的年輕人都蠢蠢欲動,不服前輩的事情時有發生。
而阮旭坤也非常清楚,光憑何文軍剛才這一番煽情演講,還是難以服眾。
所以,阮旭坤也是走到顧晨身邊,對著臺下眾多兄弟解釋道:
“他何文軍說,當年的事情已經記不住了,自己也是死裡逃生,巴圖也殺過他一次,可以說,現在的何文軍,是重生過一次。”
“但是……”
話說一半,阮旭坤又扭頭看向身邊的顧晨,繼續說道:“但是何文軍,你的道歉需要誠意。”
“要想讓兄弟們接納你,成為我們團隊中的一員,為今後我們跟巴圖之間的貿易暢通無阻,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這些都是你身上的責任,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顧晨說。
“不,你不明白。”阮旭坤瞬間否定。
就當眾人一臉疑惑時,阮旭坤又道:“你要是明白,現在就不應該站在這裡,而是應該到下邊,給我這些兄弟跪著賠不是。”
“哥!”
一聽哥哥阮旭坤,要讓何文軍給眾人下跪賠禮,臺下的甘亭頓時不幹了。
但阮旭坤是個明白人,此時臺下眾人,雖然名義上還認自己為老大,可大部分都聽武進勇的。
這時候,要是何文軍還不能服眾,讓大家心悅誠服的不再打他小命的主意,那何文軍即便待下去,指不定哪天也會被手下人暗算謀殺。
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趁著大家都心情複雜的同時,趕緊上演一處苦肉計,穩住軍心最為重要。
拍了拍顧晨的肩膀,阮旭坤湊到顧晨耳邊,也是小聲提醒道:
“臺下這幫人,可都想殺你,你如果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那我也保不了你,你知不知道?”
顧晨聞言,也是小聲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下去,給眾人賠不是,然後接受我們道上的規矩,只有透過之後,就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顧晨瞥了眼身邊的阮旭坤,雖然不太明白所謂的規矩,但看得出來,現在的阮旭坤,也想保自己一命。
想想既然已經來到龍潭虎穴,那不妨放下面子,先保住小命要緊。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何文軍,並不是顧晨。
如果自己現在穿得是警服,那即便打死自己,自己也絕不玷汙這身衣裳。
但是身份是何文軍就不同了,自己現在雖然名義上是巴圖那邊的人質,但實際上,自己也算是警方臥底。
還要想辦法營救盧薇薇。
顧晨感覺,老天爺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
可再難啃的骨頭,自己也的嚥下去。
“撲通!”
顧晨一個輕鬆的跳躍,直接從高臺上跳下,單膝跪地,撐在地面,隨後緩緩站起身,走到眾人跟前。
幾名站得靠前的男子,則是紛紛後退,讓出一些空間。
而顧晨也是雙手握拳,對著面前眾人賠不是道:“之前是我何文軍的錯,所以,在這裡,我給大家跪下,賠個不是。”
也就在顧晨話音剛落之際,阮旭坤已經安排幾名小弟,端著一些茶水,來到顧晨身邊。
顧晨仔細看了一下,總共是15杯。
而此時站在臺上的阮旭坤也道:“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你何文軍要想再融入到這個團隊,就得接受三道考驗,以表誠信。”
伸手指著面前的茶水,阮旭坤說道:“這第一道考驗,就是給15位兄弟跪下端茶賠禮,因為這15為兄弟的親人,此時都被警方抓進監獄,你應該向他們道歉。”
話音落下,人群中突然走出十幾名壯漢。
其中就有武進勇。
顧晨深呼一口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便直接從一名馬仔的托盤中,端出第一杯茶,準備向給站在最前邊的武進勇跪下賠不是。
“等一下。”見顧晨就要行禮,武進勇卻立馬叫住,隨後主動搶過顧晨手中的杯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隨後,武進勇卻突然將茶杯重重的摔在面前的岩石地面。
隨著“砰”的一聲脆響,瓷器茶杯瞬間摔成粉碎狀態。
其他十幾名壯漢見狀,也都紛紛主動從馬仔托盤中拿起茶杯,自顧自的喝上一口。
之後,所有人紛紛效仿武進勇剛才的舉動,瞬間將手中的茶杯,全部摔碎在剛才的岩石地面。
隨著一道道瓷器碎裂的脆響,顧晨的面前,瞬間被無數顆瓷器碎屑所覆蓋。
“武進勇,你幹什麼?”見武進勇如此放肆,站在一旁的甘亭怒了,直接上前一步怒喝道。
但武進勇卻是滿臉不屑,對著顧晨解釋說:“按照我們的規矩,你得經過三道考驗。”
“第一道考驗,給我們跪下敬茶賠不是,茶呢,我們自己喝,但是,你必須得跪在這些碎渣上賠不是,我們才能算你勉強透過。”
扭頭看向身邊十幾名壯漢,武進勇又煽動的道:“是不是啊?大傢伙說?”
