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國,大名府。
烈馬在街道上飛馳,一路奔向天守閣。
“使者傳來了情報,千手柱間已經斬殺了幕後黑手。”
收到情報的雷之國大名夫人,紅著眼眶將情報上的內容告訴了眾人。
木訥的中年男子天光勝平,顫抖著雙手接過情報,突然湧上來的淚水,滴落在紙張上讓字跡變得一絲模糊,哀聲道:“父親!”
“大哥,要注意身體啊!”
身邊相貌和他五分相似的天光奏多,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兩人臉頰貼近互相安慰著彼此。
不遠處和他們同樣穿著打扮的男子,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身邊的兄弟,見前方三人哭作一團也放聲哀號了起來。
宮殿內一時間哀聲遍地,一旁站立的僕人也默默地退了下去。
大名夫人擦拭著眼淚,撐著扶手站起了身,對著悲慼的眾人地嘆了口氣,“老大,扶我起來。”
“母親?”
木訥的男子向著臺階走去,穩住了踉蹌的身影,將她攙扶了起來。
手臂被攙扶著的老婦人,站在高臺之上,俯瞰著下方眾人,聲音雖然蒼老卻毋庸置疑:“大名大仇已報,雖然生前沒有指定繼承人,但按照慣例由嫡長子接任。”
“繼承大名之位,還需各位大臣的意見。”
“二弟,不要再惹母親生氣了!”
“母親大人,我突然感覺身體抱恙,先行告退了。”
宮殿內的氣氛驟然一凝,彷彿時間也在此刻凝固。
高臺上的大名夫人凝視著他蒼白的臉頰,似乎想要看清這副讓她生厭的皮囊下隱藏的心思。
“哀傷不要過度,切記身體要緊,等下會安排醫療忍者去你府上。”
“多謝,母親大人。”
奏多恭敬地對著高臺行著禮,轉過身對著三弟四弟暗中使了個眼色,緩緩踱步向著宮殿外走去。
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了母子二人,大名夫人坐在剛才椅子上,臉上全完不復剛才的悲傷,說道:“大名之位,是你的!也必須是你的!”
“可奏多他!”
“砰!”
使勁拍打扶手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趕緊改口道,“他畢竟是我的兄弟!”
“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賤人的兒子。”大名夫人攥緊扶手,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見唯一的依靠低著頭黯然的樣子,她放緩著聲音說道:“做了這麼多年的嫡長子,到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世子的位置懸空了這麼多年。”
“明白的話,就趕快去召集大臣,來天守閣商議大事。”
“是,母親。”
小天守閣內。
天光奏多坐在首座上,用力鎖著眉頭,在心中思索著對策。
“二哥,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發呆!不去拉攏大臣們,我們則毫無勝算啊!”
奏多轉動著眼眸,冷笑了一聲,“三弟、四弟,你們信不信現在去拜訪諸位大臣,大部分人都不會正眼看我們一眼。”
“就只是因為那個什麼嫡長子的身份嗎?!”
雙手放在衣袖中的四弟,目光從暴怒的三哥臉上掠過,最終停留在奏多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龐上,“問題的關鍵在於,是選嫡還是選賢,現在的我們急需自己的力量,但大名府內的軍隊,都聽從我們那位母親的命令。”
奏多目光灼灼地盯著四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一字一頓道:“忍者不會輕易干涉各國的內政。”
“忍者都計劃廢除貴族了。”智久針鋒相對地望著他,“如果不尋找方法,那麼我們將提前被廢除,連大名府的封地都無法繼承。”
“四弟說得有道理。”
天光木宏望向坐在首座的男子,點著頭附和道。
奏多望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給出了自己的條件,“如果事成,大名府最繁華的西半城分封給你。”
“三哥幫我見證。”
“沒問題!”
木宏從一旁櫃子裡取出筆墨紙硯,放在桌面上回答道。
智九對著坐在首座上的男子分析道:“城內軍隊的力量不可信,而他國也正在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我們,想要繞開這些阻力,必須得到雲隱村的支援。”
“可忍者都是見錢眼開的生物,而且廢除貴族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忍界,現在外強中乾的我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收買他們了。”
“二哥你錯了,我們有一筆鉅額現金。”
“你是說?!”奏多急忙站起了身子,滿眼驚訝地俯瞰著他,“中斷和木葉的委託,把血之池這群狼放出來,第一個被啃食的可是我們啊!”
智九回應著他的目光,輕描淡寫道:“雲隱村急需錢,償還木葉的債務。”
“容我想想!”
焦慮的奏多在原地挪著步,房間內華麗的陳設讓他陷入了糾結,紙醉金迷的人生可不能就此草草了結。
將協議寫好的木宏,擱下了手中的筆,等待著他的最終選擇。
“安全問題,不用擔心。”智珠在握的智九,對著跟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的二哥,輕鬆道。
見兩位兄長的目光,一起投向自己臉上,不急不躁的說的:“不是有忍者聯盟嗎?”
忍者聯盟。
雖然是聯盟,但明眼人都知曉,木葉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天光木宏對著他問道:“如果擷取這筆資金,木葉憑什麼會幫我們勸說血之池一族?”
“很簡單,我們對血之池的往事既往不咎,並建議木葉把血之池納入村子中,這個籌碼應該夠了吧。”
“一個血繼界限家族,換來五大國大名位置,這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智九拿著他桌面上的協議,集中著精神逐字閱讀著,確定沒有文字遊戲後,從口袋取出了印章緩緩蓋了上去。
“其他人去木葉我不放心。”
奏多同樣取出印章,蓋在協議的另一側,凝視著他的雙眼。
智九心滿意足地望著協議上兩人的名字和印章,吹動著上面的尚未乾涸的字跡,說道:“三哥去雲隱村,我去木葉村,二哥只用和他們周旋即可。”
“萬一他們也採取同樣的策略,那該怎麼辦?”
沉醉在狂喜中的奏多,忽然僵住了臉上的笑意,遲緩地問道。
“別忘了,我們共同的正室母親,那可是先大名夫人的同族啊!她沒有這個魄力,敢與曾經被陷害過的敵人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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