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拉過一旁的椅子,筆直修長的左腿很是自然的就疊加在了右腿之上,他就那麼熟稔的坐在了許嬌嬌的病床前。
一臉淡然。
彷彿他坐在她這裡守護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般,他做的太過理所當然了,讓許嬌嬌微張了一下的粉嫩唇瓣。
到底是沒說什麼。
只是下意識的就輕蹙了一下眉頭。
垂眸斂目。
她沒有覺得拘束,沒有和封銘九在一起時的下意識心生警惕。
她對他,很是放心。
這種緊繃身體的下意識放鬆叫許嬌嬌蓋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覺緊攥。
沒來由的輕嘆了一聲。
似是被打擾到了,又似是一種無奈。
身體騙不了人。
她並不排斥他。
帝少在聽到她的那一聲嘆息時身體本能的微僵了一下,但見到嬌嬌並沒有生氣,暗暗鬆口氣。
曾幾何時,令人聞風喪膽的帝少竟是也變得如此的小心翼翼,他看著仍舊是那個冷貴殺伐的帝少,叫人高不可攀。
可其實眼下的帝少非常害怕。
第一次帝少知道了害怕這個詞。
他擔心嬌嬌會趕他出去,擔心她的身體會因為他的出現而產生過激的情緒波動,帝少並不想惹嬌嬌生氣。
如果嬌嬌開口,他會離開的,只是待她再次睡著,帝少也會同樣再次出現在她的身旁。
他只想看看她。
陪著她。
嬌嬌的孤寂,帝少感同身受。
他不想讓她一個人。
同時也不會給她太大的壓迫。
帝少坐下後並沒有以審視的態度一直就看著嬌嬌,而是側眸看向了窗外,今夜的月色不是那麼的明亮,十月份的波士頓晚上已然秋風瑟瑟。
帝少一襲黑色的風衣,冷峻的面容無波無瀾,他就那麼坦然的坐在了許嬌嬌的病房前與暗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良久都不曾動一下。
許嬌嬌眼睫輕眨了兩下。
確定在沒有感知到對方動靜的她都是還以為這個冷沉的男人是不是已經睡著了?所以,她下意識抬眸就看他一眼。
他仿若陷入了沉思。
深邃的眉眼都緊緊擰在了一起,薄唇性感的唇瓣輕抿著,粗糲的大掌十指緊扣,看起來憂慮極了。
但即便是眉頭深鎖的他仍舊好看到叫人下意識放緩了呼吸。
嬌嬌起初沒打算窺探他,是下意識就被眼前的這個氣場強盛的男人給吸引住的,從開始的看他一眼,到後面的許嬌嬌幾乎是在盯著帝少的每一次肌膚細細觀摩放肆的打量著就仿若是在欣賞著一件藝術品。
頃刻入了迷。
帝少側眸看了過來。
許嬌嬌瞬間回神並及時就看向了自己的右側,然後就是下意識的淸了淸自己的嗓子,再次躺下了。
快速蓋上被子,那被子都沒過了頭頂。
帝少輕笑。
許嬌嬌舒口氣。
尷尬死了,偷看竟是都被逮了個正著。
而且,她原本以為那男人坐在那裡,她今夜怕是難以入眠了,不想,沒多久病房裡就傳來了嬌嬌那均勻的呼吸聲。
帝少起身,輕輕拉過沒過嬌嬌頭頂的被子讓她能夠呼吸得更為順暢,同時還掖了掖嬌嬌的被角替她蓋好。
望著面前的這張近在咫尺的精緻眉眼。
這張令他魂牽夢繞的熟悉面龐,帝少伸手撫摸著嬌嬌的臉頰,撥弄了一下擋住了她面頰的一縷碎髮,慢慢俯身親了嬌嬌的額頭一下。
很是留戀。
“嬌寶…”
**
翌日,一大清早。
許嬌嬌睜眼的第一時間竟是就看向了不遠處的椅子,然而那裡已經沒有了昨晚那個男人的身影了。
‘咔嚓’房門被開啟,許嬌嬌正好眼角餘光就掃到了那裡便就順勢看了去。
“嬌寶~”
是爵。
騷包南宮爵今日又是穿著的一襲高定,到了他自己的地盤上他的穿衣風格也是愈發的誇張化,一襲釘珠鑲鑽復古宮廷衣,穿在帥裂蒼穹的爵身上就跟古希臘公爵現世似的,氣場真不是一般的騷氣。
見他騷裡騷氣的直接就奔著自己而來。
看那架勢不用想就知道是想要飛奔入她的懷抱驚得許嬌嬌那是眉心狠狠一跳,拿起一旁的橘子就給他扔了去。
“滾一邊去!”
