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騅怎麼點都點不著,這一下,也讓她不由為之著急了。
她的大道真火,雖然無法與無敵之輩相比,更不能與她父親八匹道君的焚天滅地的道君真火相比,但是,她的大道真火也是十分強大,融金鐵、焚山嶽,那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但是,現在不管她怎麼樣催動,她的大道真火都無法把火盆上的炭石點燃,不論她怎麼樣努力,不論她怎麼樣催動自己的大道之力,都依然無法點燃火盆之中的炭石,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算是神金仙鐵,在她的大道真火焚燒之下,應該有那麼一點反應才對,那怕是稍稍地把神金仙鐵燙紅,但是,這火盆上的炭石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火盆上的炭石,乃是暗紅,應該炭石之中有火種才對,但是,卻偏偏無法點燃。
而且,在這個時候,乃是新皇登基大典,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果她連這樣的炭石都點不燃,這不僅是丟了八匹王朝的顏臉,更是有辱沒她父親八匹道君的威名。
她父親八匹道君,一生無敵,縱橫天下,而作為他的女兒,竟然連一個炭石都點不燃,這樣的大道真火,是何等的差勁,這豈不是讓自己父親臉上蒙羞。
在這個時候,阿騅越是點不著,心裡面就是越著急,都不在乎這是一樁粗活苦活了,不應該是她這位金枝玉葉所做的事情了,在這個時候,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把這火盆上的三元傳世薪火點燃,至於其他的,都先放一邊。
所以,在點不著的時候,阿騅都急得快哭了。
“大道又焉可急亂。”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懶洋洋地看了阿騅一眼,說道:“三元傳世薪火,又焉能用大道真火點燃。”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人聽起來像是風涼話,特別是八匹王朝的弟子,更是心裡面難於忍受,阿騅是他們八匹王朝的公主,被李七夜指使幹這樣的粗活也就罷了,竟然當著天下人的面如此嘲笑他們公主,這不是羞辱逝世的八匹道君嗎?這能不讓八匹王朝的弟子憤怒?
在這個時候,阿騅都不由快要哭出來了,她就是點不燃這火盆上的炭石。
“用心去感受。”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擁有天權血統,用血統去點燃它。”說著,都不去看阿騅一眼。
本是著急得要哭的阿騅,在聽到李七夜這話的時候,一下子猶如是明燈點亮了她。
阿騅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進入了禪定一般的狀態,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血統在身體流淌著,一下子變得歡愉無比。
隨著血統在流淌之時,在歡愉跳動之時,在這剎那之間,阿騅感受到了火盆中的炭石,在這一刻,火盆中的炭石好像是在召喚著她一樣。
阿騅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這黑漆漆的炭石,也不嫌髒。當她撫摸炭石的時候,就在這剎那之間,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血統與炭石相碰在了一起,在這瞬間,她感覺到了自己大道血統一下子共鳴,心頭一曖。
聽到“蓬”的一聲響起,三元傳世薪火一下子被阿騅點燃了。
“我點著了——”在這點著的瞬間,阿騅不由歡喜地大叫了一聲,在這剎那之間,她也有一種歡悅之感,並沒有自己幹粗活的委屈。
就在三元傳世薪火被點燃的時候,那怕三元徵天座沒有爆發神威,但是,在這剎那之間,總感覺整個三元徵天座乃是天地為一體,隨著三元傳世薪火在跳躍的時候,好像此處此地,乃為了人世間的燈塔,照亮著整個人世間,任何的黑暗都會被這樣的薪火所驅散。
三元徵天座、三元傳世薪火,當三元徵天座依然屹立之時,當三元傳世薪火依然是點燃之時,似乎,天地猶如是永存一樣。
“點個火而已,用不著這麼高興。”在阿騅興奮之時,李七夜不鹹不淡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李七夜這樣的話,當然讓八匹王朝的弟子為之憤怒了,李七夜讓他們公主幹這種粗活苦活也就罷了,竟然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這不是有意為難公主殿下嗎?這豈不是故意在登基大典之時,打擊先皇一脈嗎?
