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木葉不要欺人太甚了啊,我們雲隱村是抱著誠意來的,但是你們是什麼態度?二十四小時監視我們也就算了,還沒有半分攀談的誠意!”
雲隱村使者到來的第三天,上原這個帶隊的人終於繃不住了,在被奈良鹿鳴又晾了一天之後,終於爆發了出來,只不過,那滿是橫肉的臉,總給人一種委屈之感。
奈良鹿鳴已經邁出會議室大門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一臉商業性微笑,問道:“請問你們有證據表明我們在監視你們嗎?還有...連商業計劃書都看不懂,你們確定是雲隱村懷著‘誠意’派來與我們談判的嗎?”
聽到奈良鹿鳴的話,上原急促的呼吸著,兩個黑眼圈附近的肌肉不斷繃緊、放鬆,再度繃緊、放鬆,心率也是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奈良鹿鳴,的確,他們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昨晚房間門的異響,前天無緣無故滑落的蚊帳,難道是靈異現象?
原本打算今天大鬧一場的上原,被奈良鹿鳴一問,有些卡殼,他們本就不是前來洽談商業的,想的是洽談幾天,然後像之前在雷之國的洽談一樣無功收場。
然後在離開前的最後一天,發揮傳統異能,擄走個木葉村的孩子,但是為什麼,這一切都這麼難?
甚至,他們想過如果擄走孩子的過程中被木葉的人發現,被木葉擊殺後,他們反咬一口,質問木葉有沒有證據的想法,也被奈良鹿鳴率先用在了他們身上。
這種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這位默默當了十五年暗部,從未在忍界露過面的雲隱村上忍,又羞又惱,感覺自己所學都餵了狗。
“如果你們木葉就是這個態度的話,那我們就只能回去跟雷影大人和大名稟報了,到時候你將承受我們雷之國的怒火!”
沒辦法,上原最後只能想到甩狠話,但是奈良鹿鳴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對他們說道:“你們要跟你們的雷影和大名稟報什麼?
稟報你們看不懂商業計劃書,倒是談判破裂?還是稟報你們覺得木葉村想加害你們,卻讓你們安安全全的返回了雷之國?”
上原氣得站起,一錘桌面,氣沖沖的擠開了奈良鹿久,離開了會議室,為什麼要擠開奈良鹿久?因為他不敢擠開奈良鹿鳴。
受到無妄之災的奈良鹿久攤了攤手,無奈的看著奈良鹿鳴說道:“下一次惹了事,別讓你哥哥來幫你收場好嗎?”
奈良鹿鳴露出了純真的表情,然後走到走廊處,扶著欄杆,看著已經下了樓梯,準備離開火影大樓的上原等人,喊道:
“對了,現在你們可以去跟你們的雷影稟報,木葉的桌子質量太好,害得你們在砸桌子的時候,讓自己的手都痛了。”
三天沒睡覺,高血壓低血糖的上原,聽到奈良鹿鳴的嘲諷,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忍了好久,他還是離開了火影大樓,回到驛館,他立即讓眾人聚集到他的房間。
坐在椅子上,上原拿出了紙筆,看了看燈盞,用自己寬厚的後背擋住了燈盞,隨後寫下:“今晚動手,成則遁走,敗露則自殺!”
中井等人見狀,面容變得嚴肅,點了點頭,他們的計劃能否成功,就看今晚了,他們之前就約定過,由誰去擄掠木葉的孩子,由誰坐鎮驛館隨時準備報信和倒打一耙。
甚至他們連迷藥都準備好了,一旦出去執行任務的人敗露自殺,木葉的人找上門,他們就亮出他們找到的迷藥,‘控告’是木葉迷暈了他們做的局。
當一切準備完畢,就只需等待今晚的來臨便可,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宇智波或者日向的忍者。
而派出去的人也很少,他們一行六七人,但是隻有兩人被拍了出去,一個是中井,一個是名為松村的中忍暗部。
而留在驛館內的人,也準備好了兩手準備,裡面身著夜行衣,如果中井和松村成功,那麼他們就可以直接逃離木葉村。
外面這是披著睡袍,這樣一旦失敗,那麼他們也可以說他們在睡覺,然後用迷藥控告木葉,之後脫不脫身,已經無所謂了,每一個暗部忍者,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西斜夜晚降臨,早早在中井房間,等待著出動的松村,有些疑惑,他看向中井,不解的說道:“前幾天木葉的夜晚有這麼吵鬧嗎?”
