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如何都不會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跟張旭峰也有關聯。
正如張培所說的那樣,潘多拉魔盒一旦開啟,恐怕就難以控制。
當張旭峰若無其事的開始工作,就註定張旭峰將走上一條不歸路。
顧晨眉頭緊蹙,又問張培:“那之後,張旭峰有沒有去尋找他哥的屍體?”
“當然。”張培點頭承認,也是不由分說道:“他當然有去找過屍體。”
“等一切都回歸平靜後,張旭峰就去過,但是他什麼都不可能找到,因為我早已經轉移了屍體。”
“所以,張旭峰從找不到他哥屍體開始,就開始懷疑他哥沒死,或者被人發現之後轉移了屍體?”盧薇薇問。
張培嘆息一聲,依舊是點頭承認:“沒錯,事情就是這樣。”
“所以從那天開始,張旭峰就開始變得魂不守舍,整個人每天都是擔驚受怕。”
“我為了趕走張旭峰,讓他徹底離開紫山礦業,所以就第一次寄了根張旭陽的手指給他,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說。”
“什麼時候公開,那得看我的心情,而他張旭峰就不一樣了,他每天都得擔驚受怕,每天都要擔心,那個目擊者會不會把事情說出來?”
“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張旭峰在紫山礦業也待不下去了,所以他才開始騙那些女工的錢,然後捲款潛逃。”
“名義上跟她們說是做生意,可實際上就是逃跑,可憐那幫女工,還以為張旭峰真去做生意,白白把錢借給他。”
“那你進監獄被舉報,怎麼沒去追究張旭峰?你當時為什麼不把實情說出來?”王警官問他。
張培搖搖腦袋:“我又不傻,雖然知道是張旭峰後來舉報了我,但是那時候,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如果我把實情說出來,那我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綁架的事實?”
“在一切都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我不可能透露自己,把自己罪上加罪,所以,我忍了,想著等我出去,讓他好看。”
“所以你出獄之後,有沒有去找張旭峰?”顧晨又問。
張培默默點頭:“那是當然的,雖然我被舉報進了監獄,但那也是我咎由自取。”
“所以出獄之後,我變得一無所有,感覺人生迎來至暗時刻,因此我想找張旭峰,我要報復這個混蛋。”
“但很可惜,我不管怎樣尋找,都無法找到張旭峰的蹤跡,直到前段時間,我發現我們江南市本地網紅,有個叫張大炮的男子,跟張旭峰的長相十分相似。”
“所以我認真對比之後發現,這個網紅張大炮,其實就是張旭峰,他現在在杏花村開了一個叫‘隱秘院子’的農家樂餐館,生意還挺不錯的。”
“所以你才動了歪腦筋,想要敲詐張旭峰?”顧晨問他。
張培點頭承認:“沒錯,畢竟這些年的牢獄之災,如果說,跟他張旭峰沒有一點關係,那不可能。”
“雖然這些年在牢裡,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看到張旭峰現在依然過的有滋有味,我不服氣。”
“畢竟,憑什麼他的生活能有滋有味,而我卻要在監獄裡度過這幾年?”
