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沒有抱任何希望,可卻意外得知了15年前火災受害方的男主人後,顧晨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要知道,自己跟男主人曾經還有過一面之緣。
當初顧晨還對男主人的散打技術頗為欣賞,感覺做醫生能做到這份上,卻還堅持身材管理,嚴格要求自己。
這樣自律的人,顧晨是比較認同的。
可無法認同的是周凱與自己一直尋找的操縱者X身份吻合。
可顧晨現在有點懵,周凱既然是副院長,也是李玉梅手術團隊主要負責人之一,還不惜從京城給她介紹飛刀手術的專家。
種種一切,看似都是替病人著想,而且手術也非常順利,沒有任何問題。
可週凱又為什麼要開始利用這種手段,控制那些受操縱者,一點一點的折磨李玉梅呢?
或許周凱跟李玉梅之間,才是最大的問題根源,而救助李玉梅,或許只是出於醫生的本分。
而私下對李玉梅實施迫害,或許才是私人恩怨。
想著操縱者X,曾經指使李東,僱傭社會閒散人員,對自己偷襲,顧晨現在越加感覺細思極恐。
要知道,周凱是有散打功底的,讓李東僱人來打自己,顯然更像是給自己洗脫嫌疑,好讓警方認為,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往往高階的獵手,通常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顧晨現在才真正感覺,周凱的可怕之處,在於偽裝的極為恰當。
可即便在江南市隱藏的再好,追根溯源,周凱當年的身份,也免不了被自己扒出。
尤其是這些有前科的人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海東市東高鎮?顧晨感覺,不管是之前的李東,還是冒充李玉梅侄女的莊婷和許曉麗,都有隱瞞的事情沒有告知給自己。
可如果是這樣,那顧晨斷定,周凱不僅跟李玉梅有天大的仇恨,甚至跟這幫人也是不共戴天。
如果當年的火災發生的太過詭異,這些有前科的人員也都在場的話,那顧晨斷定,或許這把火,跟這些有前科的人員有關係。
“顧晨。”見顧晨臉色發青,眉頭緊蹙,萬軍也看出了端倪,趕緊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他既然是你們那邊醫院的副院長,還是受害者,那跟這起案子有什麼關係?”
顧晨聞言,瞥了眼麵館兩夫妻,直接將萬軍從麵館拉了出來,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這才小聲提醒道:“周凱,或許就是我們要找的操縱者X。”
“他是X?”聽到顧晨的解釋,萬軍先是一愣,可很快又反應過來。
趕緊壓低語調,與顧晨商議:“顧晨,你有沒有搞錯?周凱怎麼會是X呢?”
“我們發給你們領導的案情簡報你看了沒?”顧晨問他。
“看了。”萬軍回想了幾秒,忽然將案情簡報內容重新回憶了一下,這才瞪眼啊道:
“你是說,周凱作為一名醫鬧受害者,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
“有可能。”盧薇薇從一側走了過來,也是提醒著說:“他利用李東順從心理,讓他僱人來打自己。”
“而周凱自知可以應付,所以他不會吃虧,反而還能擺脫嫌疑,劃清自己跟這起事件的關係。”
“但是從這起案件的種種情況來看,周凱的身份無疑非常符合,因為李玉梅的病重,基本確定為藥物所至。”
“而懂這些醫藥知識的,周凱就很符合,而且李玉梅死於毒參,顯然告訴我們,這兇手是用藥高手,最起碼也得是個資深的醫生。”
“所以這就能確定是他?”萬軍還是不敢相信。
可王警官的一句話,似乎是點醒了萬軍。
“老萬,你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嗎?”
