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混過去的,只要張小凡如實交代並證明和他自己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那有他們在,可保張小凡無恙。
但師父師孃的勸慰,也證明了他們沒有徹底瞭解張小凡這個徒弟。
而師父師孃的聲音被張小凡聽在耳裡,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這是為數不多對他好的人,可對他好的人在他眼裡卻也摻雜著質疑,他漠然的心痛了。
只見黃煊飾演的張小凡咬了咬牙,右手的燒火棍緊握,捏著衣角的左手緊緊一拽,雙眼忽見水霧,一股莫名而起的委屈感直擊人心。
觀眾們實在是揪心。
張小凡有什麼錯啊?
他不喜喝酒,他不會胡鬧,他安分守己,他又有自己的堅持。
他明辨是非,他憎惡分明,他懲惡揚善,並以此為自己心中的信仰。
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所行的一切都“錯了”。
在這可笑的“錯誤”裡,他卻無力拯救自己,他也無法肩負到底誰是誰非的責任。
這就像是在一個小人物的肩上,壓上足有千斤巨石的重擔。
張小凡,他就是這麼一個小人物。
他只是沒有良師益友,自己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他只是跟所有人一樣嚮往一段初戀,可是愛著愛著才發自己愛錯了。
他只是跟很多年輕人一樣失去初戀後痛徹心扉,哭著哭著就將自己撕碎了。
然後把撕碎的自己丟進了黑暗裡,全世界便好像只剩下黑夜上銀月映照下那張無助木訥的臉,和耳邊那仿若怪獸嘶吼著的痛苦。
但上天垂簾,給了他碧瑤這麼一道光。
可上天又開了個玩笑,在這道光漸漸擴大的時候又讓它消散。
從光消散的那一刻起,他只剩漸漸消沉下的麻木。
不少觀眾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不知是畫面中那急促緊迫的氛圍烘托到位,還是黃煊演繹得恰到好處,亦或是從張小凡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過往。
有些觀眾不禁淚目,也有些觀眾一臉愁容。
“哎~”一聲傷感的嘆聲起,天音寺的方丈緩緩站起了身:“還是我來說吧。”
聞言,眾人齊齊望去,在數十道凝望的目光中,方丈開口娓娓道出普智和張小凡的隱秘。
普智?他就相當於一名科學家。
傳說道佛魔三派功法和至寶,都是混沌初開時上天賜下。
普智一直想追根溯源,找到上天的源頭,意圖解開天道力量之謎。
而此世間,道是道,佛為佛,魔歸魔,涇渭分明,從未出現過一人身兼數法之事。
於是乎,普智想到一個辦法,集齊道、魔、佛三派至強之物,讓三者間融合一起,或可窺天道隱秘。
普智先是尋到嗜血珠,但久久未尋到道家至寶。
普智知道青雲門的功法是其一,但宗門之間功法自不可外傳,這是規矩。
礙於這個規矩,普智只能繼續滿世界尋找可代替的他物。
久而久之,此事已成執念。
又時刻要遭到嗜血珠的侵蝕,執念慢慢朝心魔的方向轉變。
某一日,普智自知無法再承受嗜血珠的反噬之力了,便抱起一絲希望前往青雲門求青雲的功法一觀。
蒼松道人因修煉魔教功法,對魔教的寶物會有所感應。
普智抵達草廟村時,恰好吸引了蒼松道人而來爭奪寶物。
旋即,就是劇情第一集那一幕了,兩人爆發大戰,普智因長期受嗜血珠反噬之力的影響不能動用全力,如果動用全力則會入魔。
可面對蒼松道人的神劍御雷真訣,普智只能全力以對。
