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全線撤退
建安六年,四月末。
東線,高唐城內,黃忠本在巡視城防,卻聞楚楓傳信,當即帶人接見,可聽完傳令內容後,黃忠卻陷入凝重。
“撤軍?”副將皺眉道。
“將軍,你說我們怎麼忽然就要撤軍了,主公不是剛到前線麼?按理說咱們最起碼也帶戰上一段時間啊!”又一個副將詢問道。
黃忠皺著眉頭,傳令內容雖然沒有詳細說明情況,但是黃忠卻是能猜到一二,八成和西線的曹操有關,否則楚楓不會突然下令後撤。
而前還是全線後撤,他將退守下邳。
他高唐這邊好退,敵軍也不敢追擊,而且還隔著一條大河,可他在想,洛陽那邊想要退軍,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哪來怎麼多問題?奉命行事!”黃忠訓斥一聲,當即道:“傳令下去,秘密撤軍,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諸如糧食等,能掩埋儲藏的掩埋,不能的一把火都給燒了!”
“都燒啊?”副將詢問。
主要他覺得太可惜,他們高唐這邊糧草輜重絕對不少的,全都是準備長期作戰的。
“都燒,絕不可留給袁軍!”黃忠擲地有聲,他現在需要準備防守下邳,而且看楚楓這次動作,全線防守袁軍和曹軍難保不會繼續南下。
“諾!”副將點頭,帶著幾分可惜的表情退下。
黃忠遲疑了下,也快速去辦著自己的事,為撤軍做好準備。
————
另一邊,魯肅先接到資訊。
其屯兵與開封,開封距離洛陽不遠,大概四百里左右,急行軍七八天能到,屬於在洛陽東面,魯肅主要步兵居多,不敢妄動,
畢竟曹軍多為騎兵,一旦中伏,步兵野外可不好解決騎兵。
此刻,將府內,
魯肅拿著手中書信,沉聲道:“主公令我軍全線撤軍,我和趙凡、文聘撤至南陽,太史慈撤至壽春,主公已經讓全線撤軍了。”
語出,趕來支援的趙凡、文聘、太史慈全都皺眉,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趕到的,這剛到就要撤軍,那叫一個鬱悶。
“子敬,主公為何匆忙撤軍?”趙凡皺眉詢問。
“信中未言,只是說西線曹操有變故,以退為進,防守反擊。”魯肅皺眉答道,不過他心中不是這麼想,因為楚楓本就知道曹操,
原先就摒棄了以退為進,現如今又重拾起來,顯然是有其他東西發生,不是吃了敗仗,就是曹操或者袁紹有異變。
“子敬,曹操兵馬不過十多萬,我們諸部加一塊,並非不能與之一戰,要不你再和主公請示一下!”趙凡好戰心切,詢問道。
“趙凡,戰場並非兒戲,主公既然下此軍令,顯然是多番思索後的,此刻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執行。”魯肅訓斥了句。
接著來到地圖旁,拿出手中竹竿沉聲道:“我們屯兵開封,是為了牽制曹操,而今要是退兵,開封已然沒有任何用處。”
“而洛陽尚有高順、張遼二位將軍萬人兵馬駐守,可城外便是曹軍營地,若是冒然退兵,定然給曹操銜尾追殺的機會。”
“所以,此番我們任務艱鉅,必須保證高順張遼二人安全的撤出,你們可有好的諫言?”魯肅看向眾人,開口詢問道。
“嗨,曹操兵馬尚未抵達,我們直接以進為退,逼近洛陽,讓曹操投鼠忌器,如此高順張遼二位將軍必然可有解救出來。”
趙凡躍躍欲試,握拳建議道。
“我軍皆為步兵,以進為退一不小心可能會至大軍為死地!”魯肅當即否決了。
“將軍,曹操為人謹慎多疑,若是我們想著如何解救,倒不如令一部分人繼續留守開封,同時暗中潛行,讓曹操摸不清虛實,”
“屆時,高順步兵先撤,若曹操敢追,張遼大可率騎兵前後夾擊,只要高順逃出一段距離,曹操不知我軍動向定然不敢貿然追擊!”
文聘略微遲疑,開口建議道。
“仲業此計不錯,曹操謹小慎微,抓住其弱點進行擴大,此乃兵家所長。”魯肅點頭,當即追問道:“那你以為我軍兵馬至何地呢?”
