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夢境裡的哥哥到底為什麼要自殺？”夢仙雪迫不及待的問道。
姜夜的話令她很失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不是經歷了他經歷的一切嗎？為什麼會不知道？”夢仙雪道。
姜夜搖搖頭，道：“我們只是被動經歷這一切，卻不是完全變成了那個人，就像你，你知道那妹妹到底有什麼任務嗎？她為什麼會在哥哥登基前夜揭露自己的身份？”
夢仙雪的眼神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的，只是那牽纏百轉的糾結，和極致到無法呼吸的痛苦…”
“姜夜，這就是…情帶來的嗎？”她問道。
姜夜點點頭，道：“這個夢境的主角之間愛恨情仇交織，有親情有友情甚至可能有愛情，正是這世間情之極致的體現。”
夢仙雪的神色更加茫然了：“為什麼…我就是無法明白，這些情…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如此折磨人…為什麼又感覺…如此美好…”
“可能是你沒有經歷過，所以無法理解。”
姜夜凝神看著她甜美可人的模樣，眼裡的異樣色彩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夢仙雪有些沉默，她捂著心口，幽幽的道：“可是…無論是什麼情…哪怕是友情…我也從來沒能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東西…我只是學著書中去做而已…”
姜夜的心裡有幾分蠢蠢欲動，他很想讓這女孩真正感受一下什麼是情。
只是他很快就把這突然的心動壓制下去，這古板的女孩，那麼是非分明的她，在明知道他已經和嫦娥仙子有相思印的情況下還有如此想法，大概會直接和自己絕交的…
但是，想想什麼的，應該不觸犯天帝令吧…
“這極境夢源…我們無法在夢界解決…”
夢仙雪終於重新遮起自己的甜美面孔，手上戴上雪白手套，恢復了平時的模樣，就像先前那痛苦不堪的不是她自己一樣。
姜夜倒也明智的沒再提那夢境裡的故事，問道：“那你有什麼想法？”
夢仙雪想了想，道：“我記得那夢境裡的西燕王朝，正是雪靈大陸的三大王朝之一，地處西方，佔地極廣。”
“你是想去那西燕王朝查探，從現世將人喚醒？”姜夜若有所思道。
這種極境夢源顯然是夢境之主一直陷在那不斷迴圈的痛苦往事裡不願醒來，要喚醒談何容易…
“那我們需要弄明白其中最關鍵的那部分資訊了。”姜夜道。
夢仙雪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姜夜上前提醒道：“我記得那夢中有一次醉酒，這是個關鍵的轉折點，我們倆都沒能獲得這段記憶，想必是因為夢境之主也不知道發生了，換句話說，若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興許就能破局，將這夢源打破。”
夢仙雪點點頭，大為意動。
姜夜說出了她心中所想：“而且我們也能弄明白那太子為什麼自殺，那妹妹又有什麼任務。”
夢仙雪美眸一亮，顯然對此也是極其在意……
回去神夢殿的途中，夢仙雪終於是徹底從那柔腸百結的心緒中脫離了出來。
“姜夜，這次是你救了我，謝謝！”她認認真真的道。
姜夜笑著搖搖頭：“我想就算沒有我，以你帝姬殿下的能力，也有辦法脫離的。”
這可是帝姬誒，身上怎麼可能沒有一些神器護身。
“但那將付出極大的代價。”夢仙雪道。
姜夜卻沒在這上面再說什麼，救了就是救了，若真的在自己心裡也拿來當恩情，那就沒意思了。
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些他早就想問的事情：“仙雪，據我們夢中所知，那妹妹似乎是妖族玄狐所化，對此，你怎麼看？”
夢仙雪想了想，道：“我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如果他們不是在為惡，那是妖族還是人族也沒什麼分別。”
姜夜微微怔住，道：“你…並不會想要除掉所有的妖嗎？”
“萬物皆為天地生養，本無高下之分，我們為何要憑空樹敵？”
夢仙雪看著他認真道：“善惡是非可分，種族卻無高低。”
“那二郎神卻非得滅絕妖族…”姜夜皺眉道。
夢仙雪搖搖頭，道：“那是他為了一己私慾，錯的是他…只是現如今的仙界局勢複雜，要審判他真的是太難太難…光說滅絕妖族這件事，仙界就有諸多贊同之聲。”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都這麼覺得。”夢仙雪道。
姜夜聽了，倒沒什麼不高興的神色，相反，他的心情極好。
只要有爭議，那麼將來便大有可為。
想來若不是妖皇失蹤，妖界勢弱，他們也不敢說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
在這種時候，只要有實力，自然會有人站到這邊來。
姜夜一笑置之：“當兩族差距過大，就會有非我族類弱肉強食的論調佔上風，但如果說勢均力敵，甚至妖族還更強些，自然又會是同為生靈，理應聯合，說到底，還是妖族實力不夠強，才會被當作一塊肥肉。”
夢仙雪點點頭，看向姜夜的目光裡帶著認同之色，道：“而且，無論什麼種族，皆是有善有惡，不能一概而論。”
總的來說，這次和夢仙雪的對話讓姜夜很高心。
這位仙界帝姬還真是…惹人喜愛…
從神夢殿裡出來，姜夜明顯感覺關注自己的目光更多了幾分。
“那是姜夜吧，他不去好好修煉突破凡旋境，怎麼還去神夢殿？”有人困惑道。
旁邊人聳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徹底放棄了，答應賭戰只是為了換那個叫靈若漪的女孩回來。”
“唉，這麼說來，他這人也挺不錯的，可惜惹上了小天盟盟主，註定沒有好下場…”有人嘆息道。
“段祁玉也確實有些不要臉了，拿整個雪靈仙院的住所做賭注，那就是押下了姜夜在這裡的聲望，又軟禁那靈若漪作為籌碼，更是把他逼到了角落裡。”有人不忿道。
身旁立刻有人小聲提醒：“噓，你聲音小點，小天盟威凌整個小千世界，成員何止千萬，說不定來這裡的就有數萬人，萬一被聽到，那就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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