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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父子之爭,九韶定音(萬字大章(3/4)

作者:小白紅了
/>只此一招,高下立判。

此時,只聽得宋缺說道:“交戰之時,心神不露絲毫破綻,能看破這一刀,冒死硬拼。”

“不錯。”

宋缺從來沒有在武功之上誇獎過自己的幾個子女。

宋師道也不例外。

當他從自己的父親耳中聽到這“不錯”兩個字的時候,宋師道的心中還是有了些許變化。

不過,很快,他便將這種情緒給遮掩而去。

因為,現在比試還沒結束!

這時,宋缺直說道:“不過,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想要走的更遠,想要成為比玄帥還要厲害的頂尖劍客,你還需要拿出更多的東西來!”

隨著宋缺話音一落。

只見宋缺踏前一步,發出“噗”的一聲,整座磨刀堂竟好像了搖晃一下。

只見宋缺一刀橫削而出,沒有半點花巧變化,朝著宋師道再攻去。

葉千秋從旁看著,能看出宋缺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大巧若拙,能化腐朽為神奇,除去擋格一途,再無他法。

宋師道想要破掉宋缺這一招,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是硬接,硬擋!

錚!

刀劍再度交擊!

宋師道又給宋缺劈退三步。

宋缺刀鋒觸地,油然道:“出劍!”

宋師道也不遲疑,手中劍迅速刺出,這一劍卻是一改之前的緩慢,而是變得奇快無比!

劍芒乍現之間,宋師道的劍便已經到了宋缺的面前。

登時間,好似風雷併發,劍勢威猛無比,但又隱有輕靈飄逸的味道,令人覺得他能把這兩種極端相反的感覺揉合為一。

宋缺見狀,銳目之中亮起異采,英俊無匹的臉龐卻不含絲毫喜怒哀樂,手中厚背刀往前急桃,變化九次,正中宋師道的劍尖之處。

嗆!

這父子兩人乍分倏合。

轉眼間,刀和劍便已經交擊十多次。

葉千秋在旁觀戰,宋缺每一刀均似是簡單樸拙,但身在局中的宋師道卻知道他爹宋缺刀起刀落間,實則是藏著千變萬化,教人無法掌握其來蹤去跡,只能見招拆招。

擋到宋缺忽輕忽重,快慢由心,可從任何角度攻來的第二十九刀後。

宋師道體內的內氣已接近油盡燈枯的絕境。

在宋缺無可抗衡、驚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下,宋師道就像在驚濤駭浪,暴雨狂風的大海中掙扎求存。

葉千秋已經看出宋師道已筋疲力盡。

不過,就在此時。

宋師道突然旋身而起,長劍發出嗡鳴之聲,好似從九天之上傳來的劍嘯之音響徹在磨刀堂之內。

當!

這一劍十分之妙,就在旋身之時,宋師道借螺旋之力揮劍到了宋缺刀勢最盛處,以宋缺的本事,亦被迫要硬接他這璀璨的一劍。

一出一入,宋師道的劍法已然如同天馬行空一般,毫無行跡。

當!當!當!

宋師道的劍勢連綿不斷,中間沒有任何隙縫破綻。

宋師道的劍此刻完全不留後勢,登時生出強大無匹的兇厲之勢,充滿一往無還的氣魄。

劍勢到了如此地步,已然是天下少有!

此時,宋缺將宋師道的這一劍接下來。

將宋師道給擋了出去。

宋師道內力耗的七七八八,和他爹宋缺交戰,太耗費精力。

宋師道坐在地上,盤膝回覆起內氣來。

這時,葉千秋朝著宋缺笑著說道:“閥主,如何?”

“師道可有資格繼承這九韶定音劍?”

宋缺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還是閃過一抹喜悅之意。

雖然他面上好似無比平靜,但是,葉千秋卻是能看得出來,他是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

“真人當真只是指點了師道幾招而已?”

