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趙國志找自己過來,是因為沒有去見藍山市南城分局的領導。
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自己反倒被南城分局的領導一陣讚揚。
見顧晨此刻還在思考,趙國志道:“怎麼樣?對這次去藍山市辦案,有什麼心得體會沒?”
“沒有。”顧晨搖頭。
“沒有?”趙國志表情一呆,趕緊又道:“就沒有一點想說的?”
“除了人員需要藍山市同行們配合,其他都很正常,跟我們在江南市辦案沒有區別。”顧晨說。
趙國志眉頭一蹙,也是將水杯放下,這才提醒著說:“我們現在關起門來,你可以這麼說,但是去市裡做報告,可不能隨便亂說話。”
“還要去市裡報告?”顧晨表示不解,不就是跨區辦案嗎?抓個飛賊而已。
見顧晨還不明白,趙國志又道:“這不一樣,這次抓到的是飛賊劉,當年飛賊劉,可是讓江南市警隊顏面掃地,根本拿他沒辦法。”
“雖然他犯的都是一些偷竊罪,可社會影響極壞,對我們警方在老百姓心中的威信是個不小的打擊。”
頓了頓,趙國志又道:“而且你要知道,當初因為外商的重要物件被飛賊劉盜竊,導致外商一氣之下,將幾十億的投資放到隔壁兄弟城市。”
“為此,市領導將秦局罵得狗血淋頭,這件事情,秦局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對飛賊劉的追捕行動,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瞥了眼門口,見無人進來,趙國志這才靠近顧晨道:“顧晨,你要知道,秦局可能很快就要做江南市公安局局長了,這時候將這個讓秦局恨得咬牙切齒的飛賊劉抓獲,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就是以後我們芙蓉分局去市裡開會,那也可以挺直腰桿,說話都能大上幾個分貝。”
“可是,他劉遠就是個賊,用得著這麼誇張嗎?還要去市局給秦局做報告?”顧晨感覺,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
趙國志眉頭一蹙:“你懂什麼?抓到飛賊劉,等於震懾隱藏在江南市的所有小偷。”
“飛賊劉什麼概念?是這些小偷的崇拜物件,現在飛賊劉被抓,震懾效果那是顯而易見的。”
“我們江南市警方就是要告訴那些幹違法勾當的傢伙,不管你逃了多少年,哪怕10年,20年,我們江南市警方,一樣可以有能力將你緝拿歸案。”
“而且抓捕飛賊劉歸案,也能起到很好的宣傳效果,畢竟咱們歸秦局領導,秦局當年被飛賊劉害慘,這次讓飛賊劉栽到他手裡,可以算是天道輪迴了,得好好宣傳。”
“就是要讓江南市市民都知道,當年那個禍害一方的飛賊劉,終於在秦局的英明領導下,由我們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在藍山市南城分局的同行配合下抓獲,這就是一條振奮人心的新聞素材,不宣傳太可惜了。”
“可是……”
見趙國志欣喜萬分,顧晨卻猶豫了起來。
趙國志見顧晨有些顧慮,忙問道:“怎麼了顧晨?抓到飛賊劉,你功勞最大,可你怎麼還板著個臉?”
“趙局,是這樣的。”顧晨也不好不說,只能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道:“我答應過劉遠,替他保守秘密,暫時不讓他女兒劉敏知道他就是飛賊劉的事情。”
“而且我們在抓捕飛賊劉劉遠歸案的時候,他給女兒的留言是,去外地一個老朋友那裡住上一段時日。”
“可現在我們在江南市這邊大肆宣傳,那要是被藍山市的劉敏看見,那豈不是我們言而無信?”
