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皮皮道:“小黑,我今天帶了個人過來,有點事想請教葉夫子。”
小黑把腦袋往出一探,就看到了在一旁站著的葉蘇。
小黑一看,當即說道:“哎?你不就是那天那個在街上和我師父打招呼的人嗎?”
陳皮皮見狀,一臉疑惑,道:“小黑,你和我師兄見過?”
小黑道:“見過一次,既然是有緣人,那就進來吧。”
葉蘇聽到“有緣人”這三個字,眉頭輕輕上揚。
小黑將門給開啟。
陳皮皮和葉蘇走了進去。
剛剛下過一場秋雨。
小院裡,還有些積水。
小黑道:“你們在外頭等一會兒。”
“老師還在上課。”
陳皮皮和葉蘇聽著從屋裡傳出來的朗朗讀書聲,點了點頭。
小黑安排二人在屋簷下的桌前坐下。
給二人泡了一壺茶。
陳皮皮瞅著院牆邊的杏樹,道:“夏天過的可真快啊。”
“黃瓜都吃完了。”
“只能等明年了。”
小黑笑道:“你小子最近好像又胖了些,還真是奇怪。”
“老師說,吃黃瓜能減肥,你吃了那麼多根黃瓜,咋就不見你瘦呢?”
陳皮皮攤手道:“我怎麼知道?”
葉蘇在一旁沉默不語,耳中卻是聽著從裡邊傳來的讀書聲。
“玄者,天玄也、地玄也、人玄也……”
“天渾行無穹不可見也,地不可形也,人心不可測也……”
“玄者,神之魁也,天以不見為玄,地以不形為玄,人以心腹為玄……”
葉蘇聽著這些讀書聲,一頭霧水。
他也是飽讀道藏之人,但在他的印象當中,他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文章。
葉蘇終於明白。
在他臨行時,老師和他說的那幾句話的含義。
長安城,真的是大有際遇。
三人在屋外等候了大概小半個時辰。
孩子們蜂湧而出,一個個興高采烈的離開了小院,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葉千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了坐在外邊的葉蘇和陳皮皮。
小黑道:“師父,皮皮說有事找你。”
陳皮皮急忙站起來,和葉千秋行禮。
葉蘇也站了起來,微微欠身。
葉千秋看到葉蘇之後,笑著抬手道:“坐坐坐,不必拘束。”
“有什麼事,儘管問便是。”
陳皮皮聞言,一臉的欣喜,道:“葉夫子,是我師兄,有些問題想問您。”
陳皮皮用手肘碰一碰葉蘇,示意他趕緊說話。
葉蘇站在那裡,一時間,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葉千秋道:“不急,不急,坐下慢慢聊。”
葉千秋走到桌前坐下。
葉蘇也坐了下來。
眼看著葉蘇不說話,陳皮皮都有些替他著急。
過了一會兒,葉蘇終於開口。
“來這兒之前,我還在想,皮皮所說的人是不是您。”
“到了這裡之後,我發現,原來真是您。”
“來這裡之前,有人告訴我,宣教需要講究方式方法。”
“說我身為一觀之主,如果平日裡能親近街坊,遇著街坊有事便主動幫手,替他們挑水曬糧,透過日常的言行,來體現昊天的仁慈與友愛,就是最有效的宣教方式。”
“本來我是將信將疑的試了試,但是,看到您住在這裡之後,我便明白了,原來這話不假。”
“剛剛聽那些孩子們的讀書聲,和他們離開時臉上洋溢的笑容,不難判斷,他們在您這裡讀書很開心。”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您教他們讀的是什麼書?”
說到這裡時,葉蘇的眼睛直視著葉千秋,想要從葉千秋眼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葉千秋見狀,臉上浮現出淡定從容的笑意,道:“剛剛他們唸的是《太玄經》。”
“太玄經?”
葉蘇仔細想著自己記憶中的道家典藏,實在沒有想起有這樣一本書。
然後,他說道:“我能看看這本書嗎?”
葉千秋點頭道:“當然。”
說著,葉千秋示意小黑去屋裡,拿一本《太玄經》出來。
不一會兒,葉蘇從小黑手裡接過了《太玄經》。
翻看了起來。
然後,心神就陷入了其中,難以自拔。
陳皮皮看著一旁的葉蘇身上閃爍起淡淡的光輝,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葉夫子,我師兄他沒事吧?”
葉千秋站起身來,笑道:“沒事,只不過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了。”
“走吧,咱們去隔壁巷子新開的那家羊肉火鍋店裡打打秋風。”
……
當葉千秋帶著陳皮皮和小黑回到小院裡時,已經是夜裡。
陳皮皮朝著葉千秋問道:“桑桑和葉紅魚今天不過來了嗎?”
葉千秋道:“昨天,桑桑說最近兩天都不過來,不知道寧缺那小子在搞什麼鬼名堂。”
陳皮皮點點頭。
他抬頭朝著屋簷下的師兄身上看去。
突然怪叫了一聲。
“葉夫子,不好了,你看,你快看……”
“師兄他……他……”
只見端坐在小院屋簷下讀書的葉蘇,眼中光華閃爍,一頭黑髮已然盡數變成了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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