“我……”
萬軍遲疑了幾秒,頓時恍然大悟,趕緊扭頭看向顧晨:“我明白了,你們要找的那批有前科的人物,15年前的5月份,都曾來過我們海東市。”
“而那個時候,周凱也在海東市,這是他們之間的唯一聯絡。”
“也正是因為這個聯絡,才能解釋的通,為什麼這些有前科的人,都被收到神秘卡片任務,可見操縱者X跟他們是絕對有聯絡的。”
“對。”顧晨默默點頭,感覺萬軍總算是瞭解了自己的用意。
可如果這樣一來,那場大火的起因就變得更加詭異。
或許跟這些有前科的人脫不了關係。
顧晨回想了幾秒,還是盯住萬軍道:“老萬,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一下。”
“你說。”萬軍此刻也不敢再開玩笑,感覺案件有了突破性進展。
顧晨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幫我去調查一下週凱的底細,尤其是15年前,周凱在這一帶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果可以,帶我去見他曾經的同事。”
“這……”
聽聞顧晨的交代,萬軍有些遲疑。
顧晨問他:“有困難?”
“那倒不是,只是這件事情有些麻煩,我得讓我同事調查一下,需要時間。”
“那就現在吧。”顧晨可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
眼看顧晨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萬軍索性點點頭,答應下來道:“好吧,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同事幫我調查一下週凱的底細,另外……”
瞥了眼後方的麵館,萬軍也道:“這兩夫妻或許知道周凱的工作單位,我們可以直接問他們,然後過去調查一下。”
“這樣最好。”顧晨也正有此意。
當看見顧晨幾人重新折返回店裡,老闆和老闆娘也同時停止了交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還未開口,盧薇薇便提前問道:“老闆娘,您知道這個周凱15年前的工作單位嗎?”
“海東市陽光醫院吧。”老闆娘說。
盧薇薇聽名字有些遲疑,又問:“是民營醫院?”
“對,是民營醫院,不過規模挺大的,是省三級綜合性醫院。”老闆也是補充著說。
盧薇薇將這些記錄在案,又問:“那你知道他當年在哪個科室嗎?”
“胸心外科。”老闆說。
“好的謝謝。”盧薇薇記錄完畢之後,瞥了眼顧晨。
顧晨直接點頭示意,大家在跟兩夫妻道別之後,直接開始前往海東市陽光醫院。
這一個來回,又是一個半小時路程。
此時此刻,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當顧晨和大家來到陽光醫院門口時,不少醫生都已下班。
萬軍知道顧晨此番前來的目的,不找到周凱當年的同事,顧晨應該是不會罷休的。
於是陪同顧晨,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了陽光醫院胸心外科的辦公室。
此時此刻,辦公室內空無一人,盧薇薇順手攔下一名路過的護工,忙問道:“請問一下,這個科室晚上有人在嗎?”
“有燈就有人,沒燈就沒人。”護工大媽瞥了眼辦公室,也是提醒著說:“燈亮著,可能是去食堂吃飯了吧?你們可以在這裡等等。”
“謝謝阿姨。”
“不客氣。”
護工大媽還是挺熱心的,讓幾人在辦公室坐著,便轉身離開。
眼看現在也是飯點時間,袁莎莎索性將揹包開啟,將法式小麵包和水分發給眾人。
大家也就在胸心外科的辦公室內,簡單的解決一下晚餐問題。
萬軍有些悲催,原本如果沒有遇見顧晨團隊,自己按理來說,今天應該是出現在爺爺的壽宴上,大吃大喝的。
可現在到了下班時間,卻只能陪著顧晨團隊待在醫院辦公室內啃麵包。
但看著顧晨幾人,卻是滿臉滿足的樣子,也知道這幫年輕人不容易,有點自己當年的樣子。
也就在萬軍發呆的同時,一名中年男子哼著小調,直接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辦公室內還坐著幾人,頓時只是隨口一說:“我已經下班了,你們要看病,明天再過來吧。”
說完便開始整理桌面。
萬軍直接站起身,自報家門道:“我們是警察,過來跟你瞭解下情況的。”
說完將自己的警察證掏出,亮在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有點懵,趕緊扶了扶眼鏡,反問萬軍:“警察同志,我好像沒犯事吧?”
