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呂府內,
此刻呂布在嚴氏的伺候下,披好了戰甲、披風,提上了戰戟,整個宛如一尊戰神,不過呂布終歸年紀大了點。
“夫君, 一切小心!”
嚴氏聲音很輕,有些擔憂。
因為方才派出的快馬已經傳回訊息,曹楚的確在交戰,而且楚軍被半渡而擊,又南北夾擊,情況不容樂觀。
“放心,天底下能攔我呂布的還沒生出來!”呂布傲視,握拳豪爽道。
“哦對了, 你不是擔心陳宮麼,我讓高順留守下邳了,高順乃吾之心腹,有啥都可以尋他。”
呂布又特地交代了句。
“嗯嗯!”嚴氏點頭,高順是她要求的,畢竟陳宮這人反過,她不太放心,反而高順忠心耿耿。
呂布當即轉身,龍驤虎步而去。
出門時,他還看見遠處的貂蟬,頓了頓並沒多言,大步向校場走去,他得抓緊去解圍,楚楓不能退。
楚楓退了,下邳保不住,
到時候貂蟬可就是曹操的了!
反而楚楓沒退, 下邳依舊是自己的,貂蟬依舊是自己的。
當即,呂布親率城內五千步騎出徵,留下五千步騎守禦,自己則帶了魏續、侯成等出戰,留陳宮、宋憲、高順守城。
————
轉眼,黃昏時分,
下邳通往睢水的必經之路上。
無數曹軍藏匿與此,徐州都灌木叢林,無數人在此持弓弩靜候,還有無數根絆馬索隱匿,只待入伏。
“報!主公,呂布軍至此還有五里。”
斥候狂奔,彙報道。
“再探!”曹操抬手。
接著看向郭嘉等人道:“這個呂布,果然還是出來了,此戰務必一戰擒之!”
“主公,亂箭齊發,縱使呂布也不能有命!”有部將接話道。
“主公,有幾位將軍在退路伏殺,呂布縱使從此處殺出, 後面依舊難逃一死, 呂布一死, 下邳唾手可得。”
郭嘉輕笑,頗為自通道。
————
蜿蜒的道路上,
呂布打馬列與中軍,看著天色漸漸變暗,又看了眼兩側茂密的叢林,胯下赤兔馬竟然打了兩個響鼻,
顯然,赤兔和他都感覺有些不安。
“快,全速前進。”
呂布皺著眉頭,提著方天畫戟,當即不停的高呼道。
只不過,這些將士親屬多數慘死,對呂布也是怨聲載道,士氣低迷,對待衝鋒陷陣多有怨言!
說完,呂布依舊感覺不安,
這是他多年戎馬的經驗,怪只怪自己太著急了,當即喊道:“侯成,我感覺這兩邊密林不太對勁,”
“你立刻帶人去給我搜查一番,我擔心曹操那廝設伏與我。”
“主公,沿路多為密林,若是這般探查,恐怕天黑都到不了啊。”侯成皺眉,這探查的成本太高了,
此刻急於去援,若是這麼耽誤,黃瓜菜都涼了。
關鍵他覺得呂布是被曹操給打怕了,斥候之前都探查清楚,曹操數萬兵馬強攻楚楓,而且還是南北夾擊。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來伏擊他!
“讓你去就是,何來這麼多廢話!”呂布兇著目光,愈發不安。
“諾!”侯成之後點頭應下。
當即,讓步騎出列,準備先去搜查一番。
而密林中,曹操略微皺眉。
他為了不被發現,可是隱匿極為謹慎。
“主公,看來這個呂布也不是一無是處,其竟然感覺到了!”郭嘉感嘆了句:“既然如此,扎口袋吧!”
“嗯!”曹操面色不善,還差一點,他本準備呂布進入弓弩最多的地方亂箭射殺,沒想到還沒到呢,他察覺到了。
“傳令,三軍給我狠狠招待!”
曹操神色陰翳,高喝道。
“諾!”眾將紛紛應下。
當即,就在侯成等人入林探查時,卻聽林內一陣嘩啦啦動靜,接著一陣弓弩機括聲響起,咻咻咻!
無數的箭矢皆是射出。
“不好,有伏兵!”
侯成此刻陡然驚醒,高呼道。
同時,他手中長槍開始試著去遮擋射來的弩箭,不過弩箭太快,再加上天色昏暗,他根本擋不住。
好在身上披著甲冑,
只聽叮叮噹噹的聲響傳出,
少數沒有甲冑的地方被咬了兩口,鮮血瞬間溢位,至於胯下戰馬雖然批了獸皮,可根本無濟於事,
當即,戰馬吃痛狂奔。
至於呂布這邊,其眸子一緊,瞳孔冰冷,果然,果然有伏兵。
隨著箭雨落下,呂布手中戰戟撥挑,其披了兩層甲冑,箭矢不能透,此刻主要去攔著射向赤兔的,
“不要亂,不要亂!”
呂布一邊遮擋,一邊呼喝,
被伏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只不過,三軍甲士此刻全都亂作一團,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魏續,你給我在這掌控三軍,我帶人衝入林中,斬殺敵將!”呂布眉頭一橫,當即呼喝道。
他清楚,曹操既然伏擊他,那只是想著逃跑只會死的更快。
“好!”魏續應了句。
“狼騎,隨我殺入林中!”呂布戰戟一揚,恢復幾分當年的豪邁、廝殺!
“殺!”
三百狼騎此刻也折損了一些,
不過這些人是呂布麾下待遇最好的,相對來說也是最忠心最敢打的,此刻全都隨著呂布向密林沖去。
“奉孝,你可真是神機妙算啊!”曹操感嘆說了句,郭嘉可是特地讓人在林中設下不少絆馬索、陷馬坑。
開始曹操以為會用不上,沒想到。
此刻,呂布一馬當先!
其兇狠目光,戰袍獵獵作響,宛如一尊戰神。
可就在這時,一根絆馬索陡然出現,兩側隱匿計程車卒忽然出現。
呂布心中一緊,暴喝道:“給我破!”
手中戰戟挑了出去,竟然直接將那絆馬索挑斷!
“嘶!”
赤兔此刻發出嘶鳴,其馬蹄被陷馬坑所擾,呂布只感覺一股巨力讓他直接衝飛出去,至於赤兔直接折倒在地。
馬腿應該是折斷了,估計短時間是好不了了,就算養好,也遠不如以前。
呂布身手還算矯健,起躍間站穩了身形,回首時,赤兔已經在地上攤著,前腿折斷,顯然是沒法騎了。
呂布心中莫名不安,
他清楚,赤兔還是老了,普通戰馬也就參戰兩三年,比較厲害的也才五年,頂級的八年撐死了,
可是赤兔,卻已經是第九年了。
和他一樣,已經不再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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