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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刀光劍影

作者:有限無敵
(先寫了一章,儘量保持更新吧,畢竟一個月的全勤也不少錢呢!)

這時候的馬士英被那兩個錦衣衛摔在地上,已經醒了過來,剛開始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愣愣的看著馬鋮,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皇帝要殺自己,嚇得馬士英大叫道:“鋮兒救我!”

馬鑾是文官,看到這個場景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馬錫還好些,雖然也嚇得要死,但畢竟是武將,馬上就反應過來,望向馬鋮叫道:“二哥怎麼辦?”

看到盧嗣業帶著人衝了過來,馬鋮罵道:“還他娘能怎麼辦?你去背爹,我去背大哥,快逃進內庫躲避!”

馬鋮與馬錫上前一個背起馬士英,一個攙扶起馬鑾,趕緊越過宮牆,進入內庫。

等馬鋮等人沒了蹤影,盧嗣業才帶著人跑了過來,這也是沒辦法,剛才盧嗣業距離馬鋮一百多米,在加上這一百人都身穿重甲帶著武器,能跑快才怪。

盧嗣業看到馬鋮消失在內庫的殘垣斷壁中,氣得罵道:“你們這幫廢物,還不要進去找?找不到老子就砍死你們!”

盧嗣業的手下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也不敢發作,沒辦法只好打著火把進入內庫,開始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查詢。皇城內的內庫佔地龐大,房間足有五六百間,盧嗣業手下才一百人,這要找到什麼時候?

盧嗣業知道馬鋮在軍中威望甚高,如果長時間找不到馬鋮,等天亮後訊息傳出去,難保城外的五萬大軍有什麼動作。盧嗣業左思右想沒辦法,只好去找自己的叔叔盧九德。

因為今晚有重要行動,盧九德那敢睡覺?在乾清宮當值後就趕到了西華門這裡,等候門外的盧嗣業傳來好訊息。

盧九德來到西華門,在門內宿衛值班的屋子等候,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通報,西華門外盧嗣業來了。

盧九德還以為事情進展順利,等隔著西華門的門縫問清經過後,盧九德才知道馬家父子跑進內庫廢墟了。

盧九德氣得大罵盧嗣業:“你個廢物,一百多人都抓不住四個醉鬼?”

盧嗣業愁眉苦臉的說道:“叔叔,這也是沒辦法,誰想到馬鋮能看透咱們的佈置!現在怎麼辦?他們跑進內庫了,裡面數百間房屋,侄兒手下就一百人,找兩天也找不到啊!”

盧九德想了想從宮內調人手根本不可能,現在宮門已經落鎖,除非有什麼重大事情,想要開門必須要皇帝的特旨。可是盧九德想要在未來的朝廷上佔有一席之地,不想讓皇帝看輕自己。

沒辦法盧九德對門外的盧嗣業說道:“從西華門這裡調兵是不可能的,你去找梅春,今晚上是他當值!”

聽到叔叔讓自己去找梅春,盧嗣業猶豫的問道:“叔叔,梅春的態度不明朗,去找他就怕。。”

盧嗣業害怕梅春把自己賣了,但是盧九德人老奸馬老猾,冷笑道:“笨蛋,你不是有聖旨嗎?拿去給梅春看,只要梅春不是傻瓜,他會知道該怎麼辦的!”

盧嗣業聽叔叔這麼說也沒辦法

,只好一邊讓手下繼續在這裡搜查,自己帶上幾個人去皇城內的南都鎮守府。

南都鎮守府距離西華門不遠,在西城牆與南城牆的交匯處,這裡原本應該是盧嗣業的衙門,畢竟他的名頭就是南都鎮守。可是皇帝經過馬鋮的事哪裡敢將所有權利都交給一人,所以皇帝將南京城內的防務交給三個人,內城是盧嗣業,皇城是梅春,最後宮城內才是皇帝最信任的盧九德。

今天是皇帝大婚的日子,梅春不敢馬虎,自己親自帶領宮內宿衛值班。這時外面有人稟報,內城小校場提督盧嗣業,帶著聖旨來見梅春。

梅春這個人在南京保衛戰中堅守天堡山有功,戰後被提升為提督,在加上梅春的祖上對老朱家極其忠誠,所以皇帝朱倫奎將梅春提拔為領侍衛內大臣、皇城守備提督、孝陵衛指揮使。

梅春也知道皇帝為什麼這麼重用自己,無非就是忠誠二字,所以梅春在這幾年中真是兢兢業業,沒有出現半點差錯。

今晚上梅春聽到聖旨來了,不敢怠慢,趕緊帶著兩個副將出去迎接,到了門口看到一身盔甲的盧嗣業站在面前,梅春就是一愣。

現在是和平時期,盧嗣業一個內城提督,為何滿身戎裝進入皇城?難道皇城內出現什麼問題?

梅春不敢問,趕緊跪下說道:“臣梅春,拜見天使!”

盧嗣業也不多說話,開啟中旨念道:“內閣馬士英父子作亂謀反,現命內城提督盧嗣業帶兵剿滅!”中旨因為並不是正式國家檔案,所以格式很簡單,並沒有奉天承運等字樣。

這份中旨雖然簡單,但聽在梅春耳中可如雷貫耳,皇帝要殺馬士英全家?

