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緊閉的落地窗簾阻絕了刺眼的光,空調的冷風淡薄了32度高溫帶來的熱。
外界太陽火辣,臥室裡一片暗淡、清涼。
空氣裡瀰漫著殘留的酒香,“哧哧”兩下,劉藝妃拿著薄荷氣味的空氣清新劑噴了噴,以淨化掉房間裡的酒味。
昨天殺青宴可謂是喝嗨了,在作品殺青帶來的興奮下,能喝酒的人都是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又有酒桌上各種輸了罰酒的小遊戲助興,一場殺青宴最終到了深更半夜才結束,好多人都喝高了。
所幸,她和楚軒審時度勢,喝到一半就跑路,不然敬酒的人太多,撐到底肯定就是一塌糊塗的局面。
饒是如此,她和楚軒也喝了個七八分醉,回到臥室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劉藝妃剛洗完澡,把空氣清新劑放下後,便拿起吹風機在鏡子前吹髮。
她穿著一身寶藍色揹帶褲,純白色帶四個“abcd”彩色字母的短袖打底,因是單薄的短袖,讓內裡的胸衣邊痕若隱若現,添了一份不經意的魅。
腳底一雙平底白色粉邊帆布鞋,剛吹乾的秀髮如瀑而落,再把鴻星爾克的棒球帽一戴,褪卻製片人身份、跟演員工作也要告一段落的她,此刻又迴歸了青春,彰顯出屬於21歲女孩兒該有的俏皮和活力。
然而,如此俏姑娘,左手無名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卻在告訴單身狗們:已婚,勿擾。
耳邊傳來洗浴間的淋浴聲驟停,過了一會兒隨著門鎖聲扭轉,餘光裡就見簡單衝了個澡的楚軒走了出來。
楚軒裸著上身第一時間也沒去穿衣服,徑直走到劉藝妃身邊,拿起吹風機就開始吹頭髮。
劉藝妃抬起雙手撩一下雙耳邊的發,讓垂落後背的發更順滑一些,見自己模樣捯飭差不多了,便偏頭看向吹著發的楚軒。
她眉頭又一個微微低垂,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偷襲似的在楚軒肚皮自上往下一滑,八塊腹肌的曲線清晰,指頭上的突兀感也很分明。
“明明這兩月你沒鍛鍊過,還能保持住身材,可以的。”
“天天在劇組跑來跑去,保守估計每天走幾萬米,還頂著大太陽,這不比正常鍛鍊的強度來得更強?”
聽到楚軒這麼說,劉藝妃微微一笑,深圳的氣溫那麼高,每天在劇組忙來忙去的,這還真是有鍛鍊身體的成分在,楚軒的話倒也沒毛病。
劉藝妃轉身來到床頭,拿起枕頭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快點,快1點了都,玩不了多久了。”
來了深圳兩月,跟隨劇組轉場到處逛了逛、看了看這座城市的繁華,但還一次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去哪遊玩過,只因劇組事務繁忙脫不開身。
明天她和媽媽就要走了,要去美利堅紐黑文做進修班畢業前的準備。
趁著今天有空閒,她就要楚軒陪她去深圳遊樂場玩一玩。
聽到劉藝妃的催促,楚軒把吹風機一關一放,拿起床上劉藝妃早就給他準備好的藍白短袖襯衫就穿了起來,褪卻睡褲後又換上黑色單薄牛仔褲,把襯衫扎進褲子裡,飛速般的“哧——”的一下很絲滑的扣上皮帶。
他看向劉藝妃:“走吧。”
劉藝妃眨了眨眼,從放下吹風機到著裝完畢估計就只一二十秒,楚軒聽到她的話立馬就化身風一樣的狀態直讓她忍俊不禁。
“戴個帽子,外頭好熱。”她拿起同款棒球帽給楚軒戴上。
“還有墨鏡。”她給自己戴上一副酒紅色大墨鏡,又把一副同款黑色大墨鏡給楚軒戴上。
夫妻倆整裝完,就此往門外走。
“先去看看老師們,他們今天要走了,跟他們打個招呼。”劉藝妃如是道。
導演組的老師們今天就要各回各家,他們若是去遊樂場玩一玩再回來,或許老師們都走了,於此提前去打個招呼是有必要的。
“喲,準備去哪秀恩愛?”周捷倫從房間出來,看到這兩口子手牽手又一副要出門的模樣,不由調侃道。
“去遊樂場玩,去嗎?”劉藝妃邀請道。
周捷倫連連搖頭:“我去幹嘛?當電燈泡?”
跟夫妻倆熟了之後,他和劇組一些人都悟出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單獨跟這兩個人待一塊。
雖然這兩個人不會故意秀恩愛,但往往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間、猝不及防的情話對碰間,或是微妙的表情或眼神碰撞,足以爆發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狗糧瞬間。
這兩個人的狗糧,就連已婚人士方聞山和黃雷這些前輩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他?
所以,跟這兩個人去遊樂場?本來聽起來是一件開心的事,但有這兩個人在,外人跟在身邊保不齊就是活受罪的下場。
見到周捷倫的抗拒,楚軒和劉藝妃不禁笑了下,楚軒道:“你過兩天再走吧?”
