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的西南,與川之國的接壤之處,比起幾年前戰爭時期的荒蕪,此時這裡已經有了不少人生活的痕跡,不過在貧瘠的土地上,開墾的田野農作物長勢並不算好。
只有一塊兩畝見寬的農田,農作物不僅長勢喜人,而且所種植的,還是十分不適合這荒漠化土地的水稻,不過此時,水稻上卻結著顆顆飽滿的果實。
一個老農,緩步走在這小小的田野上,低頭不語,任憑禾穗在他衣服上抽打。
太陽也在看著他,熱辣的陽光似乎在表示對這個老農這種行為的鼓舞,或者是不滿,不過老農眼中,只有稻田內被狂風吹襲得搖曳,但是卻依舊挺立的水稻。
遠處,一個老太太朝著田野走來,不過她並沒有走入田野,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這片小小的農田,是男人最為珍貴的東西,風碰得、水碰得,但是他人不行。
“袁先生,今天的信還寄嗎?”
老太太對著田野內喊著,原本低頭沉醉在泥土與作物芳香中的老農終於醒來,點了點頭,說道:“寄,每天都寄,直到有了回應。”
說著話,他也走出了農田,和老太太一同朝著家走去,路上,老太太不解的問:“袁先生,您的信一直沒有收到回覆,為什麼還堅持要寄呢?”
袁先生嘆著氣,說道:“哲子,火之國很富有,但同樣很貧窮,有的人大魚大肉,但有的人卻連稻米都吃不起,我吃得最飽的那幾年,是前幾年戰爭的那幾年。
沒有那位的資助,或許我們這些人,就算不被戰爭牽連,但是也早就餓死。
我想改變這一切啊,因為除了我,一定也還有更多人在捱餓,我沒有什麼本事,但是也想用盡我的每一分力氣,填飽人們的肚子。”
哲子沒有再說話,但是臉上的憂愁卻是半點沒有消失,她丈夫是個好人,但是他們家已經窮得快連信都寄不起了。
“又漲價了嗎?”
午後,袁先生在茅屋內午休,哲子拿著一封信,還有幾個硬幣,她身前是一個信使,信使點點頭,也是無奈的說道:
“郵局採購了新的運輸工具,更快更安全,但是...算了,這一次還是按之前的價格吧,畢竟你們天天寄信,一定也有很著急的事情。”
聽到信使的話,哲子握住硬幣的手,愈發的用力,皺紋都被撐開。她知道,這個信使一定會用自己的錢去補上這個空缺,她知道這樣做很不好,但是為了她丈夫的夢想...
“麻煩您了,明天起我會準備足夠的錢。”
信使聞言,點了點頭,接過哲子手中的信與硬幣,轉身一邊走,一邊拿出最為昂貴的一張郵票,貼在了信封上,這樣...至少能讓收信的人親自收到這封信。
當袁先生午休結束,拿起自己的農具,看了看帶著笑容的妻子,不知為何,也是有些愧疚,他站在門口,看著那片成熟的稻田,說道:
“我們今晚吃稻米吧,它們徹底熟了。”
“可是...那不是要展示給那個人看的嗎?”
“那我們也得能活到他來的那一天,何況,就算我們不吃,一場雨...一場雨之後,這些水稻就沒了,我去收割一些吧。”
袁先生說道雨時,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裡哪會下雨。
晚上,夫妻倆吃著飽滿的稻米,臉上露出了最為簡單幸福的笑容,那封信也在朝著木葉快速行進,這封信,或許是時候該被那個人收到了。
幾天後,木葉村鹿鳴大樓一樓,一個信使拿著上百封信,他身前是負責鹿鳴集團信件分發處理的工作人員,對於每天都寄來的上百封信,這工作人員也習慣了。
她快速的將各個子公司的信件挑出,隨後將寫給奈良鹿鳴的信一封封扔進一旁的碎紙機中,這樣的工作她每天都在重複。
之所以要將寄給奈良鹿鳴的信處理掉,原因很簡單,因為那些信都是騷擾,要麼是討要錢財,要麼是自薦枕蓆,甚至還有威脅信在裡面。
當工作人員將信處理完,抬頭疑惑看著信使,說道:“今天怎麼不走啊,是不是想約我出去玩啊?淳平君?我週末沒有安排。”
被稱為淳平君的信使臉一紅,隨後趕緊搖頭,工作人員眼底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失望,淳平拿出一封信,說道:“奈良愛裡小姐,這裡還有一封信,是給奈良鹿鳴大人的。”
奈良愛裡伸手拿過信,就要扔到碎紙機中,淳平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兩人對視,臉都有些發紅,淳平趕緊拿回信,隨後鬆開奈良愛裡的手腕,說道:
“這是要奈良鹿鳴大人親手簽收的信,不能碎掉。而且這個人您也知道,連續寄信兩年多了,您就幫忙通知一下吧。”
奈良愛裡無奈,說道:“可是鹿鳴大人都說了給他私人的信不簽收...”