宋缺看向葉千秋,兒子宋師道給他的驚喜著實是有些大了。

能在他的手上接過三十招。

在江湖上的年輕一代當中,能有這個實力的,絕對是年輕一代當中的翹楚。

從前的宋師道只是他宋缺威名之下的附帶品,但是,從今往後,宋缺相信。

他兒子宋師道終究會闖出屬於他的名堂。

而這一切變化,無疑都歸功於天機子。

天機子到底是怎麼調教指點他兒子師道的。

竟然能將師道的潛能激發到這個地步。

這讓宋缺是百思不得其解。

葉千秋聽到宋缺的話,臉上露出神秘的笑意,淡淡說道:“師道本就是一塊璞玉,貧道只是稍加點撥。”

宋缺聽了,也不再深究此事。

過程不重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此時,宋師道在盤膝恢復內氣。

宋缺朝著葉千秋道:“真人既然看好師道,那也是我宋某的榮幸。”

“只是有一問,宋某還得請教真人。”

葉千秋道:“但問無妨。”

宋缺道:“敢問真人,為何會看好師道?而且一定要支援漢統正朔?”

葉千秋仰首望向屋樑,淡然自若道:“自晉愍帝被匈奴劉曜俘虜,西晉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開皇九年滅陳,天下重歸一統,其間二百七十餘年,邪人當道,亂我漢室正統。”

“隋室立國雖僅三十八年,但到楊廣為寇仲、徐子陵殺於揚州而止,時間雖促,卻開啟了盛世的契機,誰能再次一統天下,均可大有作為。”

“師道是宋閥少主,又是純正的漢人血脈,有宋閥為依靠,一統天下的根基已經強於天下大部分勢力。”

“況且,古來得天下之易,未有如楊堅一般無二的,楊堅自輔政開始至篡位建立隋朝,首尾只不過區區十個月,成事之速,古今未見。”

“固然是因為敵手無能,北周君威未立,楊堅遂可乘時挾勢而起。”

“但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漢統重興。”

“昔日北魏之所以能統一北方,皆因鮮卑胡人勇武善戰,漢人根本不是對手。”

“但自胡人亂我中土,我大漢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脅下,均知不自強便難以自保,轉而崇尚武風,一洗漢武帝以來尊儒修文的頹態。”

“到北周未年,軍中將領都以漢人為主,楊堅便是世代掌握兵權的大將,可知楊堅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實是漢人勢力復起的必然成果。”

“所以,貧道選擇支援師道,支援宋閥,就是這個緣由了。”

“至於為何一定要支援漢統正朔,那只有一個理由,因為貧道是漢人……”

宋缺從旁聽著,臉上露出感慨之意。

一句貧道是漢人,著實是讓宋缺動容。

他這一生之中,很少有能看得入眼的人物。

但是,今天他卻是不得不說一句,天機子實乃是神人也。

因為,天機子的看法簡直和他不謀而合。

宋缺不禁放聲大笑起來,他朗聲道:“真人真知灼見,宋某當真是與真人相見恨晚!”

葉千秋笑道:“現在也不算遲。”

宋缺心情大好。

宋缺邀請葉千秋在宋家山城轉一轉。

葉千秋自然也沒有推辭。

葉千秋將九韶定音劍放在了宋師道身旁,隨著宋缺離開了磨刀堂。

二人從磨刀堂走出,在山城之中踱步,一邊走一邊談,一時間,相談甚歡。

宋家山城由數百大小院落組成,院落各成體系,又是緊密相連,以供奉歷代祖宗神位的宋家祠堂為中心。

每個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間隔結構,無不選材精良,造功考究。

這其間還有許多園子,風景也是十分不錯。

二人在山城轉了許久。

天已經黑了下來。

這時,宋缺和葉千秋並肩來到與磨刀堂毗鄰的明月樓,步入庭園之中,一位白髮斑斑的老人正在修剪花草,斜斜瞥了兩人一眼後,便視若無睹的繼續工作。

葉千秋見狀,笑道:“貧道猜測這位一定是閥主的長輩。”

