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也不知道是真的冷，還是被靈若漪這話給寒的…
“這暴脾氣我喜歡啊哈哈哈…”
丁烈雨幾乎要歡呼雀躍了，姜夜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靈若漪…那姜夜指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段祁玉臉色陰沉著道。
靈若漪聞言一驚。
旋即就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可笑這段祁玉還以為姜夜死了，卻不知道自己兩個護衛已經掉下雲海粉身碎骨。
還沒等她嗤笑，身後就傳來姜夜隨意的笑聲：“那可就要讓段盟主失望了，我還好好活著呢。”
段祁玉聞言，渾身一震，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過去，就見到姜夜隨意站在了靈若漪身旁。
“你…你居然…”他有些震驚的道。
“還活著？”
姜夜笑著接了下去：“我當然還好好的活著，只是有兩個百代玄修現在大概下陰曹地府去了…”
段祁玉：“……”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我面前亂晃，免得我一個忍不住，你就得追隨他們而去了。”姜夜淡淡道。
段茹勃然大怒：“姜夜，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不就是憑藉一個一次性玄器才贏了嗎？！”
她顯然不知道段祁玉派護衛襲殺姜夜的事情。
就在她還要挑釁時，段祁玉忽然揮手擋住了她：“姜夜…”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我承認是我小瞧了你，不過接下來，誅魔榜上見真章吧，希望還能看見你的名字。”
“我們走。”
不等姜夜回答，他就率先離去，看那背影竟然有些狼狽。
姜夜笑了笑：“他還真怕我不管不顧現在動手啊。”
“據我所知，他總共也就帶了兩個護衛，新的人手要調來頗為不易，現在可以說是最薄弱的時候，他自然會害怕。”靈若漪笑嘻嘻道。
跟姜夜互相坦白了身份之後，她不僅沒跟姜夜疏遠，心理上反而更加親近了幾分。
畢竟同樣屬於異鄉異客，他們倆完全可以報團取暖，一起對付仙界。
當然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姜夜可沒這打算。
他搖了搖頭，懶得看周圍人臉上驚歎的表情，揮揮手就抬步離開。
靈若漪忙跟了上去，她才不管其他人的指指點點。
而丁烈雨已經很明智的自己走了，不想成為大燈泡…
“姜夜，這次下界我們一起吧？”靈若漪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姜夜微微一頓，就有些心動。
無論他和靈若漪的立場有何不同，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他們都握著對方重要的把柄，這就讓他們成為了彼此最適合的同伴。
“你是一個人來了這三千世界？”姜夜輕聲問道。
靈若漪見他搭理自己，心裡不由得雀躍了下：“是啊，這裡可不好進呢，我連他們的通用貨幣玄晶都沒法提前準備。”
“哦…”
姜夜點點頭。
“姜夜，姜夜，不如我們倆合作一個大的啊！”
得到了姜夜的回應，這姑娘明顯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竟說道：“我們一個小妖皇一個魔姬，完全可以合作把帝姬弄死嘛！”
姜夜腳下一頓，只覺得自己先前認為她真的可以做同伴是天大的笑話。
這明明是個不定時炸彈來著。
“再見…”
少年二話不說，腳下突然加速，直接化作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喂…”
靈若漪伸著手，滿臉的不忿之色。
而另一邊，段祁玉悄然看著這一幕，露出一絲冷笑來：“刻意接近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引子設下，就等計劃實施了…”
就這般過得幾日，終於又是一個好天氣。
晴空萬里，清風徐來。
但雪靈仙院的這天卻與平素有所不同。
這裡的氣氛明顯火熱數分，無數人起了個大早，滿臉興奮的等在白玉廣場上。
因為，今天就是百萬天驕下凡間的日子！
神夢殿殿頂，某個視線很難注意到的角落。
姜夜竟和那盲眼青年站在這裡。
“你可是仙院院長，帶我站在這神夢殿上真的好嗎？”姜夜無語道。
神夢殿可是冰夢天帝建立，是仙院最重要之所，平時最受尊崇之地。
盲眼青年無所謂的笑了笑：“如果連你都沒有資格站在這裡，那天底下就沒人有資格了，反正是她創立的嘛，沒事沒事。”
姜夜眼神略帶困惑之色，他看向青年道：“我總覺得你好像認識我…”
青年一怔，旋即默然不語。
“而且…你認識的那個我，和我知道的我並不一樣。”姜夜又道。
這話說的拗口，但盲眼青年顯然是聽懂了的。
他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壺酒來，仰頭大喝一口，嘆道：“所以，我現在沒法跟你說什麼，快點成長吧，直到記起所有事情的時候，你就都明白了…”
姜夜皺了皺眉，卻沒再說什麼。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迷霧是解了一層，又多了一層。
本以為自己就是獲得了妖皇之靈，但現在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盲眼青年似也知道這話題沒什麼好聊，便指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道：“你知道嗎？這些人其實沒幾個真的關心這雪靈大陸上生靈的死活，他們不過是去獲取功德的。”
姜夜點點頭。
他自然知道這點，畢竟這世上夢仙雪那樣的人極少，大部分人還是利益驅動的。
“所以，我也想提醒你一下…”
盲眼青年認真的道：“我預感你到時候會想要拯救一些生靈，但千萬不可過於執著…大陸傾覆本就是無法逆轉之勢，無論是誰都沒有阻止的辦法…你還是以保住自己作為第一準則。”
他有些擔心姜夜到時候見了玄狐族，會想要幫他們度過劫難。
這世間規則最是難破，尤其是你尚且弱小的時候。
姜夜微微沉默，隨後突然問道：“這大陸傾覆後，那些生靈只有死亡一途嗎？為什麼沒有想辦法轉移到其他大陸去呢？”
“不能轉移啊…”
盲眼青年嘆了口氣，道：“他們與你們不同，他們的魂屬於這片大陸，生於斯長於斯，大陸之力會束縛他們，要想離開便只有飛昇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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