“盧軍門,這可是真的?”梅春知道馬鋮對國家的貢獻,也根本不相信皇帝能下旨殺馬鋮,所以梅春第一反應就是盧嗣業與他叔叔盧九德狡詔,想要發動宮廷政變。跟在梅春身後的一些中級軍官,看到梅軍門這麼問,也紛紛靠過來,就等梅春一聲令下,將這個狡詔的盧嗣業就地正法。

盧嗣業看到這些宮內宿衛面色不善,嚇得渾身冷汗直冒,他知道這些皇城宿衛與宮內的那些大漢將軍不同,這些宿衛當年都參加過南京保衛戰,雖然並不是馬鋮的嫡系,但是對馬鋮十分敬仰,現在這樣子只要自己稍微有什麼可疑的動作,馬上就是橫死當場。

盧嗣業緊張的叫道:“梅軍門,你看,這中旨上蓋著皇帝的小印,並且還是皇帝手書!可不是本官狡詔!”

梅春接過盧嗣業手中的中旨細看,才發現正如同盧嗣業說的,小印與字型都沒有問題。梅春知道盧嗣業的叔叔盧九德掌管皇帝得以印璽,所以小印鑑倒沒什麼,可是皇帝手書就無法偽造了,這也證明了皇帝真的想要除掉馬鋮父子。

梅春在心中十分敬重馬鋮,甚至將馬鋮提高到開國諸將的程度,但是沒想到這才幾年,皇帝就要動手自毀長城。但皇帝就是皇帝,他梅春雖然心中不願意,可梅家世代忠於大明、忠於皇室,所以梅春重新跪倒說道:“臣梅春,

奉詔!”

梅春的手下看到長官都已經奉詔,一個個才跪下接旨。

看到這幫傢伙終於被中旨壓服,盧嗣業暗中長出一口氣,接著說道:“梅春,現在馬士英父子藏匿在西安門與西華門之間的內庫中,你帶領一千皇城宿衛,馬上前去搜查,記住!發現馬士英父子立即就地正法,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梅春心中感嘆真是鳥盡弓藏卸磨殺驢,但是他能怎麼辦?

梅春拱手說道:“末將接令!”說完帶齊一千士兵,跟著盧嗣業去內庫尋找馬鋮父子的蹤跡。

馬鋮父子喝完酒從乾清宮出來已經是深夜,盧嗣業在經過這一番動作,等梅春帶著人趕到西安門內庫的時候,天色已經發亮。梅春看了看天色,雖然不知道馬士英父子還在不在裡面,不過梅春希望自己可以儘快的找到馬士英父子。因為梅春知道馬鋮在軍中的分量,如果這件事久拖不決,被城外的五萬大軍得到訊息,那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

皇帝朱倫奎將收拾馬士英父子的任務交給盧嗣業,就是害怕訊息走漏導致功虧一簣。馬鋮在軍中威望甚高,雖然盧嗣業現在是內城提督,可是誰知道那個中級將領是不是馬鋮的鐵桿,如果皇帝要動手除掉馬鋮的訊息傳了出去,最後倒黴的很可能是皇帝本人。

梅春看著黑洞洞的內庫廢墟,對手下人說道:“十人一組,開始搜查!”

梅春一個手下低聲問道:“軍門大人,如果抓到怎麼辦?”

梅春沉吟半響,然後低聲說道:“按照皇帝的命令,格殺勿論!”

梅春的手下雖然敬仰馬鋮,但是皇帝的命令不敢違抗,只好帶著人開始逐間的搜查內庫房間。

馬鋮與馬錫攙扶馬士英與馬鑾離開大路進入內庫,這時馬士英就已經醒了大半,他看到自己的二個兒子殺了隨行的錦衣衛,又看到西安門的宮內宿衛喊著要殺了自己,嚇得都不會走了,要不是馬錫揹著馬士英,很可能在半路就被盧嗣業的手下抓住。

馬鑾的情況與馬士英差不多,他們兩個都是文官,平時打悶棍下絆子是行家裡手,真動起刀槍來早已經嚇得不會走路。

馬鋮攙扶馬鑾跑了幾十米,馬鑾才反映過來,撩起官袍跟在馬錫後面一路狂奔。

父子四人奪路狂奔,足足跑出去三百多米,已經看不到後面的火把,這才找了一個隱蔽的屋子躲了起來。

馬士英這時酒已經醒了,擦著臉上的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盧嗣業喊著皇帝的命令要殺你我父子?肯定是東林黨那幫傢伙,他們鬥不過老夫,就想假傳聖旨除掉老夫!這是謀逆!老夫要去見皇帝,皇帝肯定不知曉這件事,皇帝會還老夫一個公道!”

馬士英這時還不相信皇帝真的想要殺自己,不過也不怪馬士英這麼想,明代還沒有皇帝要發動政變來殺掉權臣的先例。明代君權發展到極致,不管臣下手中握有多大的權利,在至高無上的君權面前如同三歲孩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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