“你怎麼會跟這個飛賊劉達成這種口頭協議?”趙國志聞言顧晨說辭,也有些不敢相信。
顧晨則是解釋說:“因為他答應交代所有罪責,積極配合我們做調查,因為劉遠已經認罪,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女兒劉敏好好生活,他不想因為自己飛賊劉的身份而讓女兒劉敏被人歧視,就這麼簡單。”
顧晨話音落下,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趙國志眉頭一蹙,也是起身來到窗邊,雙手負背看向窗外。
片刻之後,趙國志還是回過身道:“雖然情理上說,我們確實應該尊重劉遠,但是法理上說,他曾經給我們江南市的老百姓造成了重大經濟損失。”
“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給江南市的老百姓們一個交代,至少告訴他們,當年那個禍害江南市的飛賊劉,我們已經抓到了,任何干違法亂紀事情的人,我們都將追查到底,絕不姑息,這是底線,也是責任。”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趙國志又道:“至於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倒是可以妥善處理一下。”
“既然你也說了,劉遠的女兒劉敏,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飛賊劉。”
“那我們在宣傳方面,就以飛賊劉為他的身份,保護他的正常姓名,還有,所有在媒體上釋出的關於劉遠的頭像,都必須打上馬賽克,你覺得這樣行嗎?”
“可是,就不能低調點嗎?”顧晨其實並不想過度曝光飛賊劉。
但同時顧晨也清楚,抓捕到飛賊劉,宣傳是很有必要,可這樣一來,很大機率還是容易被劉敏知道。
顧晨不懂什麼叫做宣傳正確,但也尊重與劉遠達成的協議。
見顧晨有心理負擔,趙國志安慰道:“顧晨,你還是太年輕了,有時候,你也必須要讓上頭知道你在幹什麼?”
“你別看我們芙蓉分局工作效率高,但宣傳實在太少。”
“你再看看其他兄弟單位,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大肆宣傳一番,生怕市局領導看不見自己在努力工作似的。”
“我以為,這些分局單位當中,我們芙蓉分局算是比較低調了,但是這件事情,沒商量,就按我說的辦,這件事情也交給我來處理,不會讓你很為難的。”
聽聞趙國志說辭,顧晨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必要的宣傳,也是警隊文化的一種展示,也可以極大的提升江南市警隊計程車氣。
趙國志既然這麼說了,想必分寸他應該清楚。
兩人簡單的在辦公室裡閒聊了幾句,顧晨大概也清楚,明天,自己將跟趙國志一道,去市局開會。
之後關於飛賊劉被抓的訊息,也將正式公佈出去。
離開局長辦公室,顧晨直接去往芙蓉分局食堂。
此時此刻,聶師傅、康師傅正和大家一道,圍在一起聊天說地。
見顧晨最後過來,聶師傅也是心疼道:“顧晨,快過來吃飯吧,再不吃飯,飯菜都涼了。”
“謝謝聶師傅。”見老聶同志已經將自己的飯菜打好,端在餐桌上,顧晨也是道一聲謝。
盧薇薇趕緊將自己身邊座位上的包包拿起,拍上幾下道:“顧師弟坐這裡。”
“謝謝。”顧晨坐下之後,熱菜熱飯也端了過來。
顧晨拿起碗筷便開始享用起來。
丁亮瞥了眼顧晨,忙問道:“對了顧晨,趙局找你過去做什麼?”
“沒什麼。”顧晨忙扒幾口飯,這才說道:“是關於飛賊劉被捕之後,去市局做報告的事情。”
“還要去市局做報告啊?”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有些不可置信。
王警官嘿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飛賊劉,那當年可把咱江南市警隊給害慘了,最慘的是秦局,當初就是因為飛賊劉的事情,被市領導臭罵,這事我至今還記得。”
“沒錯,這事我也知道。”聶師傅喝著自己手中的啤酒,也是淡笑著說道:“秦局因為這件事,鬱悶了很久,但飛賊劉實在太狡猾,這傢伙簡直跟泥鰍一樣,很難抓呀。”
“秦局組織人員,調查多年都找不到他,肺都快氣炸了。”
“這好歹是你們把飛賊劉給抓了,這時候去市局做報告,我覺得時機正好。”
左右看了看周邊情況,見周圍無人,聶師傅這才靠近大家,小聲的道:“而且聽說,秦局馬上就要當上江南市公安局局長了,你們這時候抓到飛賊劉,簡直就是給他獻禮了,這也算是在他的領導下,又一項業績啊。”
