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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雷耀九天,誅殺叛軍(萬(2/4)

作者:小白紅了

“先生能否為寡人講一講這陰陽家?”

葉千秋笑了笑,道:“自無不可。”

……

咸陽城,地下宮殿。

東皇太一盤坐在星斗穹頂之下,本來一動不動的他,突然說道:“東君、月神、帝星。”

“呵呵,太玄子,這顆帝星可註定是孤獨的。”

……

咸陽,丞相府。

留守咸陽的呂不韋正在大書房裡,看著公文。

相府現在是越來越清淨了。

蔡澤和葉千秋跟著嬴政去了雍城。

呂不韋也是樂得清閒。

整日在府中看看書,剪剪花草,倒也自得其樂。

然而,平靜總是短暫的。

他執掌秦國朝堂十數載,即便眼下要從這舞臺之上退下去了。

也終究是要再唱一出大戲才行。

呂不韋最近有些睏乏,時常看著看著公文,就在大書房裡打起盹兒來。

這時,清風吹進了大書房當中。

掩日的身形再度出現。

呂不韋醒轉過來,有些迷迷楞楞的看著掩日。

掩日朝著呂不韋躬身道:“相邦,魏國那邊傳來訊息。”

“魏人慾助嫪毐。”

“而且,驚鯢的下落,也已經找到了。”

呂不韋聞言,蹙了蹙眉頭,然後說道:“這個驚鯢殺了信陵君魏無忌之後,就一直沒有訊息。”

“她想反叛,確實是有些問題。”

“去把驚鯢給帶回來。”

掩日道:“相邦,驚鯢嫁給了農家烈山堂田猛。”

呂不韋蹙眉道:“農家?”

“龐煖率五國合縱,便有農家俠魁田光的參與。”

“驚鯢嫁給了農家的人。”

“呵呵,這倒是有趣。”

掩日道:“請相邦放心,我一定將驚鯢給帶回來。”

呂不韋擺了擺手,道:“羅網終究還是要交給王上的。”

“你的動作要快。”

“王上加冠之後,本相卸任,你要趕在這前面回來。”

掩日躬身:“明白!”

話音一落,掩日消失在了大書房之中。

呂不韋見掩日走了,唏噓一嘆,然後又開始打起盹兒來。

……

雍城,蘄年宮中。

呂不韋每日都會派來一個飛騎特使向嬴政稟報政事,並帶來重要的公文。

這一日,嬴政剛看完手上的公文,和一旁的葉千秋說道:“先生,咸陽一切如常。”

“這嫪毐倒還真是能沉得住氣。”

葉千秋笑了笑,道:“冠禮大典是朝臣公請而太后特詔的大事,嫪毐不可能不了了之。”

“目下出現了為法度所不容的“臣慢君”之僵局,意味著嫪毐已經不怕和王上翻臉對峙。”

嬴政道:“嫪毐這個豬狗一般的蠢貨,簡直愚蠢至極,他這般作為,無異於公然向朝野昭示野心,縱使他不反,也沒活路了。”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對嫪毐不可以以常理度之。”

就在葉千秋和嬴政在蘄年宮之中等待嫪毐奮起一擊之時。

大鄭宮中,嫪毐卻是已經躊躇滿志,終於準備妥當。

只見他大手一招,召來一名書吏,對著那名書吏說道:“去蘄年宮給嬴政小兒送信!”

“就說長信侯四月初三為我兒嬴政行加冠大禮!”

那名書吏急忙手書一封,嫪毐蓋上了太后和長信侯的印信。

那名書吏帶著信急匆匆的朝著蘄年宮去了。

……

蘄年宮中。

扯高氣揚的書吏正在朝著嬴政宣讀著來自長信侯的詔書。

“假父長信侯決意於四月初三為嬴政我兒大行冠禮,自穀雨之日起,我兒政得在蘄年宮太廟沐浴齋戒旬日,以迎冠禮。”

那書吏讀完詔書,淡淡的笑道:“長信侯有言,沐浴齋戒之日,蘄年宮得日夜大開宮門,以示誠對天地,王上可明白?”

嬴政捧著詔書,一臉木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並無兵卒,大開宮門,教狼蟲虎豹進來嗎?”

那書吏一揮手,道:“齋戒之日,自有兵馬護衛蘄年宮,王上只需清心沐浴齋戒便是!”

嬴政聞言,大喜,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只需清心沐浴齋戒便是。”

書吏不屑的笑了笑,然後大搖大擺的去了。

嬴政看著那書吏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站在不遠處的趙高看到嬴政的目光,多瞅了那書吏兩眼,早已經將這名書吏給記在了黑名單之上。

只待時候一到,便替王上誅殺此獠!

那書吏走了。

嬴政讓趙高將葉千秋、綱成君蔡澤給找來。

葉千秋和蔡澤剛一進殿。

嬴政便道:“先生,綱成君。”

“嫪毐已經來信,定在四月初三行加冠大禮。”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如此算來,也不過只有五日光景了。”

蔡澤在一旁道:“嫪毐此賊,終於是忍不住了。”

“還有五日!”

嬴政將手中的詔書狠狠的摔向廳中的銅鼎,竹簡頓時嘩啦嘩啦的四散開來,四處亂飛。

嬴政的臉上閃過寒光,朝著蔡澤道:“綱成君,吩咐下去,自今日起,除斥候之外,一律吃好喝好,睡足了覺,養精蓄銳!”

“只待嫪毐狗賊一起刀兵,便直接誅殺此獠!”

蔡澤聞言,登時躬身道:“明白!”

蔡澤躬身退去。

殿中便只剩下了葉千秋和嬴政兩個人。

嬴政看著葉千秋道:“先生,苦等數日,終究要一網成擒了!”