“你自己想想。”萬軍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捉弄人。
可這下卻把中年男子嚇得不輕,眼神飄忽的開始反思。
見萬軍又在這裡捉弄人,趕時間的顧晨也沒功夫陪他胡鬧,直接跟中年男子說明實情:“周凱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周凱?你是說,以前在我們這裡上班的周凱?”中年男子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又道:“他以前是這個科室的,不知道你跟他熟不熟?”
“害,能不熟嗎?我都在這裡工作了將近20年,可人家現在好像在大醫院裡做副院長,而我卻還在科室裡混,這人比人,真的是沒法比。”
“也不能這麼說,或許你壓根也不稀罕做領導呢?”想著能在科室裡一呆就是將近20年,可見這人性格穩定,還是能夠待得住的,王警官也是調侃兩句。
中年男子甩了甩手指,也是淡笑著說:“這你就說對了,我的專長就是這個,而且醫院給我的工資也不低,比相同醫院,同水平醫生要高一些。”
“最關鍵的是,我家就住附近,上下班方便,所以我才不願意到處跑,否則,我早就答應其他醫院,跑那邊去做大領導了。”
聽中年男子說辭,看得出,人家也是有水平的。
畢竟醫生跳槽,也意味著待遇也有相應的提升。
像周凱就是從陽光民營醫院,跳槽去了江南市的公立醫院,還當上了副院長。
可見周凱在某些領域,也確實是公立醫院所需要的,因此才能在職位待遇上有相應的提升。
但顧晨此番前來,並不是來跟男子討論跳槽待遇的問題,而是想從周凱曾經的同事這裡,瞭解一些關於周凱以前的事情。
於是顧晨也是開門見山道:“你對周凱這人瞭解多少?”
“嗯,怎麼說呢?我倆是校友,曾經都在江南市人民醫院做過規培醫生。”
“後來,我先來到海東市陽光醫院工作,感覺這邊待遇不錯,就介紹周凱一起過來。”
“畢竟,我倆都是海東市本地人,都希望能留在本地工作,而結果也是很好,我倆都成功入職。”
“那這麼說,周凱跟你關係應該是相當不錯咯?”聽著男子說辭,盧薇薇也是好奇問他。
男子默默點頭,附和著說:“關係也就那樣吧,畢竟同行之間,多少有些內卷。”
“起先因為在江南市人民醫院做規培的時候,大家都在不同科室輪轉,所以因為校友的關係,才走的比較近。”
“可後來我介紹他來陽光醫院,他也順利入職,原本以為,我倆能夠成為很好的搭檔,但是後來我發現,周凱這個人,功利心很重,做什麼事情都愛炫耀。”
“尤其是在工作當中,凡事都想出風頭,恨不得全科室的人都能崇拜他。”
“漸漸的,他有些看不上我們這些同批的醫生,甚至還跟隔壁科室的人動過拳頭。”
“因為他是練過散打的,動手這方面,從不吃虧。”
“等等,你們醫生在醫院動拳頭?這不合適吧?”聽聞中年男子的解釋,盧薇薇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中年男子卻是趕緊解釋:“我們又不傻,不可能在醫院動拳頭,就是隔壁幾個科室的同事之間,聚餐,然後喝酒聊天。”
“可能是周凱這傢伙喝醉了吧,開始對大家各種點評,說這個技術不行,那個做人不好,反正所有人都有缺點,就他最上進。”
“因為平時就好大喜功,隔壁科室幾個人早就看他不順眼,所以就懟了幾句。”
“結果這傢伙可好,直接跟人家動拳頭。”
幽幽的嘆息一聲,男子也是無奈說道:
“也因為這件事情,原本領導有意提拔周凱的,卻因為他不團結同事,而且風評不好,所以上面領導商議之後,還是提拔了其他人,為此,周凱一直耿耿於懷,於是便開始做起了飛刀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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