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羅？”
宇智波斑低聲輕語著，他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依舊保持著沉靜的站姿，目光緊盯著博士帽上的碩大水晶球，向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很不一般。
目光徒然變得銳利起來，向下移動打量著面前初見的大蛤蟆仙人，鬆弛的臉龐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和白色的蛙眼隔空對視著。
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起來，坐在寶座下方的深作焦急地轉動著身子，目光在倆人身上來回移動著。
他很清楚這是大蛤蟆仙人向來使用的招式，在忍界還可以直達妙木山時，就這樣套路過不少慕名前來的達官貴人們。
但這次很明顯失策了，這個平定了亂世的男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哦，忘了自我介紹。”
端坐在寶座上的大蛤蟆仙人，視線下移望著寶座中清水所倒影的面龐，他如是說道：“蛤蟆丸，遨遊在時間長河中的匆匆過客。”
“大老爺大人，還請後面講得通俗一點！”仰著頭將手掌放在嘴邊的深作大聲地提示著。
蛤蟆丸嘆了口氣也不保持仙風道骨的模樣，拿起酒杯咕嚕了幾口後，說道：“也就是說蛤蟆在做夢的時候，會預知未來。”
“預知未來。”宇智波斑握緊了手掌，雙眸一凝閃過戰意，“未來我和柱間之間的戰鬥，誰贏了？”
蛤蟆丸望著空蕩蕩的酒杯，伸出舌頭將唇邊的酒珠掃進口中，苦惱地將它放在一旁把手上，“我們還是先聊聊因陀羅的事情吧。”
“不。”被拒絕的宇智波斑立刻回答道，身上的戰意絲毫沒有得到衰弱，反而愈發地強烈起來，“如果掌握了仙術，那麼柱間那傢伙肯定會重新敗在我的手下。”
“因陀羅！”
“柱間！”
“停！”
盤坐在地面上的陸生，急忙起身制止了兩位如同小朋友吵架的大人物。
怎麼感覺大蛤蟆仙人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見房間重歸安靜開口試探道：“大仙人您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是不是預知能力失效了。”
陸生急忙用卷軸擋在身前，隔絕著來自高處的複雜目光，側過面龐和斑的視線相對，無聲地笑了一下。
“不愧是羽衣的後人。”
寶座上的自語聲吸引斑的注意力，他敏感地反問道：“這是六道仙人的名字？”
“正如你所想。”蛤蟆丸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勾起嘴角，在心中暗道，想從他的手中搶過節奏，還是嫩了點，“剛才你所提到的千手柱間是阿修羅。”
“那我是什麼？”站起身的陸生，嘗試著舉起手試探道。
蛤蟆丸努力睜著褶皺的眼眸，仔細打量了他一眼，沉吟道：“你嘛！啥也不是，不應該這樣說，宇智波一族的少年。”
心情複雜的陸生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對著他露出笑容：“只要不是奇奇怪怪的就好。”
奇奇怪怪？
聽到這個詞語的斑秒懂言外之意，橫了他一眼竟然指桑罵槐，看樣子是又欠收拾了。
轉動著眼眸望著端坐在寶座上的蛤蟆仙人，沉聲道：“因陀羅和阿修羅，怎麼會跟我和柱間扯上關係？”
完全掌握主動權的蛤蟆丸，滿意地將酒瓶中的清酒，倒入酒杯小酌一口，“講述這段歷史可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做好直面真相的勇氣了嗎？”
蒼老的聲音在這一剎那彷彿染上了歷史的厚重，在房間經久不息地迴盪著，直擊眾人的心神。
已經度過八百載歲月的深作此時也認真了起來，在他誕生的年代雖然對這些事情有點了解，但遠不及大老爺大人那般親身經歷過，隱藏下斗篷的雙手情不自禁地緊緊相扣。
在場四人中有兩人是知道劇本的，但獲得忍界最佳演員獎的陸生，十分敬業地挺直了腰背，配合地露出期待的表情，以迎接接下來的故事。
故事並不是口頭講述，而是配合在水晶球來了次現場直播，舉著酒杯的蛤蟆丸悠哉地當起了解說員。
“咔嚓。”
碩大的水晶球重歸帽頂，蛤蟆丸瞥了眼空空如也的酒瓶，對著房間中央沉思的男人說道：“這下你應該明白了。”
知曉大致情況的宇智波斑，扭動了下脖子，用手指點著胸膛，“原來我和柱間身上竟然還存在這種奇怪的查克拉。”
走到斑身邊繞圈子的陸生，認真打量著他的神態，小心翼翼道：“類似於查克拉附身，伺機奪舍的那種？”
額頭上跳出“井”斑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屈指彈著他的額頭，咬牙道：“是啊，快點叫我因陀羅老師！”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機智的陸生當場選擇了失憶，一臉茫然地望著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一聲冷“哼”過後斑鬆開了手，幫他撫平了起皺的領口，望著通紅的額頭滿意地笑了笑。
短暫的嬉鬧暫時衝散了宇智波斑心中的惆悵，從水晶球中得知的真相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從輝夜降臨世界再到六道仙人建立忍宗的時代，兩者都曾讓世界擁有過和平，但禍亂的根源卻在六道仙人的家中埋下一直為禍至今。
在六道仙人死後，整個忍界又重新陷入了動亂。
不正是和現在一模一樣，忍界的和平由他和柱間維持著，當某一天他倆不在了忍界又會重蹈六道仙人的覆轍。
見斑的雙眸恢復了剛才的神采，蛤蟆丸知曉他已經消化完畢了，視線從門外的彩雲中收回來，說道：“時間的長河飄起了混沌的煙霧，讓之前所作的預言通通變得失去了準確性，讓現在的忍界中充滿變數。”
蒼老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讓人心悸不已。
“這個世代的阿修羅和因陀羅做到了之前歷任都沒做到的事情，這也是邀請你來妙木山的主要原因之一。”
“和解嗎？”依靠著卷軸的陸生低聲道，隨即仰起頭望著把玩著酒杯的大蛤蟆仙人，“您怎麼能確定他倆之後不會反目成仇呢。”
還在回味直播的深作驟然驚醒了，開始在心中懷疑著這種可能性，剛才的水晶球中可是展示過輝夜無限月讀的畫面。
轉過身望著大老爺大人，兩蛙的目光在空中相對，他讀懂了其中的意思。
讓自己放寬心。
他在心中嘀咕著，難道這個畫面是故意讓斑看到的嗎？
轉動著目光望著將卷軸揮動得虎虎生風，正在追逐著陸生的宇智波斑。
“老師，剛才你自己說得將來會和柱間產生戰鬥！”
“你一路上長時間揹著卷軸產生了幻覺。”
雖然畫面很好笑，但他必須忍住不能笑，這個男人確實是忍界中最有希望開啟輪迴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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