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外婆那邊要打招呼,爺爺奶奶這邊自然也要上門看望一番。
“爺爺奶奶,我來看你們了。”楚軒走進家門,手裡提了些水果,來的路上買的,本想買些更好的禮品,可大伯孃硬是不讓,他只能作罷。
而老人家見孫輩前來看望,哪在意你手上是否提了什麼東西,只要人來了,這就是令他們最為開心的事:“小軒快進來。”
看到楚軒,奶奶很高興,雖不像外婆那般有寵溺舉止,但溢於言表的愉悅神色且為楚軒開啟鞋櫃拿拖鞋的舉動,亦是表達了對這個孫女婿到來的歡迎。
“茜茜去美利堅了?”爺爺問。
“對,她那邊的進修要畢業了,我這次來也是代表她給爺爺奶奶問聲好。”楚軒道。
“好,好,好。”爺爺連說三個“好”,天然嚴肅的臉擠出一個滿是皺紋的笑容,可以說一個難看,但更多的是慈祥。
飯菜已經弄好了,是一個保姆阿姨弄的。
以前有大伯孃在,安家從沒請過保姆。
只因今年大伯孃代表安家,要忙他們夫妻倆的婚事,不得已之下只能請個保姆來照顧爺爺奶奶。
換位思考,爺爺奶奶常年受大伯孃照顧已成習慣,且老人家的心情對身體的影響方面是很大的,這忽然來了個陌生的保姆來照顧他們,不提這位保姆周全與否,只因這份不習慣想來也會讓爺爺奶奶很不適應。
然而,爺爺奶奶對這份不適應,在他到來的時候並沒任何表達,臉上的神情也無任何負面情緒。
楚軒多少猜到了點,請保姆是爺爺奶奶默許的情況,大伯孃忙他們的婚事也是爺爺奶奶無怨言的原因。
說到底,這都是為了他和劉藝妃的婚事順利,不僅是外婆他們翹首以盼,爺爺奶奶這邊亦是為此做出了妥協,寧願自己的生活環境變得陌生而不舒服,也要成全兒孫輩的幸福。
楚軒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沒什麼辦法去做些什麼,只能是在來武漢這段時間裡多跑幾趟來多陪陪爺爺奶奶,讓他們多開心開心。
“小軒,你在武漢住哪?茜茜外婆那邊嗎?我讓阿秀把茜茜那間房整理了下,換上了新被褥,要不住我們這?”
晚飯間,奶奶指了指曾經那間劉藝妃住的小房,目光帶著點渴望看著楚軒,很是希望楚軒能住在家裡。
楚軒拿筷子扒飯的手頓了頓,抬頭試探道:“我也不知道會在武漢待幾天,要不,外婆那邊住一晚,爺爺奶奶這邊住一晚?”
爺爺伸手指了指楚軒,老態龍鍾的臉上微微一笑:“你個小滑頭。”
奶奶和大伯孃忍俊不禁,楚軒則笑著低頭吃飯。
既然奶奶提出了在這住這件事,那他只能這麼說啊。
不然一直在安家這邊住,外婆那邊就不高興了。
若是一直在外婆那邊住,安家這邊保不齊也會有想法。
他又不會分身術,一邊放了一個自己,那隻能一碗水端平,一邊住一天。
“就是這麼機智。”他暗暗佩服自己的機靈。
同時,他也深切體會到了,離異家庭給兒女造成的困擾。
如若老爸老媽不離婚,外婆和爺爺奶奶就是一家人,哪用得著他來一碗水端平,這種事壓根就不會存在。
這下搞的他這個女婿來左右為難,既要照顧到外婆一家的情緒,又要照顧爺爺奶奶的心情。
說到底,問題根源就出在丈母孃和老丈人的身上。
既然選擇結婚了,幹嘛又要離婚?
既然心之所向,又何懼道阻且長?
這兩個大人真不懂事,格局小了,該批。
以史為鑑,以此情作為映照,讓他的心在和劉藝妃組成的家庭連線上,在不可捉摸的冥冥之中得到了一層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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