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頎長身形,許嬌嬌微張了一下唇瓣,聲音很沉,很低,那一瞬她的喉嚨似乎都發不出聲音來。
可詡堯還是聽到了。
她說,“回去吧。”
詡堯手握成拳。
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後槽牙,看著消沉低落的大小姐,看著她強忍著痛楚,他其實真的很想上前暴揍帝少一頓。
雖然他知道以他的地位與能力怕是都還沒靠近帝少就會被那隻禪給攔住,但還是很想替大小姐出口氣!
他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他看不出來,大小姐真的很難過嗎!
“詡堯。”
許嬌嬌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叫詡堯立即垂眸應“是!”
他不會違背大小姐的意思。
哪怕他這次真的很想越劇一次,但到底還是壓了下去。
大小姐有自己的考量,他不該對大小姐的事情過多插手,會讓她更加的難做的,詡堯看了一眼帝少離開的方向隨即立馬回到了車上。
其他人則是負責善後。
許嬌嬌並沒有回到醫院而是回了許家別墅,她莫名覺得好累,身心疲憊,或許睡一覺,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任由那漫天的哀寂充斥著她的整個周身叫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的憂傷,她就不是一個人感性的人。
鮮少會這樣。
但一旦陷進去同樣也需要一定的時候才能緩過來。
許嬌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問帝少要人!
瀧皓豔夫妻倆想要公然殺了個她,她又豈會這樣輕而易舉的就算了,當時的情況,她承認,她被情緒化了。
望著瀧夙不待絲毫情感的與她擦肩而過,她到底接受無能,當了逃兵才會等到傷口癒合後再秋後算賬。
她也有想過。
這次的會面萬一他又是冷漠以對,自己會不會不攻自破?
答案是,不會。
許嬌嬌很少情緒化。
她很少會任由自己的情緒操控,那次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她想要任由自己跟隨著自己的心走,她想要不管不顧的一把抱住瀧夙。
但到底,天意弄人。
帝少的冷漠叫本就理智佔了上風的許嬌嬌愈發的恪守己見。
瀧夙不再愛她了。
他真的已經抽回了對她的所有寵溺與感情。
她嗤笑了一聲。
笑自己看起來淡漠,看起來決絕,看起來拿得起放得下,可實則,呵,原來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一旦見到瀧夙的人就瞬間瓦解。
這可怎麼行。
真是丟臉。
許嬌嬌是不會放縱這種無形卻委實致命的萎靡低落情緒將她徹底吞噬,更加不會放任這份無疾而終的感情屢屢冒出來刺傷她!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刻意躲避著他,不可能一看到他不是想跑,就是想要開口…試著挽留。
許嬌嬌在心裡不斷的說服自己,不值得,帝少已經抽離了對她的感情,她不該再這麼不分場合的就褪去了自己的保護色。
他能做到,她一樣也可以。
最起碼也要讓他知道,在這份感情是她先闖入他的世界,是她先開口說開始的,那麼即使是抽離,她也勢必比他抽離的更加的乾淨利落!
她會讓瀧夙知道,沒有他,她一樣可以活得灑脫快樂!她不會再因為他的視而不見就下意識想要逃離。
不會!
所以,她才會主動找來了瀧氏城堡。
此舉不僅是驚得封淸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直就默默跟在她身側的詡堯也是一顆心一直就懸著在。
他看不懂大小姐。
許嬌嬌沒有別的意圖就只是想證明一件事情。
她也不愛瀧夙了。
即使遍體鱗傷,也要裝出來,她也不愛他了。
她就是這麼執拗得令人心疼。
瀧函看了出來。
可身在其中的帝少卻是沒有看出來。
當局者迷,大概真的就是這樣。
“許小姐,您這是…”
季叔望著一身高冷的許嬌嬌半響就擠出了這麼一句,畢竟眼下的許嬌嬌和瀧氏已然沒什麼瓜葛了。
大過年的這陣仗——
“你們家帝少今日是否在城堡?”
詡堯率先開了口。
“在的,只是…”
“還要勞煩季叔進去通傳一下,就說,大年初一那天,帝少他似乎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
季叔當時就收了臉上的笑意,許嬌嬌這明顯就是上門來找茬的。
說句不該的,如果不是因為帝少對許嬌嬌不一樣,雖說許嬌嬌乃帝都的財閥千金可到底自家的少主也不是她說想見就可以見得了的。
況且看她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
季叔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但他也是個人精,少主對這位許家千金的態度誰也卯不準,他毅然得罪不起便道:“許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是否對我們家少主有什麼誤會之類?”
初三這天,雪依舊斷斷續續的還在下著,許嬌嬌就那麼冷泠的站立在瀧氏城堡門口,她看起來非常的淡漠。
卻也氣勢凌然。
她過來的第一時間站在二樓陽臺處的帝少就看到了。
原先以為她是來他的。
仔細看去,她的確是來找他的,只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帝少望著小嬌兒一臉的生人勿便已猜到,她是來秋後算賬的。
所以,帝少主動出去了。
封淸娥得知許嬌嬌找上門來,第一反應令人咂舌。
主母竟是直接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可把下面一眾的瀧封氏旁系給驚得不輕,這許嬌嬌何德何能竟是叫大姐如此的嚴陣以待?
怕是也只有封淸娥自己才知道,她那個諱莫深沉的兒子哪裡又真的放下了那丫頭,所以她才著急。
這好不容易她親眼所見韓詩語那姑娘大年初一是自兒子的車上下來,以為兩人總算是有了一點進展,不想,這個許嬌嬌偏偏在這個時候主動來找兒子了。
她能不急?