“中井搖了搖頭,按照前幾天的經驗,木葉的夜晚,就算比他們雲隱村要繁華得多,但是也不應該這麼吵鬧才對。”
此時,上原也來到了中井的房間,推門進來,說道:“你們等候一下,我出去看看情況。”
上原一身睡袍,臉上很快帶上了不滿的表情,配合他那比皮膚黑了兩個八度的黑眼圈,出去查探那些吵鬧的人,極為的合理。
但是推開門那一刻,他傻眼了,他眼前的是什麼?
波風水門?奈良鹿鳴?宇智波富嶽?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兄弟?還有那些小孩子?那個烤肉的胖子!分明是秋道一族的族長秋道丁座。
上原下意識就想躲回驛館,但是定睛一看,卻發現他們的目標,宇智波富嶽的兩個孩子,日向一族的千金,還有波風水門的兒子,都在這裡???
上原有些懵逼了,再次看了看,發現他們對面原本蒙著紅布的招牌,此時已經將紅布撕下,上書五個大字“秋道烤肉店”。
而門面則擺著一個小招牌,寫著“試營業,全場五折!!全場五折!!!”
此時,波風水門也終於“看到”了上原,熱情的揮了揮手,說道:“雲隱村的使者,要不要過來一起吃烤肉?聽說商業洽談終止了,走之前做個朋友吧?”
上原果斷搖頭,隨後快速躲進驛館,跑到了房間內,隨後叫上了所有云隱村的人,跟他們分享了剛剛那詭異的一幕。
還沒等他們想到對策,卻是發現外面愈發的吵鬧,被吵得無心思考的上原,探頭探腦的又看了一眼,這下子,他感覺自己的舌根都有些發麻了?
如果剛剛那一幕只是震驚與煩惱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已經心如死灰了,外面,幾乎坐滿了木葉所有血繼限界家族的忍者和孩子。
整條街道,似乎都被他們承包了一樣,秋道丁座也不再烤肉,而變成了自助式的燒烤攤,每桌人都有一個烤爐,他們正開心的聊著天、喝著酒,吃這烤肉唱著歌。
上原終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的詭計被木葉村看透了,這已經不是演戲了,而是赤裸裸的炫耀,你們不是想擄掠木葉的孩子嗎?
那好,木葉已經將鼬血繼限界的孩子,全部擺在你面前了,距離你甚至還不到三十米,你感動嗎?或者說,你敢動嗎?
上原不敢動,也不敢不動,要知道,他們的任務都是最高等級的,是宣誓了將不惜性命,都要完成的任務,但是他們或許做好了死的準備,但絕對不想死。
面如蠟色的上原,回到了房間中,眾人見狀,也知道大事不妙,上原看著這些同僚,說道:“結束了,執行最後的備案吧。”
說完,他從自己回來後脫下的衣服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自己倒出來一顆藥丸,隨後傳遞給中井,中井重複上原的動作,隨後將瓷瓶遞給松村。
就這樣,一圈下來,幾人都拿到了藥丸,這是他們最後的方案,那就是全員自裁,然後讓村子為他們討回公道。
房間外還在喧囂,笑聲、歌聲和酒杯的碰撞聲傳入了他們的耳朵,酒味、肉味以及幸福的氣味,開始飄入他們的房間。
上原看著手中的藥丸,隨後放入嘴中,一昂頭,直接吞服了下去,藥丸劃過喉嚨的短短瞬間,上原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選擇成為了忍者。
如果自己不成為忍者的話,或許很弱小,或許很貧苦,但是應該不會這麼憋屈的死去吧?別了,忍界!別了,雲隱村!別了,我未表白的愛人。
思緒只是在上原腦海中短暫的掠過,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睏乏,三天以來沒有睡覺,加之緊張、焦慮以及恐慌的情緒,得到了釋放。
上原覺得自己眼中的光線,越來越黯淡,越來越黯淡,直到消失,只剩下黑暗,再然後,連黑暗都不復存在了。
中井、松村等人,看著他們的隊長,也是極為的悲痛,他們從未想過,他們的死亡,會是如此的卑微且靜寂。
一顆顆藥丸,被他們吞服了進去,一個個人,隨之倒下,他們只希望,他們的死,能換來一些價值,比如讓陣痛期的雲隱村,能夠更快的度過。
“沒想到這些人看著五大三粗,選擇的死亡卻是這麼慫。”
就在雲隱村所有人失去意識之後,奈良鹿鳴和波風水門打開了大門,看著躺倒一地的“屍體”,搖了搖頭。
對於奈良鹿鳴這種奚落別人的行為,波風水門並沒有附和,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此時再看窗外,哪還有什麼烤肉店和滿街的血繼限界忍者。
靜謐的街道,就連招牌上的紅布都沒有被打擾,此時,房間的陰影處再次走出一個人,是宇智波富嶽,奈良鹿鳴伸手打了個招呼,說道:
“你的幻術還真是強,居然能將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復刻下來留到現在...‘播放’?”