“所以你想到了給他寄送張旭陽的斷指來威脅敲詐?”顧晨說。
張培哽咽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就是要告訴他張旭峰,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還沒完。”
“不要以為他現在是個網紅,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他可不要忘記,當年他是如何殺害他哥哥張旭陽的。”
張培說出這些的同時,整個人也陷入癲狂的狀態。
似乎這才是張培這幾年的真實寫照。
當初的意氣風發,紫山礦業的一把手,現如今從監獄出來,時代已經變了。
張培似乎有些跟不上時代,以至於在社會上混得並不如意。
但張培似乎一直沒有停止尋找張旭峰的蹤跡,總想著要報當年的仇。
可人越是生活不如意,就越容易抱怨,以至於看到當年將自己送進監獄的張旭峰出現時,還是以百萬網紅的身份。
張培有些坐不住了,這才開始動起了歪腦筋,想利用10年前,張旭峰意外殺死哥哥張旭陽的秘密,準備敲詐一番。
可張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周密安排的敲詐警告,竟然被顧晨團隊發現了貓膩,以至於根據自己的線索,精準找到了當年埋葬張旭陽的屍體所在地點。
張培有些沮喪,沮喪自己才剛一動歪腦筋,自己就被警方抓獲,感覺這次的牢獄之災又在所難免。
顧晨將這一切記錄在案,又問張培:“你把張旭陽的屍體挖出之後,割下已經皮肉分解的指頭,就是為了報復敲詐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見現在事情已經敗露,張培壓根沒有想要隱瞞其他秘密,便直截了當的回覆顧晨:
“除了敲詐他,讓他付出代價,一方面是報當年他舉報我,把我送進監獄的仇。”
“另一方面,是報他騙我前妻,騙財騙色的仇,說出來也很丟臉,跟前妻離婚之後,我一直很愧疚,感覺對不起她。”
“後來又聽說她被張旭峰騙財騙色,我整個人肺都快氣炸了,就沒想過我張培也有今天?”
搖了搖腦袋,張培整個人抽泣著說:“反正我現在是沒轍,張旭陽的屍體也被你們挖掘出來,我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可是你說,你當初無意中拍下了張旭峰撞死他哥張旭陽的影片,這影片現在在哪?”
顧晨也不想光聽張培這邊的一面之詞。
既然他說張旭陽的死跟自己無關,全部都是他弟弟張旭峰乾的好事,顧晨當然得求證一下。
但是此刻的張培也很配合,當即回覆顧晨道:“東西被我存在一個移動隨身碟內,具體我把它藏在我出租屋裡的,床頭櫃的下邊,用膠帶站著粘在底部位置。”
“你們如果不信,可以跟我一起過去,把移動隨身碟拿過來,這可是唯一可以洗脫我罪名的證據,我不會撒謊的。”
顧晨低頭看了眼時間,眼看已經來到晚上9點20分,顧晨低頭靠近盧薇薇,讓盧薇薇聯絡一下丁亮和黃尊龍,讓他們再次辛苦一下。
拿著張培的出租房鑰匙,把移動隨身碟給取回來。
而另一邊,顧晨讓王警官給張旭峰打電話,詢問張旭峰目前的具體位置。
在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顧晨看著面前的張培,問他:“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張旭峰的店裡跟他對峙?他現在人就在那裡。”
“呵呵。”聽聞顧晨說辭,張培乾笑兩聲,也是無所謂道:“我有什麼不敢?他張旭峰敢幹出那種事情,一直隱瞞到現在,我為什麼不敢舉報他?跟他當面對峙?”
“要知道,他當年舉報我的時候,他就註定有今天這個結局,只是讓他苟延殘喘的快活了10年。”
“可你知道他這10年是怎麼過來的嗎?”見張培對張旭峰頗有怨言,盧薇薇實在忍不住要吐槽一下。
張培默默搖頭:“不知道,反正比我要瀟灑。”
“瀟灑個鬼嘞。”盧薇薇也是冷哼一聲,沒好氣道:“他這10年,創業31次,失敗30次。”
“現在這第31次創業,攤上這檔子事,不用說了,可能又得關門了。”
“現在等於是創業31次,失敗31次。”
搖了搖腦袋,盧薇薇也是聳肩說道:“所以,你認為他這10年過得逍遙快活?”