“表姐來了?”
封葵下意識開了口。
一旁慵慵懶懶的封銘九邪肆的勾唇,果然還是來了。
她要真的忍氣吞聲那就不是她了。
大年初一的那一場動靜作為帝都割據一方存在的封少封銘九又豈會沒有得到風聲,自打那次在波士頓許嬌嬌的不告而別,封銘九已經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小丫頭了,所以,他後腳就跟著帝少的腳步一起去了城堡門口。
弟弟的桀驁封淸娥哪能不清楚,“小九你去做什麼?”
封銘九將手中的菸頭隨意一彈,笑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去幫大姐看看,這小丫頭今兒來做什麼來的…”
秦茗立即跟上。
“小九!”
“大嫂,要不…”
王琴正預備開口。
“就是一個許嬌嬌而言,小題大做的做什麼,”封淸娥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讓大家繼續。
瀧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城堡門口的方向望了去。
雖然寒假之前許嬌嬌是回了學校來上課,可也因為他們並不是一個系,而許嬌嬌一直就沒有對外界過多的關注,導致幾次三番瀧晟是想要刻意與她偶遇並開口喊她一句都愣是沒有找到機會。
但他也知道,哪怕是大小姐再傷心也輪不到他來安慰。
便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看出弟弟心思的瀧曉笑得有些目的不純。
丈夫馮遷推了她一下,這婆娘竟是喜歡坑自家人,汗-_-||。
對面的封葵封儀都有些坐不住,藉口想去上洗手間便就溜之大吉。
對於帝少和韓詩語的事情,吃瓜第一線的封葵又豈會不知道呢,而且這段時間許嬌嬌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可她總覺得她有事。
封葵是關心許嬌嬌的。
封儀也一樣。
所以姐妹倆才藉口想上洗手間就都往城堡門口的方向小跑了去。
兩人前腳剛離開,瀧皓豔就是一臉的陰翳。
許嬌嬌!
這個該死的許嬌嬌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因著瀧皓天的緣故瀧皓豔的確是被他自帝少的手上給保了下來,但是她的丈夫封啟國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雖然在嬌嬌的心裡,他沒有那麼的重要’,可對於她的事情,帝少還是會不自覺關注著,哪怕被嬌嬌傷到滿目瘡痍帝少仍舊放不下她,得知瀧皓豔夫妻倆想要殺了許嬌嬌,帝少豈會坐視不理。
封啟國險些撞到了她,還可能活命嗎?
但這些許嬌嬌都不知道。
再次面對帝少。
望著那張在熟悉不過的峻美容顏,那張肅然冰冷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昔日她只簡簡單單說一句話就會不由自主揚起的輕淺笑意。
迷人攝魄。
取而代之是世人所知的那個不苟言笑金尊玉貴的帝少。
許嬌嬌被袖口遮掩住的手死死的嵌入掌心,雪花紛紛揚揚打在她的髮絲上,身上,讓她本就清麗動人的精緻容顏愈顯出傾城絕色,冷傲至極,許久未見,她身上的漠然氣息更重了,身形也清瘦了許多,本就巴掌大的小臉眼下怕是還不及他的掌心,帝少直直望著許嬌嬌。
許嬌嬌沒有躲避,她迎面望了去,四目相對,許嬌嬌快速望向別處卻決然開口道:“敢問帝少,私自包庇藏匿罪犯,是否故意與我過不去?”
“許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小姐?
許嬌嬌險些再次踉蹌一下。
但她極力剋制住了。
她暗暗吸口氣,“好歹你也算是我的長輩,我沒有提前帶警隊的人一起過來就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難不成。
您作為一個長輩真的要與我這個晚輩鬧到撕破臉的那一步?”
帝少眸光晦暗。
長輩?
“呵。”
“小丫頭可真是翻臉不認人,什麼長輩不長輩,這麼快就忘了,我外甥就是你外甥,瀧夙還得喊你一聲舅媽。”
封銘九就是有點唯恐天下不亂。
他越過帝少,直接就走到了許嬌嬌的面前,“小丫頭怎麼越來越瘦了?”
許嬌嬌擰眉。
正預備開口,“我知道你找誰,給你帶來了。”
話音剛落秦茗就領著尾隨在他們身後的瀧皓豔出現在了許嬌嬌的面前,“許嬌嬌你這個賤人!小叔子,我可是你二嫂!
侄兒,好侄兒,你快救救我,”
瀧皓豔本是想衝出來捅許嬌嬌一刀子的,偏不巧這個被一腔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女人卻是輕而易舉的就被陰晴不定的封銘九給抓住了,而且封銘九此刻還正一瞬不瞬的就伸手將秦茗自瀧皓豔手中奪過的匕首拿了過來,把玩在手裡,看著許嬌嬌似笑非笑道:“小丫頭,說說看,怎麼樣才解氣?”
“不可以!小叔子我是你二嫂!
你不可以這樣!”
封銘九的殘忍帝都幾乎無人不知,他雖然長得比女人都還要魅惑三分,可骨子裡的涼薄卻令人生畏。
有錢有權又邪性到了極致的男人,誰不怕。
帝都普遍的女人對封銘九是又愛又怕,男人除了躲著他就是奉承誠服與他,瀧皓豔這個一貫作威作福的女人自然也是畏懼他的。
因為這世上就沒有封銘九他不敢做的事情。
“是切了她的手指,還是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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