說著,她就看到信使帥氣臉上的哀求,想了想,評估了一下結果,奈良愛裡還是說道:“這樣吧,他也不在公司,你下午過來找我,我帶你去他家,對了,我五點半下班。”
淳平點頭,說道:“好的,我五點半來找你,我先去送信了。”
說完,淳平便急匆匆的離去,如他所言,他還有不少工作需要完成。
時間到了下午五點半,信使在門口等候著,奈良愛裡和幾個同為奈良一族的女子一同走出,看著手捧一個盒子,朝著奈良愛裡走來的淳平,其他幾個女子都起鬨了起來。
“蕪湖~看來某個乖乖女今晚不回家睡了~”
“別亂說!我只是幫他去找鹿鳴大人而已。”
奈良愛裡紅著臉,快走兩步,揪住了淳平的袖子,快步走了幾步,路過一個拐角之後,她才說道:“你為什麼要拿著東西來找我。”
淳平撓了撓腦袋,說道:“請你幫忙,我不是該買點禮物給你嗎?”
“別浪費錢了,你的工資還沒我高,真的想感謝我,還不如請我看電影。”
“那我週末請你看電影。”
“週末再說吧!現在我先帶你去鹿鳴大人家。”
奈良愛裡紅著臉,幾乎小跑著朝著奈良鹿鳴的家跑去,淳平跟在後面,很快,兩人就到了奈良鹿鳴家門前。
奈良愛裡喘著氣,她可不是忍者,也沒有像淳平這樣從事體力勞動,這段距離對她而言還是有些遠的,平時都要走好久,路上還得吃點零食補充熱量。
氣息喘勻,她看了看已經將信拿出來的淳平,然後摁響了門鈴,很快,門被開啟,葉倉有些疑惑的看著兩人,她很快就分辨出了兩人的身份,問道:“有什麼事嗎?”
奈良愛裡主動說道:“葉倉大人,有一封寄給鹿鳴大人的信,是最高安全規格的,要鹿鳴大人親自簽收,我沒有權利處理...”
葉倉點了點頭,說道:“等一下。”
說完她就轉身進入了屋中,好一會兒,頭髮溼漉漉,身上穿著浴袍,耳後甚至有些泡沫沒擦乾淨的奈良鹿鳴,穿著拖鞋走了出來。
“鹿鳴大人,這是您的信件,需要您本人簽收一下。”
奈良愛裡暗示了一下淳樸,他會意將信遞給奈良鹿鳴,奈良鹿鳴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了。”
說完,他朝著屋內走去,看著落款和地址,並不是他認識的,就想將信扔到門口的垃圾桶內,淳樸此刻卻是鼓足勇氣,說道:“鹿鳴大人!”
奈良鹿鳴的動作停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淳平,淳平解釋道:“鹿鳴大人,這個人已經連續給您寄信兩年多了,我覺得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著說著,他聲音就小了下來,似乎他對奈良鹿鳴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不過奈良鹿鳴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看著粗糙的信封,卻貼著一張最貴的郵票,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我會看一下的,辛苦了。”
淳平這才鬆了一口氣,和另一邊的同事一樣,他同樣對袁先生一家印象極深,從他當信使開始,這一家就一直在送信,他也覺得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奈良鹿鳴走回家中,關上門,坐在了沙發上,葉倉走過來,將奈良鹿鳴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起,將他耳後的泡沫擦掉,問道:“是誰的來信?”
