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也是這時,許嬌嬌病房裡的心電監護儀忽然就響了起來,這忽如其來的動靜讓人心下一緊!
封銘九直接就站了起來猛地扭頭就往許嬌嬌的方向看了去。
原本是躺在病床上呼吸淺薄的許嬌嬌忽然就變得呼吸非常的急促!
氧氣罩上霧氣茫茫,許嬌嬌就好像是陡然之間就呼吸不過來了一樣驚得封銘九直接就對著面前的秦茗發難道:“去叫醫生!!”
“是老闆!”
待秦茗離開,封銘九看著眼前的小丫頭眉頭緊蹙一臉難受的樣子,緊張的下意識就握住了許嬌嬌的手,但他發現小丫頭卻是越來越不好受,渾身都在牴觸著什麼,似乎是因為面上的氧氣罩令她很是不適!
他當即就拔掉了許嬌嬌的氧氣罩。
下一瞬,許嬌嬌就猶如是掙脫了束縛整個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她眼睫輕顫,手指微動了一下。
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緩起來。
可就是這會兒的功夫,冷情的封銘九手心竟是都出了汗。
“快讓我看看!”
被秦茗喊來的醫生聽到動靜急忙就戴著聽診器開始替許嬌嬌查探情況,先是測了測許嬌嬌的心跳聲接著就是看了看她的眼睛。
一番檢查後醫生鬆口氣。
“病人已經甦醒了。”
脫離危險了。
封銘九再次看向了許嬌嬌,見她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醫生懂他的意思,接著就道:“封先生請彆著急,她很快就會完全甦醒過來的,只是,病人的腦部受到重創留有淤血。
估計會影響她的記憶力,”
“你是說她會失憶?”
封銘九冷沉開口。
醫生停頓了一下,“這個目前尚不能完全肯定沒有這種可能性,但病人是存在會有這方面的隱患在的,再加上病人是因悲痛過度而引起的暫時性失聰,她的這一撞對她的恢復聽力也有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我的建議是,您儘量讓您的…”醫生又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繼續道:“您的愛人,保持心情的愉快!這樣是很有利於幫助她儘快恢復的…”
秦茗臉色一沉。
這醫生什麼眼神!
封銘九卻是罕見的緩和了陰沉的臉色。
“再有,飲食方面記得多以清淡為主…
病人一定要保持穩定的情緒切勿再過度傷心,這樣對她的病情與恢復聽力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醫生交待完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就又去忙別的事情去了。
許嬌嬌已經醒了。
她也看到了封銘九,秦茗,還有剛剛離開她病房的醫生,但她還是沒能聽到幾人在受什麼,望著眼前陌生的環境許嬌嬌下意識想起身。
“別動。”
封銘九將她壓住。
想到她眼下聽不到他說話,封銘九讓秦茗將他的手機拿了過來,快速打下幾個文字這才遞到許嬌嬌的面前。
‘你的傷勢很重,別動。’
許嬌嬌擰眉。
“霍英和詡堯呢?”
她的聲嗓有些許的乾澀沙啞,而且這回還不待封銘九發話秦茗便就給許嬌嬌端來了一杯溫水。
許嬌嬌看了她一眼,“謝謝。”
秦茗把臉扭到了一側。
如果不是因為見不得自家老闆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像是照顧少奶奶一樣,她才懶得主動給她端茶倒水,謝什麼謝。
真是——
封銘九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一下。
隨之而來又是渾身緊繃。
那雙邪肆的眉眼也同時就閃過了一抹極其晦澀難懂的陰翳,聽到許嬌嬌說霍英和詡堯的時候他竟是有稍許的失望。
小丫頭沒有失憶。
她還記得霍英和詡堯也同樣記得他。
放在膝蓋處的手緊握成拳。
秦茗眸色暗了暗。
老闆竟是希望許嬌嬌失去記憶。
“封銘九,霍英和詡堯人在哪裡。”她才剛剛醒過來,眼下身體都還是虛著的,可對他的冷漠疏離就立馬又顯現了出來。
“呵——”
當真還是那個狂妄至極的小丫頭。
“封銘九!”
見封銘九半響都沒什麼動靜。
許嬌嬌眉頭微擰。
她估計躺了不止是一天兩天,渾身無力僵硬的很,腦袋最痛了,似是要炸開叫她非常的煩躁。
尤其醒來後都還沒見到和她一起來波士頓的霍英與詡堯,這種焦躁不安就愈發是籠罩全身。
“去把他們叫過來。”
“是——”
見到封銘九對秦茗說什麼。
秦茗轉身離開,許嬌嬌猜想估計是喊霍英他們去了,這個封銘九在她躺在病床上的期間竟是都不讓霍英他們過來看她。
呵。
見小丫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封銘九當場就樂了,“怎麼,生氣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病情。”
“嬌嬌!”
“大小姐!”
霍英和詡堯都很好。
只是封銘九不讓他們踏入大小姐的病房委實可恨!
霍英是個極其聰明的人,雖然很是不滿封銘九的這種做法但他也沒有明面上就和封銘九做對,所以他和詡堯除了是被人監視以外。
其他都和往常一般無二。
但到底嬌嬌是因為被封銘九拉著跑出了他們的視線內才給出的車禍,這筆賬兩人皆都算在了封銘九的頭上,詡堯更是當場就要和封銘九打起了了,哪怕他的保鏢齊刷刷的一排黑漆漆的槍口都對準了他的腦門,可詡堯仍舊是敢對封銘九動手的,敢傷大小姐,讓大小姐受到傷害就該死!!
