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如同搖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葉千秋無奈,道:“行吧,拿你沒辦法,那我先送你們回家。”
葉千秋心裡想著,李莫愁既然出現在了嘉興,那肯定是來滅陸家滿門的。
他去陸家莊守株待兔也是一樣的。
這時,白猿半蹲下身子,一手提溜一個小女娃,將陸無雙和程英分別放在左右肩膀上。
跟著葉千秋一前一後的,朝著那陸家莊行去。
江南有很多個陸家莊。
但真正在江湖上揚名的卻是隻有兩個。
一個是太湖陸家莊,一個是嘉興陸家莊。
嘉興陸家莊的主人陸展元也算是武林中的一號人物。
不過,陸展元在武林之中雖然有些名頭,但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過世。
現在陸家莊的主人是陸展元的弟弟,陸立鼎。
陸立鼎也就是陸無雙的爹。
到了陸家莊門口,葉千秋就讓白猿將程英和陸無雙放下來。
陸無雙還沒進門,就在莊外大喊著:“爹爹,孃親,我和表姐回來了!”
葉千秋讓白猿先自己去找地方待著,白猿急奔而去。
而他則是跟著程英和陸無雙進了陸家莊。
陸無雙拉著葉千秋的手,一邊走一邊朝著陸家莊的正門大廳內風風火火的喊道:“爹爹,孃親,我們回來了。”
程英比陸無雙就要文靜多了,斯斯文文的,小小年紀,就顯露出大家閨秀的樣子。
剛一進大廳,只見一個年約三十歲左右的錦衣男子正在呆呆的看著大廳中的牆壁。
程英跟著進廳,和陸無雙順著他眼光瞧去,卻見牆上印著三排手掌印,上面兩個,中間兩個,下面五個,共是九個,每個掌印都是殷紅如血。
這時,陸無雙看到那牆上的血手印,不禁道:“爹爹,這是誰印下的手印?”
陸立鼎回頭,卻見大廳裡多了一個陌生人。
他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陸立鼎朝著葉千秋拱手,道:“不知閣下是?”
陸無雙從旁介紹道:“爹爹,這是大哥哥,是大哥哥把我和表姐送回家來的。”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陸莊主,貧道姓葉。”
陸立鼎聞言,有些奇怪為什麼葉千秋自稱貧道,因為葉千秋身著青衫,卻非道袍,看起來不像道士。
不過,他依舊朝著葉千秋客氣道:“小女頑劣,如何還勞駕葉道長將她們姐妹二人送回來家來。”
葉千秋笑道:“今日,貧道在南湖遊玩,看到兩個小姑娘天真浪漫,便帶著她們遊玩了一下午。”
“眼看時候不早,怕她們回來的路上不安全,便索性將她們送回。”
陸立鼎看葉千秋氣度不凡,倒也不像是歹人。
他朝著葉千秋拱拱手,道:“陸某多謝葉道長了。”
“本來,陸某理當留葉道長在莊上用飯,多謝葉道長一番。”
“但,今日莊上有些事,請恕陸某失禮,葉道長若是無事,還請儘早離開陸家莊,免得惹上了麻煩。”
葉千秋聞言,笑道:“陸莊主可是有仇家尋上門來?”
陸立鼎微微一怔,道:“葉道長如何知道的?”