“哎呦,真是的——”爵一把接過,繼而佯裝受傷的就捂著自己的小心臟,看那表情真乃妥妥的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
看得許嬌嬌是白眼直翻。
還能不能正常一點了!
好猥瑣好不好。
試想一下一個一米九多的銀髮藍眸的大帥比一臉委屈巴巴的做出一副手捧愛心狀,咦,雞皮疙瘩都滲一地了!
“嬌寶~”
見爵又湊了上來,許嬌嬌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面門上牢牢抵住他那想要靠近她的臉。
南宮爵一臉的受傷,“嬌寶,你就這麼嫌棄我啊——”
“哎喲痛痛痛痛痛!”
許嬌嬌直接就給他彈了一記栗子。
爵立馬跳出十米開往。
“好狠呀!”
許嬌嬌哂笑。
見她雖是皮笑肉不笑但好歹是恢復了一些人氣了,爵稍稍寬慰,只要小嬌嬌別不說話就好,很快爵也收斂起了渾身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氣息。
一本正經道:“嬌寶,該走啦!”
當然爵也同樣知道眼下的許嬌嬌聽不到他說話,所以,他是用的極其誇張的口型在和許嬌嬌說出的這四個字,而且還是那種放慢式的口型發音,許嬌嬌真是服他了,就沒他想不出來的吧,可不得不說,嬌嬌還真的就看懂了。
也是沒誰。
的確該走。
待在封銘九的地盤哪裡有自己人的地盤上舒適,許嬌嬌點了點頭,爵笑嘻嘻道:“嬌寶,我抱你吧?”
許嬌嬌愣了一下。
不是聽到爵說話了,而是看他的姿勢就懂了他在說什麼。
遲疑了一下。
也同時看了他的身後一眼,沒人。
他一個人過來的。
不讓他抱難道還要特意去喊護工嗎。
但也就是這遲疑的一下許嬌嬌同樣就看到了爵的那雙碧藍色的眸中一閃而過的落寞,他鮮少會有這樣受傷的外放情緒。
許嬌嬌擰眉。
而且,她當即就伸手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那還不快點!”
墨跡什麼。
爵的眸色晶亮晶亮的竟是一秒就逝去了晦暗。
那一縷自落地窗前爬進來的朝陽打在他的那一頭銀色的發上也是愈發襯得爵俊美無暇,白皙細膩的肌膚怕是磨皮開到最大都沒他的好。
這貨還時常以色侍人。
許嬌嬌都服他了,還真是不怕別人逮著他就霸王硬上弓,所以爵能把那些個千金迷得五迷三道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就有那個資本。
的確是長得好看的。
爵擁有一張名副其實的貴族臉。
笑起來的似昨夜星辰,委實迷人,電力十足,可惜仍舊入不了許嬌嬌的法眼,她一把扯了一下他的頭髮擰眉道:“發什麼呆呢,快點。”
爵的笑容燦爛且極具感染力。
惹得許嬌嬌都不經意間被他的這個呆愣愣的樣子給逗笑了。
“好嘞!”