如果不是霍英攔著,詡堯的身上估計會冒幾個血窟窿。
聽到大小姐醒來,兩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嬌嬌…”
“大小姐!”
“小英子,我睡了多久?”
霍英急忙拿起一旁的簽字筆與病例單子,在背面寫道:‘一週’
霍英與詡堯的手機都被封銘九給沒收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堤防那位帝少了。
帝少身旁有世界頂級駭客aja,但凡他們任何一個人開機帝少都可以找到這裡來,封銘九自己的手機都沒有在用,而是換了一部全新的。
也是費了一番心思。
這一切許嬌嬌都不知道,可從霍英和詡堯都是被秦茗領著過來的就不難猜想到,面前的這個陰騭的男人究竟是做了什麼。
她抿唇,“我已經沒事了,你且先回去”
“那怎麼行!”
霍英脫口而出。
國慶過後就該繼續上學了。
許嬌嬌眼下情況特殊,她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一切聲響,還怎麼聽課,可霍英不一樣,她怎麼能真的拉著霍英一道就在波士頓待上三個月呢。
這就不是許嬌嬌做得出來的事情。
再不濟,詡堯不是在這裡嗎。
‘不行,我不能回去,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霍英當即寫了這幾個大字。
“詡堯在這裡。”
詡堯沒說話。
大小姐眼下和被軟禁起來有什麼區別。
他無顏面見大小姐。
“詡堯,將霍英送回去。”
“不行啊大小姐,您一個人…”
“呵。”
“我不是人。”被幾人當做是空氣對待了許多的封銘九終於是冷不丁輕嗤出聲,詡堯見到他就火大。
“你!”
“放肆!”
見到詡堯又是對著自家老闆如此的毫無顧忌,秦茗即刻就按捺不住和詡堯針鋒相對。
許嬌嬌眉頭都緊蹙了一個八字。
“都出去。”
“嬌嬌!”
“封銘九你做什麼!”
“大小姐——”
詡堯第一時間就站在了許嬌嬌的身前,霍英則是被封銘九的下屬正拿槍指著腦袋,秦茗沒有動作。
才醒來不久,嬌嬌的病房就熱鬧不已。
哪怕是聽不見,可見到眼前這般的陣仗難免也會上火。
封銘九到底還是沒有習慣許嬌嬌聽不到他說話,當即就開了口,“這些人都太聒噪了,會影響你休息。”
許嬌嬌看著他一張一合的殷紅唇瓣胸口起伏不定。
封銘九也是等說完了才反應過來。
嬌嬌聽不到。
“秦茗。”
“是老闆!”
秦茗當即將封銘九剛剛說的話寫在了紙上拿給許嬌嬌看,許嬌嬌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淡漠的掃了一眼,“封銘九,你無權劫持我的人,如果你要逼著我現在就離開這裡,”
許嬌嬌話都還沒說完,封銘九給下屬打了個眼色。
沉睡的許嬌嬌的確是只有帝少才可以從封銘九的手上將她帶走,可甦醒過來的許嬌嬌卻是沒有人可以留得住。
除非她自願留下了。
封銘九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照她的意思做。
可把秦茗氣得臉都綠了。
老闆竟然真的被許嬌嬌給威脅了!
許嬌嬌沒再看這兩主僕。
“小英子。”
“嬌嬌…”
許嬌嬌伸手摸摸霍英的毛髮,淡笑著開口道:“小英子,你看我真的已經沒事了,只是我恢復聽力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你且先回去,告訴外婆,爺爺他們,我一切安好。
只是…”
說道這裡的時候,許嬌嬌忽然就怔住了,而且她下意識就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神情迷惘。
只是什麼?
為什麼不大記得?
幾人也都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許嬌嬌的古怪,尤其封銘九,他的目光一直就停留在許嬌嬌的身上。
許嬌嬌和帝少的事情封銘九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當初尹立秋下葬的時候小丫頭倔強的不肯讓帝少踏入許氏墓園的一幕,封銘九也是看到了的。
那個時候開始,封銘九就察覺到了帝少和嬌嬌之間出了問題,同時派人打探了那夜的事情也就知曉了尹立秋為何突然逝世的來龍去脈。
所以在機場的時候,封銘九才會下意識就遮擋住了嬌嬌的視線。
再有,他那侄兒後天的生辰,可是要選妃的。
大姐為了這件事情可沒少在上流圈內給瀧夙牽紅線,小丫頭要是知道,呵,但眼下他發現小丫頭似乎真的遺忘了一些事情。
或者說,她遺忘了瀧夙這個人!
這個大膽的猜想在封銘九的腦中一閃而過。
可他莫名就很篤定這件事情,以小丫頭的性格在想起瀧夙亦或者是與瀧夙有關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一個迷迷瞪瞪的神情,尤其她下意識揉著腦袋的舉動愈發篤定了封銘九的這個猜想!
“大小姐您怎麼了?”
“嬌嬌,嬌嬌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丫頭…”
封銘九直直盯著許嬌嬌。
許嬌嬌緊閉著的雙眸終於睜開了,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頭好痛。”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不吵你…”
霍英提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但到底心存疑慮,可也沒敢開口問及嬌嬌,生怕刺激到她。
叫她心情又不好了。
好不容易看著她雖是一臉的病態可週身的氣息並不叫人覺得壓抑,似乎是走了出來,心境不一樣了。
沒有那種喘不過氣的沉重附屬感,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輕鬆,雖然她的氣息之中仍舊存留有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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