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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東江騎馬隊(1/2)

作者:好大一隻烏
羅馬不是一天就建設起來的,東江也不是隻有一天就能建設起來的,對於咸鏡道還有咸鏡道女真,毛珏是計劃了一大堆,可多數還停留在紙面上,需要真正跑腿的範文舉一眾文官還有地方守備去努力了。

不過,起碼過程開始好了,前些天還被鮮血澆灌的甲山,這幾天開始,一道道山田一點點的露出了雛形,東江人現在牛了,十幾個種了幾十年地的老農如今也成為軍爺了,在他們的牛氣沖天的吆五喝六下,那些野人女真部族成員彆扭的輪著鋤頭,把山地裡那些樹根,大石頭都挖出來,一塊塊山田就開始成型了。

甚至挖出來的石頭都沒扔,被集中抬下山,鋪在了道路間,在上面,不少東江來的工匠則是抹著水泥,羅馬人以區區二十多萬部隊,能控制廣袤的歐洲,面對上百個窮兇極惡的部落敵人,靠的就是四通八達的交通網,能把部隊迅速輸入過去,這個經驗,毛珏可不能不學。

另一頭,則是頗為喜感的一幕,咕咕噠的聲音中,一大群才破殼不久的小黃雞兒被從箱子裡一箱子一箱子的倒出來,食槽裡灑滿了苞米麵,才出籠子,這些傢伙立馬是興奮的忽閃著兩支小翅膀,撲了過去。

這年頭很少看到大規模養殖場,一方面人都吃不飽,上哪兒弄糧食給雞吃去,另一方面,缺乏防疫知識,農村放養還好,雞一多了扎堆,肯定就犯疫病。

東江這方面就好多了,有了毛珏帶回來的一票糧食,白馬城屯倉裡,那曬乾的酒糟一麻袋一麻袋的,合上苞米麵地瓜梗,東江的牲口從牛到雞,甚至耗子都吃的膘肥體壯的,這也是毛珏無論如何不願意停止釀酒的原因,他好不容易起來的畜牧業,沒了酒糟,怎麼活啊?

另一方面就是空間問題了,典型的中央七套模式,一小片山林都是用來養雞的,白天讓它們在山上愛刨啥刨啥,晚上則是在山下雞舍放飼料,而且雞也有在窩裡下蛋的習慣,時間一長,這些雞自己就有作息規則了。

只不過維護這些雞,倒是個難題,這年頭可不像後世,什麼生猛飛禽都被吃絕了,不說這些,山裡黃鼠狼,狐狸什麼的也是又不少,這就的考慮雞場人員的維護工作了。

還好,野人女真雖然生產條件落後,可最不缺的就是經驗出眾的老獵人,而且這兒毛珏還有了一樣新武器,此時的雞場山上,圍著養雞場,一個個扛著獵弓,鬍子一大把,穿著獸皮襖的老傢伙就是手裡拎著一捆捆亮晶晶的東西,不斷在一棵棵樹之間圍著,半天功夫,小半片山就被他們包裹了起來,正在圍著圍著,忽然草叢一陣晃動,緊接著個肥壯的黃鼠狼猛地竄出,奪路就想向山下逃去。

可惜,這個倒黴的傢伙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眼前兩棵大樹之間。

沒等這個狡猾傢伙想明白,後頭的蘇目老獵人已經笑的合不攏嘴的扯開了弓,咣噹一聲,給它來了個爆頭。

纏繞在樹間的,密密麻麻可全都是鐵絲網。

其實歷史上早就有了金屬拉絲的技術,西亞那面密密麻麻結實的鎖子甲怎麼來的?那時候可沒有彈簧墊圈,都是用鐵絲一段段剪下來,圍成圓,再編製成的,而中原,早在漢代就有金屬拉絲工藝,金縷玉衣的金絲就是那麼拉出來的,在蒙元時期,這些西亞的技術與中原技術碰撞,相對比較成熟的鐵絲技術已經產生了。

可規模不大,畢竟這年頭,應用鐵絲的,除了鎖子甲,還沒有人想到其他用處。

還是上次下江南的收穫,洛寧的僕人中,居然就有個老頭回拉鐵絲,緊接著素衣又立功了,那天她想在毛珏小樓的後院重新把葡萄架整理下,好下葡萄給毛珏釀葡萄酒喝,接著這老傢伙自告奮勇的拿出了鐵絲,再然後,讓毛珏看了到。

不過鐵絲成鐵絲網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歷史上的鐵絲網,是在美國西進運動時候才被髮明的,別小瞧小小的鐵絲網,這麼個玩意阻擋住了印第安人的牛群,將美國西部大片的荒地給圈成了農場牧場,完成了西進運動,這才成就了後世的美利堅合眾國。

