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猛卷著草原,已經長到人大腿高低的草場隨著勁風,一股綠色的波浪那樣向前颳著,十幾匹駿馬則是大海中孤帆一般急促的向前賓士著,控馬奔騰著,看著身邊的草原急促的向後退著,毛珏的心胸中,滿滿都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快意。
倭國太小,有限的平原全都耕田了,難怪倭國騎兵又少又矬,不是打仗馬都放不開,只有回到這廣袤遼闊的遼東,這才讓人放的開心胸。
不過來騎馬的不只是他,毛家的女眷團除了喜靜的素衣之外是全軍出動了,一人一匹胭脂馬,這裡頭尤其是阿德蕾娜,雖然在毛珏出發之前她乾的也是文職工作,可這一年的當家生活確是把她悶壞了,馳騁中,這妞居然是猛抽馬鞭子,讓座下的棗紅馬還超到了毛珏前面,特製地位牛仔帽子都被風吹得掛在了她背後。
毛珏右面,則是新加入女團的千代姬了!這半年的風風雨雨,命運轉折,最終卻是和一個自己之前不曾愛過的人走到了一起,看樣子她也急需要發洩,嬌呼中一雙小馬靴死死夾著馬肚子,鞭子後甩,她亦是控馬狂奔著,一頭黝黑絢麗的頭髮在半空中飄逸的甩動起來。
就在一行人玩的進行時候,忽然間沉重的馬蹄子震撼鋪天蓋地那樣傳了過來,草海的另一邊,數以萬計的馬群亦是壯觀的向前賓士著,馬蹄子踐踏起的灰煙幾里內都可看見,拿著套馬杆的牧人遠遠的不住發出嘹亮的吆喝來。
瘋了一上午,午飯也就在這片牧區開了火,大鍋裡,現打上來的松花江水燉著現砍了的倒黴羔羊肉,飄香四溢,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作料與香料,玩累了的幾個妞依舊是吃的噴香,尤其是千代姬,一把小勺子呼嚕呼嚕的往小嘴裡填著,看著另一旁的毛珏嘴角忍不住猥瑣的之勾著。
這妞要是放在後世,還屬於非法luoli到合法luoli的過渡期,正是發育的時候,多餵給些高蛋白,還鼓勵這妞蹦蹦跳跳,估計用不了多久一隻童顏**的野生luoli就能新鮮出爐,想著,毛珏還猥瑣的嘿嘿笑了兩聲。
敏感莫過於女人,聽著毛珏這猥瑣的笑聲,紅頭髮的娜御姐立馬是一個白眼重重的砸了過來。
沒錯,這次毛珏就是帶著自己家女人出來玩的,只不過身份如他,就算放鬆中也得參合著工作。
一年多時間,清軍在松錦杏之間打的火熱,東江到也不是啥都沒幹,科爾沁部的入侵給範文舉敲響了警鐘,大舉南下之後,東江再一次向南拓展了一百多公里,趁著清軍無暇北顧的功夫把觸手伸進了以為女真人南下而形成的大片無人區中。
現在東江最前沿的的哨站已經快貼近赫圖阿拉了。
只不過這些土地完全是為了戰爭準備的,在這兒東江是暫時沒法開墾了可這片松花江流域也算了上遼東最好的幾片土地之一了,荒廢了太可惜,於是乎,東江幾大軍馬場,就躋身在了這裡。
還得感謝科爾沁部,他們來東江邊界送人頭,不僅僅是貢獻了那幾萬人口的奴隸,更是貢獻了十多萬匹馬,幾十,快上百萬頭羊了,直接將東江的戰馬儲備翻了一番。
之前在鐵義,毛珏的戰馬儲備怎麼都沒超過六萬,沒辦法,鐵義一帶地形實在是太狹小了。
要知道做為反芻動物,馬的進食時間是非常長的,甚至能達到一天進食十七到十八個小時,真正的除了吃就是睡,這就需要廣袤的草原大量的草料來供給。
這也是為什麼古代遊牧民族養個幾百萬匹馬輕鬆簡單,可中原王朝幾十萬匹馬就已經能把國力給累垮了,沒有充足的草料餵養,中原王朝只能用粟,麥子這些糧食來養馬,以精飼料來減少馬匹的進食時間,本來糧食產量就低,不拖垮國運才怪呢。
可如今,一切都解決了,肥沃的草場,賓士的駿馬,隨之而來的,則是精悍強壯,弓馬嫻熟的騎兵!