“呵呵,原來是這樣?”聽著盧薇薇的講述,張培忽然心情好受多了。
感覺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畢竟,這張旭峰要是在這10年內,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那張培肯定肺都要氣炸。
可一聽過得並不好,心情立馬就舒暢許多,這也是人之常情,看不得自己的仇人比自己過得好,就是這種心態。
顧晨將手中資料整理一下,說道:“你現在跟我們走,去隱秘小院。”
“沒問題。”張培聞言,直接站立起身,準備跟在顧晨身後。
而王警官此刻卻走了過來,直接從身上掏出玫瑰金手銬。
……
……
晚上10點。
當隱秘院子的廚師和幫廚,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後,兩人瞬間累得無精打采。
在張旭峰的招呼下,二人這才洗漱完畢,準備離開。
可走向老街的同時,卻在巷子路口,正好與顧晨幾人碰個照面。
見晚上10點,顧晨幾人還來隱秘院子,想必也是來吃飯的。
畢竟隱秘院子最大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雖然給客人立規矩挺多,但是接客時間沒有下限。
這些天,為了多賺些錢,也為了滿足顧客深夜堂食的習慣,大家開始加班加點。
可眼看就要下班回家,客人又找上門來。
因此廚師直接跟顧晨打招呼道:“警察同志,你們又來堂食了?不過我們已經下班了,烤全雞也賣完了,沒貨了。”
“我們不是來堂食的,我們是來找張旭峰的,跟他談點事情。”顧晨說。
聞言,廚師與幫廚面面相覷,這才長舒一口氣。
廚師也是笑孜孜道:“只要不是來堂食的就好,那你們快過去吧,老闆正一個人待在院子裡,我們要下班回家了。”
“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謝謝。”
兩撥人相互寒暄幾句,相互穿過了巷子。
而此時此刻,隱秘小院的院落中,張旭峰正一個人坐在那兒喝悶酒。
似乎這斷指的事情,一天沒有解決,自己心中的疙瘩就無法解開。
見顧晨幾人從黑暗的小巷中走來,張旭峰頓時對著幾人招招右手:“顧警官。”
“你一個人在這喝酒?”顧晨走進院子,問他。
張旭峰默默點頭:“這叫借酒消愁,不知道顧警官這麼晚過來,讓我在這等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你先看看這個人吧。”顧晨讓出一個身位,張培忽然出現在顧晨身後。
張旭峰眼眸一眯,也瞬間認出來人,頓時心慌不已道:“他怎麼會在這?”
一瞧張培的雙手之間,還蓋著一件襯衫,張旭峰頓時秒懂,這襯衫之下,必定是一把手銬。
“難道說……那根斷指是你送來的?”張旭峰不可思議的抬頭問道。
張培咧嘴一笑,毫不避諱道:“沒錯,包括10年前的那根斷指,也是我送給你的。”
“你……原來是你?”聽聞張培毫不避諱的承認事實,張旭峰瞬間掄起酒瓶,似乎就要給張培腦袋上來這一下。
可就在張培掄起酒瓶的瞬間,卻被顧晨一把攔下:“你要幹什麼?”
“我要打死這個混蛋,他……”
“他什麼他?”顧晨繼續問他。
張旭峰眼眸一眯,瞬間從剛才的衝動中緩過神來,目光瞥了眼顧晨,又看向張培,以及張培身後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
剎那間,張旭峰似乎明白了什麼。
顧晨見張旭峰僵硬在這,於是一把將他按回座位,與其他人將其包圍在中間。
“張旭峰,你哥的屍體,我們已經找到了,當年將你哥屍體藏匿起來的人,就是這個張培,他自己也已經認罪。”
“原來真的是他?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聞言顧晨說辭,張旭峰似乎也是一臉懊惱。
但顧晨話鋒一轉,直接又問:“可張培不承認是他殺害了你哥張旭陽,他說張旭陽的死,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聞言顧晨說辭,張旭峰頓時一臉抓狂,指著張培的鼻子唾罵道:
“顧警官,事到如今,難道你還相信這個混蛋說的話嗎?”
“當年要不是他,現在紫山礦業依舊是一家大型企業,我哥也將是紫山礦業的一把手。”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現在我哥死了,紫山礦業也完了,他還把我哥的屍體藏匿了10年,讓我們一家痛苦了10年,就這你能相信他說的話?”
“我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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