不過對於生活中司空見慣了的毛珏來說,鐵絲網這東西根本不需要無中生有的創意,直接拿來就好了。

這還沒完,鐵絲網還設計著第三個技術核心,那就是鍍鋅防鏽。

鋅的提煉據說也是明代的技術,宋應星的《天工開物》就明確講過,而宋應星其實是個秀才,並不是科學家,這些生產生活方法也是他總結的,不是他發明的,早在明中葉,這些技術就已經有了,還是多虧這次下江南,義烏來的南兵中,就有以前幹過礦工,懂得練鋅的,之前毛珏弄鏡子,還額外弄出了副產品硝酸,這兩樣一結合,塗在鐵絲網表面,這才成了後世經久耐用的鐵絲網。

後世美國西部還有澳大利亞草原上,都一二百年了,還能找到當年牧場主立下的鐵絲網,毛珏也不求自己的鐵絲那麼長壽,能用上五十年,他已經是賺了。

這麼一圈圈的鐵絲網圍下來,毛珏的養雞場計劃也算有了保證。

也真不愧是遊獵民族,一條黃鼠狼從山上拎下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剝好皮子了,也不愧是老獵人級別的箭法,正中腦門,反正腦袋就有倆窟窿眼,多一個也無傷大雅,而這完完整整的皮子,最後又是到了毛珏的面前。

“給我的?”

“守叩麻袋罕亞朵戲碼撒啦!”

真在巡視著道路建設的毛珏有些意外的指著自己鼻子,那幾個老獵人是誠惶誠恐的跪下地上,高舉著雙手嘟囔著有點類似於日語的原始女真語,旁邊陪著的宋大頭趕緊就張口翻譯著。

“將爺,他們說您是天上的神將,山神的化身,來解救他們這些窮苦人的,他們實在報答不來,這皮子獻給將爺,做條圍脖,暖暖身子,也略表他們一點心意!”

放屁,這麼短一句話能讓這貨翻譯成這麼長?毛珏咋不信,世界上還沒有比漢語更加意義豐富,言語簡潔的語言,這些多半是這貨加上的,本來剛來之前,這宋矮子還挺熬的,處處裝逼,可咸鏡道的劇情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走之後,這大腦殼就開始裝上了孫子。

如今,更是拍馬屁都學會了。

只不過幾個老頭的感激之情卻是做不得假的,看著他們,毛珏臉上倒是禁不住露出了些許笑容來。

能讓這些鑽深山野林裡的老傢伙這麼快歸心,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真的給他們生活帶來改變與好處。

就拿眼前這幾個來說吧!在蘇目部時候,他們其實是奴隸阿哈!女真人可還處於原始的奴隸社會時代,山寨裡除了貴人,絕大部分都是奴隸,別說這咸鏡女真了,後金都是如此,只不過征服了大明開發的遼河流域之後,有了大量的漢人作為包衣奴才,有了戰功的女真人這才大量脫離了奴籍,也當上了小奴隸主。

可就算如此,他們還是頂著個奴才的名頭。

後世看《鐵齒銅牙紀曉嵐》,紀曉嵐和珅去甘肅時候那兒的一位滿清貴人金大煙袋一句話可唯是一針見血,就算老頭子沒落了!當街要飯!他和珅看到老頭子,也得下轎子磕頭!

因為和珅的祖上就是正紅旗旗丁奴才,而那位金大煙袋,祖上就是正紅旗主子!

不過後金髮達了,在那兒做奴才也是舒爽的,咸鏡道的野人女真,就算奴隸主也得跟著下地勞動,那麼這些奴才活的多難,可想而知。

可到了毛珏這兒,首先是身份上,所有錄入戶籍的女真人在東江這兒,全部承認為自由民,種地的向東江繳納三成收成就行,不種地幹雜活的甚至連稅收都沒有了,就像他們結果,本來還為明天吃啥而犯愁的幾個老獵人,一下子發現生活就穩了,看雞場,他們一個月是五斗糧食的工錢,還供飯,一週還有一天雞場殺老雞來改善伙食,再打點獵,那麼這小生活就有葷有素美滋滋起來了。

不僅僅如此,毛珏征服咸鏡女真的前幾天,整個女真部又得到了東江的饋贈。

當然,毛珏不是拿錢買好那種,不會像大明那樣,每年餓著自己的九邊軍隊,發錢給邊牆外蒙古部落,這筆錢糧,是當兵的軍餉,幾乎家家戶戶都被抽丁,那麼家家戶戶自然都享受到了一個月一兩銀子一石糧食的軍餉,已經習慣了毛珏帶來種種好處的東江人並不會有太多的感覺,可這些野人女真哪兒受過這種待遇,完全被他們當做了一種毛珏發下來的恩賜。