咕嚕咕嚕~
大鍋裡冒著泡,白生生的羊奶,牛奶開始一點點乾涸,最後化作鍋底兒白花花的粉末,吃飽了肚子,千代姬那雙大眼睛好奇的在邊上砸吧砸吧,奶糖她吃了不少,可是親眼看著奶糖如何生產出來,則是一第次。
毛珏那頭,則是十幾個遊牧千戶跟在他馬前彙報著工作,身後,平坦的地平線上,還不斷有身材矮小的倭奴用手推車嘿呦嘿呦的推來一車車碎石頭,用碾子砸在了地面上,接著,長白山的枕木,鐵山鍊鋼爐裡出來的工字型鐵軌又是一道道卡在了地上。
牛仔,鐵軌,轉輪手槍,十七世紀的遼東已經頗具有十八世紀美國西部的味道了。再厲害的馬也沒有火車能抗能拉,想要掌握住這片土地,東江還是要把鐵路修過來。
遠處,直接是有來自黑龍江的火車將成火車皮的建築材料運送過來,跟著火車,還有幾個東江子弟不服氣的駕馭著戰馬跟著狂奔著,看著這一幕,毛珏心頭更是舒爽吐出口氣來。
“這麼說,四個馬場,二十個團的編制,需要時候,本將可以抽出二十個團的騎兵嘍!”
“將爺,不止二十個團,咱們馬場的弟兄,上到六七十歲老頭子,下到八九歲的娃娃,都是人人能上馬套羊,如果寬限年齡,標下衛所,抽出兩個團都是綽綽有餘!”
“真有那麼厲害?”
“君無戲言!”
親兵野戰團和守城屯墾團的待遇可是截然不同的,要是自己麾下全都是騎兵,那麼升格戰兵團也不是不可能,那些屯官千總守備一個個是自信滿滿,鼓鼓的拍著胸脯,看的毛珏的眼神卻是情不自禁的眯了起來,扭頭偏向了南方。
“既然如此!證明給本將看!”
…………
後世萬里長城東起山海關老龍口,西至青海嘉峪關,只不過這個時代在遼東,還有著足足兩千三百多公里的遼東長城,自徐達北驅蒙元時候修建,從內地遷徙兵士實邊,開原鐵嶺,皆是遼東長城上重要堡壘的一環。
當年遼東總兵李成梁為邊帥時候,還曾在這幾百年成型的遼東勢力範圍外又開拓了寬甸六堡,在後世丹東市境內,遏制住了女真人的發展方向,只不過時過境遷,這曾經防備女真的邊堡,如今耕種的也遍地是女真人。
這兒已經貼近東江防區了,對於邊防清國也是十分注重的,向著鴨綠江方向一排木頭堡壘,十幾個辮子兵來回巡邏個不停,堡壘後頭的田地上則是滿漢雜居,一般女真人是地主,就算不是包衣奴隸,漢人也是僱農佃戶,辛苦耕種著別人家的土地。
今年的耕種任務還要更重一些,松錦大戰雖然打贏了,可對於國力並不強的清國來說,支撐十一萬大軍前線作戰足足一年的時間,也是格外沉重的負擔,不僅僅遼寧義州一代的屯糧都消耗緊了,盛京遼陽亦是消耗的差不多,整個清國都處於個空虛狀態,各處的倉庫都繼續補充。
地頭上,寬甸的牛錄額真吧嗒吧嗒的抽著香菸,有些犯愁的看著地裡有氣無力的秧苗,畢竟耕種技術比不上漢人,包衣與佃戶的生產積極性還不高,今年天氣更是一開春就旱,想要達成今年的糧食上繳,太難了!
“哎!但願今年入秋,皇上還能帶著大傢伙去大明的土地上收割,要不今年的日子怎麼過啊?”
“阿瑪!去攻打大明?咱們鄰居家老三老四老五全都死在了戰場上,老七的大拇指還被明狗給全都砍斷了,變成個廢人,您怎麼還盼著去打大明啊?”
說話的是這牛錄額真最小的兒子,今年才剛滿十六,後腦勺那金錢鼠尾辮子也是細的很,還沒上過戰場。
聽著他愕然的問話,這已經五十上下的老牛錄又是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深深吐出來,就算他臉上都帶了點恐懼,回味了幾許,這才搖著頭答道。
“你小子不懂,關內的大明和鴨綠江以東的大明,就不是一個東西,關內的大明,遍地是人,到處是州縣,縣城裡都是布匹銀子糧食,而且關內的明人都軟的跟豆腐似得,你拿刀在城門底下喊幾聲,他們那些當官的就嚇得落荒而逃,放任那些兩腳羊讓咱們去搶!”
“這給你當包衣那個小丫頭,就是前幾年,咱們牛錄村頭布理極那老小子從關內搶來的。”
“這麼好?”
年輕的小韃子眼睛裡亦是流露出了興奮貪婪的神色,撇了一眼在家裡院子那兒正挑著河裡打上來的魚,把小手挑的通紅的那個漢人小丫頭,他是在那兒興致沖沖的叫嚷著。
“等著兒子也要和阿瑪一起去關內劫掠!”
菸屁股一扔,老大的開懷,這老牛錄伸手摟住了小韃子的後腦勺,開懷的笑著。
“這才是老子的種!”
一副父子情深,父親把自己畢生經驗傳授著,兒子去汲取學習的家庭劇還沒等演完,忽然間,震撼的鑼鼓聲音卻是將這溫馨所打破,整個牛錄村子一下子亂了起來,一個個建州婦孺就像是沒頭蒼蠅那樣亂跑著,愕然的把耳朵貼在了地上,沉重的馬蹄子聲音猛地傳到了這老牛錄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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