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目光聚焦於高空中。
那裡猙獰的巨龍呼嘯著，一口向姜夜咬下。
“吼！——”
狂風呼嘯，磅礴的壓力撲面而來。
但姜夜卻沒有一絲懼色。
他只是冷冷注視著咬過來的巨龍，心道：“你這假龍也敢來冒犯我皇辟邪？雷龍皇都被我踩過…正好，那神器已經融合完成，它似乎能掩蓋一些妖氣，便稍微用一點妖靈之力吧…”
皇辟邪的妖力悄然散入全身，在身體表面形成一道金焰來…
“轟！”
巨龍把姜夜一口吞沒，爆裂的火焰炸出奪目光彩。
“譁！”
下方無數的驚呼聲響起。
而夢仙雪更是目光顫動，差點因為分神沒能撐住第九重潮汐最後那幾輪洗身。
“哈哈哈…”
火焰熊熊燃燒，而段祁玉早已脫力。
但他的神色卻是興奮無比，看他咧嘴大笑的模樣，斬殺姜夜可能比奪得界心還要高興。
他肆意的笑著，猖狂的笑著：“哈哈哈…死了，死了，終於死了！哈哈哈…”
但他卻沒發現下方的喧譁聲突然小了下去…
“喂…你高興得太早了點…”
姜夜的聲音平和而淡然，就像是對著朋友一般的溫和。
但卻讓段祁玉的臉像一條凍僵的帶魚一般，僵硬了…
“叮！”
「因你真心莽，連渡四重玄氣潮汐，直接提升到凡境巔峰。」
「回報加倍：獎勵玄氣恢復一次。」
「玄氣恢復：……」
「系統提示：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你要做的事很多，玄氣不足以支撐到最後。」
火焰漸漸熄滅…
“嗒嗒…”
低聲卻清晰的腳步聲響起，一道暗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毫髮無損。
“讓你失望了，段祁玉…”
姜夜笑得很和煦：“我還沒死。”
段祁玉：“……”
“而且…我已經連渡四重玄氣潮汐…現在跟你一樣，是九重蛻凡境。”
姜夜依然在笑著，但段祁玉卻渾身冰涼。
沒有渡過九重潮汐的姜夜就已經能抗衡他，現在他突破了最難同時也提升最大的第九重，實力會增強多少？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砰！”
段祁玉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飛起。
他在空中連連翻滾，很快就被界心排斥著向玄流風暴之外飛去。
“我可不像你，沒有折磨你的心思，所以，再見了…”
姜夜隨意說了聲，便在下方無數目光下轉身，一步步向著上空行去。
“姜…夜…”
一聲仿若來自地獄的吼聲，重新吸引了姜夜的注意。
他回過頭，目光便是一緊。
而下方所有目光同樣看過去，然後便盡數呆滯。
呼呼呼…
因為原本往外拋飛的段祁玉竟然停住，有無盡的黑氣從他體內湧出。
遠遠看去，帶著邪惡的氣息。
“姜夜…為了這一天…我拼了多久…怎麼能讓你踩著我上去…”
牙縫裡蹦出的聲音越來越大，段祁玉忽的仰天長嘯：“來吧，都來吧！不管是什麼力量，就算是魔氣，也要為我所用！”
下一瞬，在漫天驚悚的目光中，無數的魔氣如百鳥歸林，盡數灌入段祁玉體內。
姜夜腦中靈光一現，頭一低立刻向玄流風暴下方那些已經碎裂成無數碎片的大陸看去。
“咻咻咻…”
果然大陸地面之下，無窮無盡的魔氣蜂蛹而出，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蚊蟲一般。
魔氣爆發，遮天蔽日！
“得不到界心，那我就用魔氣突破，哈哈哈…”
瘋瘋癲癲的吼聲中，段祁玉的氣息在極速變強，那速度令得所有人都生出懼意來。
因為，吸收了全大陸擴散而產生的魔氣，他的力量已經不再被凡境所桎梏。
而是踏入了一個新的境界……虛靈境！
突破了凡境，那便再也無法被稱為凡人。
一點靈性入體，人身不受天地桎梏，將獲得修仙途中很重要的一個能力，那就是飛行！
沒有束縛，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間飛行，那是多少凡人的夢想？
但此刻，沒有一個人羨慕段祁玉，有的只是濃濃的厭惡之色。
為了力量，他連人都不做了，簡直是瘋子！
“姜夜！絕望了嗎？”
終於，所有的魔氣吸收進身體。
段祁玉緩緩飛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姜夜。
他臉色漆黑，卻獰笑著：“準備好被我一點…一點的…撕碎了嗎？”
“可悲…”姜夜只是仰頭隨意道。
“你，說什麼？！”
段祁玉張牙舞爪，大聲怒吼。
姜夜看著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波瀾，彷彿不知道虛靈境意味著什麼一般：“我說你可悲，生而為人，卻為了虛無縹緲的力量而入魔，何其可悲。”
“本來你可以依賴仙牌傳送回去天界，那將來未必不能有很高的成就…”
姜夜搖了搖頭，很是不解的模樣：“可你卻為了一時激憤，為了此刻的力量，放棄了自己的未來，難道一時的勝負得失就這麼重要？”
“呵…呵…”
段祁玉身上不斷有魔氣溢位，他森冷的笑了笑，道：“不懂的人是你啊…我本就沒有退路，沒完成二郎神的任務，我回到仙界也是死！反而是入魔還有生的希望，你明白嗎？！”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被他吼了出來，吼得……雙目猩紅。
姜夜聽得沉默。
“立場不同，無關對錯…既如此，那便戰吧！”他抬頭鄭重道。
“戰？你拿什麼跟我戰？”
段祁玉一雙漆黑的手抱著懷，似在享受這勝券在握的時刻：“憑你這九重蛻凡境？”
“生死之戰，你我皆在生死之間，你可別被我反殺了。”
姜夜碎星劍直指段祁玉，凜然無懼。
“可笑！”
段祁玉嗤之以鼻。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整個人忽然從空中消失。
“唰！”
一直盯著他的姜夜身化槍芒，猛的向一側衝擊。
“轟！”
身後魔氣爆發，卻沒有傷到姜夜一絲一毫。
段祁玉面色一黑，下一刻追著姜夜飛去。
但每每他攻擊之時，就會被姜夜施展瞬槍破避開。
一時間只看到高空裡魔氣與槍芒來回互動，卻沒有誰真正被擊中。
這是姜夜第一次如此運用瞬槍破，它的極速不僅可以用於攻擊，同樣可以用於閃避。
而且那頃刻間十丈的飛射，方向可以是四面八方，沒有任何限制，這就給他提供了很高的閃避屬性。
原本境界較低時，他的玄氣量頂多只能支援數次瞬槍破，而如今是凡境巔峰，體內積蓄的玄氣足以揮霍數十次瞬槍破，這才給了他如此運用的機會。
“每次都這麼滑不溜手！啊啊啊！”
段祁玉情緒極度不穩，很快就暴怒起來：“我讓你躲！讓你躲！”
暴戾的魔氣被他凝鍊成球，一個個向姜夜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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