“是!”
“跪下吧。”
“趕緊的。”
……
也就在武進勇話音剛落,身邊眾人便齊聲附和。
甘亭見武進勇故意為難何文軍,有些不甘心的扭頭看了眼臺上的哥哥阮旭坤。
但阮旭坤卻是搖搖腦袋,用眼神示意甘亭不要多管閒事。
雖然第一道考驗,並沒有要求顧晨一定要跪在瓷器碎屑中,但是經過武進勇這麼一煽動,自己即便現在想要制止,也根本來不及了。
看著手下這幫小弟,在武進勇的各種煽動下,一個個變得異常瘋狂。
阮旭坤就非常清楚,現在的武進勇,已經很難被自己管束。
如果現在顧晨不從,而自己又出面制止,那等於是在跟所有兄弟為敵。
思前想後,阮旭坤也是無奈接受現實。
現在來說,一切都得看何文軍自己的造化。
“不行。”甘亭心疼面前的顧晨,見哥哥毫無反應,任由武進勇在這胡鬧,也是出面制止道:
“規矩中沒有這一條,你武進勇不要搞事情。”
“我搞事情?”感覺面前的甘亭被何文軍搶走,自己心中就怒火中燒。
而昨晚聽見房間的動靜,更是讓武進勇難掩心中的不滿。
於是武進勇面露兇光,也是一步一步的逼近甘亭道:“他何文軍害得大家三年吃盡苦頭,現在能留下來的,哪個不是跟坤哥有過命的交情?”
“讓他何文軍跪在碎屑裡都受不了,可見何文軍根本和大家不是一條心。”
“對,必須跪在碎屑上。”
“否則我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心?”
“跪,必須跪。”
在武進勇的再一次煽動下,眾人紛紛起鬨。
似乎這關過不了,何文軍根本不配跟大家做兄弟。
這也就意味著,何文軍自始至終都是外人,即便今天還能或者,但保不住哪天就會丟掉小命。
見武進勇氣焰囂張,逼得甘亭連連後退,顧晨突然上前一步,將甘亭拉到自己身後,也是對著矮自己半個腦袋的武進勇道:“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為難甘亭小姐。”
見當初的慫包何文軍,如今好像比自己又高了不少,並且還敢跟自己硬槓。
這讓武進勇沒有想到,也讓在場所有人沒有想到。
就連站在臺上的阮旭坤也頗為驚訝。
尤其是甘亭,被顧晨攔在身後保護起來,頓時對面前這個何文軍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三年前的何文軍,膽小怕事,但三年後的何文軍,不僅在顏值上加分不少,連氣勢上也越來越強。
這跟當初的何文軍,的確有些判若兩人。
身高比顧晨矮半個腦袋,又跟顧晨面對面靠在一起,只能抬頭看著顧晨。
武進勇選擇戰術性的後退一步,與面前這個何文軍拉開距離,也是不屑的說道:“好,我可以不為難甘亭,但你……”
“你這種小人沒有資格跟我嚷嚷。”顧晨還不等武進勇把話說完,便直接懟了回去。
透過從剛才現場觀察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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