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聽得夢仙雪的解釋，不由得啞然：“我一直以為，功德制度該是獎賞無心行善之人，所謂有心為善不賞，無心為惡不罰，這才是功德應有的評定方式吧？”
他搖了搖頭，道：“功德制度應當是選擇出本性善良之人，現在的制度明顯是有問題的。”
三無女孩千音看著姜夜，目光深處竟有幾許讚賞之色。
而夢仙雪輕嘆一口氣，道：“原本功德制度確實如此，但我仙界萬年前在三界並不算強，一場浩劫幾乎萬劫不復，如今的冰夢天帝執掌仙界後，先是改良功法，構築三千世界的修煉體系，後是放寬功德制度，以此迅速填補各大神位空缺，這才在後來趕超魔界妖界，成為最強。”
“所以說，像這第五代二郎神的功德，都是獲取來的對吧？”姜夜問道。
夢仙雪聞言，面色微微變化：“萬年已過，如今的仙界實力頗雜，已經有眾多的仙神家族存在，他們自有一套源源不斷獲取功德的方法，比如說…麾下豢養凡人，令其活得困苦不堪，然後由缺少功德之人進去送些食物…”
“若是缺少大功德，還可以派遣下屬去屠戮，然後再去阻止…還有很多很多方法…”夢仙雪低聲道。
姜夜嘴角微微抽搐，而一旁的月心萌更是聽得目瞪口呆。
想來以她仙界吉祥物的身份，根本不會接觸到這些。
“這是既得利益者不斷強化權力的必然結果。”姜夜道。
夢仙雪點點頭道：“若是任由仙界如此下去，我們人族遲早會四分五裂，所以，我必須扭轉這一切！把這些本性為惡的仙神趕下神位去！”
說著說著，她身上似乎又開始散發出聖光來。
“為了表示支援…”
姜夜忽然笑了笑，道：“我可以幫你把楊天從二郎神神位上趕下來。”
夢仙雪三人都是一怔，月心萌眨了眨眼睛，道：“難道你想要奪取二郎神神位？”
想想把討厭的二郎神從神位上趕下來，她就有些興奮。
姜夜看向遠方，慢慢的道：“二十年內，我…必取二郎神神位！”
這已經不是莽不莽的問題了，這是深仇大恨！
“二十年？”
其他三人怔住。
月心萌稍稍猶豫了下，還是道：“姜夜，即便是楊天取得二郎神神位都足足花了百年，你…要不把時間放寬裕些？”
一旁的夢仙雪也靠近幾步，就要說話，卻被月心萌上前擋住，極速打斷：“停！仙雪！拜託你不要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她這劇烈反應自是讓姜夜和千音驚訝無比，而夢仙雪則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
月心萌翻了個萌萌的白眼，道：“你肯定要分析姜夜做到的可能性，然後得出一個客觀的結論來，這不是打擊他的積極性嘛？”
“可是…這是事實啊…”
夢仙雪不解道：“二郎神楊天出身仙界仙神家族，自小起所用所學都是最佳，而且他天賦極高，被譽為萬年來人族第一天才，這才能在百年內修成仙君。”
月心萌雙手捂臉，她還是沒能阻止夢仙雪說出來。
“所以二十年內修到仙君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夢仙雪接著道：“再加上姜夜想做的不僅是修成仙君，還要打敗現任第五代二郎神才行，那更是難上加難，我覺得，時間定為兩百年比較穩妥。”
這下子就連姜夜都捂住了臉。
如果把目標訂成了兩百年，那還叫豪言壯語嗎…
他有種幻璃兒在眼前的既視感。
月心萌撅了撅小嘴，道：“姜夜，你別理她，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她眼珠子轉了轉，又道：“為了激勵你一下下，如果你做到了，到時候我帶你加入仙界眾多男性仙神最嚮往的地方怎麼樣？那裡可是號稱天界最美哦。”
姜夜還沒答應，夢仙雪就先反對起來：“心舞，那裡可是屬我執掌，讓姜夜加入違反了規定。”
月心萌撇撇小嘴，道：“有什麼嘛，反正你也不覺得他能做到，就當是激勵嘛。”
“可是那裡都是女仙…”
夢仙雪的話頓時令姜夜眼睛瞪大。
“哎呀呀，那裡明明是以最美風景著稱嘛…”
月心萌嬌聲道：“仙雪，你就通融一下好不好？”
夢仙雪下意識還是想拒絕，但她眼角餘光瞥過姜夜，突然就想起先前少年渾身溢血的模樣。
她竟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有些難為的道：“那…那…也可以吧…”
“哇！仙雪你最棒了！”
要不是有著結節相隔，姜夜相信月心萌已經撲到了夢仙雪身上。
“那就這樣，我與姜夜你約定…”
既然已經決定，夢仙雪突然不再猶豫。
她將那亮晶晶的美眸看向姜夜，認真道：“只要你二十年內成功奪得二郎神神位，我便破格將你收錄進冰雲仙宮。”
雖然不知道那是何處，但看月心萌如此上心也知道是極好之地，於是姜夜鄭重點頭：“那便一言為定。”
此間事了，各自歸去。
再次回到雪靈仙院，姜夜頗有恍如隔世之感。
去時，他和夢仙雪都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情。
他深深呼吸，將清新之氣吸入胸腔，之後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就像是要把因為二郎神而產生的惡氣給吐露出去。
他抬頭，隱隱還能看到那散著幽幽熒光的月星。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和二郎神的仇怨再次加深，就算二十年內把他拉下神位有多不可思議，姜夜也決心一定要做到。
這一世，來到這神魔世界，總要做些熱血沸騰之事的。
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總算，這一路，他不是一個人再走。
姜夜隔著衣物摸了摸懷中帝靈鏈的輪廓，面上閃過一抹溫柔之色。
就算和嫦娥仙子的未來無法確定，就算現在身邊站著的帝姬有一天可能站在對立面，但他，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去時尚是清晨，歸來已是晌午。
姜夜與夢仙雪走在仙院裡，無數異樣的目光把他們籠罩著，令得兩人有些困惑。
“就算是段祁玉的約戰，也不至於讓他們的目光如此古怪吧…”姜夜皺眉道。
而就在他們臨近甲院時，丁烈雨風風火火的身影衝了上來：“姜夜！不好了！段祁玉抓走了靈若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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