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眾人看到馬鋮再次昏倒又是一陣慌亂,這時正好請來的大夫趕到,馬上接手對馬鋮開始診治。
過了好半天那個大夫眉頭緊皺的說道:“老夫人,令郎頭上的傷十分兇險,如果在偏了半分怕是性命不保!”
顧氏聽到自己兒子傷的這麼重趕緊問道:“神醫,那應該怎麼辦?”
“老夫人,令郎的傷雖然兇險但並不是要害,草民已經為令郎上了家傳的膏藥,只要注意飲食半個月後就無大礙!”
顧氏聽到那個大夫這麼說大喜,趕緊讓下人拿來十兩銀子作為醫資。十兩銀子在明代不少了,一個普通之家每月的生活費也就五六兩白銀,這個大夫每次出診診金才兩錢銀子,現在得了這麼多的錢財趕緊躬身謝恩。
顧氏擔心自己的兒子,又問道:“請問神醫,這傷對我兒未來可有影響?我兒來年還要登科中狀元!”
那個神醫聽顧氏這麼說心中暗罵:中狀元?整個中都城裡誰不知道馬總督的二少爺就是個廢物,喝酒嫖妓一個頂一百個,中狀元等再投胎一百次也輪不到他。
不過那個神醫雖然心中這麼想,但是嘴上可不敢這麼說,現在中都城裡馬士英是二號人物,他一個小小的大夫那裡敢指著和尚罵禿驢?
“老夫人放心,這種傷勢對智力沒有影響,只是令郎頭腦受到重擊,應該對往事多有遺忘,所以令郎醒後對他多說說家裡的情況即可!”
顧氏聽大夫這麼說長出一口氣,又看到床上腦袋包成粽子的馬鋮心疼不已,顧氏來到床邊拉著馬鋮的手哭道:“兒啊!你這命怎麼這麼苦啊!”
顧氏身邊那個白衣女子正是馬鋮的同胞姐姐,看到弟弟這樣又看到母親心疼兒子,難免也暗自流淚。另一箇中年婦女就不同了,他是馬鋮大哥馬鑾的老婆,也就是馬鋮的嫂子,雖然也裝出一副悲傷的面容,但是看眼神根本半點沒有真正傷心。
馬鑾的老婆張氏出自寧波張家,這可是半點不次於馬士英的大士族。張氏看到婆婆和小姑哭的如此傷心,趕緊勸道:“娘,二叔這麼沒什麼大事嗎,請娘保證身體!”
顧氏出身貴州軍戶,先祖是當年跟著朱元璋造反起家的鎮遠侯顧成,哥哥顧從新是貴州指揮使,第九代鎮遠侯顧肇跡是顧氏的本家叔叔,這種出身自然看不上書香門第的張氏,現在聽張氏這麼說顧氏怒道:“張氏你說是什麼話?鋮兒和你丈夫一奶同胞,你還說沒什麼大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張氏出身世家大族,原本就看不上顧氏這種軍戶出身,但是明代孝道為先,婆婆在家中權利極大,張氏被說了幾句也沒辦法還嘴,心中氣哭也嚶嚶的哭了起來。
張氏這一哭更讓顧氏生氣:“你哭什麼?老身說的不對嗎?你張家是世家大族,我馬家配不上你嗎?”
顧氏在這訓斥兒媳,床上的馬鋮悠悠醒來,他聽到屋中有哭聲還有罵人的聲音,不免皺眉道:“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顧氏看到兒子醒了也沒了心情收拾兒媳,趕緊上前拉著馬鋮的手問道:“寶兒,頭還疼嗎?”
馬鋮強忍著頭痛坐了起來,看了看屋中眾人然後問道:“孃親,兒子頭疼的厲害,除了孃親其他人都不認得,屋中這兩個漂亮姐姐是誰?”馬鋮剛才並沒有真正昏迷,剛才大夫說的話他也聽到了,正好可以用來解釋自己失去記憶的事。
馬鋮的嫂子張氏和姐姐馬氏原本都在流淚,現在聽馬鋮說他們是漂亮姐姐,二人馬上破涕為笑。馬氏罵道:“二弟,剛才娘還為你垂淚,現在看你還能油嘴滑舌的樣子應該沒什麼事了!”
顧氏看到兒子還能說笑話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張氏了,拉著張氏的手說道:“我兒,這個是你的嫂嫂,可不是姐姐,不要亂叫!”說完又拉著馬氏的手說道:“這個才是你的親姐姐!”
明代的審美觀點和後世的不一樣,張氏在明代完全是一個美人,但是在馬鋮眼中就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可是姐姐馬氏就不同了,馬氏今年剛到二十歲,這個年紀在後世正是青春年少,再加上馬氏和顧氏一樣身材高大,所以馬鋮看到姐姐馬氏就是眼前一亮。
馬鋮在後世當過一陣子銷售員,嘴皮子練得非常利索,聽顧氏這麼說笑道:“原來是嫂嫂和姐姐,如果不是親孃介紹,兒子還以為站在面前的是三姐妹呢!”
顧氏笑罵道:“你這個傢伙,為娘以為這次頭部受傷能讓你轉了性子,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油腔滑調,真不知道隨誰!”
馬鋮拉著顧氏的手說道:“都說外甥像舅舅,兒子當然和舅舅一樣了!”
“你舅舅和你可不一樣,你舅舅常年和水西安氏作戰,哪裡像你這樣油腔滑調沒個正行?”顧氏的親哥哥是貴州指揮使顧從新,手握一省兵力可是威風得很。
聽到顧氏提起舅舅,馬鋮想起來自己的便宜老爹馬士英,自己可是嫡子,在古代嫡子的身份非同小可,自己受了傷這個父親怎麼沒來探望?
“孃親,我爹不在府上嗎?”
顧氏聽兒子問起嘆了口氣說道:“哎,你爹為了國事操勞去了浦口,聽說和南京的史閣部見面,要商量什麼國家大事,已經走了十天了。”
馬鋮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史閣部是誰還是知道的,在明末唯一出名的史閣部就是大忠臣史可法。至於馬士英去見史可法為什麼事,馬鋮猜也能猜出來,必定是要擁立皇帝。
馬鋮想到自己要參與到這種歷史大事件中不禁滿心激動,趕緊問道:“孃親,爹是不是和史閣部見面要擁立福王當皇帝?”馬鋮知道南明第一任皇帝是福王朱由崧,並且還是自己便宜老爹馬士英擁立的,所以馬士英才能在南明朝中呼風喚雨。
那知道顧氏搖了搖頭說道:“這到沒聽你爹說起過,不過聽你大哥說史閣部想要擁立桂王,南京的那些大官想要擁立潞王,可沒有福王什麼事情。”
馬鋮一聽大驚,這和自己瞭解的不一樣啊!不是福王朱由崧當了皇帝嗎?難道自己穿越的和原來的歷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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