結果就是,普智入魔,控制不了法術威能;蒼松道人見此一驚,加大了神劍御雷真訣的威能,最終法術引起天地異象,不受人為所控,才造成了草廟村數百口人屍骨不存的悲劇。
草廟村就在青雲門山腳,蒼松道人擔心宗門之人前來檢視,當即就折返而回。
入魔後的普智僅保留最後一絲心智,想著草廟村的慘劇是自己造成的,同時也感受到解救自己的辦法就是徹底入魔,普智身為高僧自然不可為魔。
又想著草廟村之人皆亡,張小凡一個小孩定會被青雲門收養,便順勢就把自己功法和嗜血珠傳承給張小凡,也算是想讓張小凡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執念和抱負。
回憶的畫面在電視中漸漸消散,全國觀眾徹底明白了前因後果。
【張小凡是對的,沒有普智,就沒有現在的張小凡,張小凡為普智保守秘密是應該的。】
【屁,沒有普智的話,張小凡會過得那麼痛苦?】
【屁,沒有普智的話,張小凡永遠是普通人。】
【屁,沒有普智的話,《誅仙》就沒這麼多劇情了。】
【瞎吵吵,這件事的根源是那個黑衣人,沒那個黑衣人來搶嗜血珠,哪來那麼多事。】
事情的謎底徹底解開,觀眾們不由議論一番。
然而,黑衣人究竟是誰?這仍是一個懸念。
觀眾們隱隱有種感覺,這個懸念馬上就會揭曉。
可在懸念或有可能揭曉前,觀眾又被張小凡的變化吸引了眼球。
聽到天音寺的方丈解釋了來龍去脈,青雲門和焚香谷等在場的人盡皆大驚失色。
“沒想到啊,普智方丈竟有……竟有如此宏願。”
“黑衣人?!還會神劍御雷真訣!”
“道玄掌門,你看……”
旁人議論紛紛,將目光瞄準了道玄。
只有張小凡和林驚羽的手是顫抖的,而張小凡更是目光透出血色,眼神狠厲且惱怒地掃視在場的青雲和天音寺兩派之人。
張小凡最終把目光鎖定在天音寺的人身上,神色慢慢轉變,愈發的冰冷。
為普智保守秘密,這是他堅守了十來年的信仰!如今卻被人輕輕鬆鬆一語道破!
或許在別人眼裡,這好像沒什麼。
可對於張小凡來說,這就彷彿是發誓要守護媽媽一輩子,但有一天媽媽卻被人故意殺死,其心情可想而知。
這樣的比喻看起來有些誇大,但對於那些有很深信仰的人來說,一旦信仰破滅,其造成的心境上的轉變,這樣的比喻並不誇大。
而且,草廟村的慘劇是普智和黑衣人造成的,黑衣人到底是誰目前不知,但普智是天音寺的人。
這一刻,張小凡的心境徹底破碎,燒火棍上的嗜血珠讓他一瞬入魔,他的身上隨之爆發出滔天的仇恨。
他一雙血紅的眼緊盯天音寺的人,放聲怒吼:“給我死啊!!!”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人為之一怔,放眼看到入魔的張小凡,三派的人轉而勃然大怒。
“孽障!”陳到名飾演的道玄淡淡說道。
他輕輕拂袖,青光一閃,張小凡倒飛倒地。
然入魔的張小凡不懼生死,緊盯天音寺眾人的目光沒有偏移,起身再次展開猛烈的攻勢:“死!!”
“小凡住手!”田不易臉色一變。
“小凡!”蘇茹一臉擔憂。
“小凡。”陸雪琪又驚又擔心。
“大膽!”道玄慍怒,再次揮袖,這次的力道大了些。
張小凡倒飛倒地後,猛吐一口鮮血。
看到這一幕,觀眾們感到深深的無力,張小凡實在是太可憐了!也很可悲!
信仰破滅了,讓他十來年的堅守化為泡影。
張小凡就是靠這個信念而活著,信念無了,等同於他這十來年白活。
殺父殺母的兇手也找到了,可笑的是,仇人就在自己宗門裡,在這個自己把它當做家,自己努力違心的遵守狗屁門規,自己努力維護榮譽且標榜正義的地方。
他十來年堅持守護的東西就是個屁!
他張小凡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陡然,畫面一轉,道玄吃痛一聲,卻是被蒼松道人偷襲!