葉千秋抬手指著那牆壁上的九個血手印,道:“貧道想著,沒有人會無聊到在牆上印血手印玩吧。”
“陸家莊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既然身處江湖,自然少不得與恩怨沾邊。”
“而且,那九個血掌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印下的。”
“若非仇家來尋仇,陸莊主又何必讓貧道離去。”
陸立鼎微微一嘆,道:“葉道長,實不相瞞,今夜陸家莊,的確是有仇人要上門來尋仇。”
“那本是我哥哥的仇家,是個道姑,名叫李莫愁,外號‘赤練仙子’,武功既高,行事又是心狠手辣。”
“那李莫愁厲害的緊,葉道長和陸家沒有瓜葛,還是儘早離去為好,免得被那人誤傷了。”
陸立鼎一身武功都是兄長陸展元所傳,生性淡泊,兼之家道殷實,一生席豐履厚,從不到江湖上行走,可以說是全無閱歷。
眼下,雖然仇家將至,但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見到葉千秋這毫不相干的人,也是急忙讓葉千秋離去,免得惹禍上身。
葉千秋聞言,不禁微微一笑,正欲開口。
這時,只聽得門外有一個男僕人匆匆進得大廳來,垂手稟道:“少爺,外面來了客人。”
陸立鼎現在有些心煩意亂的,直接揮揮手道:“你就說我不在家。”
那僕人道:“少爺,那大娘不是要見你,是過路人要借宿一晚。”
陸立鼎一驚,只說道:“什麼?是個娘們兒?”
僕人道:“是啊,那大娘還帶了兩個孩子,長得怪俊的。”
陸立鼎聽說那僕人稱呼那過路人為大娘,還帶著兩個孩子,稍稍放心下來,直接又問道:“她不是道姑?”
僕人搖搖頭道:“不是,穿得乾乾淨淨的,瞧上去倒是好人家的大娘。”
陸立鼎聽了,只說道:“本來是應當讓人進來留宿的,只是今夜特殊,罷了,我隨你出去瞧瞧,親自和人家解釋一下。”
陸立鼎微微一嘆,跟著那僕人出了門。
陸無雙朝著葉千秋道:“大哥哥,我們也去瞧瞧吧。”
葉千秋見陸無雙靈動可愛,是個很有靈氣的小女娃,倒是有求必應。
他此番南來,是為尋良才美玉而來,只是天下之大,一時間,想要尋到合乎自己心意的,卻是有些難了。
陸無雙和程英確是讓他有了收徒的心思。
即便是尋不來可以治國平天下的良才美玉,那教出兩個絕世高手來,行走天下,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也是不錯的。
葉千秋拉著陸無雙的小手,邁步而出。
程英緊緊的跟在葉千秋的身後。
剛剛出門,卻見門口,陸立鼎和一箇中年婦人正在說話。
只聽得陸立鼎朝著那中年婦人說道:“大娘,不是我不留你,只是,今夜我陸家莊自身難保,你還是另找人家投宿吧。”
中年婦人左右兩手,一手牽著一個男孩。
那中年婦人聽到陸立鼎言語間很是真摯,直接開口道:“我家官人姓武,叫作武三通。”
陸立鼎一聽,當即凜然,拱手道:“原來是武三娘子,我聽說武前輩是雲南大理一燈大師的門下,不知是否?”
武三娘道:“正是,一燈大師是我家官人的師父。”
“小婦人從官人手裡學得一些粗淺武藝,在旁人口中聽聞今夜赤練仙子李莫愁會來陸家莊尋仇,所以,便來盡綿薄之力。”
陸立鼎聞言,連聲稱謝援手之德,心中卻是奇怪,他與這武三娘子素不相識,對方何以要來幫陸家。
倒是,他記得他兄長在世時曾說那武三通和他兄長有些嫌隙,至於二人如何結怨,他就不知道了。
可是武三娘卻是說要來助拳,此中緣由實在令人費解。
陸立鼎心中疑惑著,若非看武三娘言語真摯,還帶著兩個孩子,差點都覺得武三娘是在誆騙他。
就在這時,只聽得屋頂上突然有人哈哈一笑,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今夜只取陸家一門九口性命,其餘不相干的人趕緊出去。”
“不然的話,死也白死。”
武三娘和陸立鼎急忙抬頭看去,只見屋簷邊站著一個身著杏黃道袍的道姑,月光映在她臉上,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
道姑背插長劍,血紅的劍絛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是,只聽得陸立鼎朗聲說道:“在下陸立鼎,你是李仙姑門下的嗎?”