“對呀,聽說可能還要在市裡大肆宣傳一番,畢竟飛賊劉被抓,這可是大好事啊,老百姓巴不得多看到這類新聞呢。”康師傅說。
“顧晨,了不起啊。”看著顧晨吃飯的模樣,聶師傅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顧晨一口飯菜塞入嘴中,這才淡笑著回道:“其實也沒什麼,純屬運氣。”
“只是為這個飛賊劉感到不值,畢竟他已經10年沒有作案了,就因為當初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10年後復出,想著做完最後一單,可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們完全掌握。”
“那也是你們指揮有方,否則這飛賊劉,還得銷聲匿跡不可。”康師傅說。
王警官倒是擺擺右手:“這個還不是主要的,我們能找到他,主要還是得益於偷走消防車的飛賊老章。”
“可以說,沒有飛賊老章,我們還找不到飛賊劉呢。”
“所以豬隊友真的很可怕對嗎?”盧薇薇嗤笑著說。
整個食堂內,頓時笑聲一片。
聶師傅也是感慨的笑笑:“其實,大部分偷竊者,都是懶於工作,都想來錢快,不勞而獲。”
“可畢竟天底下最賺錢的一些行業,都在刑法裡寫著,還是老老實實的賺錢,想歪門邪道,那只有牢底坐穿。”
“可不是嗎?”丁亮也是贊同的道:“很多人都想著躺著就能賺錢,哪有那麼簡單?我倒是懷念高中時期,那時候錢是夠花的,就是覺不夠睡。”
“而大學的時候是覺不夠睡,錢不夠花,可現在出來上班就牛了,是既錢不夠花,覺也不夠睡呀。”
“哈哈。”聽著丁亮打趣的自嘲,盧薇薇也忍不住道:“我現在對自己暴富是沒報任何希望了,我只希望身邊的朋友,有錢了不要忘記我就行了。”
“想什麼呢盧薇薇?”王警官吃著菜餚,也是不由分說道:“我到現在身邊都沒有幾個有錢的朋友,話說你們能不能爭口氣啊?”
“做警察就別指望有錢了。”聶師傅也是提醒著說:“這不,渝市警隊的大領導就被抓了,所以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可要想清楚。”
“呵呵,也就隨便說說。”丁亮喝著紫菜蛋湯,也是調侃著道:“像前兩天,我一兄弟失戀了,我就去安慰他,我說不要難過了,有點出息,等你以後有錢了,你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我還吹牛說我是過來人。”
“那他怎麼說?”顧晨問。
“他?害!別提了。”丁亮搖了搖腦袋,也是躺靠在座椅上:“他哭著說我騙他,說從來沒見過你有錢,你算哪門子過來人?”
“太扎心了。”康師傅搖了搖頭,笑孜孜道:“看來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你就是推磨的鬼啊。”
“錢乃身外之物,有道理。”王警官吃完最後一口,這才放下碗筷道:“所以都在別人口袋裡,當然是身外之物了。”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也是噗笑一聲。
結束了芙蓉分局食堂的用餐。
大家閒聊了一會,來到芙蓉分局附近的小路上散步。
主要是消化晚餐,釋放壓力。
由於天氣寒冷,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許多人都貓在街邊飯館,聊天說地。
丁亮也難得跟在大家一起,平時只有和黃尊龍這個好基友在一起,如今跟著顧晨,大家有說有笑,來到附近一家餐館外頭。
可此時的餐館內,一夥人圍在一起,似乎在動手推搡。
幾人的動作弧度似乎有點大的樣子。
“什麼情況啊?”丁亮隔著飯店玻璃,頗為好奇道。
“喝酒打架唄,見怪不怪。”王警官對於這種事情見得太多,只要雙方在可控範圍內,自己便也懶得出手。
可剛想著對方只是相互推搡幾下,可沒想到,幾人竟然開始動拳。
頓時餐館內一陣混亂,幾張餐桌被擠開,幾隻杯子掉落在地上。
兩撥人拳腳相加,似乎都要制服對方的意思。
見餐館內還有老外在參與,顧晨意識到情況似乎沒那麼簡單,於是趕緊拉開餐館大門,走進去制止道:“都不要再打了,全部散開。”
“所有人,現在立卡馬上,把你們的身份證都給我拿出來。”
也許是被顧晨這一聲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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