對於與八匹道君出生入死的八匹王朝弟子而言,阿騅被李七夜如此的欺負,他們心裡面都不由為之憤怒。
只不過,北靜王、尊龍戰神他們都不由所動,八匹王朝的弟子,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而在場的所有賓客,特別是在那些兇人惡徒,在他們眼中看來,這是八匹王朝內部分裂的徵兆,他們當然是樂意看到八匹王朝內部分裂,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渾水摸魚。
“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弟子直奔而來,跪拜,說道:“狂龍庭,縱火狂徒來賀。”
“什麼——”聽到這話,頓時連八匹王朝上下都不由為之一驚。
“狂龍庭,縱火狂徒——”一聽到這話,在賓客之中也是一片譁然,所有的賓客也都不由為之大叫了一聲。
狂龍庭,亂洲的兇庭,所有人都知道的惡徒之巢,聚集了亂洲最顯赫的惡人。
縱火狂徒,更是十惡之中排行第八,擁有兩顆無上聖果的天尊龍君。
亂洲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千年以來,八匹王朝與狂龍庭一直以來都誓不兩立,彼此之間,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次的生死之戰。
在八匹道君的時代,八匹王朝一次又一次想滅掉狂龍庭。
而現在八匹道君已死,那就是狂龍庭想滅掉了八匹王朝,現在八匹王朝的新皇登基,而狂龍庭的縱火狂徒來賀,這能是好事情嗎?
縱火狂徒來賀,所有人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狂龍庭只怕是想借著新皇登基之時來鬧事,甚至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滅了八匹王朝。
“狂龍庭要來了嗎?”一時之間,賓客之中,不少修士強者、兇人惡徒都亂了,心裡面一慌。
如果狂龍庭在這個時候攻打八匹王朝,那麼,他們雖然有可能是渾水摸魚,但也可能是被殃及池魚,慘死在狂龍庭的手中。
一聽到這樣的稟報,八匹王朝上下,都頓時不由為之心神一緊,所有的弟子都瞬間如臨大敵。
不管是如何強大的弟子,一聽到狂龍庭,都會緊張,若是以前,那是戰意高漲,非要與狂龍庭戰個你死我活不可,但是,眼前的八匹王朝,只怕不是狂龍庭的對手。
在這個時候,八匹王朝之內,不論是文武大臣,還是其他的弟子,都不由望向了北靜王、尊龍戰神。
對於八匹王朝上下所有弟子而言,他們從來沒有指望過李七夜,這位平平無奇的新皇,根本就無能力去應付這樣的大事,唯有尊龍戰神、北靜王才能穩得住局面。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七夜笑著說道:“既然是來賀,那就是客人,快快有請。”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招來了所有的目光,李七夜這番模樣,就好像是不諳世事的二世祖一樣,天真地以為,縱火狂徒是來恭賀一樣。
所以,李七夜這樣的話,讓八匹王朝的弟子都不敢接,只好望著尊龍戰神。
“有請。”尊龍戰神也點頭。
在這個時候,八匹王朝的所有賓客,都暗暗相視了一眼,大家都覺得暴風雨要來臨了,許多的兇人惡徒都默默作好準備,以便渾水摸魚。
在這個時候,縱火狂徒走了進來,他還是手拿著火把,好像他的火把從來不離身一樣,不論什麼時候,不論是在哪裡,他的火把都點亮著。
但是,在別人看來,縱火狂徒手拿著火把,而且是點亮的火把,那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一把火把整個八匹王朝給燒得精光。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縱火狂徒又不是沒有做過,他曾經就一把火焚燒了一個王朝。
“狂徒受庭主所託,不遠萬里而來,恭賀新皇登基,大喜大賀。”在這個時候,縱火狂徒向所有人一鞠身,甚至是向李七夜這樣的小輩一鞠身,顯得彬彬有禮,一代大人物風範。
當然,縱火狂徒雖然是一個惡人,但,好歹也是天尊龍君,該有的風範還是有的。
“庭主奉上寶珠一顆,恭賀新皇登基。”這個時候,縱火狂徒獻禮。
寶盒開啟,寶珠吞吐著烈焰,看來,狂龍庭出手也不俗,十分大方,但是,在別人看來,狂龍庭送上這樣的寶珠,是不是想一把火燒了狂龍庭。
“好,好,好。”李七夜撫掌大笑,說道:“你們狂龍庭有心了,重重有賞。”
“那不知道陛下要賞什麼。”在這個時候,縱火狂龍狡黠一笑。
李七夜就好像是什麼者不懂的二世祖,大笑地說道:“我八匹王朝,疆土無量,既然你們狂龍庭這麼有心,狂龍也深得本皇之心,那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吧。”
李七夜這樣大的口氣,如此大方,讓在場的許多人都聽傻了,就算是八匹王朝的弟子,也都聽傻了,都不由覺得,新皇是不是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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