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下，篝火前。
肉眼可見的血絲從身上滲了出來，姜夜死死咬著牙，等待著周身玄氣風暴的第二輪衝擊。
他知道，這第一重蛻凡境的玄氣潮汐一共有九輪，而且每一輪都會加強，剛剛那只是第一輪而已。
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
紅衣女皇靜靜看著姜夜，看著他身上血色越來越重，最後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
第六輪、第七輪、第八輪…
女皇不自禁的咬緊了嘴唇，雙手早已被汗水溼透。
第九輪！
足有七丈的玄氣風暴從姜夜體內狂暴而出，竟將周遭樹木爆成粉末。
“轟…”
若有若無的炸響聲中，姜夜全身表面的血跡都化作血氣消散。
而那血氣之下，一道變得通透起來的身體出現在女皇眼中。
“成功了，一重蛻凡境！”她欣喜的道。
但很快她就收起了興奮之色，反而是瞳孔一縮。
因為她看到姜夜身體周圍的玄氣風暴沒有消失，隨著時間流逝，居然變得越發龐大起來。
“這個是…第二重玄氣潮汐！”她不由得捂著紅唇驚呼道。
即便是她也沒聽說過有人在突破蛻凡境時能夠經受雙重玄氣潮汐的洗刷，畢竟是初步蛻凡的身體，突破之後應該好好修養，哪能再進行第二次。
“是那藥羹蘊含的夢玄氣太龐大了…”
紅衣女皇心下有些後悔，若不是她加了那麼多上乘輔藥，姜夜這一次應該只需要突破一重蛻凡境就能消化完了。
“殿下，第二重玄氣潮汐一共十八輪，你一定要撐住啊！”她忍不住大聲道。
姜夜睜開眼來，對她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以示安慰。
但下一刻就重新閉上，因為第二重玄氣潮汐開始了…
第一輪、第二輪…第九輪…
即便是姜夜如此深厚的根底，在第二重玄氣潮汐的衝擊下，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但他沒有放棄，也不能放棄。
洗刷肉身而已，來吧！
第十輪、第十一輪…第十七輪…
終於堅持到了最後一輪，姜夜的身體已經接近極限。
“轟！”
第十八輪！
“噗！”
姜夜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這最後一輪的玄氣潮汐就如細針組成，無孔不入，幾乎將他的內臟穿成了篩子。
也幸得他的根基深厚，否則在此衝擊下，就算是帝姬想必也支撐不住。
“殿下！”女皇焦急道。
卻見姜夜睜開了疲憊不堪的雙眼，嘴唇微顫的道：“沒事…”
“轟！”
下一刻，他雙拳緊握，全身玄氣潮汐爆發出去。
“砰砰砰…”
炫紫色潮汐席捲整個小樹林，竟在片刻間將之夷為平地。
只顧著觀察姜夜的女皇竟忘了自己也會受到玄氣潮汐的侵襲，等她因為看到姜夜又通透幾分的身體而高興時，卻發現姜夜也在看著她發呆。
她身上的衣物不是凡品，實力更是遠超凡境，在此衝擊下自然無礙。
但她那高高盤起的發轡卻被衝散，三千青絲披散而下，嫵媚氣質盡顯。
即便是以姜夜的心境，在此妖媚容顏的衝擊下，也是心神暫失。
倒是女皇終於反應過來，她也知道自己天生媚骨，但卻在姜夜面前屢次折戟，之前還以為是這位殿下定力超凡，如今看來是忘了髮式啊…
畢竟盤發盡顯高貴，長髮一側披下才顯嫵媚。
“殿下…”
女皇身姿妖嬈，媚眼如絲：“你現在已經不是純粹的凡體了，要不要來試一下威力呢…”
姜夜：“……”
晉入到蛻凡境以後身體確實非凡，不僅把身前女子曼妙的身姿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那點點誘人的氣息都捕捉得異常清晰。
“咻！”
姜夜緊張之下，連乾坤步都用了出來，速度更是凡旋境的三倍不止，整個人化作殘影消失在女皇眼前…
“噗嗤。”
美麗的女子笑靨如花……
翌日。
等到夢仙雪完全恢復之時，西燕女皇已經帶著數萬的普通百姓向王都遷移而去。
分別時，倒沒有什麼傷感的氛圍，反而是姜夜不怎麼敢與那嫵媚的女子對視。
他這無數世都在夢中度過，就算是獲得了無數的記憶，那也不是他的親生經歷。
再加上現在正值少年，血氣方剛之時，要完全不受那誘惑的影響，就非常困難。
但他也絕不可能就此和女皇發生什麼，因為他有自己的堅持，也有對情的推崇，不可能為了一夕之歡放棄了自己的立身之本。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放縱，就再也無法收回。
所以，還不如有意識的杜絕第一次發生的可能，才能更好得控制自己。
有所為，有所不為，方為人。
這是他的本心，哪怕潛意識反應也一樣是這樣的，不會因為系統的激發而失控…
“姜夜，你在想什麼？”
甜美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打斷了姜夜亂糟糟的思緒。
他搖了搖頭，道：“走吧，西燕女皇去做屬於她的那一份了，我們也不能放鬆才是。”
夢仙雪點點頭，道：“嗯，接下來我便全力的輔助你！”
路途中，兩人勻速踏著大樹飛躍。
“姜夜，我還是有些好奇…”
夢仙雪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就像是兩人靜止時傳來的聲音一般。
姜夜有些驚訝，畢竟這是處於極速之中，聲音是很難控制得如此精細的，除非是如今的速度離對方的極限還差得遠。
他心頭微微一凜，原本因為最近實力極速提升而產生的那麼一絲絲膨脹，頃刻間消失無蹤…
“姜夜，那西燕女皇為什麼會完完全全的聽從你的話？”夢仙雪好奇道。
姜夜攤了攤手：“是因為我在夢境裡取代那太子和他經歷了兩輪迴憶，她醒過來之後又沒有了情意寄託，居然就陰差陽錯的轉移到了我身上。”
“還能這樣？！”夢仙雪驚詫道。
姜夜點點頭道：“世間再奇怪之事都有，她為了尋找到活下去的理由，這樣也算正常。”
“那你呢，打算怎麼對她？”夢仙雪問道。
她似乎對感情之事特別好奇。
姜夜微微一笑：“我自然不會接受這樣的感情，我要的是屬於我自己的，而不是其他某一段感情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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