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與真如同柯恩這個荷蘭老狐狸意料的那樣,北明在印度不斷的增加力量!一大早自杭州出發的艦隊,就是向著次大陸進軍的,巨無霸級別二百多米級別的盤古雙十桅杆補給艦裝載了移民,武器,藥物,水泥,工具與生活用品,花費了不知道多少東印度公司的力量,而且這已經是今年出發的第三批補給艦隊。
北明的政治傾向開始向次大陸傾斜了。
東印度公司肯下如此血本,自然是因為次大陸的回報足以豐厚到連這些股東都為之瘋狂的地步,除掉土地,除掉氣候因素,除掉文明生產力,僅僅莫臥兒帝國那龐大的人口,對於大明帝國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說實話,毛珏的攤子鋪開的有些太大了,本身經歷戰亂之後的大明自身就有諸多資源需要去恢復,然後東南亞海外需要人口開發,廣袤的遼東需要人口去耕種,現在新大陸探險隊向東還發現了後世美國的主要糧食產地,廣袤的五大湖平原,也需要人去開發!就算一直滾雪球那樣增長的北明六千五百多萬人口都讓毛珏玩的有點不夠用了。
為了彌補人口上的不足,東南亞不少地方,毛珏已經用給予明籍的方式,從接受華夏文明圈薰陶,自號小中華的李氏朝鮮以及這次是徹底被打服,承認大明大中華身份的倭國徵調人口去墾殖。
後世美國靠著黑人奴隸以及華人勞工的血汗辛勤方建設起來,說實話,毛珏不是聖人,要不是離著非洲太遠,說不定他也會去打黑人大兄弟的主意!畢竟發展延續起來,才有資格指著一個個屍骨坑去感慨去懺悔,去指責先人多麼多麼不人道,要是沒有佔據這片土地,那就連假惺惺的懺悔資格都沒有,用句古詩就是徒有慕魚情。
現在沒有黑人大兄弟,就讓三哥們先頂上!
加爾各答的港口邊,龐大而沉重的盤古一號此時已經到達了海港,這頭是土人勞工嘿呦嘿呦喊著往下扛箱子,那頭,成隊成隊的移民喊著思密達從登船梯上依次下來,好奇的打量著這片熱辣滾滾的次大陸,這一幕看的一貫喜歡站在城牆上,以一個君臨天下姿態向下眺望的吳三桂直嘬牙花子,忍不住對身邊的謀士惠普和尚問道。
“大師,為什麼最近的移民都是大餅子臉呢?”
“額,這個.....,也許都是陝西三邊來的,願意吃麵餅吧!”
這僅僅算是個xiao玩笑,小插曲,尷尬過後,惠普和尚又是壓低了聲音,沉悶的問了起來。
“將主,西面來人的提議,您到底考慮的如何了?”
這個冷不丁冒出來的問題也是將吳三桂的思緒從底下滾滾而來的移民那兒給拽了回來,令他在一次頭疼的低下了腦袋,情不自禁的嘟囔著。
“成則謀國,敗則一無所有!”
........
不知道什麼原因,困擾的吳三桂眉頭緊鎖,不過他這還算好的了,距離他近萬公里外,山西大同,堂堂的警察局長大人是徹底要抓狂了!
什麼叫自甘墮落?長平這樣的!
好傢伙,淪落成保姆也就罷了,好歹大小姐您玩點正常的,頭幾天遊山玩水也行,緊接著朱媺珿就好像個女賭鬼那樣開始泡賭坊,玩夜店了,白天去城外那些亂糟糟的小賭坊,跟著一群不三不四的下九流吆喝出一身臭汗,晚上搖身一變,又變成了交際花,出入各種高檔會所,跟這些富二代公子哥調情著。
他張軍榮是毛珏的老兵,毛珏的幼妻長平在他看起來,就有股子自己女兒的親切感覺,然而,要真是他張軍榮的親女兒還好了,敢這麼墮落,上去倆大耳光一腳踹回家裡,就得乖乖給他回家哭去,不像現在,他只能在那兒眼巴巴的看著。
跟著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眼睛發直的,還有兩大男女侍衛,沈雲間面前已經擺了好幾個空酒瓶子了,林晚如則是小臉兒煞白,揪心的嘖嘖直搖頭。
“殿下這幅模樣,回去不會被廢了吧?”
越想越可怕,她的小臉又更加白了幾分,哆嗦著轉頭對沈雲間問道:“老沈,殿下要是被廢了,陛下能不能把火又撒在咱倆身上,你閹了進宮,我被髮配教坊司啊?”
“喝酒!”
這話聽得沈雲間昂起頭來,半瓶燒刀子咕嚕一聲灌進了肚子裡,旋即咣噹一下子把自己灌倒在了桌子上,嘩啦的一聲,腦袋把空瓶子砸倒了一大片。
他倒了,張軍榮死板著一張臉,沒了人說話,林晚如自言自語反倒是打開了話匣子那樣,自顧自嘟囔個沒完。
“聽她們說,被髮配教坊司,會武功的性子烈的要捆起來調教,一天還要接六七個大漢,那種遼東大漢,那種滿身肌肉塊,六塊腹肌硬的彷彿石頭一樣,還有那健壯肱二頭肌,哇,太可怕了!”