“不知道。”
奈良鹿鳴說著,就拆開了信封,裡面的信紙一樣很粗糙,那種質感讓奈良鹿鳴有些奇怪,為什麼用著這麼廉價的信紙,卻用著昂貴且價效比極低的郵票。
展開信紙,墨水浸透了廉價的信紙,讓字跡有些難以分辨,不過奈良鹿鳴還是仔細的閱讀著,葉倉也看著信,隨後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水稻畝產六百斤?還是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
不過奈良鹿鳴卻沒有應和,葉倉只看到了資料,但是他卻著重看著信中所講述的方法,不同水稻間除雄,然後進行人工授粉。
奈良鹿鳴不怎麼熟悉農業,但是這些基礎的內容,他卻有著記憶,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應該是雜交作物的最簡單的方式。
但是簡單,卻也繁雜,其中的工作量,奈良鹿鳴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他對於在荒漠地區畝產六百斤並沒有多大驚訝,如果來信之人真的是不斷用這種方式培育,那麼畝產六百斤,並不是上限。
看到了這些資訊,重新讀信,奈良鹿鳴又有了不同的感覺,他看到的,是一顆熱忱的心,信中甚至說了如果奈良鹿鳴願意將這種方式推行,袁先生願意無償的獻出他的培育的種子、植株,以及方法。
葉倉看著奈良鹿鳴愈發凝重認真的神情,問道:“難道這是真的嗎?”
她的認知中,水稻是不可能達到畝產六百斤的,何況是西南邊境那種荒漠地帶,但是她同樣知道,奈良鹿鳴是與大蛇丸齊名的科研人員。
因此,她此時內心也更加的驚訝,難道真的有辦法,能讓水稻到荒漠中繁茂的生長?
奈良鹿鳴將信紙摺好,站起來說道:“你幫忙打包幾份飯菜,我要去找大蛇丸大人。”
說完,他急衝衝的上了樓換衣服,葉倉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但是也快速拿出餐盒,快速打包著剛剛做好的飯菜。
換完衣服的奈良鹿鳴,提上餐盒,道別之後快速朝著大蛇丸的實驗室而去,這一次,他甚至沒來得及摁響門鈴。
大蛇丸看著突然出現的奈良鹿鳴,本來還有些不滿,但是看到奈良鹿鳴臉上焦急、興奮的神色,他也暫時放下了不滿的情緒,問道:“怎麼了?”
“大蛇丸大人,您看看這封信。”
奈良鹿鳴說著,將餐盒開啟,大蛇丸看了看,也坐了下來,一邊吃著菜,一邊閱讀著信,但是很快,他的筷子就不再動了,雖然還是舉著,但是卻一動不動。
良久,大蛇丸才問道:“這...這真的可行嗎?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糧食將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才好啊,大蛇丸大人,你知道火之國民眾的食品消費是多少嗎?平均下來,已經達到家庭收入40%了。”
大蛇丸聞言,皺起眉頭,他從不知道食品消費會佔據這麼高的比例,這也正常,畢竟大蛇丸除了在木葉,在其他地方都是戰爭或者執行任務,根本沒有生活。
因此他的認知中,木葉的村民可以隨便消費得起食品,但是擴散到整個火之國,就沒有那麼輕鬆,在許多人都耕種的情況下,這個消費佔比依舊這麼高。
這是極為不正常的,甚至許多耕種的家庭,將自己耕種的作物賣出去之後,要用近一半的錢,去採購其他的食品。
木葉的村民納得起稅,其他地方的人可沒有這麼高的收入。
“你要請他過來嗎?這位袁先生?”
“不,我要過去!大蛇丸大人,您呢?”
大蛇丸看了看身周,停頓了幾秒鐘,隨後點頭,說道:“我也和你一起去,我想看看,在那種環境中,依舊能保持科研熱情的人。”
兩人決定好,迅速處理了一下手中的工作,隨後不等夜色過去,便直接離開了木葉。
無休的趕路,僅僅是一天兩夜,兩人就在清晨時分抵達了信中的那片地方,看著那兩畝田野中,與周遭截然不同的稻海,兩人眼中也滿是驚訝與興奮。
“什麼人?!!”
兩人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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