“對,配樂畫面要轉接下。”周捷倫點頭。
殺青了,其餘老師目前沒什麼事了,而他這個音樂製片人還不能走。
他需要和製片組、攝像組對接拍攝的影片畫面,將配樂畫面初步剪輯分段弄清楚,再把這些影片畫面拿回寶島自己公司弄音樂結合畫面上的後期製作。
“那行,你忙,我們去玩一下,明天開始我陪你一起弄。”楚軒道,和周捷倫暫別。
他這個導演也要留下幾天做收尾工作,服化道方面的經費核算、人員工資方面的結算等等,都要做個收尾。
而且劉藝妃明天要趕去美利堅,那麼一些在拍攝期間的贊助、宣傳等等事宜的結尾工作也要由他來收尾。
只有把這些敲定,把拍攝階段對應的各個在約合作的合同都完美落幕,再帶回公司稽核、簽字、蓋章,後期製作的人力資源、裝置資源和財力資源才能啟動。
“唐導,走了?”
夫妻倆來到唐記裡房門口,門敞開著,唐記裡在裡頭收拾行李。
“走了,《兵臨城下》的製作到最終階段了,我去盯一盯。”
“好,那唐導慢走哈,我們去遊樂場玩玩,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忙了兩個月,你們夫妻倆去玩,該放鬆放鬆了,對了,你們也要做好和誠龍一起全球路演的準備。”
“好嘞。”
《天幕:兵臨城下》去年七月份殺青,進入後期製作階段至今也快一年了,唐記裡進組《星你》後也隔三岔五回京城審查下進度。
目前製作已步入最後一個階段,完成後就是送審、備案、發行和院線上的利益分配談判,再到宣傳和折日上映。
如此情況,唐記裡也要忙起來了。
楚軒和劉藝妃今年也沒再拍作品的計劃,《兵臨城下》這部電影的宣傳和上映,《星你》的後期製作及播出,將是他們接下來的影視事業方面的重心。
“雷哥,師哥,感謝你們的支援,回見。”
“我們不送你們了,隨時聯絡,到京城隨時聚,有時間就來世紀文化轉轉,指點下我們的後期剪輯。”
“……”
“博哥,蜜蜜,張老師,溫老師,秦浩老師,回見哈。”
“師哥師姐,京城見。”
“京城見。”
和黃雷、寧皓作了個告別,其他人如副導演陸傳和兩位藝術統籌老師齊慕和方聞山就不告別了,這幾個人要和楚軒一起留下做收尾工作,特別是齊慕老師還要留下和大伯孃一起佈置婚房。
又和演員們作了個告別,黃博和楊蜜倒沒什麼離別愁緒,一個是璀璨時代藝人,一個是工作室加入了璀璨時代的人,同屬一個圈子想見隨時都能見。
而張松文、溫爭嶸和秦浩卻有難言情緒,只因在《星你》劇組體會到了久違的被尊重感,也感受到了被較為平等對待的滋味,這是在其他劇組中很少有過的感覺。
這幾位老師都很珍惜在《星你》拍攝過程中的時光,臨到離別時就很不捨,或許他們的下一站又要重回不公平的待遇,同時也有渴望《星你》播出後能給他們帶來一個轉變。
“老師們,以後再有機會合作。”
“好。”
作了一番告別,夫妻倆叫上陸濤和曾妮,出發遊樂場。
老媽和齊慕老師跟大伯孃在新買的別墅裡,老媽明天就要走了,以她的性子肯定會在婚房的事上嘮叨“一萬件事”,夫妻倆不準備打擾老媽的興致,也就不叫她了。
“楚軒!”
“劉藝妃!”
“啊——”
外頭氣溫很高,天氣屬實很熱,一不是週末二不是假期,如此情況下游樂場的遊客應該很少。
趁著人少來遊樂場玩玩,這也是劉藝妃的一份考量。
不過,人確實不多,但秒秒鐘認出夫妻倆的人也不少。
縱使戴著帽子和墨鏡,可國民度擺在這裡,任何偽裝都如同無物,夫妻也習慣於此。
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出行,也沒有想過要躲著什麼,被認出來了也就大大方方的揮手打招呼。
“楚軒,劉藝妃,網上說你們結婚了,是真的嗎?”
網路上以兩人疑似結婚為張紹涵輿論轉向的話題,看起來經過一兩天的發酵已經徹底傳開了,導致線下的路人都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還差一個步驟。”
楚軒不否認,但也沒明確承認,畢竟還差一個婚禮,對於注重傳統禮節的華國人來說,扯了證但沒辦婚禮算不算成婚他也搞不清楚,或許從法理上算成婚,從習俗上有所缺失罷。
而他之所以把他們夫妻的話題,作為以身入局從而摘除自己操控輿論嫌疑的籌碼,是因為以他們的人氣和關注度,他們結婚這件事或許是能造成很大影響的大事,那還是提前鋪墊一下為好。
雖然很多粉絲是他們的CP粉,但同樣也有不少粉絲只單獨喜歡他們其中一個人。
有的只喜歡他,有的只喜歡劉藝妃,這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那如果他們到時候突然爆出婚禮表明結婚的訊息,那保不齊會出亂子,且劉藝妃的國籍問題也會是產生輿論的因素,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帶下節奏鬧出什麼負面輿論,讓原本一件喜事摻雜進來一些不好的東西,這樣就很不美。
所以提前鋪墊下,也是為了給一些路人粉絲或單粉們提個醒,讓他們心裡有個底。
該脫粉脫粉,不爽的該提前發洩就提前發洩,對劉藝妃國籍感到反感的喜歡噴的先噴完,從而大大降低明年婚禮曝光結婚情況時候的負面輿論出現的機率。
同樣的,《星你》這部劇也是婚禮前的一個鋪墊,不說讓追星的觀眾們正確看待明星結婚的事,人心各異,這把控不了,只希望透過這部劇能讓有不穩定因素的觀眾們不生亂,能祝福他們那就更好。
希望一切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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