呵!是太可怕了!可怕的林晚如那張小臉都紅撲撲一片,陶醉的捧著小心臟,看的張軍榮終於是無奈的冷哼了一聲。
不過就連久經訓練的貼身侍衛都散漫到了這種程度,酗酒的酗酒,瞎想的瞎想,情況也可見一斑,長平已經三個月沒寫過一篇報道了,山西的報社更是一天都沒有去,大明似乎都遺忘了她這個犀利毒辣的女主編。
自然而然,找她麻煩的也沒了。
幾支蠟燭擺出個浪漫而浮華的朦朧光影,不知道山寨自哪兒的西餐牛排,遼東特產的上等葡萄酒倒是鮮血一樣紅潤,透著秋霜裡的香甜,已經半醉的十三公主歪歪扭扭的依靠在扶手上,卻依舊媚眼如絲的端著酒杯。
“曹公子,再,再乾一杯!”
看著一身絲綢晚禮服下長平紅撲撲的小臉兒,對面坐著那個極其不符合氣氛,穿著元寶外襖狀元袍,肥呼呼的也猶如個元寶那樣的公子哥哈喇子都快流淌了下來,忙不迭的也是舉著酒杯在那兒直點著下巴殼子。
“美人說的是!咱喝,哈哈,都在酒裡了,喝!”
什麼滋味都沒品出來了,一百兩一瓶的崇禎十年勝利釀就被他泔水那樣倒進了肚子裡,不過這幅豪爽的模樣,看的長平卻似乎更加感興趣了,挑逗的手指勾在了前面,滿是迷亂,她紅唇張合,迷迷糊糊的打趣著。
“曹公子也是大家之後了,您家這包克圖煤礦,挖出來的是煤,倒騰出來的就是金子,您卻真是小氣,一個玉鐲子都不肯買,都說越富的人越小氣!”
嘿嘿的傻笑著,手指向前一點,長平帶著七分醉意調皮的一筋小鼻子,卻是帶著不恭嘲諷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鼻音哼哼著說道:“敢情兒您家的銀子就是這麼攢出來的!”
一想到長平看上那鐲子的價格,元寶公子的老臉卻是白了白,又是端起酒杯咕嚕一下灌了一肚子,這傢伙可沒有霸道總裁那樣有品,放倆原子彈給美女當煙花看,他是酸溜溜的哼唧了起來。
“什麼銀子啊!看似老子風光,實際上就是他孃的個打雜的展櫃,一個月一千兩銀子,美人兒您可別為難我了!”
“我不信,你可是曹三喜曹掌櫃的親侄子!礦裡出那麼多煤,分成都能把人喂肥了!”
一提到這個,偏偏就激起了這小胖子的火氣,他是更加酸溜溜的一拍大腿:“得了吧!礦裡出產的那點銀子,全餵了韃子!礦上都兩三個月沒開工錢了,狗韃子還不滿意,天天要漲成例!在扣下去,老子那點錢也保不住了!”
“也幸虧三個月前,那個煞筆女主編砸了自己招牌,順道把那些關外當奴隸的賤種人嚇住了,要不指不定鬧出什麼事兒來呢!”
朱媺珿的小臉兒明顯抽搐了一下,可一股子狠笑在她嘴角閃過之後,下一秒,她卻是猛地站了起來,扶著額頭朝向元寶公子哥倒了過去。
“呵,好暈啊!”
“我扶你啊!”
又是喝酒又是逛街,等的就是這時候,色銷魂與了,肥呼呼的公子哥流著哈喇子就伸手想去攙扶,可手還沒碰到長平嬌嫩的肌膚,他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撲面而來。
“哎呦呦呦折了折了放手!”
嘴巴子都抽歪了,好不容易從張榮軍的手頭抽出豬蹄子,跪在地上捂著紅腫的巴掌,曹公子半天都沒緩過來,他到嘴兒的鴨子,朱大主編則是以一個不自然的地心引力又晃悠直了身子,踉蹌的對著他擺了擺小手。
“曹公子,咱們改日,改日再喝,再見啦!”
“哎,喂!小姐,房我都開好了,住一晚上再走唄!”
被張軍榮結實的肩膀一擋,在後面蹦著高,曹大公子悲催的叫嚷著。
.......
真是喝多了,專職車伕沈雲間連車廂都爬不上去了,被林晚如嫌棄的丟在了馬上,一邊帶著他,一邊這妞還扒拉手指頭計算著她要是被髮配教坊司,一天得被幾個高大威猛的壯漢調教,幸好當兵的全能,早年在遼東也趕過炮車,看著長平自己晃悠進了車廂,張軍榮一肚子鬱悶,一翻身也是坐在了趕車位置上,揮起了馬鞭子。
月光下,馬車漫步的小跑起來,一邊趕著,這老傢伙一邊還在心裡嘀咕著,怎麼才能勸勸長平,誰知道他正念叨詞兒時候,冷不丁長平通紅的小臉兒就從他身邊冒了出來,嚇了他一大跳。
“大小姐?”
眼看著長平居然從車廂裡鑽了出來,就坐在了他身邊,糾結了一下,一咬牙,張軍榮還是看不慣的說了起來:“殿下,您別怪咱老張嘴直,現在雖然不像老張年輕時候,大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您這好歹有個度啊!您是明貴妃,這般放縱,傳出去帝國顏面......”
“我能信任你嗎?”
冷不丁,被朱媺珿這一句給噎了回去,看著她酡紅的小臉兒,月光下一雙眸子卻是精光四溢,哪兒有絲毫的醉意?看的張軍榮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邊關要出大事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