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微垂,查爾斯街道。
一輛小轎車疾馳而過,快速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停在了一處私人別墅門前,很快,裡面的保鏢將車門開啟畢恭畢敬道:“小姐請——”
一襲復古宮廷晚禮服的韓詩語頭戴蓓蕾網紗帽,面容清麗,舉止優雅,“帝少眼下就住在這裡?”
保鏢頷首,“是的!”
“我這樣貿然前來,帝少會生氣嗎?”她直直望著替她開門的保鏢,一臉期許,然而,保鏢卻是被問住了。
帝少會生氣嗎?
一定會的吧。
畢竟帝少喜歡的人可是許家的千金大小姐,但保鏢非常識趣的沒有讓韓詩語下不來臺,只是沉默不語。
見此,韓詩語嫣然一笑,“行了,你且先忙你的去吧。
我自己進去就行。”
保鏢再次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恭敬道:“是——”
他是主母特意派來保護韓詩語的,護她周身安全,主母讓他一切聽從韓詩語的安排,自然,他便就聽韓詩語的。
只是她隻身前往進不進得去,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這保鏢十分的中規中矩。
韓詩語說她自己進去他便就真的去停車了。
之所以封淸娥會調一名保鏢在韓詩語的左右供她差錢,一來是,再怎麼眼下的韓詩語對外也是帝少的正牌女友。
再有,帝少遲遲都不肯回國。
封淸娥著急得不得了。
就擔心兒子被許家的小丫頭給拐跑了!
當然這話她不會對外說,即便是對著瀧皓天,封淸娥也沒有說,只是她心裡就是無比的肯定,許嬌嬌有這個本事拐走自己的兒子。
自打帝少離開帝都以來,封淸娥那也是整日都憂心忡忡的。
打電話給帝少,帝少偶爾接一下,多數時候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電話都不肯接她的。
她的憂慮韓詩語看在眼裡,心生一計。
自告奮勇,說她去把帝少給帶回來。
可真是大言不慚。
坐在上首的瀧皓天眸光沉沉,封淸娥也是一笑而過,但韓詩語卻是極為自信,她說她一定可以將帝少給帶回來。
既是如此,何樂而不為。
這天底下就沒有哪個為人父母的願意與自己的兒子生了嫌隙的,尤其不論是瀧皓天還是封淸娥都憷帝少。
他們正愁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能夠讓兒子回來的,趕巧了面前就有一個,哪怕明知道以韓詩語的能力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她又不是許嬌嬌,兒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她也能讓兒子歸來?
呵,說出去他倆都不信。
但聊勝於無。
總歸有個打頭陣的。
好過他們在這裡乾著急。
帝少十分的穩重,他是將集團大部分的急件都處理完了才來的波士頓,帝少是一個高瞻遠矚的人,他做的決斷瀧皓天從不干預。
即便這次,帝少為了追回嬌嬌做出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決策,可城堡裡的瀧皓天仍舊堅信不疑。
兒子就不是一個火急火燎之人。
他是不會因為急著出國就隨隨便便將公司的事情敷衍了事。
誠然,瀧老爺子從一開始就知道徹夜不眠處理公務的帝少是預備去做什麼,倒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根本就阻止不了。
而事實證明。
帝少的確是睿智果決,他所拋售的幾個與公司掛鉤的老股一跌再跌,最終跌入谷底再無翻身之日,所收購的幾個集團公司的股份卻是迅猛增長!投資的幾個新專案也是,無一不是前程似錦的!
帝少最近的動作倒是讓四大財閥耳目一新。
帝都集團哪怕是隻手遮天卻也從來就不是靠吃老本。
他們還在不斷的擴張,都說樹大招風風撼樹,看來帝都集團落到了雷霆萬鈞的帝少手裡也未必就會被螞蟻吞象。
帝都集團好得很並沒有因為帝少已然一月未歸就漏洞百出,相反,因為帝少臨走前給各個部門下達了必須完成的業績任務,給他們施了壓,導致他們在這後續的幾個月裡是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畢竟有那最終的豐厚獎勵在等著他們在!
公司沒有出亂子。
好得很呢。
瀧皓天自然也就沒有了以公司的事情召回帝少的理由,故而對於韓詩語的不自量力卻也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韓詩語的毛遂自薦倒也不是盲目的自信,她熟悉波士頓,與南宮勍淵,季筱月上一世在那裡的淵源可謂刻骨銘心了。
今生為了擺脫這兩個惡魔,她也算是費盡了心機,不論是在帝都,還是在波士頓,她都有人,帝都之前有她韓家本家人在,這會兒雖說家族已是沒落了,但好歹背靠大樹好乘涼啊,他們還有個霍家作為靠山,局長的兒子郜翰也是她的舔狗備胎之一。
獲取事情的渠道當真是方便多了。
在波士頓,韓詩語同樣也有一個愛慕者。
為了以防萬一,她曾在韓家還很是昌盛繁榮的時候藉口出去散心,偷偷來了幾次波士頓,與那個時候平平無奇但是後來卻飛黃騰達了的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邂逅了一段頗為青澀的愛情。
這位畫家對韓詩語有著非常特殊的感情。
他身無分文的時候,是這位千金閨秀拉了他一把,對於他而言韓詩語就是她的貴人,她小小年紀但卻對他非常的賞識,愛慕,她經常鼓勵他,讚揚他,說他以後一定是個有大作為的人。
是個了不起的人!
