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內心有些膽怯,但作為老同志,走在年輕同志的前頭,這也是警隊不成文的規矩。
雖然職位現在不及顧晨,但這份膽量還在的。
推開身邊幾名年輕警員,王警官將機械警棍甩出,藉助著強光手電,開始緩步往洞穴方向走了過去。
由於大家都沒來過這裡,因此所有人都保持高度警惕。
顧晨見王警官走在前頭,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將機械警棍甩出之後,緊跟在老王同志的後頭。
而其他人見狀,也都將警械裝備掏出,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窸窣窸窣……”
草地上不斷傳來輕微的摩擦。
即便是白天,這種樹林深處的摩擦動靜,也容易引起樹林中動物的察覺。
更何況是深夜,周圍安靜的有些可怕。
可這時候,一陣“窸窣”的腳步聲不斷傳來,洞穴附近卻是安靜的嚇人。
王警官來到洞口10米左右的位置,忽然停住腳步,將所有人攔在身後。
憑藉自己多年的經驗,洞穴裡或許住著某些農戶。
王警官扯了扯嗓子,這才小聲喊道:“請問,裡面有人嗎?”
聲音結束幾秒後,大家依然沒有聽見任何回覆。
王警官不甘心,繼續喊道:“請問,裡面有人嗎?我們是警察,如果有人,請回復一下好嗎?”
“咚!”
也就在王警官話音剛落之際,大家明顯聽見,洞內似乎有一陣微弱的動靜。
所有人面面相視,頓時繃緊神經。
顧晨眉頭一蹙,也是走到王警官身邊道:“裡面可能有人,王師兄注意安全。”
“如果是人還好辦,就怕是野獸之類的,比如野豬什麼的,大老爺們要是被豬拱一下,那可就尷尬了。”
王警官深呼吸,好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
面對衝出的野獸,能夠保持立刻躲避的姿勢。
可就在王警官准備就緒時,顧晨卻先行一步,走到距離洞口5米左右的位置。
王警官見狀,趕緊提醒著道:“顧晨,小心。”
顧晨停住腳步,也是用善意的語氣自報家門道:“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顧晨,我們過來這裡,是在尋找一位失蹤的女子。”
“顧晨?刑偵隊?”
顧晨這邊剛自報家門,洞穴內卻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人聲。
顧晨喜出望外,趕緊追問道:“沒錯,我是顧晨,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請問你是哪位?”
“你們真是警察?”
此時此刻,洞穴內,明顯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似乎並不確定洞穴外頭的來人身份。
顧晨則是繼續耐心解釋道:“我們的確是警察,目前正在尋找一名失蹤女子,她叫許蕾,是一家培訓機構的老闆娘。”
“嗚嗚……”
也就在顧晨話音剛落之際,洞穴之內,卻突然傳來一陣悲憤的哭泣。
“有情況?”顧晨察覺情況不對,此刻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將強光手電照射前方,自己則迅速朝著洞穴方向小跑過去。
盧薇薇和王警官見狀,也趕緊追隨其後。
其他警員也都一一跟上。
一時間,所有燈光在洞穴周圍不斷掃射,所有警員都保持高度警惕。
可就當顧晨衝進洞穴,查明原因時,卻發現一名女子,此刻正盤坐在洞穴之中。
她的雙腿被鐵鐐拴住,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而在女子的周圍,則擺放著許多日常用品,包括食物和水。
顧晨將強光手電打在女子臉上,這才發現,此人正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許蕾。
“許蕾?”顧晨喜出望外,忍不住叫出對方的名字。
許蕾眯眼一瞧,見到顧晨的同時,似乎也感覺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卻記不清在哪見過,只是陷入短暫的沉思。
“你不就是許蕾嗎?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腳上的鐐銬,還有這洞穴裡的東西,這都怎麼回事?”
