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華燈初上
東平郡城南的一座巨宅門外,車水馬龍,好不熱鬧。門內門外燈火輝煌,人影往來,喧笑之聲,處處可聞。
只看派頭,便知這是有大人物在辦壽宴婚宴一類的喜事。
站在街角,郝帥看著府門對街處,擠滿看熱鬧又不得其門而入的人群,少說也有數百人之眾。
因為沒有請帖,郝帥也就懶得從大門進去,而是繞了個大圈,來到了佔地近百畝的豪宅後牆處。
雖然只要郝帥報出自己的大名,喜宴的主人就得屁顛屁顛的恭請他進去,可是這樣哪有扮豬吃老虎來的有趣啊!
郝帥輕易越過高牆,到了宅後無人的後院裡,往前宅走去時,見到主宅後的大花園內花燈處處,光如白晝,擠滿了婢僕和賓客。
擠入華宅的主堂內時,氣氛更是熾烈,人人都在興奮地討論石青璇的簫藝,就像都是研究她的專家那副樣子。
廳內靠牆一列十多張臺子,擺滿了佳餚美點,任人享用。
因為郝帥衣著華貴,氣質不凡,倒也沒人懷疑他竟是個走後門進來的人。
隨意拿了些吃食後,郝帥穿梭在人群中,很快見到在大堂一側的酸枝椅中,坐了三個人,其它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顯了這三個人的身分地位。
中間一人鬚髮皓白,氣度威猛,卻是衣衫襤褸,雖是坐著,但仍使人感到他雄偉如山的身材氣概正是“黃山逸民”的歐陽希夷。
另一人身穿長衫,星霜兩鬢,使人知道他年紀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樣,且一派儒雅風流,意態飄逸,予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自是此次宴會的主角壽星王通了。
他乃當代大儒,以學養論,天下無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論,亦隱然躋身於翟讓、竇建德、杜伏威、歐陽希夷,以及四閥之主那一級數的高手行列中。
還有一大官模樣的人是隋皇朝舉足輕重的人物,更乃朝廷中有數的高手。
此人名王世充,奉了煬帝之命領兵對付翟讓和李密的瓦崗軍,是忙裡偷閒到這裡來一睹石青璇的風采。
和原著不同,因為沒有了寇仲和徐子陵的搗亂,壽宴進行的很順利,壽星王通滿臉笑容的接受著各方的祝賀,直到入門處驚叫連起。
接著有兩個人凌空仰跌進來,“蓬蓬“兩聲跌個四腳朝天。
賓客潮水般裂了開來,空出近門處大片空間。
看著一時只懂呻吟而爬不起來的兩個把門大漢,人人面面相覷,想不通有誰人敢如此膽大包天,闖到這裡來生事?
這時一聲冷哼,來自大門外,一男子悠然現身入門處。
來人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皮膚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凌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他額頭處紮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掛了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在場大多是見慣世面的人,見此人負手而來,氣定神閒,便知此人大不簡單,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該帶有胡人血統,無不心中奇怪。
一聲長笑,響自歐陽希夷之口,接著是這成名數十年的武林前輩高手大喝道:“好!俗話說,自古英雄出少年!敢問閣下與畢玄有何關係?“
那年輊高手臉露訝色,雙目精芒一閃,仔細打量了歐陽希夷後,淡淡道:“原來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眼力如此高明,不過在下非但與畢玄毫無關係,還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眾人一聽下,大半人都驚訝得合不起嘴來。他能認出歐陽希夷來並不稀奇,因為像歐陽希夷那樣雄偉威猛的老人實是江湖罕見,加上一身爛衣衫,更等若他的獨特招牌。
他們驚奇的是此子明知對方是歐陽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連被譽為天下最頂尖三大高手之一的畢玄都似乎不怎麼放在眼內,這才是教人為他動容的地方。
王通凝坐不動,目不轉睛地注視那人,淡淡道:“閣下剛進門便傷人,王某雖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給我報上名來!“
英偉青年嘴角飄出一絲冷笑,好整以暇道:“在下跋鋒寒。”
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郝帥本來還好奇這麼騷包的出場方式是誰來著,沒想到竟是那跋鋒寒,心中不得不感慨這劇情的連貫性,雙龍沒了,傅君瑜掛了,這跋鋒寒還是能出現在王通的壽宴上。
對於跋鋒寒這人,或許很多原著黨會很喜歡,不過郝帥卻是已經將他視為一個死人了。
身為一個外族人,竟敢仗著武功在中原搞風搞雨,這讓已經將天下視為自己後花園的郝帥如何受得了,只能下定決心搞死他了。
就在郝帥神遊天外時,場中的歐陽希夷和跋鋒寒已經在氣勢上比拚高低了。
此時歐陽希夷的手已緩鍰落在劍把處,霎時間,大堂內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內似是氣溫驟降,森寒的殺氣,瀰漫全場。
跋鋒寒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飄拂作響,威勢竟一點不遜於對手,宛若自信能無敵於天下,不可一世。
就在雙方已經蓄勢到巔峰,準備出招時簫音忽然傳來,這簫音奇妙之極,似是信手拈來,但卻悠揚頓挫,起承轉合難以描述。
隨著簫音忽而高亢,忽而幽怨,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令場內所有人都聽的如痴如醉。
聽著簫音,原本劍拔弩張的的歐陽希夷和跋鋒寒,神色漸漸變得平和下來。
這簫音如同來自遠方無限的飄渺,而聽在跋鋒寒耳中,卻又像是他在大漠孤煙之中禹禹獨行,勾起他深藏的痛苦與歡樂,訴說著他內心的故事。
但是聽在郝帥耳中,則只是單純覺得石青璇的簫技的確已經出神入化而已,畢竟以郝帥的精神力量,目前的石青璇想憑藉簫聲就引動郝帥的精神世界,還是有些難度的,除非郝帥完全放開防備。
就在大廳的人都沉浸在簫聲中如痴如醉時,簫音倏歇。
大廳內沒有人能說出話來。
王通此時早忘了跋鋒寒,心中殺機全消,仰首悲吟,聲調蒼涼道:“罷了!罷了!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小姐蕭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青出於藍勝於藍,王通拜服。“
歐陽希夷威稜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溫柔之色,高聲這日:“青旋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你長得有多少像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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