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幽暗從四面八方湧來,將放鬆的心靈拖入黑暗的泥沼,鬆軟的四肢上傳來緊緻地捆綁感讓人難以掙扎無法逃脫。
無法動彈的陸生漂浮在漆黑的浪潮上,浸泡在幽暗的汪洋中徹底迷失了方向。
風聲席捲濤聲不絕於耳,讓隨波逐流的陸生以為自己做了個噩夢。
可在睡夢中怎麼會保持清醒,如墨的海水擊打著陸生耳旁,短淺的碎髮如同黑色海帶隨意地飄散在海面,深海的低吟讓他思緒越來越清醒
是幻術。
被溼潤海風所包裹的陸生嗅動著鼻翼,從鹹鹹的風浪中明顯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異香,奇特的香味正無孔不入地鑽進他身上每一個毛孔中。
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眼皮上粘連地如濃墨的海水隨著眼睛的抖動,順著眼角向著眼框徐徐滑落進去。
異物入眼的酸脹感讓陸生毫不在意,天空中絢爛的黑紫色奇異星團明確地告知了他,這一切都是幻象。
空間內的時間開始在飛速流失,在現實世界中也不過一眨眼的瞬間。
第一次透過觸覺陷入幻術中的陸生,十分新奇地比較著和瞳術所施展的幻術有何不同。
發現施術者應該是想讓自己陷入更深層次的昏迷,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惡意,更沒有讓人戰慄的殺意。
而是如火焰燃燒的戰意。
不宣而戰的第一招嗎?
用手撐著黛色海洋的陸生從海面上站起,仰望著讓人迷離的天空,身體內查克拉順著七筋八脈向著心臟湧去,在強壯有力的跳動下開始湧向眼瞳中。
平靜的海面頃刻掀起了滔天巨浪,前赴後繼地千重深色浪花,黑色的海浪連綿不斷彷佛要吞噬掉男孩單薄的身影。
巋然不動的陸生開啟著寫輪眼,黑色的勾玉徐徐轉動,眼前所有的一切如同冰面般開始破碎。
破裂的空間咔嚓作響,露出了隱藏在幕後的現實世界。
就在虛擬和現實交織的一瞬間,一個如同閃電的身影撞破木製的拉門,丟掉手中吹煙霧的竹筒,衝進滿是迷煙瀰漫的房間。
屏住呼吸對著感知到的位置一拳轟去。
小小的拳頭爆發出驚人的威力,將鋪著軟墊的木板徹底地擊了個粉碎,巨大的衝擊波在室內迴盪形成風嘯向著門窗席捲而去。
躲避著剛才這一拳的陸生,倒站在天花板瞥了眼木板上四分五裂的深坑,望著隱藏在煙霧中的身影。
轉動的寫輪眼打量著走廊上的房間,發現了老師和潤正在另一間房間中認真的聊著什麼,木製的牆壁簡直要比隔音牆還要好使,根本沒有聽見這邊的動靜。
而且昨天晚上熱情的侍女大姐姐們,也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頃刻間陸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他們默許的。
煙霧開始散去逐漸露出襲擊者的真容,年齡相仿的的臉龐上充滿戰意的眼神,同樣在他心中燃起了戰火,眼前的小羽衣,應該是潤族長的弟子或者兒子。
恢復清朗的房間內兩人默默相視。
陸生十分頭疼望著身上的睡衣,這可怎麼打,指著胸口上的團扇提議道:“等我換身衣裳?”