盧薇薇看到眼前這一切,要不是許蕾腳上戴著鐐銬,自己差點以為許蕾待在這裡,是在享受野外生活。
許蕾見到盧薇薇,再看向顧晨,忽然間有些迷茫。
而此時的王警官,則趕緊走上前,指著自己介紹說:“我們見過面的,昨天晚上,我送我女兒來九龍山少兒培訓分校報道,你跟你丈夫徐峰打架,還是我們幫忙勸架的,難道你都忘記了?”
“原來是你們?”許蕾上下打量著王警官,頓時又想起什麼,一時間鼻頭一酸,有些委屈道:“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顧晨環顧四周,見警員們正在對四周展開檢查,自己則又回過腦袋,對著許蕾詢問道: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還被人戴上了鐐銬?”
“嗚嗚。”似乎是一言難盡,許蕾此刻泣不成聲。
見到警察找到自己,許蕾非常清楚,自己得救了。
哭泣,或許只是喜極而泣。
讓自己緩了幾秒之後,許蕾這才沒好氣道:“是張雷,是張雷那個混蛋,是他乾的,這一切都是他。”
“你慢慢說,不急。”王警官左右看看,卻無法找到開啟許蕾鐐銬的工具,一時間有些急躁,於是忙問許蕾:“對了,你這鐐銬的鑰匙,知道放在哪裡嗎?”
“張雷身上,或許被他帶走了。”許蕾說。
“可沒鑰匙,我們也打不開呀。”盧薇薇嘗試著扳動一下厚實的鐐銬,發現這玩意挺結實。
一般工具,還挺難將這開啟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許蕾也是虛弱的說道:“這副鐐銬,沒有大型拆解工具,根本打不開。”
“我之前嘗試各種砸,根本沒用。”
“呵呵,砸?你在開玩笑吧?”丁亮看著這副鋼結構的鐐銬,也是不由分說道:“我看還是打電話叫消防帶著拆解工具過來吧,這玩意挺難弄的。”
“那就交給你了。”王警官說。
丁亮點頭答應,掏出手機,直接開始聯絡消防救援。
而這頭,顧晨則是將執法記錄儀對準許蕾,繼續詢問她道:“你失蹤是怎麼回事?還有,根據調查,我們發現你昨晚去了一處工地。”
“我就想知道,你去工地做什麼?”
“我……”
許蕾剛想開口,卻欲言又止。
盧薇薇有些不耐煩道:“都什麼時候了?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在這扭扭捏捏的,懂?”
許蕾默默點頭,但很快又搖頭,似乎有些牴觸的情緒。
顧晨也是深呼一口氣,讓氣氛簡單緩解一下,這才又道:“許蕾,你知道今天晚上,為了救你,我們出動了多少人嗎?”
“大家都在為你失蹤的事情絞盡腦汁,大半夜還在山裡兜兜轉轉,你現在連自己怎麼來這的情況都不肯告訴我們,你這是什麼意思?”
“警官,我……”
許蕾黛眉微蹙,想是有難言之隱。
顧晨明白了許蕾的意思,於是瞥了眼周圍正在搜查情況的警員,問道:“你們查到什麼沒?”
“沒有。”
“沒有,這裡除了一些吃的喝的,什麼都沒有。”
“是啊,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
聞言顧晨說辭,大家悉數回答。
顧晨默默點頭,又道:“很好,那你們現在暫時迴避一下,都到洞口等我們,我們這裡要對受害人詢問一些重要事宜。”
“明白。”黃尊龍當即秒懂了顧晨意思,於是揮舞著雙臂,像趕鴨子一樣,吩咐眾人道:“大家都出去吧,沒什麼事情都到外邊去。”
“知道了。”
“走吧走吧。”
“都出去。”
……
大家一陣嚷嚷,開始走出洞穴,來到外頭聊天說地。
而黃尊龍則站在門口附近,給眾人把風。
見此情況,顧晨回頭看向許蕾,這才說道:“現在就我們這幾個人在,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直接告訴我們好了。”
“其實昨天我們給你勸架,在食堂,也都跟你接觸過一些,你應該相信我們。”
“好吧。”許蕾一陣憋屈,但見到顧晨如此真誠,也只能實話實說道:
“其實,昨天晚上我出去,是去見我的一位網友。”
“網友?”王警官一呆,莫名其妙道:“你見什麼網友?還需要大半夜去見面?你……”
“老王。”感覺老王同志問的太多,盧薇薇打斷王警官後,立馬又道:“許蕾,你見網友做什麼?”