而且她還給了他一筆資金。
待他真的功成名就,她卻早已回了故鄉。
時隔多年,畫家本以為此生在也無緣相見,因為他都不曾知曉對方的名字,不曾想,就在前不久這位畫家卻是接到了心愛姑娘打來的電話。
韓詩語埋在這裡的棋子倒是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爵這個花裡胡哨的浪蕩公子哥,平日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替嬌嬌掌管英商有了職業病還是怎樣,眼下是見到個稀罕玩意,值錢的玩物之類就想要往英商搬,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爵的爺爺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都是一家人。
呵呵,他還想爵將嬌嬌娶到手。
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那畫家時至今日也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了。
他的一幅畫是很值錢的,他受韓詩語所託想要打探有關於許嬌嬌的訊息自然就得進入城堡,所以,他是以替南宮爵畫相為由前來拜訪的。
那段時間因著爵親手奪回南宮家族掌權人一事在波士頓上流圈內名聲大噪,巴結,前來討好爵的人數不勝數,聯姻的人更是趨之若鶩,截至目前為止仍舊還有不死心的貴族千金想要嫁給爵,但爵自打將嬌嬌接到城堡來後就徹底不與那些個千金小姐們周旋了,本來就是為了做戲給爺爺看,眼下爺爺也喜歡嬌嬌,自然就不用再搭理那些貴族小姐了,所以,當這位小有名氣的畫家也一併前來示好之際,爵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懷疑。
正好小嬌嬌人也在這。
就讓這畫家幫小嬌嬌畫幾張畫相,再畫點水墨真跡什麼的,到時候他也好一起都拿回到帝都到英商去進行拍賣。
到時候,定然是可以大賣上一筆的!
爵想著是挺好,正好也合了那畫家的意。
一來二往,畫家探知了不少的事情。
爵替嬌嬌準備了那麼一個十足顯眼的東西就放她的面前,每次說話那姑娘都是先看一眼面前的顯示字幕,這麼顯眼,畫家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再有那家庭醫生是幾乎天天都在觀看那姑娘的耳朵。
許嬌嬌聽不見了。
韓詩語知道了這個訊息,笑靨如花。
同樣也知道了許嬌嬌不怎麼搭理帝少,估計兩人之間是有誤解或者是什麼,因為自畫家的口中描述,那位尊貴得不得了的男人看起來格外的深沉古邳。
許嬌嬌竟是和封銘九走得極為親近?
呵。
知道這些事情,她自然要過來。
趁熱打鐵。
好難得見到這兩人鬧不和,韓詩語豈會錯失良機。
不過,畫相字畫總也有畫完的時候,所以韓詩語並不知道帝少受了傷,因為那畫家沒有在城堡待多久,但對於韓詩語而言。
就只是知道許嬌嬌聽不見。
她與帝少之間有了隔閡,這就足夠了。
郭禪言寧在見到一襲典雅裝扮的韓詩語出現在別墅門口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抱歉,我來得唐突了——”
兩人對視一眼。
郭禪認識韓詩語,言寧不認識她。
“韓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嗎?”
郭禪對她的態度還算是客氣。
韓詩語淡然一笑,“看樣子,帝都的事情,你們都還不知道呢?”
言寧擰眉。
郭禪正預備開口,韓詩語直接就補了一句道:“我是奉命前來接帝少回家的,夫人都等著急了。”
這話說的兩人更加是丈二和尚。
她奉夫人的命令?
以什麼身份?
韓詩語倒也自來熟的很,直接就越過兩人往裡面走了去,見到郭御時微微頷首與他打招呼,“郭醫生…”
末了,想到了什麼。
韓詩語又急忙回頭看著郭御道:“是帝少受傷了嗎?”
因為她正好就見到郭御提著醫藥箱自一個臥房的方向走出來。
郭御不論什麼時候都相當的紳士有禮,即使是不認得面前的這個看起來溫雅親和的姑娘,但他還是禮貌道:“請問姑娘是…”
韓詩語再次淺笑淡淡,“你看,我這莽撞的,竟是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抱歉啊郭醫生,我叫韓詩語,是帝少的…”
她話說道這裡的時候卻是沒了下文。
郭御擰眉。
許大小姐和帝少之間的事情他也知道。
但帝少和麵前的這位姑娘…
到底還是那個被封淸娥調到韓詩語身側負責護她周全的保鏢將車子停好走了進來才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陳述了一遍。
三人面色各異。
郭禪言寧自打親眼見到許嬌嬌開了自家主子兩槍以至於帝少至今都臥床不起,很是有些介懷便就對韓詩語這位主母首肯的未來帝少夫人倒是沒有豎起太大的敵意與排斥,而且兩人還放任韓詩語在別墅內閒逛。
郭御覺得不妥。
這兩人明顯就是欠削。
哪怕許大小姐和他們主子眼下鬧得再僵,那都是這兩人的事情,這兩拎不清的,然而,郭御還是遲了一步。
韓詩語已經踏入了帝少的臥房。
帝少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的煞氣凌然,峻美威嚴,他就那樣巋然不動的倚靠在落地窗前,濃密狹長的眼睫覆蓋著帝少的那雙似是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卻也襯得他的肌膚更加的立體白皙,他好像是一個外來者。
一位睥睨人世間的強大君主!
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著鮮明的對比。
他的強大尊貴與生俱來。
渾身冷冽通體的駭然涼意更是令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帝少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完美無瑕,每多看一眼面前的男人一眼,韓詩語的呼吸就愈發控制不住的急促緊張了起來。
帝少‘涮’的睜眸。
韓詩語驚得下意識就後退了兩步。
“你——”
那雙幽邃莫測的眸奪人心魄。
“帝少,我…”
韓詩語渾身緊繃,嘴唇都控制不住輕顫了起來。
本就過於柔和的氣場從帝少睜眼的那一剎就已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措的驚嚇與慌亂。
帝少震懾得她半響嘴皮子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雖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