“留太史慈將軍在此,今夜其餘各部斜插潁川北部,等我軍消失後,曹操後面追擊,定然投鼠忌器,不過一定要留出足夠的時間。”
文聘生性穩重,此刻鄭重說道。
“嗯,不錯,至潁川北部接應,一來迷惑曹軍,令其不敢深追,二來也可以趁機退回南陽,而子義將軍則可待我軍後撤後也從開封撤出。”
“就依仲業說的安排,今夜我等率部離去,避開曹軍眼線,”魯肅點頭,捋須輕笑,有些稱讚的看了眼文聘誇耀道:
“仲業啊,難怪主公早前時常誇耀與你,說你有勇有謀,今日一看,的確有大將之風,主公看人這塊還真是從未走眼過。”
“主公過譽了,在下智短,不及主公萬一,豈敢稱為有勇有謀!”文聘連忙抱拳,不過心中卻是爽快,楚楓果然關注著他。
“謙虛了,繼續保持,總有一天,我們的位置都將是你們這些人的!”魯肅拍了拍其肩頭,“好了,都下去準備撤軍的事宜吧!”
“諾!”眾將齊齊點頭。
————
建安六年,五月初。
洛陽城外,曹軍營地內。
天色矇矇亮,曹操尚在入睡,卻被一道道急促的聲音吵醒,曹操本能的坐起身,當即拔劍,銀光一閃,見是荀攸,
曹操翻著瞳孔,冰冷道:“公達,吾好夢中殺人,若非方才見是你,恐怕.”
說著,曹操直接把佩劍插在面前,任由刀柄晃動:“說,這麼急切是什麼事?”
“主公,高順率軍南撤!”荀攸皺眉凝重說道,剛說完,郭嘉也趕來,還有曹仁等將軍,全都是大清早剛被喚醒的模樣。
“你說什麼?高順率軍南撤了?”曹操皺眉,滿臉的不解道:“那楚楓不是剛率軍至濮陽與袁紹決戰麼?為何高順忽然南撤?”
“不知,不過看高順所部模樣,應該不是假的,我懷疑是楚楓知曉了貴霜帝國兵馬入境,迫於兩線壓力,所以準備以退為進。”
荀攸捋須,同樣帶著不解,不過卻分析了下。
“知曉貴霜兵馬入境?”曹操瞳孔猛然一眯,心中膽寒,沒想到楚楓這麼快就知道了,看來楚楓情報滲透做的還是很完善的。
“張遼呢?張遼撤了沒?”
曹操皺眉詢問,當年他和張遼高順交過手,兩個都是打仗的好手,絕非庸才,而今他麾下僅有騎兵,雖然追擊簡單,不過也不可大意。
“尚未,估計他們是準備互相掩護撤退!”荀攸沉聲說道。
“主公,末將請戰,願率五千鐵騎,踏碎陷陣營,取高順首級獻與主公。”馬超躍躍欲試,這種能打仗的機會可不多。
曹操皺眉,陷陣營他自然知道,想當年他在陷陣營手中吃過不少虧,自然不敢大意,不過眼下陷陣營除了張遼兵馬外,並無援軍,或許.
“奉孝,你以為可戰否?”
曹操將目光看向了郭嘉問道。
“主公,高順張遼二人皆有勇有謀,他們豈會明目張膽撤軍,定然還有其他援軍。而近期開封那邊哨騎多次傳回訊息,說城外有大規模行軍的跡象,”
“現在看來,恐怕魯肅已然率軍在某處靜候高順了,若是我軍冒然進攻,除了張遼有可能前後夾擊外,魯肅也不可不防!”
郭嘉皺著眉頭,也是有些凝重。
聽著郭嘉的話,荀攸點了點頭,既然全線後撤,魯肅那邊自然不會不管高順他們,想來的確有可能過來接應了。
只是高順就算了,魯肅諸部兵馬數萬,關鍵他們在暗,令曹軍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想明白這個,荀攸也是開口道:“主公,高順、張遼兵馬相加不過萬人,與其為了二人區區萬人兵馬冒險,倒不如儘早拿下洛陽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顯然,荀攸也不建議作戰。
主要他們兵馬皆為西涼鐵騎,就算滅了高順又能如何?無非是削弱一點楚楓的實力,根本不影響大局!