肅殺的氣氛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
開啟寫輪眼的陸生等待著男孩的回應,見他點了頭表示同意後,立馬越過門窗跳向院子中的空地。
陸生望著滿是狼藉的房間無奈的搖搖頭,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倒垂的碎髮重新貼附在額前,從一旁壁櫥中取出衣物開始更換著。
更換好衣物的陸生,站在窗臺上俯瞰著空地中調整著自己狀態的男孩,縱身一躍穩穩當當的落在他的不遠處,開啟著寫輪眼凝視著他。
是雙勾玉。
剛在雖然在房間中看到過了,可是在近距離看到還是讓他略微震撼,黑色的勾玉徐徐轉動,彷佛讓他的心神都攝了進去。
真是一雙綺麗的眼睛。
穿著忍者服的小羽衣,在心中感嘆道。
自從宇智波一族搬去木葉後,他們兩族間的往來就少了許多,同輩間的交流也就此中斷了。
當聽到斑的弟子來到族地後,他纏著父親苦苦懇求,才有這今天早上的這場鬧劇。
“羽衣真央。”
知曉寫輪眼洞察力的小羽衣攥緊了手中的短刀,對著面前的男孩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宇智波陸生。”
自我介紹結束的聲音宛若進攻的號角。
真央如同林間的花豹一般,揮動著手中短刀裹著風雷向著男孩斬去,他的刀術可是在羽衣一族中鮮有敵手。
雪白的刀身上發出陣陣雷聲的嘶鳴,跳動的電弧彷佛在述說這是一把上等的查克拉刀,染上雷光刀刃將整個院落中照的通明。
短刀相接。
兩人的臉龐在雷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男孩堅毅的目光讓真央眼瞳微縮,寫輪眼在進攻前就已經關閉了,也就是說男孩是靠著自己的速度接下了他這一刀。
被雷光閃耀下的陸生勾起嘴角,真央震驚的目光讓他倍感欣慰,這可是他和治裡訓練的一點點微小的成果。
相抵的刀刃的中間電光閃耀,發出陣陣尖銳的摩擦聲,嘈雜刺耳的聲音成了兩人對戰時絕美的奏樂。
僵持中刀刃開始向著自己的方向推進,真央知曉自己的力量處不利地位,開始尋求著變通。
刀身翻轉如若驚鴻,旋轉的刀刃徑直向著陸生劈去。
猛烈碰撞的刀刃叮叮噹噹聲,在院落中絡繹不絕灑滿每一個角落,向著四周的房子迴響而去。
談完相關事宜的潤伸了個懶腰從軟墊上起身,走向窗外,望著院落中電光火石交鋒的身影。
回過頭對著坐在軟墊上喝茶的男子說道:“有寫輪眼還是便捷啊。”
淺飲一口茗茶的斑無聲的笑了笑,在他們開始的那一刻寫輪眼早就已經開啟了。
陸生採取的戰略並不是拖住,而是猛烈的進攻,如同和治裡在族比中那次以快打快。
泛著寒光的刀刃在他揮動中宛若凝結成了實質的寒芒,絲毫不遜色真央手中閃耀著雷光的短刀。
寒芒和雷光的再一次相撞,刀身劇烈的顫抖震動著真央的手腕,藉著震動的力量調整著刀柄,刀刃上狂躁的雷鳴在顫動中漸漸停歇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則是呼嘯不止的查克拉,如同狂風般搖曳,鋸齒般的波紋開始圍繞著刀刃上下波動著。
窗邊的潤眼眸一亮,極其自豪的望著席捲著風浪的查克拉刀,這可是羽衣一族的最為擅長的風遁啊。
把手肘放在桌面上斜撐著臉頰的斑,臉色稍微認真了起來,能在這個年齡段靈活運用風和雷兩種查克拉的性質變化可不多見。
風遁大大加持了真央的攻擊範圍,讓他一掃之前被壓制的憋屈感,精湛的技藝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長刀斬向陸生的肩頭,畢露的鋒芒讓他讓以抗衡,只能狼狽的向著一旁躲去。
陸生開始懷念和治裡訓練了,至少不會讓面前的真央一樣,雷刀打不過就開始換風刃了。
攻擊距離的差距讓他很是虧,還好在戰鬥中,他發現了真央的缺點。
體術的差距讓他捕捉到了,攻擊的頻率和最開始相比已經慢下來了。
強忍著風刃席捲著臉龐上,刺穿皮毛的痛楚,陸生開始了近身廝殺。
像牛皮糖一樣死死的纏住真央,將他所具有的優勢徹底地消耗殆盡。
宇智波劍術和羽衣劍術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較量,其中夾雜著體術的交鋒,雖然不像之前充滿著美感,但對於忍者來說能獲勝就是最大的優美。
真央握緊了刀柄,轉動著眼眸望著如同鬼魅一般閃動的陸生,澎湃的查克拉開始劇烈地湧入刀身。
進身的纏鬥讓他施展不開手腳,他很清楚自己的體術在陸生面前落於下風。
既然距離失效,那麼就擴大刀刃的範圍吧!