那小道姑嘴角一歪,朗聲道:“你知道就好啦,快把你妻子、女兒、婢僕盡數都殺了,然後自盡,免得我多費一番手腳。”
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不徐不疾,渾然是一點都不將陸立鼎這個大男人放在眼裡。
陸立鼎聽了這幾句話只氣得全身發顫,只說道:“你……你……你……”
葉千秋從旁看著,只見陸立鼎光會“你……你……你……”,但是卻不動手。
不禁暗道,這陸立鼎還真是老實人一個。
葉千秋一手負後,卻是掌心一翻,便那小道姑給捲了下來。
小道姑嘭的一聲落在地上。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
只以為小道姑自己沒站穩,掉了下來。
小道姑更是一臉驚駭的看著周圍,她站起身來,朝著四周喝道:“是誰在偷襲姑奶奶!誰然敢多管我師父的閒事?”
陸立鼎聞言,心中暗道,這小道姑莫非得了失心瘋不成,這周圍哪裡還有人?
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旋即又想到,莫非是有人暗中出手將小道姑擊落下來?
這時,葉千秋突然笑了起來,緩緩說道:“你想做貧道的姑奶奶,是不是得問問貧道答不答應?”
葉千秋此話一出,頓時惹得眾人驚愕,齊齊都將目光投向葉千秋。
這時,只見那小道姑猛的朝著葉千秋看了過來,臉上帶著怒氣,直接拔出劍來,就朝著葉千秋殺了過來。
“好啊,原來是你戲弄我!”
小道姑的長劍在兩個呼吸之後,來到了葉千秋的身前。
眾人見葉千秋嘴角帶笑,卻是不閃不避。
陸立鼎急忙喊道:“葉道長,小心!”
下一刻,卻見,小道姑的劍在刺到葉千秋的胸口之中,突然嘭的一聲,竟然直接斷裂成數截!
這下不止小道姑的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就連其他幾人看著也是愣住了。
陸無雙更是跳著拍手鼓掌,歡呼道:“哇,大哥哥好厲害!”
一旁的那武三娘驚呼道:“金剛不壞神功?”
武三娘身旁的兩個小男孩,亦是低聲道:“好厲害啊!”
而小道姑看到自己長劍斷裂,已然知道眼前這人,功力遠勝於自己,就要拔腿逃跑。
但是,此刻,她卻發現自己好似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渾身都不能動彈了。
她一臉急促的朝著葉千秋喊道:“你對我使了什麼妖法?”
“快放開我!”
“不然,我師父可是連你也一塊殺了!”
葉千秋雙眼朝著那小道姑一看,那小道姑登時沒了聲音。
這時,陸立鼎急忙朝著葉千秋躬身拱手,道:“葉道長,請恕陸某有眼不識泰山。”
武三娘則一臉驚疑的看著葉千秋。
葉千秋微微一笑,朝著陸立鼎道:“陸莊主無須客氣,貧道尚有一事與陸莊主商量,咱們進去說話。”
說罷,葉千秋拉著陸無雙和程英折返回了莊內。
陸立鼎看著那小道姑,正欲開口問葉千秋怎麼處理。
這時,卻聽得武三娘驚呼一聲。
陸立鼎急忙回頭看去,只見武三娘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小道姑。
陸立鼎道:“武三娘子,怎麼了?”
武三娘一臉驚愕的說道:“這……這小道姑……死了……”
“什麼?死了?”
陸立鼎一臉不敢相信。
只見那小道姑明明還站在那裡。
怎麼就死了?
他也顧不得男女之防,上前去探了探那小道姑的鼻息,卻是嚇了一跳。
那小道姑當真是已經沒了氣息。
“葉道長什麼時候將這小道姑殺了的?”
陸立鼎驚駭無比,從頭到尾,他也沒看到葉道長出手啊。
莫非,這小道姑剛剛一劍刺在葉道長身上,被葉道長的護體真氣給活活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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