剛剛上原等人看到的一幕,全都是宇智波富嶽施展的幻覺,透過萬花筒寫輪眼記錄之前發生的事情,在特定的時間進行重現。
畢竟波風水門再有信心,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將村中的孩子們,擺在雲隱村這些隱藏成使者的暗部忍者面前,因此,只好求助宇智波富嶽。
宇智波富嶽伸手揉了揉眼皮,說道:“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大範圍的施展這個忍術,如果不是你們這幾天來,不斷對他們的精神進行騷擾與加壓,或許我也完成不了。”
想要對一些經受過嚴酷訓練的暗部忍者施展長時間的幻術,可沒有那麼簡單,即使藉助寫輪眼,也很有可能敗露。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得讓這些人無暇思考眼前是否是幻術,因此,三天來的騷擾、暗示、施壓,都是為了這個幻術而服務。
而這些雲隱忍者吞服的毒藥,也已經被宇智波富嶽換過了,雖然說讓這些人錯過了他們的任務,但是奈良鹿鳴並不怎麼滿意。
他最想做的,其實是將這些人抓個人贓並獲,但顯然那樣做風險太大,難度也太高。
其實將這個幻術,弄為雲隱村擄掠木葉的孩子也未嘗不可,可是波風水門他們又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回去擄掠誰。
那麼就得將所有的孩子被‘擄走’的場面都燒錄一遍,不說宇智波富嶽的眼睛能不能受得了,那些血繼限界忍族就受不了。
最簡單的,日向日足就拒絕了讓宇智波富嶽進入他們的家族駐地,因此一心想搞事情的奈良鹿鳴,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當第二天上原等人醒來時,他們的身前,正擺放著一臺電視機,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他們“服毒自盡”的壯舉。
但是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徹底失敗了。
上原看著螢幕中的自己,探頭出去看了看情況,而外面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然後他就回來和同伴一起服毒自盡,這是何等的可笑。
良久,他們的門被打開了,奈良鹿鳴走了進來,說道:“恭送幾位的車已經準備就緒,以後可不要想不開了。”
所有人一語不發的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返回雲隱村的車,他們不想再掙扎了,回到村子,然後在謾罵中死去,就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如今他們再自殺已經沒有用了,奈良鹿鳴能錄到一次影片,就能錄到兩次影片,而且,奈良鹿鳴即使不在錄影片也沒有關係。
只要他們在火之國境內死了,那麼木葉就可以將這個影片推出來,說他們是在驛館內自殺的。
然後,奈良鹿鳴還可以控告雲隱村是不是想要撕毀和平條約,這樣的話,雲隱村就反倒會變成被動的一方。
而想要讓損失最小,那就是老老實實的回到雲隱村,然後接受懲罰,在雲隱村自裁,或者淪為階下囚,餘生都揹負著罵名。
他們雲隱村,謀劃了這麼久,或許在奈良鹿鳴、在木葉眼中,就只是一場鬧劇而已吧?
而這場惹人發笑的鬧劇,也終於演完了終章,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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