“臥槽!黑衣人是蒼松!”
“竟然是蒼松!!”
“不是吧,蒼松對張小凡還不錯啊,我竟然被騙了!”
“藏得太深了,我一直以為是曾叔常。”
蒼松為了隱藏自己,特意對林驚羽和張小凡很照顧,每次他人對張小凡質疑,蒼松都不偏不倚的說公道話,壓根看不出他是壞的。
也因此,蒼松道人的主動暴露,出乎了很多觀眾的意料。
“蒼松你……!”田不易怒不可遏,卻又一時啞然。
“蒼松師兄!”水月大師喃喃,被這一幕搞得暈頭轉向。
“蒼松你意欲何為!”曾叔常大喝道。
下一刻,就見道玄反手一指,在虛空中形成青光劍指擊中蒼松,蒼松踉蹌後退幾步,口中噴出鮮血,被道玄一擊重傷。
蒼松撫著牆,許是明知自己必死,他全然不顧地慘笑。
但有一人,比他笑得更大聲。
“哈哈哈哈……”張小凡的長笑傳遍整個大殿。
在全國觀眾的眼裡,此刻的張小凡好似徹底變了,木訥?自卑?低沉?這些通通不在。
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嘴角滲血,眼角噙淚,雙眼血色的狀若瘋狂的人。
觀眾們沉默,這個不像張小凡的張小凡,這個好像不再是張小凡的張小凡,如今的轉變,他們為此感到心痛,但又深表理解。
而看到張小凡的爆發,有些觀眾還在心裡暗暗支援。
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張小凡這突然的變化,完美詮釋了這一句名言。
畫面又一轉,只看張小凡雙目中的血紅愈發深刻,一道氤氳的青光浮現身形周遭,一道金色波紋在他腳下盪開,手裡燒火棍上的嗜血珠的血色熠熠奪目,妖曳十足。
魔、道、佛,三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爆發,比在流波山的時候更盛無數倍。
其中的氣勢在宗門大殿暈開,各派弟子猛然間紛紛吐血倒退,各派功力深者運功抵禦,可卻仍是抵擋不住而退後數步。
在場所有人色變。
“張小凡徹底入魔了,三派之法合而為一,威勢竟如此可怕!”
“難道這天地之間又要出一尊魔頭?”
“此子斷不能留!!”
焚香谷的谷主欲要出手,張小凡入魔的威勢讓他感到心悸。
然而,下一刻,道玄搶先一步。
“師兄手下留情!”田不易看道玄的結印手勢,大驚道。
道玄施法結印,忽的一道非同尋常的氣勢盪開,惹得在場一眾驚訝連連,就見一柄閃著青光的無上法劍憑空而現,是為青雲門的鎮宗之寶。
“孽障,不可留!”
道玄沉聲喝道,強撐著剛被蒼松偷襲重傷的身子施法,若隱若現有些虛幻的法劍凌空轉向,直指入魔的張小凡。
張小凡失去了意識,被嗜血珠所控,只管爆發出一道比一道更強的氣勢,與法劍盪開的青光相抵。
一時間,宗門大殿裡,威勢駭人,森冷可怖。
“掌門手下留情!”曾書書色變。
“小凡心性不壞,走到如今地步亦是身不由己,懇請掌門留手。”陸雪琪急聲道,她想向前維護張小凡,可龐大的氣勢讓她動彈不了寸步。
“懇請掌門留手!”林驚羽焦急道。
“懇請掌門留手!”齊昊同為張小凡求情。
道玄無動於衷,實則此時求情已是來不及了。
此劍一出,就算是功力蓋世的他,亦是把控不住。
蓋因此劍裡頭藏有天書一卷,天書之力是為天道之力,這世間沒人能掌控天道的力量。
而且,張小凡徹底入魔,即便清醒也難以消除心中魔根,一旦心中有魔,對於青雲門來說,這就是禍端。
“師兄……”看道玄決然的模樣,田不易喊了一聲就黯然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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