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爺爺說過,人民群眾的力量是無敵的!
這一說今天工錢沒了,整個造船廠都瘋了,尋著血跡,一幫子木工輪著斧頭就去追,有些被懷疑的,自己還打了起來,一片混亂中,二十分鐘給毛珏抓到了八十幾刺客。
不過七十八個都是本地漁夫農民,被不認識的給抓了來,相互一認領又給帶走了,只有剩下兩個,或者說兩具是真刺客,一箇中槍的,一個被圍住的,這些刺客也夠狠,直接自殺了。
加上被親兵衛隊殺了的,一共是九個現場痕跡找到弓箭方向也對上了數,一個都沒逃了。
世界上被刺殺吉尼斯世界紀錄據說是古巴總理卡斯特羅,一生躲過中情局八千多次刺殺,現在毛珏是知道這位革命老前輩有多麼的頑強了,別說八千次,一次他都受不了,拿著被射凹回去的護心鏡,毛珏心裡就是一陣餘孽,而且他還重傷了三個親兵,為他擋箭,日後還能不能上陣了都不知道,跨坐在凳子上,毛珏眼睛彷彿噴火那樣。
他面前,尹書,還有負責招工的幾個工頭可真像如臨地獄那樣,瑟瑟發抖的跪一排,尤其是這尹書,難得一張有點像韓劇里長腿歐巴的帥哥臉愣是被他漲成了火候過頭了的大餅子,治治嗚嗚的也不知道叫嚷些什麼。
暫時沒心思和他們計較毛珏注意力全在旁邊血糊糊的幾具屍體上,這文孟也夠變態的了,一面流著鼻涕眼淚,一面刀子在上面絲絲拉拉的切割著,衣服先拔了下來,肚子也開了開,胃都被掏了出來,可惜,好一會,這老傢伙也是無奈的拍大了下滿是血汙的手,無奈的對著毛珏搖搖頭。
“將爺,這幫傢伙身上什麼都沒有,用的兵器除了弓之外都是咱們船廠的,弓也是高麗弓,另外末將拋開了幾人肚子,他們的吃食同樣也是這幾天船廠給的高麗米摻雜的苞米茬子,看不出來那兒的人!”
“孃的!”
嘴裡憤怒的罵了一句髒話,毛珏是終於把注意力迴轉到了尹書他們幾個,手指頭往那些屍體上一劃拉,目光陰沉的低聲喝問道。
“這幾個人,是哪兒招的?”
“就,就是在附近招的啊!”
上次毛珏一個全家抄斬估計到現在都讓尹書心有餘悸,這貨連滾帶爬的伸手對天指著:“將爺,小的真不知道這幾個人居然是……居然是……,小的說一句謊話,天打雷劈啊!”
“老子沒問你知不知道,就問你在哪兒招的人?”
尹書的神情再次呆滯了下,不是他不辦事,一千多號人,他實在是記不全,一個人全身是鐵,下爐能打幾斤釘?被毛珏抓了壯丁,他也是回去把自己宗族,親朋好友全都給揪出來,先拿著自己家的糧食財物上街拉人毛珏給的時間只有三天,不然的話全家死光光,他上哪兒能記住拉到了什麼人。
別說他,旁邊幾個工頭都記不得了。
臉陰的真跟下雨那樣,沉默的捏著下巴坐了一會,毛珏忽然站起來擺了擺手。
“這事兒就先告一段落,來人!把這幾具屍體都埋了!你們也不用追查什麼了,散了散了!”
“可是將爺!”
明顯錯愕了下,文孟不甘心的叫嚷著,聽的毛珏又是一擺手,讓他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說實話,他比文孟都想知道誰要殺自己,可這方殺手派人來刺殺的最大目的就是讓李朝與東江出現隔閡,如果他再這麼大張旗鼓的追查下去,不正好落入了幕後黑手的下懷?