那麼這幾個老漢感恩戴德,自然也是理所應當之情了。

打發走了幾個老頭,毛珏禁不住昂頭向山上看去,那些火燒過的痕跡尚且沒有推去,新來的蘇目女真卻是一家家的興高采烈重建著家園,有的家牆上,還掛著一串苞米棒子。

看著這個模樣,毛珏心裡是終於下定了主意。

…………

一轉眼,又是幾天時間過去了,毛珏也從咸興城這咸鏡道中部,一直北上到了他疆域的最北端,慶興城外的鹿屯島。

這兒向北,已經可以遙遙眺望後世屬於俄羅斯的庫頁島了,和皮島差不多,這兒也是蒙元高麗時期,高麗王朝的養馬島之一,從咸鏡女真中抽調的四千壯丁,有三千都被集中在了這裡。

除了這些人,還有馬!從皮島的養馬場連夜向北調集,如今這兒也聚集了整整三千多匹戰馬!

本來這些咸鏡道女真,毛珏是打算扔進新兵訓練營中練出來,然後分散打入各軍的,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思想,要是放著一大股野人女真獨立成軍,毛珏也有點不安心。可就是因為前幾天走的那一遭,讓他改變了主意。

外在原因,今年沒準東江還要繼續向倭國大規模動兵,如果摻雜大量新兵,還是語言不通的胡人,很可能導致戰鬥力下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另一個內在原因,毛珏忽然想明白了,不管什麼族人,甚至什麼膚色的人,其實都有著最簡單的訴求,更美好的生活,為了這一點,不管什麼人種,都可以為之拼上性命。

就算曆史上大唐有安祿山這樣的胡人叛徒,大明算來努爾哈赤也是胡人叛徒,可是大唐同樣有縱橫西域的高仙芝,抵抗安祿山,充當大唐王朝堅實屏障的哥舒翰,與郭子儀齊名,平定安史之亂的契丹人李光弼,就算大明,戰死京師城下的滿桂還是蒙古後裔,還有黑雲龍,虎大威等等好幾個,甚至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關寧鐵騎,其真身其實也就是孫承宗老大人組建的夷丁突騎,用的東北少數民族組成。

那麼毛珏也組建一支夷丁突騎,又有何不可?毛珏唯一需要做的,讓他們認同東江,認同新的生活,認同自己就成!忠心,自然而生!

劉衝的第三團守備職位是被拿了下來,放到了這裡,東江不是沒有騎將,甚至劉氏五兄弟還專門帶的胡騎,經驗更加豐富,可這兒到底還是涉及到親疏問題,畢竟劉家五兄弟到現在還算是外系,這麼重要一支騎兵,還的是毛珏嫡系掌管他才放心,這劉衝也不愧毛珏的囑託,帶著親手訓練出來的兩個哨騎兵軍官,全軍面前牽馬拎著把大刀,這貨威風的猶如關公似的,看的那些野人女真也忍不住敬畏有加。

今個似乎天公不作美,天都是陰沉沉,下著小雨,牽著馬,那些才剛入伍,還沒接受過地獄三個月的咸鏡女真尚且有些散漫的交頭接耳,然而霧濛濛的天氣中,隨著劉衝大刀猛地向下一砸,瞬間,隊伍又是變得寂靜,披著斗篷,脖子上多了個黃鼠狼皮脖領的東江統帥毛珏,在十幾個親兵扈從下,大步流星的走上了點將臺。

軍鼓威嚴的響了起來,眺望著這些梳著小辮子,顯得怪異的麾下軍隊,醞釀片刻,毛珏旋即發出了怒吼。

“看清楚,老子,毛珏!你們的將主!”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為老子騎馬拼命了!老子也不會讓你們講什麼忠心大道理,遵守老子規矩的,老子在一天,就絕對會讓你們能吃得飽!穿的暖!家裡有餘糧,就算拼命也是拿著精悍的武器,不落於任何人!”

“老子還給你們每個人一個承諾,你們為老子拼到四十五歲就可以退役,沒人一塊土地!你們之前的主子過得什麼生活,你們就可以過什麼生活!”

“唯一一個要求,就是給老子拼命,為我毛珏拼命!”

行伍間,早有學了簡單女真語言的軍官將毛珏的話大聲的傳遞下去,隨著毛珏最後幾句話,右手食指狠狠的點向前方,拿著大關刀的劉衝狠狠地雙膝跪下,高舉大刀怒吼著。

“為將爺拼命!雖死不惜!”

隨著他,震撼山海的吼聲亦是一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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