葉千秋微微頷首,沒有多言。

……

細雨霏霏,楊柳低垂。

這一日,雍城的上空突然下起了春雨。

這春雨籠罩在雍城上空,那無邊的濛濛煙雨之中,讓不少人的心頭都多了一股溼漉漉的感覺。

正午時分,春雨下的越來越小,直至消散。

與此同時,蘄年宮中的箭樓之上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呼喝之聲。

“秦王沐浴齋戒!三門大開!”

隨著長長的呼聲,嫪毐所轄的三隊步卒,三支馬隊分別進入了東西南門外的官道,排列在三門洞外,分列兩側。

此時,只聽得南門外,一個千夫長對著箭樓拱手高聲道:“稟報綱成君,末將奉衛尉之命,城外護宮!”

箭樓上,傳來了蔡澤蒼老的聲音:“秦王口詔:賜護軍王酒三車,以解將士風寒。”

話音落下,便有一隊內侍擁著三輛牛車出了城門。

千夫長打量著牛車上排列整齊的銅箍紅木酒桶,不禁哈哈大笑:“好!果然正宗好就!”

隨即,轉身下令,道:“每門一車,每人各兩碗,不得多飲!”

一名軍吏上前領命,指派士兵領著兩輛牛車向東西兩門去。

……

傍晚,暮色降臨,蘄年宮安靜如常。

春雨又淅瀝淅瀝的下了起來,君王齋戒的肅然氣象油然而生。

除了最北邊的齋戒太廟亮著燈光與遊走更夫的搖曳風燈。

整個宮中燈火熄滅,瀰漫著齋戒時,特有的祭祀氣息。

城牆箭樓上各有一張擺著犧牲的祭天長案,大鼎香火在細密的雨霧中時明時滅的閃爍著。

一座宮殿的書房廊下,一身甲冑,手持長劍的嬴政已經在這裡默默站立了許久。

葉千秋就站在嬴政的身旁,二人在靜靜等候著訊息。

這時,蓋聶匆匆走來,低聲道:“王上,來了。”

嬴政轉頭看向葉千秋,道:“先生,今日前來駐守蘄年宮的千人隊是衛尉的王城護衛軍,不是等閒烏合之眾!”

葉千秋微微一笑,一臉安然,朝著一旁的蓋聶道:“聶兒,依照計劃行事,將嫪毐等人放進蘄年宮,咱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蓋聶聞言,當即拱手道:“明白。”

話音一落。

蓋聶當即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就在蓋聶離去不久。

只見那邊庭院之中,突然火光燃起。

宮門城門外,一道道喊殺聲驟然大起,響徹夜空!

葉千秋和嬴政說道:“走吧,王上,咱們去太廟等嫪毐來送死。”

嬴政微微頷首。

二人並肩而行,朝著太廟方向前去。

……

大鄭宮,火光照耀,猶如火龍騰飛。

嫪毐枕戈待旦,只見他下首站著一人,朗聲道:“稟告長信侯,嬴政全然沒有戒備之心,宮中更是懶散非常,衛尉千人隊已經進駐了蘄年宮。”

“蘄年宮三門大開,請長信侯下令!”

嫪毐聞言,臉上露出大喜之色,大手一揮,道:“傳我號令!”

“隨本侯攻打蘄年宮!”

“斬下嬴政小兒頭顱者,賞萬金!”

話音一落,嫪毐身先士卒,朝著一旁的馬背一躍而上。

騎著高頭大馬,朝著蘄年宮進發而去。

這些日子以來,嫪毐為了造反誠實,做了周密部署,先下特詔令嬴政旬日齋戒,齋戒之日,以衛尉所部的一個王城護軍千人隊駐紮宮門外“守護”蘄年宮。

他做了這麼多充足的準備,一切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是成是敗,就在今夜!

他要趁嬴政齋戒之期突襲蘄年宮,與此同時,他的衛卒千人隊與岐山河谷的伏兵也會同時發動,突襲蘄年宮。

嬴政這小兒無知,敢敞開大門,真是不知死活。

今夜,他定然能將嬴政幹掉!

……

當嫪毐的人來到蘄年宮時,蘄年宮外已經是喊殺聲一片。

嫪毐所率的一眾叛軍如入無人之境,直入蘄年宮。

蘄年宮四周箭樓之上,已然沒有了動靜。

嫪毐來到蘄年宮的宮門前,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手持揮舞起長劍來,大聲呼喝道:“我兒嬴政何在!”

“假父來送你上路了!”

嫪毐的聲音掩蓋在喊殺聲之中。

嫪毐身旁的一眾軍士齊聲喊道:“我兒嬴政何在!”

“假父前來送你上路了!”

這一眾軍士一喊,其餘千人也盡數高呼道:“我兒嬴政何在!”

“假父前來送你上路了!”

這一聲聲,一道道的氣浪直破夜空而去。

朝著蘄年宮的四周散去。

此時,站在蘄年宮太廟前的嬴政臉上,露出了無比肅殺之氣。

蹬蹬蹬!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一隊千人隊伍已經包圍了太廟左右。

火光照耀之間,只見在那長龍之中,一個面容粗狂,身形高大,身著甲冑之人策馬而來。

葉千秋朝著那人看去,只見此人臉上浮現著志得意滿,飛揚跋扈之神采。

一眼便認定了,此人定然就是長信侯嫪毐!

葉千秋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傢伙,但一眼便認出了他。

這時,只見那嫪毐坐在馬背上,朝著嬴政大聲高呼道:“我兒嬴政何在!”

嬴政站在太廟前的臺階之上,朝著嫪毐沉聲喝道:“嫪毐,你當真是不知死活!”

嫪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揮舞著手中長劍,道:“我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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