所以這個啞巴虧還必須得吃了,就算調查也只能暗地裡調查了,幾個親兵還有過來幫忙的本地壯丁拖著那幾個死鬼的腿,真猶如拖死狗那樣拽到海灘邊上,隨便就挖了個坑扔裡頭,經過了這麼個事兒,毛珏也沒心思在這個木頭場接著待著了,找來馬車將幾個傷兵安放在車上,也是急急匆匆的回了熊津城明軍大營。
不過目送著毛珏一行漸漸離去,這個船廠的臨時頭頭,李朝書生尹書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一雙很有韓國奶油歐巴味道的眼睛,驚恐不安的盯著那個大土包。
…………
刺殺就彷彿一塊小石頭投入了大湖中,雖然激起了小小的漣漪,可卻終究淹沒於碧波當中,這件事兒毛珏也就和毛文龍提了一嘴,從皮島增調了兩個戰兵營到義州駐防,讓劉興柞小心點,兩萬大軍抱成團,固守在熊津這個塊小地方,旋即東江鎮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激反應,畢竟如今還是在別人地盤上,需要小心。
一切開始朝向正規發展。
五月十八,後世李朝歷史上很有名的嘉山戰役打響,以東江鎮騎兵為先驅,將近三萬李朝士兵四面八方的把入寇流民包裹在了嘉山這個小地方,經過一個白晝的“大戰”,斬首兩千多,把這股子因為兵亂驅趕起來的流民一網打盡。
這些高麗能吹勁兒也讓毛珏算是見識了一把,明明殺的都是流民,他們硬生生吹噓斬首後金八旗一萬多,全殲後金入寇大軍,並且向大明報捷,捷報中金自點把功勞全都歸納在了自己指揮有方,津津在片尾額外提了一嘴東江鎮的幫的小忙,就像當天不是以這六千騎兵作為先鋒打的頭陣似得。
這一次,在李朝的地盤上刮到的油水已經夠多了的了,難得毛文龍沒有發飆,而是謙遜的接受了下來,並且下令東江鎮大軍開始緩緩向回後撤。
屬國都沒事兒了,自然也不需要援軍,山東來的孫元化舟師還沒到皮島,剛到旅順登陸,就得到了李朝發給他讓他滾蛋的公文,這次出兵,孫元化是幾乎刮地三尺,才把軍餉軍糧收集起來,一仗沒打,大海上來了個渤海七日遊,旋即就被打發回家了,據說氣的這老頭把公文直接扔到了地上,還用力踩了兩腳。
朝廷方面,崇禎皇帝也是鬆了口氣,本來已經打的精疲力竭了,大明朝廷,如今真的經受不起大規模入朝作戰的消耗了。
總之,一場由領議政金自點鬧起來,毛珏推波助瀾,毛文龍火上澆油,最後導致數萬人死難,數十萬人流離失所的政難,做後終於被平息,這一次似乎沒有失敗者,金自點雖然沒有拿到鐵山和義州,可他阻擋了“建奴”大軍入寇京畿道,靠著軍功,他的地位再次穩固了幾分,而東江,這次運回去的糧食就有二十萬石,其他的物資銀兩更是不可計算,兩三年之內,就算朝廷一分錢餉銀沒發下來,東江鎮也是能維持著溫飽。
唯一倒黴的,估計只有平安北道以及黃海道的斗升小民了,可惜,這個時代,沒人在乎他們。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東江軍隊都撤離了,鐵山反倒在這兒增派了一個千戶的兵力,並且向熊津運輸起了古軍營特產的水泥來。
金自點大筆一揮,這兒算是毛珏在李朝建立的第一個租借地了!
五月二十日,這個很特殊的日子,一個特殊的人物也到了熊津。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懂?你怎麼能不懂!!!”
還霸佔著熊津城守府,花園子,急不可耐的迎著阿德蕾娜,老臉都有點發黑,毛珏忍不住無比失望的攤著雙手,大聲喊叫著。
他也是單身單久了,太不解風情!這次為了見他,這妞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頭上是淑女大簷帽,還插了根不知道什麼鳥的長羽毛,身上也是一套大紅的絲綢希臘單肩晚禮服,緊身的禮服將她那爆滿的胸脯與纖腰豐臀火爆的輪廓展無疑,邁著淑女步,阿德蕾娜興致沖沖的奔進院子,怎麼也沒想到當面就是毛珏一頓埋怨。
這妞頓時氣的小臉煞白,氣呼呼的把腦袋撇向了一邊,先是嘀咕了一句母語,旋即才冷冰冰的哼著。
“我又不是上帝,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可你不是去過西班牙嗎?”
“妾身在西班牙,也是作為奴隸被販賣出境,怎麼知道西班牙的大帆船是如何建造的?少爺您還去過青樓,您知道怎麼陪酒生孩子嗎?”
這句話差不點沒把毛珏給噎死,而且氣呼呼的頂了他兩句之後,這妞又是乾脆踢踏著她那一對兒木底兒高跟鞋,氣哼哼的直奔著後院閣樓走去。
“妾身倦了!就不陪著少爺了!”
“哎!阿德蕾娜!你……,我……,哎呦!”
滿是悲催,毛珏狠狠一拍大腿,別說他穿越前那個船廠不過是做些景觀船,有的甚至都不是在水裡走的,僅僅擺放在景點,單單他一個小工,這帆船設計師的工作就也做不來,還滿懷希望指望阿德蕾娜這妞能懂一些,結果讓她又來了個現世報,毛珏的口頭禪問上帝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還真是悲催的把臉辣的拉的跟苦瓜一般。
“少爺你也是!西洋姐姐在義州幫您打理什麼菸草田,親自下地指導,這才種下了五百多畝,正是勞苦交加時候,您不說哄哄人家,上來就大呼小叫的,西洋姐姐能高興了才怪!”
女人的關係還真是變幻莫測,好閨蜜打個頭破血流,毛珏見過不少,素衣這卻是個反面典型,剛開始防著阿德蕾娜跟防賊似得,這會兒卻好的跟親姐妹一般,見毛珏悲催的把臉拉的老長,實在忍不住,這妞笑著打趣的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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