宋缺笑道:“方叔的確算是我的長輩,因為自幼就由他侍候我,所以,他是這山城裡唯一不怕我的人。”

葉千秋微微一笑,二人穿過兩旁花木扶疏的長廊,是一道跨越池塘的長石橋,四周樹木濃深,頗有尋幽探勝的氣氛。

池塘另一邊就是懸刻“明月樓”三字木雕燙金牌匾的兩層木構建築物。

木門隔窗均是以鏤空雕花裝飾,斗拱飛簷,石刻磚雕,精采紛呈。

二人進入與磨刀堂同樣規模宏大的明月堂,只見數名宋家的年青武土,正為他們擺開一桌豐盛的早膳,宋智、宋魯、還有宋師道已經虛位以待。

見到宋缺時,三人都神態恭敬,顯示出宋缺在宋閥內無上的威權。

賓主坐下後,宋缺揮手,眾年青武士退出樓外,宋缺朝著宋魯道:“玉致呢?”

宋魯答道:“她剛才仍在梳洗整裝,該快到哩!”

宋缺微微頷首,朝著葉千秋笑道:“道兄,招待不周之處,還望道兄勿要見怪。”

一下午的商談,已經讓宋缺和葉千秋的交情見漲。

宋缺詢問過葉千秋年歲,葉千秋沒有說準確的數字,只說道:“貧道的年齡具體是多少,貧道也記不清了,王朝更替,於貧道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這讓宋缺驚訝無比,心底一邊在猜測著葉千秋到底有多少歲,一邊直接稱呼葉千秋為道兄。

桌上熱氣騰昇,精巧講究的各式菜餚已經上桌。

葉千秋笑了笑,道:“閥主客氣了。”

這時,宋缺神采飛揚,興致勃勃的為葉千秋斟酒,朝著葉千秋道:“這是杭州特產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補、活血的作用,多飲亦無害。”

葉千秋鼻子一動,只覺一陣桂花的幽香飄來。

葉千秋笑道:“果然是好酒。”

這時,宋魯笑道:“近十年來,我還是首次見到大兄這麼多笑容,這杯就先敬大兄,看來著實是真人的到來讓大兄心中喜悅至極!”

“這第一杯酒,理當敬真人!”

宋缺從旁笑道:“魯弟說的對,這第一杯酒的確是該敬道兄。”

說罷,宋魯便朝著葉千秋舉杯,然後一飲而盡杯中酒。

葉千秋自然是將酒給一飲而盡。

一番敬酒過後,宋缺忽然朝著宋師道問道:“師道,你告訴我,你是否真的愛上了傅採林的大弟子羅剎女傅君婥。”

宋缺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宋師道有些措不及防,他還是老實答道:“確實如此。”

宋缺聞言,沉吟片刻,只說道:“如果你真能做得九五至尊,那你想娶誰,也不是為父能干涉的了。”

這一句話,頓時讓宋師道心中一塊包袱放下。

這時,宋缺卻是朝著葉千秋說道:“道兄,如今天下局勢漸漸明朗。”

“我宋閥若是加入到角逐天下的大局當中,想要從嶺南席捲天下,必定是有些困難的,不知道兄有何見解?”

葉千秋微微一笑,一副淡定自若的態勢,道:“宋閥若是出兵嶺南,必須先將南海派的地盤給拿下,如今晁公錯已經被貧道殺了,南海派沒了最大的依仗,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宋閥想要由南到北定鼎天下,必須先一統南方。”

“自漢朝敗亡,天下不斷出現南北對峙之局,究其因由,皆因有長江天險。”

“一統南方之後,洛陽便是必須要首先拿下的地方。”

“現如今,李淵、李密都對王世充佔據的洛陽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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