急速膨脹的風刃迎風飄揚割裂著空氣,徑直向陸生迎面刺去。
有破綻。
真央望著側過身閃避的陸生,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意,這次戰鬥他贏定了。
長刀在手腕的轉動下調整著方向,配合著腰部的發力,裹著刀芒的陣風勢不可擋地斬向陸生的脖頸。
可這也是陸生故意暴露的破綻,等待著魚兒的上鉤。
經過寫輪眼的千錘百煉,陸生很清楚手腕上穴位的作用,旋轉著刀柄點向他的手腕。
經脈堵塞帶來的疼痛感,讓真央不受控制地鬆開了手掌,瞳孔劇烈的抖動著,不敢相信地望向著綻放風芒的短刀從空中下著大地墜落。
他不甘心。
他沒有輸,還有體術和忍術,這些都還沒有比較過。
喉嚨傳來刺破皮膚的危機感,讓他滿腔戰意隨著大地上晃動的刀身平息了下來。
陸生好奇的望著發愣的真央,挽了個刀花將短刀收到刀鞘中說道:“你的刀術和我的一位友人很像。”
“那麼他在哪裡?”
將自己心情調整好的真央,拔起短刀擦拭著刀身上的泥土,好奇地問道。
“是一個擁有紫發的宇智波。”
陸生有些奇怪男孩子的眼眸也能這麼明亮,沒有多想回答道。
“是在木葉忍者學校嗎?”
低著頭沉吟的羽衣真央輕聲道,這樣的高手肯定是在忍者學校內,而且宇智波族學解散的訊息傳到族地來,可引起了劇烈的討論。
‘木葉忍者學校’這個名稱,在他心中默唸了幾句。
一想到和高手交手的興奮感,羽衣真央轉過身對著窗邊的男子揮著手,大聲說道:“父親我要去木葉,參加忍者學校!”
“不行!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單獨可能去木葉呢!”扶穩身子的羽衣潤,趴著窗邊高聲的否決著。
“女孩子?”聽到這個詞的真央停頓了下,開始抖動著肩膀大聲笑了出來,“你不是一直把我當成兒子養嗎?!”
“那是把你當族長來培養嗎?你哥哥我已經對他完全沒有信心了。”剛才還趾高氣昂的羽衣潤聲音突然小了起來。
陸生疑惑的望著眼前正在和人隔空吵架的男孩...假小子,陷入了迷茫,心神開始劇烈的波動著。
他看走了眼?
在最開始的時候應該寫輪眼看過他...她,不過那時候看的是她體內查克拉的量,好像也沒有注意到那麼多細節。
而且她在用詞各方面用的都是男孩的詞彙啊,而且從性格各方面也完全看不出來破綻。
但真央好像真是女孩的名字,要不要用寫輪眼確認下?
不行。
陸生掐著自己的胳膊,急忙泯滅了這個滿是罪孽的念頭,寫輪眼不是用來幹這個的。
父女倆的爭端進入了最後時刻。
經過艱難的談判雙方達成了一致共識,羽衣一族二號繼承人護送一號繼承人進入木葉忍者學校。
二者似乎都很滿意,只有窗臺上被拆毀的牆壁見證了友好的交談環境。
陸生對著在院落中興奮跳起的女孩,期期艾艾地說道:“能不能不去木葉啊。”
“為什麼?”
轉過身來的真央安靜地望向他,染上紅霞的臉龐在晨光中閃耀著少女的朝氣。
急速轉動著大腦的陸生,開始挑選著各種藉口。
太遠了?
那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那說治裡向她一樣同樣是女孩子,恐怕真央會更興奮了。
開始揪著頭髮的陸生陷入了絕望,好像並沒有什麼方法能阻止她前往木葉。
“忍者學校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地方哦。”想到完美辦法的陸生,自信滿滿的說道。
“難道比剛才的訓練還要艱難嗎?”
對於真央的疑問陸生搖了搖頭,決定使出自己的書山題海之術,用忍者學校中的知識點讓她知難而退:“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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