見到嬌嬌發自內心的笑了。
爵愈發心曠神怡。
然而爵抱著嬌嬌離開病房的一幕卻是不偏不倚的就落入到了帝少的眸中,帝少正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滋補粥。
他一大早就去幫嬌嬌煮粥炒菜去了。
不想,一回來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帝少半響都沒有動作。
一旁的言寧郭禪面面相覷。
秦茗倚在暗處,沒說話。
老闆讓她守著許嬌嬌,她自然會守,可許嬌嬌自己要走,那她攔得住嗎?總之冷漠的丫頭離開了醫院也好。
免得老闆真和那位對上。
哪怕最希望帝少出事的是秦茗,可秦茗也不希望那個對帝少發難的人會是自家的老闆,帝少的雄厚實力無人得知。
從老闆以前都會避開與他的正面衝突來看,即使是自家老闆對上帝少怕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
秦茗不想讓封銘九陷入這樣的僵局。
否則的話,眼下就是挑撥他們舅甥關係的最好時機。
但秦茗沒有這麼做。
她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倒是很有原則。
**
許嬌嬌轉到了南宮城堡,同時爵也花了大的價錢把嬌嬌的主治醫師給請到了家裡來替嬌嬌看病。
這波操作不僅是讓封銘九心生不悅還同時莫名就給許嬌嬌樹敵頗多,而且都還是些素未謀面的‘情敵’倒是爵的爺爺可真是難得的笑開了花。
帝都的貴族,赫赫有名的財閥千金誰人不認識啊,她的雜誌海報早就登了一線週刊,這可一個極美貌與才華並肩的小丫頭啊!
尊貴的很尊貴的很,配得他們家孫兒,配得配得,爵的爺爺見到許嬌嬌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那也是大力支援爵將許嬌嬌接到城堡來調養身體,眼睛都笑得眯成了月牙狀,他老人家好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哪怕是在當初見到爵迴歸南宮一族都沒有在見到眼下爵抱著許嬌嬌踏入城堡的那一刻來得高興。
對許嬌嬌那是真的比爵都還要好。
而那些曾經主動找上門來想要與自家的孫兒談婚論嫁的千金們就更是不能與許嬌嬌在爵的爺爺心裡相提並論了。
他老人都還主動上陣打發了那些貴族小姐。
就生怕被城堡裡的許嬌嬌看到,誤會了什麼。
誤會爵和那些千金們有著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導致許嬌嬌不與自家的孫兒往來,那就更別提是以後給他當孫兒媳婦了。
他老人家這回也是操碎了心。
看得爵也是一陣的好笑。
爺爺何曾這麼上心過一件事情啊,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嬌寶啊。
許嬌嬌的確是個香餑餑。
自打許嬌嬌從醫院轉到爵這裡來醫治。
南宮城堡就接二連三是貴客到訪,爵的爺爺更是在得知帝都遠近聞名的帝少與封少都是為了許嬌嬌而來就莫名替自家的孫兒感到亞歷山大。
這還爭不爭得過了?
**
今日,帝少又來了。
帝少和封銘九不一樣,帝少凡事都會以嬌嬌為首位,嬌嬌想要待在南宮城堡修養,他不反對,只要嬌嬌舒心就好。
她去城堡,那他就跟到這裡來,看她,陪著她。
凡事以她的舒適為主。
哪怕每次在不經意間都可以見到嬌嬌和爵的親密舉止,譬如爵親手喂嬌嬌吃東西,抱著她上樓下樓,他們爺孫倆陪著嬌嬌一起,變著法的哄她開心,嬌嬌也真的逐漸笑容增多了起來,封銘九也會時常到訪,每次都還和嬌嬌靠得極近,諸如此類,帝少每每撞到都難以剋制。
真的很想把嬌嬌用特製的鐐銬囚禁起來綁在身邊了,這種想法一旦滋生就如夢魘難以擺脫。
而且帝少也根本就沒有想要摘除這個念頭。
他是任其肆意成長的。
帝少其實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很危險,嬌嬌會害怕的,可帝少也是個人,他有血有肉對嬌嬌有著極其強烈的佔有慾。
他真的就快要繃不住了。
心臟處的地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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