“依你之見呢?”曹操打消追擊的想法,主要區區幾千人,吃起來也沒多大用,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們離開。
“諸位大可猜想一下,假如楚楓是因為貴霜兵馬入境的原因,所以後撤,那想來他們會直接背靠漢江、淮河等水系作戰!”
“如此以退為進,我軍但凡決戰,都需要南下,而且會面臨極大的後勤壓力。就算沒有後勤壓力,我軍沒有舟師,只要楚軍龜縮,絕無半點勝算!”
荀攸捋須,一字一句分析道。
聽荀攸分析完,眾將略微皺眉,這麼一聽,他們就沒有半點勝算,或者說根本沒必要決戰了?
郭嘉卻是頻頻點頭,沉聲道:“公達說的沒錯,楚楓無論如何,都將天生立於不敗之地,我軍和袁軍皆以步騎為主,舟師難以作為。”
“按理說決戰毫無意義,可是卻又意義重大,因為此戰一旦未能取得戰果,那等貴霜退去,匈奴烏桓迴歸草原,楚楓將瘋狂報復!”
“所以,此戰必須分出勝負!”荀攸又凝重說道。
“軍師,你這說的我都迷糊了,你一邊說楚軍只要龜縮我們就毫無意義,一邊又說要分出勝負,難不成楚軍會主動決戰不成?”
曹仁腹誹,有些無語。
“合肥!”荀攸上前指出楚楓的基業沉聲道:“合肥乃楚軍命脈所在,而進取合肥只需渡過淮河,淮河淺灘橫跨不過數百步,未必不能渡河。”
“此戰勝負就在合肥,只要聯軍能抵達合肥,攻破合肥都城,那此戰過後,楚軍數年內難以翻身,到時候再去發展舟師,勝負天平必然傾斜。”
郭嘉也是眯眼點頭,沉聲道:“公達說的沒錯,此戰若就此作罷,我軍及袁軍都將付出代價,換來的只是毫無人煙的中原,沒有半點用處,”
“相反,楚楓隨時可以出兵奪回這些地方,毫無意義。”
“可假若我軍讓援軍出武關,直抵南陽,我軍便可先扼守南陽,一邊造船一邊固城,做出長久作戰的打算,同時與袁紹相約直取合肥。”
“此戰,只有攻下合肥,才可重創楚楓,楚楓所有經濟重心都在合肥,只不過合肥距離千里不止,過去作戰後勤太難了。”
郭嘉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要知道,南陽距離合肥就千里之遙,而長安距離南陽同樣也有數百里,這條補給線,沒人能做到,因為這沿途全都是無人區。
曹操陷入沉思,一千多里的補給線,這想都不用想,就算在自己境內,都很難,更被說還是在無人區,這沒人能實現。
除非航運,航運可以節省成本。
荀攸此刻略微眯眸,接著沉聲道:“主公,或許還有一條路線有可能實現補給!”
郭嘉聞言,當即接話道:“你是說黃河?”
“沒錯,主公,黃河流域途徑長安,洛陽,而洛陽以東有一條鴻溝水系,此水系可轉道浪湯渠,最後匯入潁水,可直達淮河!”
“全程順流而下,可節省十數倍的糧食損耗,不過單單以我軍現有的軍糧,還是難以為繼!”荀攸皺著眉頭沉聲道。
這條水系可直達,不過他們船隻有限。
“主公,要不咱們找袁紹再借點?”曹仁示意開口道。
“他自己自身難保,烏桓匈奴十數萬騎兵,人吃馬嚼對後勤壓力不比我們的小。”郭嘉擺手,直接否決了。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秋收,今年無論是漢中還是關中,皆風調雨順,入秋定然豐收。而秋季同樣會進入枯水期,到時候淮河好渡!”
荀攸眯著眼,他自問此策是最佳的了。
“秋收決戰,一來袁紹和我軍都能籌集糧草,二來淮河水流減緩,爭渡簡單。缺點,需要讓袁紹同意這個觀點,同時貴霜需要停留數月。”
“在這期間,長安等各地,都將大面積建造船隻,以鬥艦為主,可在溝渠航行,我軍當駐守南陽。”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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