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的冷光,在發出雷鳴的光幕上滋滋作響,讓黑絕急忙收回了手掌,注視著從一旁拉來椅子,坐在上面的白髮男子。
查克拉的消耗讓雷光停止閃爍,依舊站立在玻璃房內毫髮無損的黑絕,眼眸不由變得陰沉起來。
“你有幾句心裡話想說。”
依靠在椅子上扉間,對著他暗沉的神色啞然一笑,絲毫不在意地開口道。
“有趣。”
有著千年壽命的黑絕,第一次見到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的人類,黑色的臉龐閃過玩味,盤曲著雙腿坐在泥土,“你並不像是一個研究員,而是審訊部的人員。”
從玻璃房內傳出來的聲音,陡然陷入了暫時的停滯,隨著一聲冷哼,又在研究室內響起,“確切來說,應該是免費體檢時的心理醫生。”
扉間略微眯起雙眼,凝視著處於白光中扎眼的黑色人形,這簡短的幾句話表明他對木葉很是瞭解。
看來為了所謂的謀劃,一直潛伏於木葉。
真是讓人感到驚歎的隱藏能力。
“我還是忍者學校的校長,明天也許是後天,可以給孩子們安排一次參觀...”
冰冷的聲音越過透明屏障,傳入黑絕耳中,停頓所拉長的腔調,讓他感覺到坐立難安。
“傳說中查克拉之祖的造物能力。”
急速放大的瞳孔,讓他提前透過聲音傳播,讀懂了扉間所發出的話語。
“可惡!”
雙手漠然地陷入地表,揉捏著滿是顆粒的泥土,發洩著滿腔憤怒。
愚昧的阿修羅後裔,竟然要把他當作珍稀物種來展覽,就像之前的尾獸那般出現在眾人面前。
緊閉的雙唇中牙齒憤怒磨動,讓他的思緒急忙運動,要在這裡服軟嗎?
可扉間認真的目光,讓他知曉這不是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
他是大筒木輝夜之子,擁有無限壽命的存在,豈能在小學生前面丟人!
高昂的頭顱緩緩垂下,通體烏黑的臉色,完美隱藏了一抹陰暗。
“我是...”
從未做過自我介紹的黑絕,感到一陣莫名的酸澀,低著頭繼續沉聲道。
“我是大筒木輝夜第三子。”
“聽不見。”
?!
黑絕猛然仰起頭,黑色眼角因過度張開,出現了一絲白色的裂紋。
身為忍者的你,故意聽不見!
學審訊部故意折磨心態?
黑絕長吸了口氣,發出呼嘯的爆破音,“我是大筒木輝夜第三子!”
“不,你不是,你只是輝夜在情急之下,用陰陽遁創造的產物。”
輕飄飄的否認,讓黑絕感到一陣解鬱,這些內容斑這傢伙,不是用輪迴眼讀取出我的記憶告訴了你們。
追問。
意味著潛在的懷疑。
黑絕嗅到了一絲裂痕,這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兩人,天然存在的縫隙。
陷入泥土手中的雙拳,猛然握緊像是抓到什麼依靠。
明黃的眼眸打量著面前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心中不由泛起陣陣冷笑。
不知道,你和柱間看似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誼,是否也存在著不為人知的裂縫?
“相信斑已經告訴你,我存在的使命,是為了復活母親大筒木輝夜。”
“不是這個。”
“那你想知道什麼?”
黑絕陷入了茫然,疑惑地看著扉間。
“十尾來源,以及天上之人。”
扉間放下翹起的右腿,向著玻璃房走去,俯瞰著坐在地上的黑絕。
???
影子遮擋著視線,讓黑絕臉上茫然之色越發地濃重,不解地和扉間對視。
十尾不就是母親大人,天上之人又是什麼東西?
透過透明玻璃扉間,仔細觀察著黑絕的神態,良久之後,發現他臉上的疑雲並不是作偽,冰冷的目光閃過一縷失望,“沒用。”
沒用?
猶如雷霆擊中,黑絕體內的靈魂莫名戰慄了下。
猛然起身奮力敲打著屏障,留下一重重灰色的拳印,對著遠去的身影大聲呼喊,“你給我回來,我那裡沒用了!”
——
宇智波一族要分裂的訊息,在木葉不脛而走飛速向著忍界擴散。
統管木葉報業的鹿平迫於壓力,親自登門宇智波一族,在拜訪斑之後得到允許,用著媒體人的信譽證實了事件的真實性。
這是繼千手一族後,木葉又一大忍族主動縮小自身的規模。
“父親,宇智波一族縮小規模後,木葉村最大的忍族,就是我們日向一族了。”
日向族長宅邸內,名為日向春正的男子,對著坐在首座用報紙遮擋住臉龐的身影低聲道。
“呵,別高看自己。”報紙後方傳來一聲毫不留情的譏笑聲,“別忘了漩渦一族,整村都融於了木葉。”
春正頗為無奈地看了眼,用報紙遮住臉龐,裝糊塗的父親,“漩渦和千手的關係人盡皆知,遠的不提,柱間和扉間大人的妻子,可都是漩渦一族。”
“你的意思是,日向家應該和千手一系聯姻?”枯瘦的手指摺疊著報紙,露出了日向隆道的面容,鎖起的眉頭挑動白眉思索道,“火影大人的兒子,有心儀的物件了。”
苦惱的聲音,讓春正完全不顧家族禮儀,高聲打斷道:“父親!”
“唉。”
日向隆道索然無味地翻過報紙,遮擋著濃墨重彩書寫的和宇智波有關標題。
他太熟悉面前的兒子了。
尤其是寶貝孫子進入忍者學校後,這小子心中的那桿秤,越來越向著村子傾斜。
他很清楚,潛臺詞是什麼。
學宇智波一族,分離自家族人,縮小族群規模。
分家。
果然還是要分家。
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
大筒木一族的例子,已經很清楚地表明。
路線相反的族人要反抗,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籠中鳥束縛住人,卻束縛不住嚮往自由的心。
“咳!”
日向隆道挺直了腰背,白淨的眼眸中泛起凝重,“春正!”
蒼老的聲音宛若驚雷在房間內炸響,讓點到名字的男子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望著坐在首座的父親。
“從今天起,你就是族長了。”
?
“我?”春正伸出手指,指向自己一臉不敢置信,“族長?”
“就是你。”
“容我拒絕!你這是要把分裂日向家的罪名,強行背在我身上。”
“咳——”
日向隆道猛然捂住胸口,蒼老的臉色驟然泛起凜凜冷汗,紅潤的臉頰驟然遍佈青灰色。
“父親大人!醫療忍者,快來醫療忍者!”
“春正...”
日向隆道緩緩合上眼眸,吐出微弱的氣息,模糊的視線中,只剩下面前驚慌忙碌的身影。
“父親...我在!”
滾燙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泛起,滴落在枯瘦乾癟的手指上,春日悲慼地望著面前的枯槁的臉龐。
“日向...一族...就交給你了。”
“父親,請...放心。”
“那就好。”
傾倒在軟墊上的隆道,掙脫兒子有力的手掌,臉色瞬間變得紅潤,“下午我還有牌局,要找蘆名和池離,這兩個老傢伙找回場子,季軍之恥,可不是這麼容易就揭過的。”
“這是?”
事情發展太快,春日手足無措地眨動眼眶內的滾燙,透過水霧瀰漫的視線看清了重新生龍活虎的父親。
“年輕人沒見過裝死?”
“唉,這個小場面,就鎮住了日向新族長,看來還是要多學習個。”
大踏步走向門外的隆道,揮動著衣袖呵退醫療忍者,搖著頭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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