“就……見個面,畢竟我們在網上聊了很久,我們視彼此為知己。”
輕輕嘆息一聲,許蕾也是沒好氣道:“你們知道的,我丈夫徐峰,跟我關係一直不好。”
“從我嫁給他後,他一直對我態度很差,甚至醉酒之後,對我各種拳打腳踢。”
話音落下,為了讓警方清楚知道,徐峰的所作所為,許蕾乾脆挽起胳膊,給眾人檢視自己胳膊上的隱秘傷口。
“這麼狠?”盧薇薇看到這一切,頓時目光一呆,用手輕輕撫著許蕾的傷口,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些都是你丈夫徐峰的‘傑作’?”
“嗯,不止這些,我身上還有很多傷口,這些都是他乾的。”
“不是你等等。”王警官看到昨天二人打架的場景,也早就想問許蕾了。
於是直接開門見山道:“昨天,你跟你丈夫打架,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你丈夫徐峰各種被你吊打啊,可為什麼受傷的卻是你?”
“我也不知道。”許蕾似乎也一臉懵圈,不由分說道:“之前我丈夫醉酒之後毆打我,下手都沒個分寸。”
“可是昨天,他卻出奇的弱,我甚至感覺贏的太輕鬆,也有些奇怪。”
“畢竟按理來說,每次被打的弱勢一方,那肯定是我,但昨天晚上,我卻做了一回勝利者,甚至把這些年的積怨全部爆發出來,就挺解氣的。”
“好吧,我知道了。”
瞭解道許蕾的這些情況後,顧晨也感覺,這跟自己之前的猜測,幾乎是一模一樣。
如果許蕾一直都在遭受家暴,那昨天大家看到的場景,也就是徐峰被妻子許蕾暴打,各種壓制,看上去更像是一場演戲。
主要是給大家一種錯覺,誤認為徐峰才是弱者。
顧晨深呼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後,這才又問許蕾:“許蕾,我暫時不管這些,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跟你那名網友是怎麼個情況?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知……知己,我都說過了,我們之間是知己。”許蕾似乎有些難堪,但面對警方的詢問,自己在反覆思量之後,還是努力解釋道:
“其實,我結婚之後,一直挺後悔的,跟我丈夫徐峰,壓根性格就不合適。”
“後來,也就這一年左右的時間吧,有次我在同行群裡發表意見,群裡有個陌生男子加我好友,說是同行,想跟我求教一些問題。”
“我一想,求教肯定談不上,最多算交流,就加了對方為好友。”
“可在後來的聊天中發現,這個男人似乎非常有趣,對我們教育培訓這行,有著許多獨特的見解。”
“他還經常在工作中,給予我各種意見,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能看懂我的朋友圈動態,即使給我各種安慰。”
深吸一口氣,許蕾雙手捂臉,也是眼帶淚珠道:“我說這些,是不是挺可笑的?”
“不會,這是因為你掉入到了人家的圈套。”王警官只是簡單聽了一下,就能大概猜出許蕾的情況。
許蕾也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沒錯,我的確入了人家的圈套,還不自知。”
“那時候,工作壓力很大,每天要面對各種瑣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可好在有那個男人,似乎每次我有哪些煩惱,他都能第一時間猜到,並且能夠及時給予各種幫助。”
“久而久之,我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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